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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霍去病:全能戰神的小嬌妻

2024-09-14 06:25:21 作者: 蘇暮聊
  霍去病(前140—前117):河東郡平陽縣人。中國西漢武帝時期傑出的軍事家,名將衛青的外甥,任大司馬驃騎將軍。好騎射,善於長途奔襲。霍去病多次率軍征戰匈奴,身先士卒,勇冠三軍,漠北大戰中,他迫使「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並於狼居胥山祭天。從此,「封狼居胥」變成歷代兵家所追求的至高榮耀。

  1 長襲

  狂風席捲落日。

  霍去病站在大漠中央,斗篷獵獵作響。

  此時乃是元狩四年,霍去病只有22歲,卻因數番對匈奴的大捷,成為漢軍中毫無爭議的王牌,風頭甚至蓋過了他的舅舅衛青。此次征戰漠北,乃是受武帝之命,徹底消滅匈奴,以圖一勞永逸。

  而這一戰對霍去病而言,卻還有另外的含義。

  一襲黑衣的小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躬身道:「將軍,路已探明,前方二十里,乃是左賢王部。」

  「什麼?」霍去病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嘴裡喃喃道,「左賢王,左賢王,為什麼會是他?」

  小校愣了一下,不知道將軍為何會如此失態。霍去病少年得志,當年帶領八百騎兵大敗匈奴的時候,還未滿十八歲。在印象中,將軍一直是個沉默寡言不露聲色的人,卻不知此刻為何有些慌亂。誠然,左賢王部驍勇善戰,乃是一支勁敵,可畢竟最精銳的部隊乃是伊稚斜單于的本部,更何況此番前來,本就是為了全殲匈奴軍啊。

  一晃神的工夫,霍去病已經轉身走入營帳,下令:「命令各部,連夜拔營追上左賢王部,縱馬砍殺,不留活口,踏過匈奴的屍體之後,不要停下,一直深入漠北,活捉伊稚斜單于。」

  軍令一下,將士們面面相覷,一個偏將上前道:「將軍,這裡地處遙遠,又在大漠之中,恐迷失方向,再者,單于那邊還有衛大將軍……」

  「違令者——」霍去病拖長了聲音,冷眼掃過這名偏將,「斬!」

  眾將噤若寒蟬。

  當夜,霍去病一馬當先,丟下輜重,輕騎奔襲,恍如神兵天降,左賢王部倉皇應對,死傷無數,只得且戰且逃。

  霍去病兜轉馬頭站住,望著頭頂的一輪皓月,喃喃道:「胭脂,這一次,我一定要追到你!」

  與此同時,一個斥候快馬奔向衛青將軍的帳中:「將軍,霍將軍已全殲左賢王部,只是未按軍令休整待命,而是直奔狼居胥山去了。」

  「什麼?」衛青猛地拍了下桌子。

  2 胭脂

  人生在世,機緣二字。

  初見南宮胭脂的時候,霍去病只有十六歲。他出身低微,乃是平陽公主家的女奴和平陽縣小吏私通所生,因懼怕公主怪罪,父親一直不敢認他。平日裡,他便在公主家裡打雜。

  那一天,他趕著公主的馬車去接一個客人,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從一條小巷裡衝出一個女孩,她看上去年紀稍長,衣衫凌亂,面帶淚痕,一走近就抓住霍去病的胳膊道:「小哥,救救我,我快沒命了。」

  霍去病二話沒說,便扶她坐進車裡。幾乎同時,三四個家丁模樣的壯漢手持繩索棍棒,將馬車團團圍住:「小子,見過一個十八歲模樣的女孩沒。」

  「好像有。」霍去病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隨手指了個方向,「好像往那邊去了。」

  「混帳!那邊是河,她總不會投河去了吧?我看這個賤人就藏在車裡!」家丁怒目圓睜,一把揪住霍去病的衣領,就想把他摔下來,卻不料這個看起來黑黑瘦瘦的少年,力氣卻大得嚇人,他用兩根手指鉗住家丁的手腕,輕輕一翻,家丁便「哎喲」一聲鬆開了手。

  「公主家的馬車,豈是你們這些狗奴才說搜就搜的?」霍去病一揚馬鞭,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所有的家丁都感到膝彎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齊刷刷跪在地上。

  「小子!別不知天高地厚,這個女人可是朝廷欽犯,窩藏欽犯可是要滿門抄斬的。」一個家丁威脅道。

  「哦?是嗎?那我可得好好考慮一下了。」霍去病微微一笑,「你說我是挖掉你們的眼呢,還是乾脆要了你們的命?如果我是你,會選擇趁我還沒想清楚的時候撒丫子滾蛋。」

  家丁們心知不是對手,面面相覷之後,便落荒而逃。霍去病衝著他們的背影哈哈大笑,末了,他掀開帘子,將女子扶下馬車:「你快去吧。」

  女子躬身行禮:「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只是公子剛才已經亮明馬車主人的身份,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追查到你,到時只怕你我都難以脫身。」

  霍去病愕然:「如此說來,你真是欽犯?」

  女子點頭:「小女子本名南宮胭脂,是南宮侯的女兒,父親被誣謀反,滿門抄斬,我蒙聖上開恩免於一死,卻要被充作軍妓,不得已才逃出來,現在卻……」


  「原來如此。」霍去病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我倒有個主意,不如我去參軍,上陣殺敵,一命換一命,你便留在長安,何如?」

  南宮胭脂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此等事豈同兒戲,怎能說換便換!」

  霍去病傲然道:「現今大漢國力強盛,心腹大患唯有西北的匈奴,我若帶兵滅了匈奴,換你一個自由身,如果你是皇帝,算算這買賣是賺還是虧?」

  南宮胭脂理了理頭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眉宇不凡的少年,嘆道:「縱使你真能上陣殺敵,也要許多年吧。」

  3 和親

  「你要帶兵去打匈奴?」漢武帝劉徹看著殿下跪著的霍去病,朗聲大笑,「好!少年血性,沒有辜負你舅舅衛青大將軍的一世英名,只不過現今國庫空虛,不宜動兵,朕決定和匈奴和親,休養生息之後再做定奪,既然你有心從軍,朕就委派你護送公主和親。」

  衛青愣了一下。霍去病請命攻打匈奴,他本以為兒戲,無奈坳他不過,只得代為引薦,卻不料漢武帝提拔人才不拘一格,對霍去病的才華和武藝頗為賞識,只是霍去病此前毫無經驗,初入軍營便擔此大任,恐有差池。他上前道:「皇上,這……」

  漢武帝大手一揮:「不必多言,自古英雄出少年,朕意已決。」

  霍去病一路小跑著回到府中,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胭脂。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白天胭脂陪著他去採辦西行所需的日常用品,就像尋常的小夫妻一樣。晚上便睡在他的床上,而他則睡在椅子上。平陽公主府僕役眾多,竟無人發現府中多出一個人來。

  胭脂躺下之後很快便睡著了,霍去病卻翻來覆去。他聽著床上輕微的鼻息,喃喃道:「胭脂,如果我此次立了功,央求皇上寬赦你,你說他會不會答應?」

  「胭脂,如果你被赦免了,有什麼打算?」

  「胭脂,你說如果我求皇上給我們賜婚,他會不會同意?」

  「胭脂,其實皇上同不同意都無所謂的,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什麼我都不怕。」

  「胭脂,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胭脂,我愛你……」


  ……

  三日後,霍去病奉命出使西塞,護送公主一路向西行去。西北風沙大,公主在轎內不住地咳嗽,霍去病心不在焉地聽著,想的卻是此番立功之後,該怎樣去和皇上請求赦免南宮胭脂的事情。此刻她被偷偷安頓在平陽公主家的一處廂房裡,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大風捲起轎簾,霍去病有意無意地回望了一眼,心裡「咯噔」一下,他兜住馬頭,思忖了片刻,等公主的轎子經過的時候,他輕輕喚了一聲:「公主……」

  公主沒有說話,也沒有令轎夫停下。霍去病落得遠了,只得夾了夾馬腹,一路追上去。心中的疑竇卻越來越大,終於,他忍不住喊道:「停下!」

  他縱馬馳到轎前,一把拉開了轎簾。空氣霎時凝固,南宮胭脂抬起頭,淚眼朦朧。

  「胭脂!怎麼是你?」

  南宮胭脂笑笑:「匈奴民風彪悍,乃在教化之外,你總不會以為皇上真捨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單于吧。」

  霍去病明白了。武帝之所以沒有追查他窩藏欽犯的罪過,反而給了他護送公主的美差,並非僅僅是賞識自己的才華,還因為,他和要護送的人一樣,都有利用的價值。

  帝王心,果然深不可測。

  風沙抽打在臉上,霍去病眯起眼睛,忽然湧起一股無力感。過了很久很久,他捏緊拳頭,對南宮胭脂說:「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吧,離開這裡。」

  南宮胭脂笑笑:「以你的武藝,帶我離開自然容易。可你沒有想過,若是這樣一走了之,勢必又給了匈奴犯漢的口實,到時生靈塗炭,破碎的家庭何止千萬。」

  「那和我們有什麼相干!」霍去病話音未落,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臉上,南宮胭脂杏眼圓睜:「你是將軍!家國天下,都要放在心中!若你有心,日後便帶著大軍,殺了單于,風風光光地接我回家;若你無意,便當你我從未相識,天下之大,何處不是家。」

  霍去病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放下了轎簾。

  「將軍。」胭脂輕輕喚他,「這幾日來你晚上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那麼……」霍去病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你願意嗎?」


  沉默了許久許久。胭脂問:「你懂得什麼是愛情嗎?」

  霍去病想了想,道:「我會用行動證明的。」

  風沙很大,很快便迷了眼。

  4 斬狼

  當日一別,已近六年。在這六年的時光里,霍去病數次領兵追擊匈奴,也曾帶著八百騎兵縱橫追擊,卻始終無法找到伊稚斜單于的主力。

  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他不管什麼軍令,也不在乎什麼生死,如果找不到胭脂,他便一直在大漠裡追下去。

  「這是哪裡?」霍去病轉身問一個小卒。

  小卒搖頭:「前面好像是狼居胥山,再往前就是瀚海,再往前,屬下也不知道是在哪裡了。」

  霍去病點點頭:「傳我命令,於狼居胥山祭天,飲馬瀚海。」

  此時是元狩四年。霍去病從長安出發,在深入漠北尋找匈奴主力的過程中,他率部奔襲兩千多里,殲敵七萬多人,俘虜匈奴王爺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創造了一個無法企及的神話。但是,無人知道他為何如此拼命。

  跨過狼居胥山,霍去病終於找到了伊稚斜單于。他的本部被衛青擊潰,一路逃亡,此時只剩下幾百個士兵,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大漢將軍。

  霍去病一眼就認出了胭脂。雖然六年未見,雖然她身著異服,雖然大漠的風沙侵蝕了她雪嫩的肌膚,可是,她依然是他的胭脂。

  「胭脂——」霍去病翻身下馬,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輕聲道,「跟我走吧。」

  「跟你走?」南宮胭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去哪裡?回長安?然後被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繼續擺弄自己的命運?不!絕不!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胭脂了,我現在是閼氏!我習慣了牧馬放羊,習慣了這大漠的風煙,我生是伊稚斜的人,死是伊稚斜的鬼。」

  「不,你聽我說……」霍去病話音未落,南宮胭脂一轉身抽出一把刀來,狠狠地朝他砍去,霍去病一時失神,竟忘了躲閃,馬刀砍在他的肩膀上,血流如注。


  南宮胭脂拔出刀,再想砍第二下的時候,脖子上忽然一涼,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喉嚨:「別演戲了!我看得出你們彼此有意,否則,你那一刀,也不會砍得這麼偏,傷口也不會這麼淺。」

  「狼主,你……」南宮胭脂扔掉手裡的刀,跟著伊稚斜一步步後退。

  伊稚斜看著霍去病,話卻是對她說的:「我懂你的意思,你害怕我以你為質,逼死你的情郎,不惜故意和他反目,以防他投鼠忌器。現在,我就是要他退兵,否則,玉石俱焚!」

  「退後!」霍去病大吼,身後的士兵緩緩退出十丈。

  「很好。」伊稚斜惡狠狠地看著霍去病,「這麼多年來,你殺了我無數族人,現在,我要你自刎謝罪,跪下!否則,我就殺了她。」

  胭脂閉上眼睛,順著伊稚斜的身體跪在地上:「狼主,放過他吧,我願意跟你走。」

  「跟我走?」伊稚斜哈哈大笑,「不錯,我愛你,但是倘若霍去病不死,你以為他會放我們離開?別做夢了!今天,我們兩人之中,必須有一個要死!」

  胭脂的臉上滿是淚痕:「霍將軍一諾千金,只要他答應放你走,就一定不會食言的。」

  「閉嘴!」伊稚斜狠狠地抽了她一個耳光,「他殺我族人,又將我逼到如此狼狽的地步,留著他,匈奴便永無出頭之日,我再愛你,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犧牲整個匈奴的利益。」

  胭脂冷笑。她轉向霍去病:「那麼你呢?你會因為一個女人,犧牲整個大漢的利益嗎?」

  霍去病緩緩地跪在地上,目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南宮胭脂。如果說剛才南宮胭脂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不過是她故意演給狼主看的一場戲,誰又敢說她現在不是為了逃生而聯合狼主演給自己的一場戲呢?

  畢竟,她現在有家室,有地位,六年的時光,足夠摧毀一個人的信仰,更何況他們彼此之間若有還無的愛情呢。

  可是,自己這麼多年征戰沙場又是為了什麼?他從下人到將軍,從長安到瀚海,幾千里路的風沙,不就是希望她能夠幸福快樂地活著嗎?

  只要她找到了自己的歸屬,縱使死,也值了吧。霍去病緩緩地舉起匕首,將要刺向心口的剎那,只聽見「啊」的一聲,南宮胭脂握住伊稚斜的匕首,狠狠地朝脖子上抹去,伊稚斜慌忙收手,鋒刃還是在胭脂的脖子上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

  霍去病翻身從腰後掏出一把硬弓,弦如滿月,一箭正中伊稚斜的心口。


  「哈哈哈……」伊稚斜仰天大笑,「霍去病,你,和我,都會栽在女人身上,只不過我輸了,因為這個女人,她愛的是你。」

  霍去病的士卒見狀,縱馬掩殺過來,瞬間便把伊稚斜的殘部踏成肉醬。

  「胭脂,你不要怕,我隨行的士卒中有最好的大夫和金創藥,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霍去病一邊從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條,緊張地給胭脂包紮傷口。

  「我沒事。」胭脂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最後關頭,伊稚斜收手了,他不是真的想讓我死,你的肩膀……」

  「沒關係,一條胳膊而已。」霍去病笑笑,「我連命都不要了,還在乎一條胳膊嗎?」

  「你真傻。」胭脂淚眼朦朧。

  「你還記得六年前我問你的話嗎?」

  「可是我現在……」

  霍去病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胭脂笑了,她答非所問地說:「你說你會用行動證明你的愛,你已經證明了。」

  霍去病收回手指,覆上了他的唇。良久良久,兩人才分開來。

  「你有什麼打算?」南宮胭脂問。

  「我不走了,就在這裡住下來。」霍去病抱住她,「當年皇上要給我指婚的時候,我告訴他『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現今若是再回去,怕是沒有藉口推脫呢。」

  「那皇上那裡怎麼交待?」南宮胭脂笑道,「你現在名滿天下,皇上會不惜一切代價找你的。」

  霍去病也笑:「我自有辦法。不說這個了,這麼多年沒見,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南宮胭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不要著急,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當天晚上,霍去病將自己的戰袍脫下,然後穿到死去的狼主身上,裝到一口棺材裡,只說霍去病長途跋涉積勞成疾,不幸英年早逝,長安離此幾千里路,運回去只怕早已腐爛,面目難辨,手下的士兵都是自己的親隨,不會出賣自己。

  史書載,元狩六年,霍去病去世。漢武帝大為悲痛,他調來鐵甲軍,從長安一直排到霍去病的墓地,並把他的墓修成祁連山的模樣,還在他墓前立了馬踏匈奴的塑像。

  人們都在喟嘆他的英年早逝,卻沒有人知道,霍去病在塞外,正欣賞著中原不曾領略過的絕世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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