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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但他是貨真價實的太子啊!

2024-09-14 06:34:03 作者: 飄逸的生薑洗髮水
  盛越哀嚎兩聲,又看楚景又看那把匕首,仿佛不是插在了石頭上而是插在了他的心上。

  別人不了解他這位太子表哥,盛越可是了解的透透的,雖說平日裡看著不近人情冷冰冰的,還動不動就把這個下獄那個下獄,但他們是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

  小時候在上書房讀書,楚景受罰是他去送飯,在府里盛越挨打,也是楚景出面求情!

  現在他哥拿刀射他!盛越的心都要碎了!

  見盛越一臉要哭出來的模樣,楚景皺眉,眼底滿是冷意,「你是何人?」

  盛越一怔,指自己,「我啊,我是盛越!你親表弟!」

  楚景仍是看陌生人一般看著他,心頭的確是划過了一絲熟悉感,但這熟悉感並不就代表面前的人是好人,之前想殺他的人,他也感覺過熟悉。

  眼前的男人氣度容貌都與自己的太子表哥一般無二,聲音還有那對陌生人的態度也是,所以,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不記得了?

  但盛越來不及多想,楚景便已經大步離開,見他進了衙門,盛越不好再追,暗暗錘牆,心裡難受的不行。

  他不覺得楚景是失憶了,或許只是因為這小地方寧王的人太多,所以要裝一裝?

  越想越想不明白,於是盛越讓人去打探楚景在此和誰成了親,並偷偷解決一些寧王的眼線,然後就回了客棧。

  南方的景致要比北方秀麗很多,從窗外看去了,初夏時節,一片綠意盎然,紅粉黃綠色彩鮮亮,遠處有幾座低矮青山,蜿蜒纏綿。

  盛越一低頭,見客棧對面的繡坊開門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在掃地,然後昨日見到的那個年輕婦人坐在門口似乎是在給丈夫做鞋子,微微垂著眼,神情溫柔而又恬靜。

  要不是因為現在心裡牽掛著表哥的事情,盛越也想在南方娶個媳婦回去,溫柔漂亮,看著就舒服。

  姜圓圓在給楚景做鞋,她今日總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左右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人,她乾脆將凳子端進鋪子裡面,繼續做鞋。

  楚景的鞋磨損的都很快,衙門裡的差事辛苦,姜圓圓先給他多做幾雙,免得鞋壞了沒得穿。

  她坐著有些彆扭,昨日被欺負的狠了,今日腰還酸著,腿上也一抽一抽的疼。

  到底是新婚小夫妻,感情就是不一般,沈娘子看在眼底,偷偷的笑。

  端午學堂也放了假,姜圓圓的鋪子裡賣了許多小玩意兒出去,她做完鞋子後又在想,這裡都是學生,不如搭著賣些硯台、筆墨之類的,也不用多貴,只要好用就行。

  她這個想法立刻得到了沈娘子和吉祥兩人的支持,沈娘子自不必說,吉祥是唯姜圓圓是從,不會有什麼異議。

  說來也是,鋪子只要開著,每日都是在往外花銀子,雖說節日前後生意好,但一年也沒幾個節過,總不能就靠著那幾個指望一年的生計。

  說做就做,姜圓圓對鎮上不熟,便讓沈娘子去打聽一下哪家的硯台做得好還便宜,不出一個時辰,沈娘子就回來了,說是青雲鎮就有一家,五十個硯台起賣,一個好硯台只要二百文錢,還送二十隻筆。

  若硯台真的好,二百文不貴,能在學堂上得起學的人,家裡自然不缺一點兒硯台錢,但五十個硯台進貨得十兩銀子,這不是一筆小錢,姜圓圓得考慮考慮。

  硯台的事情暫且擱置,吉祥提出可以賣簪子手環,被否決了,一日討論下來,還是賣讀書用的東西最妥當。

  去青雲鎮的路,姜圓圓很長時間內都不敢再走第二趟,鋪子裡又沒有能走的人,正在為難的時候,沈娘子道:「我父親或許可以去問問。」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父親讀過書,認得字,以前做過帳房,現在年紀大了,前兩年又病了一場,這才在家歇著,若是給姑娘跑腿,姑娘給五個銅板意思意思就行。」

  沈娘子家缺錢,的確是很缺,她一個人養著一家五人,日子很拮据。

  五個銅板不多,姜圓圓給得起,便答應了,「你且讓沈叔問問在咱們鎮上可還有別的人賣這種硯台,日後若長期買,價格可否再優惠些?」

  見她答應,沈娘子高興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父親這幾年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累贅,給個事情他干,無論錢多錢少,他都能提起些精氣神來。」

  沈娘子是個孝順的女兒,姜圓圓知道她是和離了回來的,如今看她家或許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兒。

  姜圓圓笑笑,「沈叔是幫了我大忙了,又是咱們自己人,不怕出什麼岔子。」


  她笑著,杏眼彎彎,客棧樓上,盛越正在想給京城正等信的姑母寫什麼送過去,見到她的笑容,一下子忘了提筆,紙上洇出好大一團墨漬。

  他連忙搖頭,恨自己真是見識少,頭一次來南地竟然被迷了眼。

  這會兒打探消息的人回來,原來楚景當時來這兒的時候是被賣到了牙行,不過身份是假的,賣身的契並不對太子楚景這人有任何作用。

  賣到牙行以後,他被一個村姑買走了,後來這個村姑在鎮上開了家繡品鋪子,叫「一江小繡」。

  盛越聽著,眉頭越蹙越緊,心裡煩得厲害,真怕表哥愛上那個村姑。

  又不知道該怎麼給姑母寄信說這件事,盛越急得在屋裡打轉兒,於是走到窗戶邊透氣,一低頭,就看見了碩大的『一江小繡』四個字。

  盛越:「……?」

  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看得沒有錯,於是伸長脖子往下邊看。

  裡面有兩個小女娃娃,一個看起來年紀較大的婦人,一個則是年齡小,梳著婦人髮髻,曾讓他失神的那個年輕婦人!

  盛越只覺有些頭暈,這是什麼緣分,原來表哥娶的村姑就在他所住的客棧樓下。

  盛越忽然覺得也不能怪表哥了,要是他,他也喜歡這種水靈清秀的美人兒。

  既如此,寄到京城的信可不能亂寫,盛越提筆沉思許久,才只道是楚景受了傷在靜養,又有寧王的人在,故而不能打草驚蛇,若正面對上,怕是不敵,絕口不提楚景成親了的事情。

  讓人送完信,便已經到了下午,一輪紅日墜西山,薄雲似火,白鷺齊飛。

  楚景散值後便來接姜圓圓回家,現在正是吃茄子和油麥菜的季節,姜圓圓順道買了些。

  楚景想牽她的手,卻被避開,姜圓圓雖不看他,卻是臉蛋兒紅紅,腦子裡不知想著什麼。


  成婚之後,楚景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晚上還能摟著嬌嬌軟軟香噴噴的妻子睡覺,可以肆無忌憚欺負她。

  一進院子,楚景便彎腰在姜圓圓的臉上重重親了兩下。

  吉祥還沒回來,在幫著沈娘子收拾鋪子。

  姜圓圓輕輕打了一下楚景的肩,把自己今日新做的鞋拿出來,「試試穿著舒不舒服。」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穿。」楚景將她拉到懷裡來,親她白嫩嫩的頸,有些重的呼吸噴灑,已然是情動了。

  姜圓圓這次可不能由著他白日裡胡來,且她晚飯都沒吃,餓著呢,可經不起他折騰兩下。

  見她在懷裡扭來扭去不願意,楚景也只得作罷,不過將她親了又親,一直到吉祥回來才鬆開。

  吉祥去做飯了,姜圓圓便在院門口坐著吹風,藕粉色的裙擺被風拂起,她的烏黑髮絲柔柔蜿蜒,美不勝收。

  楚景很想將這幅場面畫下來,但卻沒有畫紙與顏料,只得作罷,不過他靜靜地看著,要將這一切全都記在腦中,這一輩子也不能忘掉。

  一人站而一人坐,楚景的視線牢牢落在姜圓圓的臉上,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溫馨。

  不過落在盛越眼裡,卻不是這樣了。

  他今日白天想了一整天,覺得表哥裝作不認識他定然是有苦衷,一定是覺得若是將這名女子帶回京城,會遭到姑母等人的阻攔。

  盛越撓了撓頭,但是這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戲碼也實在是太庸俗了,聽曲兒的時候聽聽就算了,怎麼還真的給演上了。

  再說,表哥也不是唱曲兒的,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太子啊!

  於是乎,盛越從姜圓圓從鋪子離開後一路跟到了這兒來。

  依他所見,表哥的確是喜歡這名女子了,在京的時候,表哥對他未婚妻都沒什麼好臉色,到了這個女人這裡,又是親自接,又是想拉手,還提東西,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不過情愛一事就是玄乎,是誰能說得准呢?

  盛越理了理衣裳,然後慢慢走進巷子裡,還不忘咳了兩聲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見到他,楚景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而姜圓圓看著這位衣著富貴的公子,又看楚景,見兩人似乎認識,有些疑惑,「夫君,這位是?」

  既然要順著楚景來,盛越可不想做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於是微微躬身,對姜圓圓客氣道:「嫂嫂好,我是楚景的表弟,盛越。」

  聞言,姜圓圓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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