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被困

2024-09-14 06:41:21 作者: 李兔嘰
  於明銳聽得很認真。

  隨後問道:「那現在呢?傷亡嚴重嗎?」

  小隊長說:「我只知道我們9號礦井的,都好,一個沒傷著!我看別的井應該都差不多,因為總控制室的緊急鈴是連通整個礦區的。這可都是那個按緊急事故鈴同志的功勞啊!」

  「沒人傷亡就好。我們可以幫助大家一起搶救設備……」

  於明銳正覺得心安,想要安排下階段工作,卻有屬下氣喘吁吁地跑來報告:

  「隊長,主礦的生活區清點人員,有人報告說,還有一個女同志被埋在招待所倒塌的屋子下面。」

  於明銳:「知道具體位置嗎?」

  「有一位傷了頭的同志說他知道大概的位置。」

  「帶我去!」

  ***

  蘇妤雖然及時藏到了床板下,但還是被倒下來的橫樑壓斷床板時,敲到了頭。

  她暈睡過去了一陣。

  好在因為床板幫忙卸掉了大部分的力度,她最終沒有大礙。

  哦,如果忽略掉額頭上那個鼓包的話,她真的很幸運了。

  蘇妤摸了摸鼓包,挺疼,但是沒流血。

  四周完全漆黑,安靜得像在地底。

  倒是手錶因為有夜光點點,蘇妤一晃手臂,能看見手錶指向三點半。

  哦,手錶壞了吧,怎麼還是三點半啊?

  這手錶可是她目前最大的資產啊,花了八十塊錢買的呢,要是壞了,她會很懊惱。

  蘇妤敲了敲手錶,再放到耳邊聽聽,秒針淅淅簌簌地依然在走動。

  還好還好!

  蘇妤還挺高興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十二個小時了。

  她很是從容地把懷裡的包包拿出來,開始摸索裡面的東西。

  自從在戴河電影院記起28號會有大災後,她的隨身包包里一直放著手電筒,水壺和一些吃食以防萬一。

  這次出外勤,雖然知道是去郊區老鄉家裡,應該不會出大意外,但她還是在包包里放了肉乾和蜂蜜等吃食,這時候可派上用場了。

  她在床底下轉動著身體,讓自己的手腳儘量活動一下,這才開了手電。

  手電在完全昏暗的空間顯得特別亮,蘇妤要先閉眼好一會兒,才睜開眼來適應光亮。

  剛一睜開,她赫然發現,一根長長的鐵釘插在離她眼睛只有五公分的床板上。

  蘇妤拍拍胸口,還好自己沒有大動作,否則就被這釘子紮成瞎子了。

  看來,好人還是有好報的呢。

  蘇妤美美地抓了一條肉乾,嘎嘣咬一口,心態穩得很。


  嗯,沒事,孫導演知道她在裡面,一定不會不管她的。

  而且因為她按了緊急鈴,井下的人都出來了,所以整個礦區傷亡不會大,外頭的人會很快來施救的。

  那怕啥的,等著唄。

  果然,很快就聽見了若隱若現的喊話聲:「有人嗎?裡面有人嗎?」

  蘇妤連忙晃動手電筒,希望光線能透過縫隙讓外頭的人知道。

  同時她也大聲地回應:「有,有,有人的。」

  她根本不知道,外頭是白天,別人看不到手電筒的光線。

  她所在的屋子完全倒塌了,她的床板上還壓著整個屋頂和所有的建材,別人很難聽見她的呼喊。

  而於明銳帶領的救援小組,已經來到了倒塌的招待所。

  頭上扎著繃帶的孫導演看見穿軍服的人,馬上向他迎過來:「同志,你們能來可太好了,礦里的人都組織去搶救設備和清點礦工了,我這變成了沒人管,可我們還有個化妝師壓在下面呢!」

  「一個人?」

  「是,是個女同志,是我不好,我以為是她跑到總控制室按了緊急按鈕,我就把她關在了房裡,害她沒有跑出來,請你們務必把她救出來,她是好同志啊!」此時的孫導演,真是內疚得心都揪起來了。

  地震來得又突然又大力,蘇妤的房門歪斜了,他怎麼也拉不開,要不是同來的幾個同志把他拖走,他可能也會因為想救蘇妤而被壓在裡面了。

  於明銳:「你是說,你認為是你們這位女同志去按了緊急按鈕?可我剛才聽說,是一個小個子礦工?」

  「嗐,那更肯定是她了,她穿了礦工衣服塗黑了臉去的,就是因為她穿成那樣我才懷疑她搞破壞,把她關在房裡,結果耽誤了她逃出來,現在房子塌了,真的是生死不明啊!」


  「別急,你把她可能在的方位說一下。」

  「我帶你去,她住最後一間房。」

  於明銳指揮同來的戰友一起過去,但看見場景,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招待所全部塌了,且房子全部向地勢低的一方傾斜。

  也就是說,所有的房舍都壓在左側的屋子上。

  現在,於明銳只希望,這位姓孫的同志所說壓在下面的人,不是壓在左側。

  但是,姓孫的同志追過來就指著一片廢墟講:「就是這間,她就是在這一間。」

  於明銳:「這間房屋的話,要解救出來不容易,要一點一點把上面壓著的磚木結構抬走才行。用時會比較長,你們這位同志叫什麼,你先組織人喊喊看,她是受傷還是安好。」

  孫導演臉色愁苦:「她叫方妤,好的,我先讓我們一起來的同志來幫忙喊。」

  方妤?

  這名字,像是一道雷劈在於明銳的耳里。

  於明銳一把拉住孫導演:「等等,你說她叫什麼?」

  孫導演又說一遍:「方妤。「

  於明銳不禁嚴肅地看著孫導演。

  這個人剛才自己介紹了,是首都電影製片廠的導演。

  他的小方姑娘是剛從蓉城來的農村姑娘,應該不會到製片廠工作吧。

  但是,心裡怎麼那麼不安呢?

  於明銳開始比畫起來:」她……是不是這麼高,皮膚白白的,眼睛彎起來像月亮的姑娘?「

  孫導演:「呃……眼睛像不像月亮不好說,但確實這麼高,白白的,主要是她化妝技術很好,我才同意她馬上來我們廠里當學員的。」

  「你的意思是,她是新來的?」

  「是啊,昨天才自己跑到我們廠里的。」

  這些話,讓於明銳心裡更加忐忑。

  農村小姑娘會有到首都電影製片廠化妝的技術嗎?

  到底是不是他心裡的那個小丫頭呢?

  但他向來冷靜,面上一點不顯地開始安排工作:「好,情況我了解了,你們認識的人先喊,我找工程人員確定一下房屋目前的狀況,按照倒塌規律開始搬磚木。」

  「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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