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首次上朝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姜辰便已經穿好朝服。

  心中帶著忐忑，前往大梁的朝堂。

  他知道，今天的朝堂之上，將會是展示自己「廢物」一面的絕佳機會。

  如果運氣好的話，當眾被貶出京，做個藩王豈不是美哉。

  來到萬和殿之上，姜辰看到了幾位皇兄的身影。

  六皇子姜復被封為秦王，站在最前邊，目光沉穩，顯得極為深沉。

  九皇子姜瑜被封為汝王，此刻看向姜辰的目光，比昨天在天香閣更為冷峻。

  十二皇子姜戰被封為齊王，站在最後，身材魁梧，目光中透露著兇險與殺氣。

  外加被禁閉一個月的宋王，以及他這位尚未成年及冠的十六皇子。

  現如今大梁也只有這五位皇子，皇位的主要爭奪者。

  三位皇兄雖然表面上向他點頭致意，但是眼神中透露的不善，讓姜辰心生警覺。

  姜辰在心中苦笑，怎會不知三位兄長的敵意，也明白為何至此。

  梁皇因自己而將五皇子禁閉的事情，已傳遍了整個朝廷，成功引起了其他皇子的警覺。

  姜辰被准許入朝旁聽，就說明梁皇認可了自己，這使得他們的競爭者又多了一人。

  更何況，昨天在天香閣，姜辰讓汝王當中出糗，這更激發了他們的敵意。

  姜辰對於奪嫡毫無興趣，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在萬和殿文武百官面前出醜，好讓梁皇對他失去興趣。

  「皇上駕到！眾臣上朝！」隨著大宦官趙吉的一聲長長的吆喝，皇上已經緩緩地走進大殿。

  眾官員齊聲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梁皇淡淡地揮手：「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於是從吏部開始，各官員都開始了例行的奏報。

  而姜辰在一旁看著，默默地觀察著。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禮部尚書穆紳儒出列說道。

  「准奏！」

  「謝陛下！今日大梁境內多地乾旱，流民增多。現如今京城外的流民聚集越來越多，應早做安排才是！」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議論紛紛。

  梁皇眉頭緊皺，看向眾大臣：「諸位愛卿可有應對之策？」

  六皇子姜復率先站出來，沉聲說道：「父皇，兒臣以為應當立即調撥糧草，安置流民，以免引發騷亂。」

  九皇子姜瑜也附和道：「父皇，六哥所言極是。但兒臣認為，在救濟流民的同時，還應當加強對地方官員的監督，確保物資能夠真正達到流民手中，而並非落入貪官之手。」

  十二皇子姜戰點頭贊同皇兄們的意見，補充道：「兒臣附議，同時還應當派遣軍隊維持秩序，以防止流民聚集引發暴動。」

  一時間，朝堂之上都在討論三位皇子的方案。

  梁皇也默許地點了點頭。

  突然之間，戶部尚書曹守庫出列道：「啟奏陛下，三位皇子所言之事有理，但實施起來頗有難度。」

  梁皇眉毛上挑：「哦？有何難度？」

  曹守庫繼續說道：「陛下，三位皇子殿下所提方案，無不耗費大量銀兩。」

  「近年來，天災人禍不斷。去年鳳城的洪災、荊州的蝗災，以及近年來對抗北羌、南楚等諸侯國家的大小戰事，國庫已經捉襟見肘，只怕...」

  曹守庫默默地退回隊列。

  梁皇眉頭緊鎖，他看向眾臣，希望能有人提出解決之法。

  萬和殿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低頭不語。

  梁皇心中感嘆，目光逐漸落在三位皇子身上。

  六皇子姜復、九皇子姜瑜、十二皇子姜戰。

  梁皇希望他們能主動站出來，替國家分憂，成為真正的棟樑之材。

  然而。

  姜複目光游離，看似在認真傾聽，卻不敢正視梁皇。

  姜瑜則假裝低頭翻閱手中的奏摺，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姜戰更是將注意力放在腳尖之上，似乎地板上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梁皇看著這三人心生無奈，他知道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們連接都不願意接。

  就在此時，萬和殿的柱子旁，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在鴉雀無聲的大殿之上，顯得格外清晰。

  只見姜辰正倚靠在柱子上，半眯著眼，似乎在打瞌睡。

  梁皇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九皇子姜瑜冷笑道：「父皇，十六弟看來對乾旱流民的問題，已經瞭然於胸了，否則不會如此冷靜。」

  姜瑜記恨昨天在天香閣出糗，姜辰搶了他的《廣陵散》。

  抓住機會不忘報復。

  姜復見狀，隨即附和道：「父皇，兒臣推薦十六弟，如此火燒眉毛之際還能酣然入睡，定是有應對之策。」

  姜戰隨即附和道：「兒臣附議！但是我們需要先把『冷靜』的十六弟喚醒...」

  「這個逆子！」梁皇心中大怒。

  「姜辰！」梁皇突然開口喊道，聲音在大殿內迴響。

  所有人都是一驚，目光紛紛投向姜辰。

  姜辰猛地睜開眼，臉上帶著幾分迷茫。

  很快意識到是梁皇在叫他，立即站直身體，快步上前，恭敬行禮：「兒臣在！」

  梁皇冷冷地看著姜辰，緩緩說道：「關於京城外流民的問題，你有何建議？」

  姜辰看向梁皇，又掃視了一圈推薦他的兄長們，頓時了解這三個皇兄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啊。

  頓時心中暗暗大罵！

  姜辰本想直接拒絕，但話到嘴邊，突然想到，如果在所有人面前都接下來這個差事，然後又做不好的話，豈不是...

  姜辰仿佛看到了自己被貶出京城的場景了，什麼梁皇，什麼德妃，統統不管了！

  何不順勢而為，去邊境當個藩王，搞點兵權！

  山高皇帝遠，逍遙樂無邊！

  這不就是夢寐以求的生活麼？頓時心中竊喜！

  「父皇！兒臣以為，關於京城外流民的事情，兒臣可以輕易完成。」姜辰自信滿滿的說道。

  看了一眼戶部尚書曹守庫，繼續說道：「而且，不用國庫一兩銀子！」

  朝堂上一片譁然。

  全朝堂之人，都吃驚的看著姜辰。

  全朝堂大臣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想法：

  瘋了！

  十六皇子，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