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聯誼

  余書歆躺在床上，手機的震動，她看到消息時先是頓了下，忽然就像想起程也什麼意思。

  他在給她和顧修文創造機會。

  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即便她不是喜歡顧修文，現在也要印著頭皮上。

  余書歆：【好，我會按時參加的。】

  第二天，果然如沈博文的預料，程也和顧修文參加的消息一經發出，參加的人數飆升，林以芊和王鹿芩兩人也都掏出漂亮的衣服。

  平常這種場合，余書歆一律都不參加，兩人也都默認她不去，林以芊手上化妝的動作沒有停頓了，一邊說話，「今晚我們陪不了你吃飯了，我兩參加學校的聯誼。」

  余書歆寫字的手頓住，輕聲說，「我也參加。」

  宿舍安靜了幾秒，林以芊兩人對視一眼，驚喜地跳起來，「你終於開竅了？」

  在林以芊和王鹿芩兩人看來，余書歆比鄭蔓蔓和那些什麼院花、校花之類的要好看多了。

  不然也不會在軍訓的時候受到關注，只是自上課後余書歆就沒有參加過其他的活動，根本就沒機會讓人看到。

  余書歆咬唇，「我暗戀的那人也去了。」

  林以芊和王鹿芩很驚喜，「真的假的？那豈不是要好好打扮，驚艷全場。」

  兩人就忙前忙後又是化妝，又是轉衣服。

  等到余書歆換好衣服出來時，兩人都愣住了。

  黑色修身小禮服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出來，溫潤白皙如玉的肌膚透著淡粉色，配上她那張略施粉黛便清純得不要不要的臉，真是又純又撩。

  林以芊走過去挽住她的手臂，羨慕是望著，「好漂亮，我要是個男生，絕對就去追你了。」

  余書歆有些羞澀，還是有些不相信，「這一身真可以嗎？會不會太漏了。」

  林以芊和王鹿芩兩個無語的對視。

  最後還是王鹿芩安慰她，「不露，哪裡露了，這身材，這皮膚」

  「要是我，我就天天這樣穿。」

  「難不成你還想穿T恤牛仔褲參加晚會？」

  最後在兩個人極力的說服下，余書書歆最後還是穿了這一身。

  三人一起去到聯誼的地點，看到這麼多人，都很震驚。

  沒一會，三人就走散了。

  余書歆很少參加這種場合，很不適應，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站在角落的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少男少女談笑。

  殊不知，她早就被人收入眼中。

  忽然燈光全滅了，漆黑的環境容易放大人的不安，她下意識地朝後退，猝不及防地撞上溫熱的胸膛。

  她驚慌地後退，對面男人的手牢牢地禁錮她的腰，觸碰的位置隱隱發燙，男人溫熱的氣息掃過她耳尖，心臟怦怦跳得厲害。

  掙扎的手，在嗅見冷熱交織的清香時頓住，余書歆恍惚地仰頭，窺見朦朧的輪廓，在黑暗中也不會虧損他的一絲一毫的俊美，眼尾處細小的淚痣，靡麗耀眼。

  她緊抿唇，屏住呼吸，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仿佛是錯覺，他的心跳很快。

  乾澀的喉嚨，輕聲喊到，「程也。」

  准無誤地喊出他的名字，感受到懷裡的人輕微的顫抖，程也無聲彎唇，晦澀複雜的眼眸望著她。

  她塗了誘人緋紅的唇色，雪白的齒輕咬，嬌艷欲滴，額頭緊張得泛起汗珠，順滑如綢緞的長髮披在肩膀。

  漏肩的設計露出她纖細優美的脖子，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肌膚，讓人愛不釋手。

  黑與白的碰撞，極具視覺衝擊。

  「是我，別怕。」

  黑暗中，他的聲音低沉慵懶，卻莫名地讓人心安，似乎帶著幾分笑意，溫柔得幾乎聽到寵溺。

  周圍人竊竊私語，忽然舞台中央的燈光亮起，穿著西裝革履的主持人亮相出場。

  「請牽起旁邊那人的手，一起共舞吧！」

  會場裡響起音樂，把晚會推入高潮。

  燈光的亮起，余書歆終於能看清眼前的人，優雅而矜貴，他朝著她靠近，她忍不住後退，腰肢被人往前靠。

  「要開始了。」

  說完，沒等她回答，兩人已經進入中央，翩翩起舞，即便余書歆對跳舞並不擅長，幸而程也的遷就，兩人跳得連貫優美。

  兩人的呼吸交錯在一起，曖昧的氛圍在空氣中蔓延，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虛化，像是受到蠱惑般跟隨他的腳步。

  兩段舞結束後她挨在他懷裡喘息，他的氣息包裹著她，讓人沉迷。

  稍稍緩過來後，周圍的燈重新打開，余書歆朝後望，卻不見了預料中的人，心不自覺地失落。

  後來很多人都上前想要和她攀談都被她一一拒絕了，她走出會場，拉住服務員，詢問衛生間的位置，由遠及近，男女的聲愈加清晰。

  余書歆的眉眼微蹙，男生的聲音似曾相識。

  「我喜歡你，你感受不到嗎？」女生的聲音清麗，此時有些惱羞成怒。

  余書歆的腳步微頓，有些進退兩難，她側頭望過去，正看見一個女生抱著顧修文吻。

  她微微後退眼睛被人捂住，戲謔調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想不到你還有偷窺癖。」

  余書歆的驚呼在嗓子眼處吞下，輕微地掙扎。

  再次恢復光明時，她已經在一個包廂里了，隔絕了外面的嘈雜，安靜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呼吸。

  昏暗中，程也修長的雙腿交疊，身體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還喜歡麼？」

  腔調懶洋洋，嗓音優雅低醇，分外撩人。

  「嗯？」余書歆有點沒分清楚他什麼意思，睫毛輕顫，心臟在怦怦跳動。

  程也在不經意間摩挲指腹，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剛剛那個女孩是顧修文的同班同學，林有。」

  余書歆愣住了，林有她聽說過，很小就上過大銀幕，是知名的影星，在學校里也是不亞於程也的狀態。

  程也見她沉默，繼續開口，「林有追了顧修文已經很久了，你確定要繼續喜歡嗎？」

  他深邃的眼眸盯著她，讓她無所遁形，她手指無助地攥住裙擺。

  她乾澀的喉嚨咽了咽唾液，緩緩開口，「他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我不會打擾，默默地看著。」

  就好比如程也有女朋友，她默默地看著。

  程也慢條斯理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似乎想不到她會不放棄。

  他緩緩朝著她走來，附身盯著她，低聲道，「就沒想過換一個人喜歡？」

  余書歆緊咬唇，他的目光幾乎要把她看透，無所遁形。

  她扯出一個笑，敷衍著說，「是。」

  程也盯著她幾秒，輕笑，「好。」

  他挺直身板，一觸而過的溫熱消失。

  他從口袋掏出一根煙，黑暗中猩紅的火光亮起，他扯了扯唇，低聲笑道，「真倔。」

  余書歆就這樣看著他抽完一根煙，而後拉起她的手腕走回去會場。

  而會場上顧修文和林有已經回來了。

  顧修文站在林有身後，那克制隱忍的目光落在那個明媚瀲灩的女孩身上。

  這樣的顧修文和余書歆印象中截然不同，這樣的顧修文有血有肉，而不是面無表情，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

  余書西歆的失神全都落在那雙低沉晦澀的眼眸里，理解成她為了顧修文失魂落魄。

  濃密修長的睫毛掩蓋住所有的情緒，唇角勾起笑，抬頭時是勢在必得的野心。

  命運的齒輪無聲無息地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