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肯定她的好；發現她的才華

  顧行川壓著邪火出來，腦子裡只有那麼四個字「一時腦熱」。

  氣死他了。

  真的是要氣死他了。

  她果然是把結婚生子當兒戲了。

  怪不得喝醉了酒，她就每每喊的男人的名字。

  原來，她嫁他，就是一時興起。

  哼，她倒是真會玩。

  他拿了一杯冰水喝，那邪火才算壓下去，卻發現單單落寞地坐在一個角落裡，一臉的憤憤不平，好像是被惹火了，立刻上去。

  「單單？」

  在兒子面前，他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爹地。」

  顧小單仰起小臉，小臉都擠在一起了，氣呼呼叫道：

  「那個女人……我媽太壞了，為什麼要趕走思思媽……阿姨……」

  面對兒子的憤怒，顧行川先是一怔，而後皺了一下眉頭，雖然他也覺得蘇洛人品有點問題，但他不會在孩子面前說他母親的不是的：

  「誰告訴你是你媽趕走思思的？」

  「不是嗎？」

  「當然不是，是宴會的主人趕的。」

  顧小單一怔，繼而皺眉：

  「那肯定是媽媽幹了什麼事，才讓宴會主人把思思阿姨趕走了。」

  這種想法，還真的是太太太偏激了。

  在之前，顧行川不清楚蘇洛來這裡圖的是什麼；現在，他知道了，她是為兒子來的。

  即便她沒心沒肝，說什麼一時腦熱嫁給他的，但是，她和兒子的關係，他還是覺得他得幫忙緩和一下的。

  畢竟在當媽這件事上，蘇洛做得不差。

  「單單，你不是要和傅兮苒一起唱歌嗎？去找你媽吧，你媽和傅兮苒的媽媽是好朋友。她能幫你的……」

  「哼，她只會搞破壞，怎麼可能幫我？我才不信。」

  顧小單對蘇洛的成見，可不是一般的深。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快去，傅兮苒馬上就要上台演唱了，你若不去，就會錯過一個好機會……你這次來，不就是想和人家一起演出的嗎？你必須堅定地往這個目標幹下去。快去……你媽，還有那個什么小果果，就在休息間……」

  顧行川慫恿著。

  顧小單太想和傅兮苒一起上台表演了，經不起鼓勵，沒多想，當真就跑了過去。

  顧歆樂就在附近，她腳扭了，現在都不能動。

  她叫了一聲：「哥，蘇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傅先生又為什麼把思思姐趕走……我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來搞破壞的。」

  顧行川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歆樂，你不覺得對你嫂子的成見太深了嗎？她就是為了單單才來的……」

  「那你就不怕這個不要臉的壞女人，把你兒子搶走嗎？」

  顧歆樂還是很不高興。

  顧行川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一個很善良的姑娘，但是她對蘇洛竟也那麼反感，原因何在？

  「歆樂，你為什麼討厭蘇洛？」

  顧歆樂想都不想回答道：「她霸占你，逼你娶她，一個沒什麼文化的人，一個只知道投機取巧的人，根本就沒資格當我的嫂嫂……更何況，她差點殺了你……」

  顧行川聽著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在妹妹面前，就是一個優秀到沒人配得上的哥哥，從她的角度出發，蘇洛配不上他，好像也合情合理。

  但，蘇洛真的很差嗎？

  如果她很差，就不可能當醫生——對，七年前，他遇上她時，她在國外做實習醫生。雖然醫術不怎麼樣，但能考上醫學院，本身就很厲害了。

  「歆樂，她是怎樣一個人，其實，我並不了解，你也不了解，但有一點，我很清楚，兩年前，她來找我的時候，我見到的單單是一個樂觀、開朗、自信、陽光，且很禮貌的孩子……

  「才四歲，但口齒清楚，乖巧聽話，所以，奶奶喜歡，媽和你也喜歡。

  「但你再看看現在的單單，到底是誰的教育出問題了？把一個孩子教得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認……歆樂，你不覺得咱媽的心態已經扭曲了嗎？」

  這話，把顧歆樂堵得啞口無言：「可是，是蘇洛就是幹了傷天害理的事了呀？」

  顧行川沉默了一下：「歆樂，蘇洛不是壞人，即便她誤傷了我，也不該剝奪她作為母親愛孩子的心。」

  顧歆樂聽著竟無言以辯，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家哥哥，真的是太太太善良了。

  *

  休息間，蘇洛在彈琴，修長的小小玉指在鋼琴琴鍵上靈動地彈跳著，帶出了悅耳的琴音。

  傅兮苒在唱歌，稚嫩的嗓音唱出了甜美的歌聲，清亮，清澈，若天籟一般。

  一曲完，謝歡在邊上嘆息：「蘇洛，你這雙手拿來只做手術真的是可惜了，我怎麼覺得你天生就該是個鋼琴家……」

  蘇洛笑了笑，不由得想起了以前：

  在五歲前，母親給她的規劃是：當一個優雅的鋼琴家。

  因為她天生就對音樂有一種特別的感情，隨隨便便就能彈出動聽的曲子。

  她的鋼琴老師將她驚為天人，說：「洛洛，你是天生為鋼琴而生的——答應老師，一定要堅持不懈地學下去，將來，你一定是世界級的鋼琴大師。」

  為此，她小學和初中時期，曾參加過各種比賽，拿過各種獎，國內的，國際的，她有過無數榮譽。

  但後來，她的志向是當醫生，鋼琴被她賣了，買了各種醫用書籍。

  是那場地震，改變了她的人生方向。

  鋼琴彈得再好，不能救瀕臨死亡的人。醫術高超，可以和死神搶人。那種成就感，是截然不同的。

  傅兮苒也驚奇呀，立刻倚到了蘇洛的懷裡：「乾媽，您彈的琴真好，充滿了感情，我喜歡你給我配樂，等一下你能幫我伴奏嗎？」

  「當然可以呀，能為這麼可愛的乾女兒伴奏，那是我的榮幸。」

  蘇洛溫軟地笑著，親了親這個可可愛愛的小娃娃，又摸了摸她的長頭髮，心頭的冰冷就被她融化了。

  真想要這樣一個貼心的女兒啊！

  想想她的兒子，心頭就一團糟。

  顧小單就在休息間外悄悄觀望，他心下是很驚訝的，媽媽竟會彈鋼琴，且彈得這麼好，實在是不可思議。

  這曲子很複雜的，他之前練過，一直練不好，可他媽媽竟一個音符都沒彈錯。

  媽媽不是一個沒文化沒涵養的窮酸鬼嗎？

  為什麼她彈得這麼美妙？

  這還是他認得的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