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妖孽之姿

  我教過你？

  我怎麼不知道，我是失憶了嗎？

  莫長生鄙視了下蕭晨，不知這貨會說什麼。

  蕭晨不等納蘭若問，說道：「觀天，觀地，觀萬物！」

  「天地本就包含著三千大道，甚至我們本身就是道的一部分，身在大道中。」

  「師妹要是想不明白，就觀察師尊，師尊做的一切都是在指點我們！」

  蕭晨講述著自己是怎麼經過師尊提點，領悟星辰大道，明白日月流轉，修煉日月雙目的。

  納蘭若聽得雙目瞪大，小嘴驚訝的合不攏，時不時哦哦哦的點著頭。

  看向莫長生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崇敬。

  不愧是師尊。

  「多謝師兄指點，看來我得好好觀察師尊……不對，我不用觀察，我只要跟著師尊，師尊做什麼，我也做什麼。」

  「模仿雖然只能得其形，但久而久之，必能得其意！」

  「師尊是天帝至尊，三千道加身，我只要……」

  「天帝？」蕭晨驚叫起來：「不……不是大帝嗎？」

  「師兄不知道嗎？」納蘭若連忙低聲道：「師尊低調，師兄知道了要保密，不要說出去！」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蕭晨看著莫長生一言不發，只覺得高深無比，玄妙莫測。

  好像師尊這麼一坐的姿勢，都充滿了道韻。

  眼皮一開，都像是天地初開，第一道光照亮乾坤。

  偉大，光輝，深邃，莫測。

  我真是太笨了，早該想到的，賜我星辰戰體豈是大帝能做到的。

  居然是天帝！

  乖乖！

  莫長生：……我說什麼，做什麼了嗎，你們真不愧是師兄妹都這麼喜歡腦補！

  莫長生搖了搖頭，站起來收拾碗筷。

  納蘭若連忙跟隨，但剛站起來，看著莫長生搖頭的動作，只覺得弧度美妙，婉轉如意，仿佛揭示著某種軌跡。

  師尊是又在指點我什麼嗎？

  納蘭若學著搖了搖頭，感受著姿勢，力度，角度……

  一時間想不明白之下，納蘭若趕忙跟了上去：「師尊，還是我來洗吧。」

  「那你來……」

  「嗯？」納蘭若一愣，這劇本不對。

  您要是不洗，我還怎麼模仿？

  「不會？」莫長生見她一愣笑起來，也是，這弟子前世是大帝，今生是納蘭家大小姐，哪會燒飯洗碗？

  莫長生笑著還是自己洗起來，三光神水奢侈的浸泡碗筷，隨著抹布的轉動，水流旋轉滑過碗盆。

  嘩啦啦的水聲落在納蘭若耳中，仿佛聽到了海水拍擊海岸的驚天之聲。

  看著莫長生的動作，舉手投足婉轉如意。

  似有跡可循，可轉眼卻又折彎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這……水無形而有萬形。」納蘭若呆呆的念叨著，一律光芒在她體內誕生，那是水之大道。

  但同一瞬間，還有一道光芒爆發的更快。

  軌跡！

  招式！

  那是鬥戰！

  鬥戰大道！

  納蘭若震驚的渾身汗毛都在顫動，不過是觀察師尊洗碗，居然領會了兩種大道。

  水之大道，一旦五行齊全，生生不息，便是火中也能生水。

  而鬥戰大道，修者何人不鬥，何人不戰？

  但從古至今，唯有鬥戰大帝領悟鬥戰大道。

  但如今……她領悟了。

  儘管只是入門，但路已走出了第一步！

  「師尊！」納蘭若雙目泛濫著崇拜的光芒：「師尊舉手投足都在展現著大道，就如同道的化身一般，弟子何德何能這輩子能拜您為師啊！」

  莫長生更是瞠目結舌，這特麼也可以？

  我就是洗個碗，你看看就領悟兩種大道？

  別說外面的修者。

  就是過往大帝看到都要嚇死，不愧是太初神體！

  【二弟子納蘭若領悟水之大道入門，宿主獲得徒弟十倍感悟！】

  【二弟子納蘭若領悟鬥戰大道入門，宿主獲得徒弟十倍感悟！】

  兩種大道誕生，如果說納蘭若只是跨出了第一步，還需要摸索前路。那麼莫長生卻不僅是現實意義上的十步，而是大道光照十里，指明了前進方向。

  三千大道。

  納蘭若該不會真的集齊三千大道吧。

  那我不是躺贏了？

  不對，我的修行之路本就是躺贏。小若若，你還得努力啊。

  一天領悟三種大道，還要一千天，近三年時間才能領悟。

  領悟之後，你還得增強。

  我這得等到何時才能三千大道圓滿？

  太慢了。

  太難了！

  莫長生悠悠然嘆了口氣，納蘭若一滯：「師尊，是不是我……領悟太慢了？」

  這還慢？

  你這都能嚇死古往今來的大帝了！

  但莫長生表面卻又擔心這麼說會讓納蘭若驕傲起來，從此懈怠。

  「路漫漫，還得努力！」

  「……是！弟子自沒有師尊厲害，不過我會努力的！」納蘭若點著頭。

  果然師尊還是不滿意，但古之大帝的速度也沒我快吧？

  在自己認識的大帝之中，驚才絕艷之人，能掌握的也不過是數種，最多十多種大道。

  哪有人一天領悟三種的？

  真不知師尊當年的速度有多快！

  「好了，不要多想，否則被你師兄見到，他又要大受打擊覺得自己太笨了！」

  「您是想告訴我，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只要努力就行。若因此耿耿於懷，反而不利於修行，對吧？」

  我是這意思嗎？

  莫長生懶得解釋，反正也解釋不通！

  您是徒弟，您說的都對！

  「孺子可教！」莫長生笑著：「走了，出去坐一會，然後散散步，回來就睡覺了！」

  「睡……睡覺？我們不修煉嗎，要和普通人一樣睡覺？」

  如果說吃飯讓納蘭若震驚的話，睡覺就無法理解了！

  普通人需要睡覺，是經過一天勞作累了，需要恢復。

  但修者時刻吞吐天地靈氣，每時每刻都在變強。

  若非大戰持久，無從談起疲勞啊。

  「走了！」

  莫長生擦擦手朝外走去，納蘭若連忙跟上。

  走到外面，看到蕭晨已經準備好了躺椅。

  中間茶几之上泡好了茶，擺著果子，讓納蘭若驚愕。

  莫長生樂呵呵的坐下來：「剛吃完不要躺，對身體不好，先坐一會，然後喝口茶！」

  這還對身體不好？

  納蘭若迷茫的看了看蕭晨。

  蕭晨連忙道：「師妹你有所不知，師尊說天地萬物都有其規律，我們是修者，修行不是為了打打殺殺。」

  「那是為什麼？」

  「發現天地萬物的運轉規律，為我所用！」

  「發現天地萬物的運轉規律，為我所用？」納蘭若不斷地念叨著，來來回回，反反覆覆，數十遍之後，她想到了凡人吃飯喝水。

  想到了登高望遠。

  想到了高山流水。

  想到了日升月落……

  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