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津解放

  一

  在天津解放前夕，國民黨守軍已成驚弓之鳥，為了維持搖搖欲墜的統治更加瘋狂，到處張貼了標語漫畫，譬如：「陳長捷，心似鐵，拿到共黨用刀切。」特務瘋狂活動，千方百計破獲共產黨的地下組織，在市內，由警備旅、憲兵、警察等武裝部隊實行交通管制和燈火管制，日夜檢查行人和住戶，嚴密監視市民的活動，幾乎天天發生深夜秘密逮捕、槍殺事件。交通封鎖，沒有防守司令部的通行證，不准人馬車輛船隻出入市區。

  1948 年年初，民促、民聯聯合起來成立了民革，張樹德擔任了民革天津市地下組織負責人。天津警備司令部一直懷疑張樹德通共，這年夏天，又以查戶口為名，再次搜查張樹德家，連暖氣片後面也不放過，從張家搜出了一支舊手槍，這是一個國民黨下級軍官敲詐性高價賣給張樹德的。張樹德立即打電話給統戰對象、國民黨警察局副局長齊慶斌，讓齊慶斌承認早知道自己買槍的事，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辦執照，齊慶斌一口答應照辦了。警備司令部非常氣惱，不得已將手槍送還給張樹德，同時還不情願地送來了合法的持槍證。

  深夜裡，老百姓沒有必要也不再出門，免得被警備司令部當做共產黨嫌疑抓起來。燈光昏暗，在寒風裡晃來晃去，蕭瑟冷清。游海山匆匆走著，耳邊傳來了巡邏士兵的皮鞋踏在地上發出「嗒嗒」的刺耳聲音，他及時躲進了黑暗的角落裡。他來到張樹德家，高興地對張樹德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的軍隊在遼瀋戰役中取得了偉大勝利，國共兩黨的力量對比，我們已經取得了絕對優勢，我們的軍隊已經開始了全面反攻，距離在全國取得勝利已經不遠了。」

  張樹德聞言也很興奮：「我們盼這一天已經很多年了，我們要勝利了！勝利了！這真讓人高興。」

  「是啊，我們奮鬥了這麼多年，我們就要成功了。現在敵人更加瘋狂鎮壓地下黨，我們要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在最後的垂死掙扎時，不顧一切地屠殺被關押在監獄裡的同志。上級要我們通過各種關係，向國民黨天津市黨政軍憲要員做勸降、瓦解、策反工作，想辦法爭取政治犯被釋放出來。」

  張樹德想了想，說：「我可以試一試法院院長賈艮和庭長王涵禮的路子，我與他們經常來往，對他們比較了解。」

  游海山說：「現在國民黨政府因為內戰失利，制定了企業南遷政策，命令天津的重要企業搬遷到長江以南，工商界對此惶恐不安，猶豫不決。有些資本家聽信了反動宣傳，不了解共產黨的政策，已經攜資出走香港、台灣和國外。粉碎國民黨政府將企業南遷的計劃正是我們目前的另一個工作重點，我們要向工商界人士講解目前國共兩黨戰爭的形勢，宣傳共產黨保護民族工商業的政策和主張，動員他們不要南遷，保護好工廠，消除顧慮，等待解放。像畢鳴岐、周叔弢這樣的大企業家，就是我們爭取的重點對象，如果他們擁護我黨政策，不與國民黨一起南撤，留在天津，在工商界將產生極大的影響力和號召力。

  我們必須告訴他們，共產黨歡迎他們與我們一起建設新中國、新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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