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天城羅

  兩個人傍晚時分爬完最後一階樓梯，只見兩個健壯高大的門衛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大門的兩旁，楚玉寒上前行禮說：「二位大哥好，我們是來拜見天城羅城主的。」守門人王守一看到是來路不明的兩個小孩子，便敷衍地說道：「天城羅城主不在。」楚玉寒看了看清絕，清絕靠在楚玉寒的耳邊說道：「我們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裡，不能因為守門人的一兩句話就放棄了。」楚玉寒大聲說道：「城主不在，我們不介意進去等城主回來。」王守一詫異地說道：「你們不介意，有人介意，兩個小屁孩，等什麼等！趕緊回家！來這裡搗什麼亂？這裡是隨便什么小孩都能進的地方嗎？」楚玉寒十分不服氣，就和他們吵了起來：「哎，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你問都沒問，怎麼知道我們和其他小孩一樣？」王守一：「來！來！來！我看看哪裡不一樣？你是長翅膀了？還是比人家多了條腿？」楚玉寒：「我不和你廢話，把你們城主喊出來！」王守一的弟弟王守二生氣地道：「不是，我說你當自己是皇上呢？你說喊就喊？把我們當什麼了？」天城羅的徒弟們聽到門外有人吵鬧便出來看看，洛天出來後禮貌地說道：「吵什麼呢？發生什麼事了？」王守一忙回道：「公子，有個小孩大言不慚地要見你父親。」洛天看見兩個人和自己年紀相仿，心裡甚是歡喜，說道：「家父現在不在城內，城內有專門接待的客房，二位可以暫時住下來，等家父歸來第一時間通知他老人家，如何？」楚玉寒忙回道：「多謝！」楚玉寒看了看兩位守門人，倆人感覺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把周圍的人和事自動屏蔽掉，和楚玉寒沒有任何交流，眼神也沒有。洛天問清絕：「怎麼稱呼這位妹妹？」楚玉寒道：「忘記介紹自己了，這是我妹妹清絕，你稱我為楚玉寒就好。」洛天看了看楚玉寒之後對清絕說：「兩位請。」清絕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晚上洛天抱著被子，敲開清絕的門說：「山里晚上特別冷，給你加了一床棉被，我一會兒再送個暖爐過來。」清絕說：「謝謝。」洛天：「清絕，特別好聽又別致的名字，我看見你的時候就在想，什麼名字能夠配得上這麼秀智清雅的容貌，果然人如其名。」見清絕沒有接話的意思，接著問道：「你從哪裡來？」清絕直接去桌子上倒水，邊倒邊說：「你喝水嗎？」洛天忙回道：「我不喝。」愣了一下又緊接著說：「這屋有點冷，我去給你拿炭爐，等我一會兒就回來。」洛天很快回來，一邊幫著點燃炭爐一邊說：「剛剛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他們一般喊我洛天，以後你也這麼喊我便是。」清絕回道：「謝謝你，洛天。」洛天：「你倆來找我爹是為了學習武功吧？」清絕：「是的，不知道收不收我們。」洛天：「收！當然收！你們來得正巧，前段時間我纏著我爹在山下招幾個和我同齡的小學徒，東籬、雲慕野、靈楓還有什麼竹子，都是我爹在山下看他們無依無靠所以帶到天城羅的，他們當中只有雲慕野來得早幾年。」清絕不覺間打了個哈欠。洛天：「走了那麼遠的路也該累了，我不打擾你了。」清絕：「洛天，真的謝謝你，真心希望能夠和你們一起學習武藝。」洛天說：「不客氣，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我，我就在你隔壁。」清絕說：「好的，晚安。」洛天說：「明天見。」洛天走後清絕關上門，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看了看房間的陳設，都很華麗。沒過多久就上床休息，但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楚玉寒偷偷過來敲門，清絕一猜就知道是他，打開門兩個人在桌子邊坐下。楚玉寒：「來到這裡，我們就是兄妹，儘量少說多聽。」清絕：「我懂，父親以前教導過我。」楚玉寒：「外面天大地大，能夠進天城羅也是我們目前為止最好的選擇了。」清絕：「是啊，既可以遮風擋雨，又可以學武，有機會還可以找我妹妹，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楚玉寒：「所以我們更要謹慎、珍惜，不能犯錯。」清絕：「你說得對！的確應該這樣。」楚玉寒：「我回去了，以後有什麼事我們商量著說。」清絕：「嗯嗯！」

  洛天等到洛鳴回來，一把抱住洛鳴說：「爹，我想你。」洛鳴用手推開洛天，正了正他的身子，看著他說：「說吧！這次想幹什麼？」洛天：「爹，今天城裡來了兩個和我年齡相仿的朋友，我覺得可以讓他們留下來陪我練武。」洛鳴：「我不是讓東籬、雲慕野、竹子、林匆等人陪你了嗎？」洛天：「那是男孩子，今天來了個特別漂亮的妹妹，我剛好沒有妹妹，見著她挺喜歡的，你就讓他們留下來陪我練武吧。」洛鳴：「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第一不許欺負他們，他們留下來就是你的同門師兄妹，你們是平等的關係，第二不可以覺得自己是城主的兒子有什麼優越感，學徒們做的，你必須要做，甚至應該比他們做得更好！還有，不許偷奸耍滑，我要是知道了，就像上次一樣把你關進山洞閉關思過。」洛天：「爹，你可別說了，我記住爹的叮囑就是了，提到山洞我就害怕，害得我生病好幾天才好。」洛鳴：「誰叫你屢教不改，你要是聽話，我能這麼對你嗎？你可是我唯一的親兒子，爹不要求你成才，至少也不要好吃懶做，成為庸才。」洛天：「爹爹要是多招幾個妹妹啊、姐姐啊，陪我練武，我一定能成才！」洛鳴看著洛天，有些失望和生氣。洛天瞬間明白：「好，好，好，有清絕妹妹就夠了，爹爹晚安。」說完洛天識趣地跑回了自己臥房。

  盤龍教教主在黑色紗帳里打坐。鐵面甲說：「鐵面乙你說話呀！」鐵面乙碰了碰老大，老大給老四使眼色。鐵面甲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教主，孩子……孩子沒找到！」教主：「一群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一個十歲的孩子還能長了翅膀不成？」老大有點哆嗦：「主要……主要是我們沒有見到過他長什麼樣子，只是在追殺的時候看到有這麼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他的臉被蒙了起來，所以並沒有見過他的樣貌。我當時在山上並沒有看到什麼孩子，也許上次放的那把毒箭，已經置他於死地了。」老四：「教主，那把箭上的毒，是龍骨醉！就算有九條命，沾上也必死無疑，何況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想必已經死絕了。」教主想了想，覺得盤龍教不可能被十歲的小孩攪得雞犬不寧，反正這件事與自己也沒有太大關係，宮裡已然改朝換面，何必再揪著一個可能死了的孩子不放。通信員魏長使進來說：「教主，天城羅昨天招了兩個小學徒。」老大說道：「教主，我也聽說最近天城羅收了幾個十歲左右的小徒弟。」教主：「洛鳴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這個時候招小學徒。」老大：「聽說是為了他的兒子洛天能多幾個玩伴。」教主想了想：「如果有人問起那個孩子的事，就說孩子中了毒箭掉落懸崖死了。」老大：「教主英明。」教主指著老大和老四說：「你倆，去把我女兒帶來，其他人都退下吧。」四人回道：「是！教主！」鐵面甲出來見周圍沒人：「教主還是仁慈，放過了那個孩子。」鐵面乙：「不，教主是認定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教主若不這樣說，我們整個盤龍教恐怕不得安寧。」鐵面甲：「為何這樣說？」鐵面乙：「你動腦子想想，我們去哪找一個見都沒見過的十歲孩子，何況現在都不知他是死是活？你能找到嗎？」鐵面甲：「找不到。」鐵面乙：「那不就是了，差不多交差得了，原本四大門派就有規定不參與皇家事務，這件事只能這麼算了。」鐵面甲：「說得有幾分道理，還是你聰明啊。」

  洛鳴出城經過凝語堂，看見雲慕野帶著洛天他們讀書，洛天看見洛鳴：「爹，你去哪裡？」洛鳴說：「我去見一位故人，一會兒回來，雲慕野你帶著他們，以後由你帶著他們在後山習武。」雲慕野說：「是！」洛鳴離開，眾人讀完一個章節，雲慕野拍著雙手站到講台上說：「停一下，別念了，把書先放在桌子上，依次排開站好。」大家迅速地照著雲慕野的話把書放好後依次排開，站立。雲慕野：「為了歡迎清絕和楚玉寒，我們練習基本功之前先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增進彼此的了解，靈楓你先來。」靈楓走到前面：「大家好，我叫靈楓，今年十歲。」說完回了座位。雲慕野：「這就說完了？」大家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東籬也跟著傻樂，洛天出來說道：「我叫洛天，是天城羅城主洛鳴的兒子，今年十一歲，謝謝你們來到天城羅與我一起學習武藝，一起成長。」大家紛紛鼓掌，洛天回到座位，竹子跟上去說道：「大家好，我叫竹子，謝謝。」眾人看他人都沒站穩就介紹完畢回了座位，一時間笑得更大聲了，林匆慌忙跑上去快速地說：「大家好，我叫林匆。」話音剛落人也是嗖的一下跑了回去。雲慕野：「你倆這也太省時間了！跑這一圈都沒用三秒的時間！」眾人聽到這裡又樂了起來，雲慕野：「該誰了？」眾人看著東籬，東籬走上來說：「該我了，我叫東籬，今年十歲，父母早亡所以流落在常安街上。被師傅洛鳴帶回城學習武藝，我很喜歡這裡，也很喜歡你們，謝謝大家。」大家紛紛鼓掌，楚玉寒走上去自我介紹道：「我叫楚玉寒，今年十一歲，很開心能來到天城羅，學習武藝，若有不到之處請多多包涵，謝謝大家。」說完鞠躬後起身看了一眼清絕，清絕走過去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緩緩地說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叫清絕了，我聽完你們的介紹，我想我是你們當中最小的一個，今年九歲……」話音剛落，遠處傳來女孩的聲音：「你不是最小的，還有我呢！」一時間眾人看向凝語堂的門口，只見洛鳴帶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清絕見狀回到自己的座位，洛鳴來到雲慕野面前說：「他們都交給你了！」轉身又對大家說：「我平時事務繁忙，沒時間親自帶你們，你們要聽雲慕野師兄的話，知道了嗎？」大家齊聲回應：「牢記師傅教誨！」洛鳴：「雲慕野你們住在西巷，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自己解決，你解決不了的再來找我，平時沒什麼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雲慕野：「是，師傅！」洛鳴：「你們繼續吧！我還有事處理。」洛鳴說罷便轉身離開。眾人彎腰同聲道：「師傅慢走！」洛鳴走後，雲慕野看向小女孩：「你自我介紹下吧！」墨雪徑直走到台前站定後說道：「大家好，我叫墨雪，今年不到九歲，能來這裡和大家一起共度學武時光，我倍感榮幸，望大家多多關照。」掌聲響起，墨雪那洋溢著自信的笑臉看向清絕，清絕淡淡微笑了一下，墨雪走到清絕身邊的座位站立。雲慕野：「我叫雲慕野，今年十七歲。雖然只比你們年長几歲，但因師傅親傳武功，所以從今以後由我帶領大家習武，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每天一起吃飯一起練習武，不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至少不要惹是生非，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我解決不了的會酌情考慮稟報師傅。接下來我會簡短地介紹一下四大門派。你們多多少少已經聽說天城羅是四大門派中威望最高、武藝最強、環境最好、人氣最旺的一個門派，所以啊，你們加入這裡就等於在江湖上成功了一半，好好習武，未來不可限量！聽到這裡，大家是不是應該為自己做出如此明智的選擇而鼓掌呢？」眾人聽到這裡紛紛鼓掌。雲慕野：「洛天，你上來講述一下其他三個門派。」洛天自信地走上去說：「我爹告訴我四大門派皆是民間俠士所創，雖然是民間自發性組織，但是其宗旨統一為三不！第一，不得參與皇家事務！第二，幫派內不得結黨營私！第三，不得攪擾百姓生活！如有違反其他三派會聯合絞殺。」楚玉寒看了看清絕，清絕也看了看楚玉寒。洛天繼續說道：「不過呢，眾人皆知最早創立的是天城羅，後來才逐漸有了赤雨閣、風雪谷和盤龍教。因天城羅弟子一向著天青藍色長衣，便成了門派的標誌，而風雪谷則是白色素衣，赤羽閣紅色披肩，盤龍教黑色長袍一直沿襲至今……師兄，我講完了。」眾人鼓掌。雲慕野：「嗯，歸位吧！講得不錯，今天是元宵節，下午我要去幫著師兄們去準備元宵燈會，你們自由活動，到傍晚時分再入場參加晚上的元宵燈會，這幾日我有重要的事要忙，正月二十我們才開始正式進入訓練，接下來我帶大家去西巷，安排住宿。」眾人道：「是！師兄。」

  元宵佳節張燈結彩，清絕透過窗看到外面的熱鬧場景，心中濃郁的思念淹沒了眼前的繁華。清絕對著月色說：「妹妹，你在哪裡……爹……我很想你們。」不覺間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楚玉寒來到清絕的臥房，看到清絕站在窗前凝望著月色落著淚，十分傷感。楚玉寒知道清絕是在想家，走上前安慰道：「我也很想我的家人。」清絕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說：「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和家人在一起，從今以後再也沒有那樣的團圓時刻了。」說到這裡清絕又是一陣心酸。楚玉寒：「在深山野嶺沒有眼前的繁華喧鬧對比，不覺傷感，今天到處都是節慶的氣氛，反而加深了心裡的孤獨，雖然我也很想他們，但是我不允許自己太過傷感。若今天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就會失去今天。我們融入他們吧，不要在自己的悲傷之中自哀自憐。」清絕：「你說的雖有理，但我還是想對著月亮為我的妹妹和爹爹禱告祈福。」楚玉寒拉著清絕說：「我和你一起，走。」清絕說：「去哪裡？」楚玉寒：「去後山。」清絕問道：「去後山幹什麼？」楚玉寒：「跟我來就知道了。」清絕和楚玉寒奔跑著來到了後山，兩人看著月亮，楚玉寒：「我們在這裡祈福。」兩人雙手臥在胸前，閉上眼靜靜地禱告。楚玉寒手持煙花點燃後向上拋去，清絕睜眼看到五彩的煙火像花一樣綻放在空中，煙花的光火瞬間驅走了清絕內心的涼寒。清絕驚喜地問道：「你怎麼會有煙火？」楚玉寒：「我爹留給我的，讓我在適當的時候放了它，今天就是個不錯的日子。」清絕看著煙火開心地說道：「真好看！」楚玉寒：「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再放，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找他們吧，聽說天城羅的元宵晚會舉辦地還不錯。」清絕看著夜空中最後一片煙火熄滅，說道：「走吧。」楚玉寒：「如果還有人問你，我們來自哪裡，告訴他們我們四海為家。」清絕：「我明白，防人之心不可無。」楚玉寒：「所以需要我們說法一致，不要引起他們的多疑。」清絕：「嗯，小心謹慎，總是沒什麼壞處的。」

  洛天來到清絕的臥房不見清絕，出來之後遇見東籬、林匆、墨雪、靈楓幾人，便問道：「你們見到清絕了嗎？」墨雪：「那，來了。」洛天轉頭看去，兩排的元宵彩燈照在清絕的青藍色大氅上，白色的絨帽包裹著黑色的長髮，顯得清絕的臉格外冷艷，看上去是那麼的與眾不同，仿佛因為她的出現空氣中都飄浮著一絲仙氣，一陣風吹起了清絕的青藍色大氅，粉色長裙包裹著清絕纖長的身材，十分優美。墨雪注意到清絕旁邊的那個男生，正對著她走來，黑色絨帽檐、黑色長袍在虎黃色的內襯裡顯得格外貴氣，墨雪不由地問：「他是誰？」東籬：「楚玉寒。」墨雪：「今天下午怎麼沒見到他？」東籬：「你是最後一個來的，他自我介紹的時候，你沒聽到。」墨雪的眼睛一直盯著楚玉寒。洛天迎上前問道：「你們去哪裡了？正找你們呢。」清絕：「洛天師兄是要帶我們去看晚會嗎？」洛天：「是啊！我們先去食堂吃飯，然後再去看晚會。」墨雪走到楚玉寒身邊說：「你好，楚玉寒，我是墨雪。」楚玉寒整理自己的衣袖，頭也沒抬說道：「我知道你，下午的時候你已經自我介紹了。」墨雪：「那是對大家說的，我現在是對你說的，不一樣。」楚玉寒：「好的，我知道了。」楚玉寒轉頭問清絕：「你冷不冷？」清絕：「不冷。」墨雪感覺自己被怠慢了，有些不開心，轉身問靈楓：「他倆什麼關係？」靈楓：「兄妹吧，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們幾乎都是前後腳來到這裡的，沒有特別熟悉，你去問問楚玉寒？或是清絕？」墨雪快跑幾步跟上清絕問道：「你倆是兄妹嗎？」清絕：「是的。」墨雪：「你們是哪裡人，家住在哪裡？」清絕：「我們四海為家，漂泊到這裡。」墨雪：「也就是說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家了。」清絕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停頓了一下，楚玉寒忙回答道：「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墨雪有些生氣地說道：「一點也不重要，關我什麼事？」洛天站在食堂的門口回過頭看見墨雪和清絕說話，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墨雪生氣地道：「沒聊什麼，聊什麼又怎麼會告訴你。」洛天感覺莫名其妙，但還是著急地說了一句：「你們快一點，晚會要開始了。」吃飯的時候楚玉寒幫清絕整理桌位，又幫著清絕夾食物，墨雪有些看不過去，說道：「你們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楚玉寒：「怎麼了？我照顧清絕妹妹你不習慣了？」墨雪：「哦，是照顧妹妹嗎？我怎麼看上去像是僕人照顧小姐？」清絕：「墨雪你怎麼能把我哥說成僕人呢？」洛天也幫著說：「在天城羅基本每個人都是自立……」清絕沒等洛天說完就打斷他的話說：「以後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別幫我了，照顧好自己便可以了。」楚玉寒把原本要給清絕的魚收了回來自己吃了，東籬看了一眼墨雪又看了看清絕，總覺得氣氛怪怪的。靈楓埋頭吃飯並沒有對這件事有太多關注，隨口說道：「今天晚上的魚真好吃。」洛天：「還有兩刻鐘的時間晚會便開始了，從這裡過去還要時間，我們抓緊時間，我爹還等著呢，遲到了指不定怎麼罰我們呢。」東籬和靈楓聽見時間不多了，端起盤子吃了幾大口。

  晚會現場熱鬧非凡，只見雲慕野迎上洛天說道：「你們幾個怎麼才來，晚會馬上開始了，快坐下！」楚玉寒讓清絕坐下後想坐在清絕身邊，轉身卻看見墨雪已經坐了下來，於是楚玉寒走到墨雪旁邊的座位，墨雪說：「這是洛天師兄的位置，你坐後面去。」楚玉寒悻悻地和東籬坐在後面。

  晚會開始，音樂響起，曼妙的歌聲響徹在整個天城羅。墨雪：「這些人都是師哥師姐嗎？」洛天：「是的，都是東巷的師哥師姐，我們對面坐著的是南巷的師哥師姐。」墨雪：「北巷的師哥師姐呢？」洛天：「沒有北巷，只有東南西巷，我們西巷一直是空著的，招你們進來後西巷才有人。」墨雪：「原來如此。」洛天：「這次晚會之後東巷的師哥師姐就要下山了。」楚玉寒：「下山？」洛天：「就是離開天城羅，去江湖闖蕩，自立門戶。」墨雪：「他們把天城羅的所有招式全學會，就要離開天城羅。」洛天：「是，除非他們自己研製一種武功，或者自己感覺還沒有學會，仍不想下山，也可以不下山，但是這樣的人還是在少數，大部分的人還是會離開。」晚會繼續進行，天城羅的舞蹈更像是比武，精彩絕倫、美輪美奐。墨雪：「等我們舉辦晚會時，我一定要比師姐跳得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