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出發西域

  蓬萊島一改往日的素淨，很多人在院內等待指示。島主說道：「這次任務意義重大，一定要格外謹慎和小心！今天是八月初十，萬事皆宜的好日子，希望你們去往西域能夠馬到成功，一戰功成！我和你們父親可是有過命交情，保護好皇子和清絕的同時自己也要平安歸來。」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和小八異口同聲說：「是，島主！我們誓死保衛皇子。」楚玉寒：「伯父、島主，我已給顧大人傳信，他會派人與你們聯絡，常安城這邊有勞島主多費心。」島主：「我會安排好三百人給顧大人調度，這件事包在我身上，皇子儘管放心。」李東海：「清絕，照顧好大家，照顧好玉寒，也照顧好自己。」清絕：「爹放心，我們一定會平安歸來。」楚玉寒：「伯父放心，我一定保護清絕，毫髮無損地把她帶回來。」李東海點了點頭說：「去吧，一切順利！」清絕：「爹，伯父，再見！」李東海和島主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琉璃回到程府看著爹爹回房休息，自己來到了廚房見嬤嬤正在準備晚飯，琉璃說：「嬤嬤，做飯呢？」嬤嬤看到琉璃，開心地說道：「小姐想吃什麼了，嬤嬤給你做。」琉璃：「嬤嬤做的藕粉桂花糕最好吃了。」嬤嬤笑著說：「等我把手裡的菜摘了，給你做。」琉璃：「嬤嬤來程府有十多年了吧？」嬤嬤：「十五年了。我還記得是你三歲的時候我來的，同一批來的還有李嬤嬤和劉嬤嬤。」琉璃：「你們見過我娘親嗎？」嬤嬤：「見過兩面，聽說生病好了一陣，後來又舊病復發還是走了。這些程老爺沒告訴你嗎？」琉璃：「我爹沒說，我也沒敢多問。」嬤嬤：「今天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是不是想你娘親了？」琉璃：「算是吧。我也不記得她的樣子了。」嬤嬤：「你那時還小，怎麼會記得。」琉璃：「嬤嬤你先摘菜，我回臥房了。」嬤嬤：「哎，藕粉桂花糕一會做好了給你送過去。」琉璃：「謝謝嬤嬤。」

  琉璃心事重重地走在院子裡，遇見管家，上前問道：「管家來我們程府有十五年了吧？」管家想了想：「是，十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琉璃：「我娘親怎麼死的，你知道嗎？」管家：「聽大夫說是憂思成疾，內心鬱結無法打開而死。」琉璃：「因為何事憂思？」管家：「這個就不知道了，當時剛到府上不久，府上的人幾乎全是新人，沒有人知道夫人為何如此，程老爺當時也不讓府里的人背後瞎議論。哎，過去這麼久了，小姐怎麼想起問這些？」琉璃：「哦，沒事！隨便問問，謝謝您，我回房休息了。」管家：「好的，小姐。」

  琉璃越發懷疑自己的身份，越來越覺得自己是李東海的女兒，可是府上新換的這一批人裡面沒有人知道自己的事，也沒有人知道當時為何娘親會憂思成疾。琉璃想了片刻，轉而去了庫房，找了許多年前的帳本，終於在一堆帳本里找到了之前的管家王富貴的名字。琉璃看了看帳本上的住址，便到街市上找到賣菜的老黃，問道：「您還記得十五年前，經常在您這裡買菜、買米的王富貴嗎？」老黃：「記得，我上個月還見過他！他現在在西街的最東邊賣菜。你找他買菜，不如在我這裡買了。我倆都是一家進的菜，他離這裡還遠了點。」琉璃：「我不買菜，我找他有幾句話要問。」老黃：「什麼話？你告訴我，也許我知道呢？」琉璃：「你知道程夫人怎麼死的嗎？」老黃：「病死的啊！」琉璃：「你知道因為什麼生病嗎？」老黃壓低了聲音：「這個我也知道，不過當時老王告訴我的時候不讓我亂說。」琉璃：「你告訴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說的便是！」老黃：「那不成，萬一有人找我，我這買賣還做不做了，我不想得罪程府的老爺，畢竟他是我們這裡有名的大善人。你還是去找老王吧！我覺得即使你找他，他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就別問了，過去十幾年了，知道了有什麼用？」琉璃：「好吧，謝謝你老黃。」老黃：「您慢走。」老黃轉身進屋問老婆：「老太婆，快來看看，那個女的是誰？你知道嗎？我看著面熟但不記得是誰了。」老黃的老婆跑出來瞄了一眼：「她就是程府的小姐啊！她又不怎麼來我們菜市，你不認得很正常！」老黃：「她問我關於程府的事，問她娘親怎麼死的？你說奇怪不奇怪？」老黃的老婆：「這有什麼奇怪的，你忘了當時王富貴就是因為這件事被程府辭退的？」老黃：「有這件事嗎？」老婆：「被辭退的還有隔壁的於大媽！聽說是全辭退了，換了一批新人。」老黃：「哦哦，對！是有這件事，老太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人全辭了。」老婆：「那我得好好想想，過去那麼久了我都忘了。」

  琉璃來到西街直奔最東邊找到王富貴，王富貴看見琉璃走過來，問道：「小姐，怎麼想起來這裡？」琉璃：「你認得我？」王富貴：「認得，你就是程府的琉璃小姐。」琉璃：「我也記得你，你是王富貴。」王富貴：「你那時還小，認不得我！」琉璃：「我出生的時候，你在府里。」王富貴：「在！」琉璃：「我娘親怎麼死的？」王富貴：「病死的。」琉璃：「因何生病？」王富貴：「憂思過度。」琉璃：「為何會憂思過度？」王富貴：「因為小姐死了。」琉璃：「誰死了？」王富貴：「琉璃。」琉璃：「我是琉璃死後被買進程府的。」王富貴：「是的，小姐。我一直以為你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因為當時程老爺為此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把我們全部辭退後才讓你進門，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在你面前提起你的身世。後來程夫人死了，我去看了一眼，看到了你。我便知道老爺為何要在小姐死後把我們全部辭退了。」琉璃：「她是怎麼死的，她才三歲啊！」王富貴：「當時程老爺喜歡廣結善緣，經常聚集一批能人志士在府上高談闊論，有一天琉璃在河邊玩，程老爺讓其中一個賢士看著，自己回書房拿幅畫，回來的時候便不見琉璃身影，尋了片刻，已經死在了水裡。為此程夫人無法原諒程老爺，一病不起，程老爺已經失去愛女，不願再失去夫人，便在外面重金尋女，之後你便進了程府，夫人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琉璃回來了，清醒後還是思女心切，一病不起。」琉璃：「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我在府里打探不到自己三歲前的任何信息。」王富貴：「這件事你知道也無妨，若是你無法尋到親生父母，程府是你最好的歸宿，你好好珍惜便是。」琉璃：「是啊，十五年的養育之恩我會牢記在心，但我需要自己知道我是誰，而且我已經找到了我的生父。」王富貴：「這是好事，世界上又有一個人疼愛你。」琉璃：「您說得對，這是二百兩銀子，您收著。」王富貴：「小姐，這個我不能要，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每次遇見你就會想到這件事。你問我，我沒有不說的道理，和金銀無關。」琉璃：「好吧，既然如此，真的謝謝您。」王富貴：「小姐不必掛心上。」琉璃：「天色已晚，我回府了。」王富貴：「小姐，多保重。」琉璃：「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