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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紫鳴樓

2024-09-14 07:55:56 作者: 鄒詠潔
  「路樈!你……」沈易辭差點爆了句粗,他回頭,眉頭緊鎖地看著路樈,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怒火。

  「阿易,我想要你可以嗎?」路樈從後抱住他,聲音在沈易辭耳邊響起,他拖腔帶調地說:「想把阿易……刻在骨子裡……」

  愛到想殺了他,但是太喜歡,又不忍心,只想把他刻在骨子裡,占有他,不想讓別人搶走和發現他,這是現在路樈想做的。

  「滾……」沈易辭毫不留情地把對方推開,他怕牙印被別人發現,將領子往上扯了扯。

  他很嚴肅地看著路樈,雖然表情上沒什麼變化,但是心跳已經在加快了。

  路樈卻沒有感到什麼失望,反倒覺得自己占到了便宜,有些高興。

  他生氣並非不喜歡路樈,這樣做並不是出自路樈本來自己的意願,加上現在不清不楚的關係,他也不敢亂搞。

  沈易辭與他對視了一分鐘,就甩頭走人了。

  孟橋西也準備了晚餐,等幾個人平靜地吃完後,各睡各的房間,沈易辭從讓路樈睡自己的房間後,就已經察覺到他真的開始生氣了。

  ……

  第二天,太陽的光線照射在房裡,沈易辭暈暈乎乎地從床上起來,他走出房,這個時候就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沈易辭本就喜歡賴床不起,拖著拖著就快到了中午。

  他出了房後,恰好看見孟橋西從路樈的房間出來。

  當沈易辭走過去問她什麼情況的時候,孟橋西皺著眉,搖搖頭說:「我哥他昨晚一晚上沒睡,好在家裡有助於睡眠的藥,這才讓我哥睡著的。」

  「一晚上沒睡?」聞言,沈易辭有些沉默。

  孟橋西掃了一眼沈易辭的脖頸,有些愣住,還用手指微微地指了一下他的脖頸處。

  她沒忍住問:「易辭哥哥,你這裡……怎麼啦?」

  沈易辭抬了一下眼皮子,看著孟橋西的手指指向的地方,這一覺睡得領子都歪了,他有些難堪地往上扯了一下衣領,蓋住了那道牙印。

  牙印隔夜後變淺了一些,但還是非常明顯。

  他流了幾滴冷汗,立馬找個敷衍的理由說:「被狗咬了。」

  細想來,這個理由不太現實啊?咬也不會咬到這個部位啊,而且很明顯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人的牙印。

  這個理由確實挺狗的,咬他的那個人更狗,這狗還是個一米九的大個子。

  「狗……嗎?」現在的小孩哪那麼好騙,孟橋西再怎麼笨,也不可能被這種隨意的理由矇混過去的。

  沈易辭可不想再提這事了,他轉移話題說:「有什麼早餐嗎?我肚子有點餓了。」

  「有有有。」孟橋西一下被帶走了話題,她準備去御廚,後道:「易辭哥哥要吃燕窩粥還是金絲卷,還是包子?」

  「早上就弄這麼豐盛的?」光聽名字就覺得很有食慾,沈易辭也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說道:「來碗燕窩粥吧,早上想吃點清淡的。」

  「好。」孟橋西很快地呈上了燕窩粥,因為剛出鍋有些燙手,她很快地端著碗跑到客桌前,將燕窩粥放下。

  孟橋西立即甩了甩手,借著風緩解被燙的手指。

  沈易辭拿著勺,悶著頭小心翼翼地喝了起來,他讚嘆道:「味道弄得不錯,我喜歡。」

  孟橋西笑嘻嘻道:「易辭哥哥要是喜歡,下次還弄給你做。」

  「好。」沈易辭笑著答應了。


  片刻,周礬來到路閣主廳,沈易辭見他神情慌張,有些看不懂的疑惑。

  「周礬,是發生了什麼嗎?」沈易辭猜到了他要找誰,直接問道。

  周礬四下瞭望,最後目光落在沈易辭身上,他也不繞彎子,直接道:「路大人呢?所有高官都需要去紫鳴樓參加歡迎儀式,時間定在了午時左右,馬上時間就要到了,趕緊讓路大人去啊!」

  聽到周礬這麼一說,吃了一半的燕窩粥就丟下了,他確實記得今天紫鳴樓要辦歡迎儀式,但是卻忘了,路樈是執行長,也不是一般的高官了。

  「路樈還在房裡睡覺,而且他……能去嗎?」沈易辭試探性地問。

  吃了迷熏果,心智不全的他,真的能去嗎?

  周礬面驚失色道:「這是紫禁城城主的安排,兩位城主都在,路大人要是不去,就要判個大不敬之罪,追究下來可麻煩了。」

  說完,他便跨步去了路樈房間,聞聲,沈易辭和孟橋西也跟了過去。

  叫醒路樈不難,但是叫醒吃了安眠藥的路樈可就不一定了。

  「路大人!時間不早了,趕緊起來!」周礬邊喊著,可能仗著路樈的心智是小孩,所以大膽地搖晃正在熟睡的路樈。

  睡覺時候的路樈一向很敏感,他聽到有人一個勁地喊他,他微微睜眼,因為藥的效果起到的作用,使他有些昏昏沉沉。

  「吵死了……」路樈的聲音非常沙啞,帶著特有的起床氣的味道。

  見路樈醒了,周礬也就停了手,他站在旁邊,看著路樈搖了搖腦袋,似乎在清醒自己的睡意。

  他睜開雙色的眸子,眼神中帶著三分不屑七分冷漠,他下了床,問:「有什麼事,說。」

  這冷漠的語氣,冰冷刺骨的外表,讓在場的三個人全都愣住了。


  「哥哥?你回來了?」孟橋西試探著問道。

  路樈冷冷地瞥了孟橋西一眼,他站起身,不屑地說:「回來?你說的是哪一種回來?」

  看來迷熏果的效果是過去了,真正的路樈也就回來了。

  周礬明顯有些怕了,他鞠躬行禮,好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輕聲道:「屬下知錯,請大人懲罰。」

  路樈淡淡道:「說正事。」

  聽他的語氣,像是默認他原諒了自己,周礬挺直了身板,不急不慢地說:「紫禁城城主在紫鳴樓舉行歡迎儀式,慶祝御醫城主的到來,所有高官都要參加……,要是大人不去,城主是要追究的。」

  路樈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他眯了眯眼道:「我知道了。」

  確定路樈是真的恢復正常了,那麼之前乾的荒唐事,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

  想到這,沈易辭忍不住拉了一下領子,隱藏那淺淺的牙印,他抬眸看了一眼路樈,而他本來在看周礬,察覺到了沈易辭的目光,路樈又看了過來。

  他沒忍住就避開了視線,路樈也不為所動。

  「趕時間。」路樈丟下一句後,就跨步離開,周礬跟在身後。

  沈易辭也不知道自己該去還是不該去,腳步好像挪了一點點,也跟著猶豫。

  高官才能去的,他應該……不能吧?

  他什麼身份都沒有。

  「走,難不成還要我背你去?」


  一道聲音打破了沈易辭的沉默,他驟然抬頭,與剛走一半的路樈對上了視線。

  沈易辭緩緩道:「我進得去嗎?」

  「不去的話,自己在家呆著。」路樈冷冷地丟了一句,沈易辭腳步往前上了一步說:「去,我去。」

  他還有案子要查,他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路樈沒說話,沈易辭當他是默認了就跟著去紫鳴樓。

  ……

  兩人在路上的時候,互相都不敢說什麼,全程都是安安靜靜的,半字不說。

  走了一半的樣子,周礬才忍不住開口:「路大人,你真的……恢復過來了?」

  「嗯。」路樈面無表情地應了聲。

  「那你知道……」周礬感覺自己在危險的邊緣試探,想問他知不知道自己吃了迷熏果之後都幹了些什麼,尤其是對沈易辭,還特別粘人,但周礬話說一半便不敢說了。

  路樈也當做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不聞不問。

  他們都以為路樈知道自己是那副樣子,那肯定會發火,甚至憤怒到火燒閻王都有可能,但是他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是不知道的,但為什麼會刻意地對沈易辭冷冷淡淡的?

  路樈的心思最難猜。

  不知不覺到了紫鳴樓,就連紫鳴樓都有重兵把守,別的高官都需要亮出自己的身份金符才能進去,但路樈壓根不需要這玩意兒。

  城裡人幾乎都認識這個異瞳少年是個執行長,也算是一個聞風喪膽的一號人物了。


  周礬跟著路樈進去了,沈易辭卻被站兵攔在外面,並說了一句:「出示身份,外人不得入內。」

  沈易辭:「……」

  「人是我帶來的。」沒等沈易辭反應過來,裡面的少年回頭對外面的站兵說道。

  站兵立馬收回手說:「是,請。」

  沈易辭不屑地瞥了這兩個站兵一眼,就邁步走了進去。

  紫鳴樓非常華麗壯觀,樓層也有好幾層,幾乎每一層都站滿了人。

  熱熱鬧鬧的場景,路樈是不愛去的,但為了周礬不被受罰,他只能選擇去。路過路樈的人都要紛紛行禮,才能在他的面前離開。

  他們來到貴賓的位置,就看見這眼熟的面孔,坐在黃金的大椅上的人看到他們很是意外。

  周圍的人也紛紛行禮。

  「呦?你們怎麼來了?」坐在黃金椅的人笑著說,目光落在路樈身上,忍不住問:「你倆來就算了,怎麼還把路大人帶來了?這裡熟人太多,要是……」

  「蕭城主。」路樈打斷他說:「你還想把我帶到哪去?」

  蕭明坤被路樈這個冰冷的語氣所凍住,並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路大人這是恢復了?」

  路樈沒說話,就等於默認。

  「路大人,這是大病初癒?」不遠處走來了一個人,又道:「看來身體恢復不錯。」

  沈易辭一看,是趙威言。


  趙威言剛來,先是對著蕭明坤行禮,蕭明坤擺擺手道:「吃吃喝喝就好,不用那麼拘謹。」

  很多人都挺喜歡蕭明坤這瀟灑的性格,不喜歡規矩,比較自在。

  「路大人來了不喝兩杯?」趙威言對著路樈舉起了酒杯,眼神裡帶著幾絲笑意。

  路樈掃了一眼酒杯里的酒,直接毫不猶豫搶了過來,並且一口悶了下去,同樣的,他也舉起了酒杯,把杯里喝完的酒給他看。

  趙威言笑得更開了,忍不住拍了拍手鼓掌,還大聲說了一個字:「爽!」

  午時已到,中心台下的五位帶著面紗的美女走了上來,四位穿著紫色和一位穿著紅色異域風情的舞女開始站成一排,紅色的舞女站在中心位。

  很快就進行了一段舞蹈,紫鳴樓的大部分人都被中間的舞女所吸引住了。

  帶著紅色面紗的舞女生得一雙好看的狐狸眼,只要她眨了一下眼睛就能把很多人勾引得鬼迷心竅。

  與其坐著,路樈更喜歡站著看,沈易辭看了都覺得美麗動人。

  路樈看了應該也會動心吧?

  沈易辭下意識去看路樈,路樈沒有從中心台上移開眼睛,嘴角還勾起一抹冷笑,毫無溫度。

  這個笑,代表了什麼呢?

  沈易辭有些看不明白,他順著路樈的目光看向了那位舞女身上。

  舞女的目光也正中路樈,她手腳順著音樂而擺動,她看著路樈,意味深長,就好像這個舞是為他而跳的一樣,面面相覷。

  這個笑,是代表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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