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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第一次

2024-09-14 07:56:28 作者: 鄒詠潔
  外面的風輕輕擦過窗簾,房間裡充滿曖昧的氣息,床搖晃得咯咯作響,沈易辭趴在床上,手緊緊抓著床被,累得滿頭大汗,非常難受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發出幾聲低吟。

  ……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在天還沒黑的時候,隱隱傳來不同音色的聲音,每一道旋律都不一樣,在一個房間裡,路樈彈起了琴,那是他的彈出來的曲子。

  「……清明,你太快了,慢……啊!」

  話都沒說完整,琴弦的旋律加快了,沈易辭跟不上動作,無法完成這一段舞蹈,甚至閃到了腰。

  「難受?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嗎?」路樈停下了琴弦,在沈易辭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沒、沒有……」感覺這個時候停下來不太合適,他想休息一下,但是這是第一次與路樈合作,又不想停。

  「不舒服就換個姿勢。」路樈輕笑著,就又開始撥弄著琴弦,手指一根一根拉起線,放慢了節奏,「我慢一點。」

  ……

  聽了路樈的,沈易辭確實舒服了很多,他們做了好長一段時間,一直到了晚上,沈易辭就累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沈易辭也是第一個醒來的,身後的那位少年,攬著他的腰,抱著自己睡了一個晚上。

  沈易辭想著準備起床,但是渾身酸痛直接一下刺激了昨天全部的記憶,昨天做了什麼,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但是堅強的沈易辭,很想起床,掙扎了兩下,最後還是放棄了。

  ……

  路樈真是第一次嗎?技術也太好了吧?

  越想越覺得羞恥。

  可能是沈易辭的掙扎,路樈也跟著醒來了,他睜開眼睛,看著沈易辭的後腦勺,他們靠得很近。

  「醒了?還在疼嗎?」

  路樈一句話,直接捅破了沈易辭的腦袋,他不想回答後面的問題,他只想要臉。

  路樈見他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在回頭和回答之間做選擇,但這個人偏偏就選擇了裝死。

  他知道沈易辭是醒著的,不知不覺起了開玩笑的心思,路樈用另一隻手繞過他的腰,慢慢地往下伸去……

  「疼……」沈易辭繃不住了,他滿臉通紅地抓住那隻往下伸的手,有一種被餓狼纏繞的錯覺。

  路樈也沒有抽回來的意思,而是調侃道:「阿易,你昨天喊的聲音很好聽。」

  「清明!」沈易辭臉紅得都快要滴血了,他不敢回頭去看身後的人,只想找個洞鑽進去,想想就覺得臉都沒了。

  「這是什麼?」

  聽到路樈的疑問,沈易辭下意識回頭,結果撞上路樈的視線,都沒回過神,就被後者吻住了唇瓣,想說的話都被吞回去了,是路樈故意騙他回頭。

  他們熱吻越久,唾液外流的越多,直到沈易辭快喘不過氣的時候,路樈才放開他。

  路樈深吸了一口氣,眼裡帶著幾絲不舍:「一會兒還有事,在家等我,好不好?」

  沈易辭回想起當時韓溫修與路樈的對話,總是會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他試探著問:「你要去哪裡?」

  「去給橋西上香。」路樈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暗淡了下來,好像是不願意提這件事。

  「好。」沈易辭半信半疑地應了下來。


  隨後路樈就離開被窩,光著身子下了床,穿上白色便衣在裡頭,翻找出了一件黑色錦衣穿在了身上,沈易辭看著他把一層層衣服將他自己的身體裹住,最後是腰帶。

  這一幕,不但想到昨日在床上做的那些事,還讓沈易辭的身體隱隱作痛,他還在床上,身體就已經麻木了。

  路樈穿好衣服後,看向了還在床上的沈易辭,他把自己裹得很嚴實,只露出了一個腦子在外面,愣愣地看著路樈。

  「你這樣看著我,是想繼續做嗎?」路樈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的,只是微帶笑意地看著他。

  「你滾吧!」沈易辭毫不留情吐出了三個字。

  路樈聳了聳肩,拿他沒辦法的模樣說:「行,那我先出去了。」

  一等路樈離開臥房,沈易辭就像在自己後面安了一個彈簧,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錦衣靠著門邊,確定臥房外的聲音徹底消失後,沈易辭才開了門。

  路樈已經出門了,沈易辭就跟在了後面,他不是不相信路樈,只是擔心路樈會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跟蹤了一路,路樈都毫無察覺,到了墓園才發現他是真的在給孟橋西上香。

  他站在墳墓前好些了片刻,沈易辭失去了耐心,打算去周圍轉轉,但視線不會離開路樈。

  等沈易辭離開,路樈才使用了靈言:「周礬,來墓園一趟,把沈易辭引開。」

  「發生什麼事了?」通過周礬語氣也能感覺到他還是懵的。

  「按我說的做。」路樈面無表情地把靈言斷開了,眼眸逐漸暗淡。

  周礬完全沒反應過來,關鍵是他還在吃飯,莫名的一通靈言就是叫他去墓園,但聽路樈的語氣似乎有些急切,也不敢多留,抓起放在椅子上的黑色披風就走了。


  他在馬廄里找了匹馬,往上一躍,披在身上的披風隨著風揚起,將後面大部分都蓋住了,從背影看來只剩下一個後腦和微微飄起的黑色斗篷。

  「駕!」周礬甩了甩韁繩,使馬收到指令開始快步走了起來。

  不知情的沈易辭還在轉悠,眼睛時不時往路樈那邊看去,等有一炷香的時間,周礬才趕到現場。

  本來聽到馬蹄聲的沈易辭還沒那麼上心,但一看到馬上的人他就有些不知所措,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周礬從馬身上下來,抓著韁繩就往沈易辭那邊走過去,他道:「我路過,正好看到你我就來了。」

  「你來什麼啊?趕緊回去。」沈易辭邊揮著手示意他離開,邊繼續說,「你人就夠大了,還騎著馬,嫌目標還不夠大?」

  周礬有些無語地看著沈易辭,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路樈,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路樈是不會不知道自己已經來了的,也不知道這位路大人的目的,只能暫時先唯命是從。

  「你這是在跟蹤?」周礬問。

  「算是吧,不看著他不安心啊。」

  周礬開玩笑道:「怎麼?你怕路大人出軌?」

  「出……」沈易辭差點開口就是髒話,但是這裡的人比較注重禮儀,只好憋了回去,「什麼啊,我這是擔心。」

  「哎呀行了,路大人能有什麼事,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他曾經是一位大城主了,誰敢惹他?」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他跟韓城主打過架呢,路大人從沒輸過。」


  「哪有這麼誇張……」

  雖然沒看過韓溫修打架現場,但是從很多方面能感覺到他身上有種很特殊的能力,一種能把人捏碎的錯覺。

  「走吧走吧。」周礬拉著沈易辭的手臂,強行拉著他離開,「讓路大人一個人待著,更何況孟橋西那件事,路大人已經很難受了,一個人待著也好。」

  沈易辭猶豫了兩秒,才點頭道:「那好吧。」

  「走,帶你去游市逛逛。」

  游市離這裡不算很遠,走個十來分鐘就到了,周礬一直牽著韁繩,馬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沈易辭看中的是他身上披著的黑色斗篷,看上去有種不一樣的成熟感。

  那黑色的披風長達腳踝,卻不染半點的塵埃,這是沈易辭第一次看到過如此英姿颯爽的周礬。

  「周礬,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男人味?」沈易辭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帶了點壞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周礬挑了一下眉,很不解沈易辭這話的內容,「那你以前一定是瞎了,我這麼有男子氣概,怎麼會沒有?」

  沈易辭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有些嫌棄地嘖了一聲,後道:「那你這身裝扮是準備幹什麼呀?」

  「前陣子紀城主讓我去當將軍,我以後呢,不再是路大人的貼身部下了。」想到這,周礬嘆了口氣,他高興,又覺得遺憾,「我也不能再和路大人並肩作戰了,但是他要是找我幫忙,我還是非常樂意的,當貼身部下也挺好,路大人對我也很照顧,我從來都不後悔認識這麼好的人,你不覺得嗎?」

  沈易辭輕笑了一聲,他的結果是搖頭說:「不,要是我的話,我會後悔。」

  「啊?」周礬有些驚訝:「為何?」

  「你懂什麼?」沈易辭看向他,很認真地說:「你覺得你會不後悔認識一個我原本可以好好地生活,卻給我施加痛苦的人嗎?」

  周礬愣住了,又聽沈易辭繼續說:「你覺得我一身傷是怎麼來的?鞭子不是他拿的,人也不是他打的,但是所有痛苦是他帶來的,我是後悔認識他,但也從不後悔愛上他。」


  他們的經歷,比死還要可怕,這般痛苦,還不如直接了結,但二人真的硬生生撐了過來,屬實不易。

  「你們挺過來也不容易。」說著,余光中看到了沈易辭的脖頸,有幾處紅印,「……但,你們可以稍微地……克制一下。」

  沈易辭一開始沒聽懂,但看到周礬指著自己的脖子,就差點失了態,他拉了拉衣領,遮住了紅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個……,你當沒看見。」

  周礬有些哭笑不得,雖然也不知道路樈指示他引開沈易辭的目的,但一定跟之前的事情有關,亦或者真的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看!那邊有雜耍!」

  旁邊的人突然打斷了他的思想,只見沈易辭指著不遠處,笑得合不攏嘴,周礬也就跟著笑了笑。

  游市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放在現實世界中,沒有門票幾乎是看不著的,在這裡只需要滿意的就打賞,當然也可以裝作不滿意,免費看戲。

  周礬一天下來也沒什麼事干,就陪著沈易辭到處玩,他剛當將軍不久,等過個幾天就要開始忙碌了,之前也從沒想到自己會步入戰場的一天。

  兩人玩了很久,知道快要天黑,他們才分開,沈易辭回到路閣,在正堂就看見桌上擺了幾盤花式糕點,再來,就是路樈從御廚里出來,手中還端一盤小糕點。

  「我說你怎麼不在家,原來出去了。」路樈面無表情地放下手裡的糕點,朝沈易辭揮揮手,示意他過來,「過來吃點東西吧。」

  自孟橋西死後,御廚再也沒進去過,而這次路樈親自進御廚給他做點心,還是挺新穎的。

  「你……這麼快回來了?」沈易辭有些驚訝,自己或許有些玩過頭了,但還是緩緩走了過去,隨便挑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好像路樈真的只是去上了個香。

  「是啊。」路樈在旁邊也坐了下來,又說:「你今天去哪了?」

  「我……我出去跟周礬玩了,在游市那邊,挺熱鬧的,玩了一天呢。」

  路樈盯著他,嘴唇動了動:「離墓園挺近的,怎麼不捎上我?」


  沈易辭拿了一塊綠豆糕往嘴裡咬了一口,邊說:「我覺得不去打擾你好一點,孟橋西的死,其實我也挺過意不去的……」

  路樈摸了摸他的頭頂,手指穿過柔軟的髮絲,安慰道:「又不是你害死的,不用覺得愧疚,下次帶你一起去看她。」

  「好,還沒想到你居然還挺會做這些甜點的。」

  「跟橋西學過,喜歡的話我下次繼續做給你吃,多吃點吧。」

  「在游市吃了不少,再吃我快撐死了,我這已經很給面子了。」

  路樈有些失笑,他深邃的眼眸盯著沈易辭,緩緩道:「最近判獄沒什麼事,明天我要去一趟武城。」

  沈易辭愣住了,好像時間暫停了一樣,停下了手裡繼續塞食物的動作,雖然肚子不餓,但是因為路樈做的甜點有些新奇,就忍不住多吃了點,味道也不錯,甜而不膩。

  長達兩三秒,沈易辭才眨了眨眼睛說:「去武城做什麼?」

  「辦一些事情。」

  「那我也去。」沈易辭堅定地說,同時抓住了路樈的手腕,生怕他會跑了一樣。

  「可是……」路樈微皺著眉,好像找不到什麼理由阻止他去,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好吧。」

  沈易辭看他被馴服的模樣,有些好笑,但還是忍著笑意,眼神很真摯地說:「我放心不下你,怕你冒險,有什麼事情也不要瞞著我好不好?」

  「我……」有那麼一瞬間,路樈好像瞞過他很多事,沈易辭卻從來都沒有怪過他,怨過他,而是一直陪著他走下去,走到這個故事完結為止。

  「我去武城是要抓郭俊天。」路樈老老實實地回答。

  「什麼?!」沈易辭驚訝不已,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得都快要忘記這個人的名字,但是重新提起,又仿佛就在昨天認識這個人一樣,若隱若現,「郭俊天?他怎麼跑到武城了?聽誰說的?」

  「不知道,這是紀城主跟我說的。」路樈淡淡搖頭,「郭俊天修煉了邪術,不是一般人能抗衡的,我怕你去了會有危險,至少在那裡,有我和唐燁。」

  說著,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指甲扎進肉里的痛如同驚醒一般,他微微鬆開拳,不急不慢地道:「他殺了孟橋西,還把兇手嫁禍給你,我是不會讓這個罪人活下去的,我要把那些抽在你身上的鞭子之痛,加倍奉還。」

  修煉邪術?

  沈易辭聽到還是感到驚訝,照著蕭明坤他們的說法,邪術是一個很可怕的法術,但就奇怪在,幾乎所有禁忌之術都在路樈體內,其他地方早就消亡了,那麼郭俊天究竟是在哪裡修煉的邪術呢?

  但看路樈的情緒,似乎不太好,也沒繼續問下去,而是笑著安慰說:「好,我陪你,第四個任務做完了,我能感覺到我體內的靈力波動,獎勵應該是解除了禁法,我去了或許可以幫上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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