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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一戰郭俊天

2024-09-14 07:56:44 作者: 鄒詠潔
  看在唐炫都把事情坦白的份上,韓溫修便把刀收了起來,但是警惕性還是加深了很多。

  「你為什麼要幫郭俊天?」韓溫修問。

  唐炫老老實實地開口:「因為我回武城的路上正好碰上了郭俊天,也是他把我逼上絕境,我也無路可走,但是他提出一個要求,要我去接近路樈,作為交換,他會放過我一馬,並且不會傷害哥哥。」

  郭俊天覺得唐炫還有利用的價值,就放了他一條生路,畢竟他再也找不到比唐炫更適合接近路樈的人選了。

  「我們已經不再是兄弟了,」唐燁皺著眉,再也不信唐炫說的話了,「從你殺人那天開始,就不再是了。」

  「哥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補償你。」唐炫的聲音越說越小,居然還有幾分委屈。

  「如果你覺得你自己做錯了而感到抱歉,那麼今日之事,不允許告訴任何人。」韓溫修難得也露出冰冷的表情,想必這件事情是非常嚴重的。

  唐炫:「我明白。」

  自那日以後,時間飛逝,各大城主都回了自己的主城,除了蕭明坤。

  那次懸崖下,周礬重傷在身,如今還未醒,蕭明坤在一旁治療,還有一位來自附近村的村民,他留下來打雜。

  在三位城主處理城內的事務時,也不會忘記讓重兵把守著每一處地方。

  唐炫提供了郭俊天的所在之處,那正是一處荒廢的枯蕪山,就在武城地帶。

  三位城主在不同的地方傳信,該如何拿下郭俊天的老巢。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勿忘草的花期了,在武城的萬花園裡,盛開著最好看最鮮艷的花,就是勿忘草。

  萬花園還是沈易辭第一次去,那裡有很多各種顏色的花,把一片園子裝飾得格外漂亮。

  「沈易辭,你也來這裡賞花嗎?」一道聲音清晰入耳。

  沈易辭扭過頭,看著正在朝自己走來的韓溫修,有些驚訝。

  「你不是回溫城了嗎?什麼時候來的?」

  「前日就打算來了,我們幾個今夜打算去一趟枯蕪山,掀了郭俊天的老巢。」

  沈易辭淡淡地點點頭,又聽韓溫修說:「紀城主應該要晚些到,紫禁城離武城更遠些。」

  其實沈易辭盯著韓溫修眼睛上的紗布很久了,之前一直沒機會問。

  「你眼睛都被遮起來了,是怎麼知道來賞花的是我呢?」

  韓溫修細細聞著空氣中的花香,那股味道進入鼻子裡,讓人的心情也變得溫和了起來,韓溫修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有心眼,表面上我是看不見的,但我卻比任何人看得都清楚,在繼承城主之位的時候,因為我的眼睛,所以有很多人反對,後來還是路樈幫了我,給了我一顆心眼丸,這才能讓我有機會看看這個世界,才能讓我站到現在。」

  其實就是小時候犯了錯,被人挖去了雙眸以示告誡,沒有眼珠子的眼眶,還流著鮮血,誰見了都怕,不得已只能一直戴著絲帶,但後來恰巧遇到了路樈,出手相助,才讓他看清這個世界。

  沈易辭:「我聽周礬說過聖洛城的事情。」

  「那裡是個很有趣的地方,有很多新鮮好玩的東西,如今,聖洛城再也去不成了。」想想還覺得挺遺憾的,決定轉移話題,韓溫修指著一片藍色小花,溫柔地笑笑說:「今天的勿忘草精神不錯,開得樂。」

  「是啊,它們很漂亮。」沈易辭看著那些花,有些出神。

  「……勿忘我。」韓溫修嘀咕了一聲後,用正常的語氣說:「你說,路樈看到這些,會不會想起什麼來?」

  沈易辭也有想過這些,但是聽到這個,心還是會猛地跳一下。

  「要是能靠一朵花就能解決路樈失憶問題,那未免太草率了。」

  韓溫修想想也覺得好笑:「那倒是,但你的法力較弱,我還是想讓你跟著我們一起去枯蕪山,路樈很有可能也在,你是喚醒他的最後希望。」


  話說得倒好聽,那次掉下懸崖,又不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喚醒哪有那麼簡單?

  ……

  曾經在現實世界中,路樈在沈易辭家裡的陽台看到那盆一群藍色的小花,那個時候還不到勿忘我的花期,所以還沒有盛開,只有幾朵藍色的小花苞。

  對於路樈來說,這個花的名字有很特殊的含義,好像是在暗示自己一樣,請不要忘記我。

  迷失方向,迷失自我,讓路樈陷入沉思,一想到沈易辭把它做成香囊,當作生日禮物一樣送給了他,他又覺得是一種新的暗示。仿佛這個「我」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送給自己禮物的這個人。

  哪怕是有一次失憶,路樈都沒有把它丟掉的打算,他已經把它當做了一種很深的執念。

  一直隨身帶的香囊被唐炫摧毀的同時,使用了禁忌之術,他就真的迷失了自己。

  ……

  而到了深夜,唐燁、韓溫修、沈易辭三人領著一大波軍隊一起去了枯蕪山。

  那裂開的地面,一望無際,被黑色迷霧籠罩著巨山,枯蕪山雖大,但山洞卻只有一個,找到郭俊天並不難。

  但是同樣的,郭俊天根本沒打算藏著掖著,對著所有人,從山洞裡現了身,跟在旁邊的還有唐炫。

  「二位城主,久仰大名,來我這陰陽怪氣的地方做客,實在是委屈了各位,本來想過幾日親自上門拜訪,沒想到各位城主比在下還著急。」

  郭俊天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感到驚訝,好像知道他們一定會來。

  雖然是在黑色的迷霧中,但是靠近一點還是能看得清臉。

  韓溫修沉聲道:「邪術陷入越深,越容易喪失理智,他不再是當年的郭將軍了。」


  「哥,你不該來的。」

  唐炫的聲音很小,也不知道他哥聽沒聽見。

  郭俊天抬手一揮,周圍出現大量的邪靈,邪靈是一團團的黑色的煙霧,上面泛著紫色的火焰,在黑色煙霧上雕刻出了一個鬼臉,整體看上去更像是黑化的靈魂。

  「這這這……」

  「這是什麼東西?」

  身後的士兵們看了都膽戰心驚,這都是什麼邪門妖術?

  「殺!」唐燁一聲令下,大部分的戰士們收到命令後拿起長劍一擁而上,邪靈化成人形與戰士們抗衡。

  沈易辭感覺衝上去的應該不止這些,那還有一部分人上哪去了?

  他回過頭看見還愣在原地的一部分士兵,他們面色蒼白,腳不自覺地往後退。

  「你們一個個的怎麼不上?」沈易辭越說,他們倒退的步伐越明顯。

  聞言,韓溫修和唐燁也回過頭。

  只見帶頭的一個將軍說:「那明明是怪物!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上只有死路一條!」

  「對對對,我家就一個妻子一個孩子,沒了我怎麼能行!」

  「我們也不想死啊!」

  「就是啊!」


  ……

  「你們……」唐燁氣得不行,用手指著他們,還想著多罵幾句,就聽見韓溫修說:「這位將軍,你說得有理,給個步伐過來一下,有事商量。」

  沈易辭皺著眉,他看著韓溫修,面帶微笑,語氣十分溫柔,但總會給人帶來一種笑裡藏刀的錯覺。

  那位將軍僵著步伐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在試探一樣,總感覺有不好的預感,好像能看出韓溫修的恐怖背景。

  他一直走到韓溫修面前,韓溫修依舊保持燦爛的微笑。直到一道光閃過,這位將軍就倒在了地上,脖子間有一道細細的劃痕,體內的血,也不斷向外湧出。

  後面的士兵們嚇得不敢說話。

  「現在還有想回家的嗎?」韓溫修溫柔地看著他們,也慢慢地把刀收了回去。

  不光士兵們不敢說話,連沈易辭也不敢說話了。

  這樣的韓溫修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刀快得就在眨眼間,那溫柔的面具背後,是一張下手從不手軟的臉,用著最溫柔的態度,下最狠的手。

  「還愣著幹什麼?」唐燁一句話像是一個提醒,士兵們這才回過神倉促地跟上。

  邪靈消滅容易,但數量繁多,即使戰士們沒被邪靈殺死,也要被累死。

  沈易辭等人也沒有坐以待斃,哪怕是微弱的法力,也能把邪靈掃除乾淨。

  「沈易辭!小心!」不遠處傳來唐燁的聲音,一道風從背後襲來,沈易辭一回頭,一把利劍快速向他刺去!

  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束細小的光球打中了那把向他刺去的利劍!「哐」的一聲,劍被彈開了!

  那束光球正是玄機槍里打出來的。反彈開的那把劍,並沒有直接掉在地上,而是回歸到了主人手裡。


  「路樈!」唐燁衝著那人吼道。

  這人一聲不吭地出現,率先攻擊的卻是沈易辭。

  路樈高大的身軀,少年般的容貌,眼神中泛著紅色的光,看上去像是有一雙血輪眼,那位少年面無表情地站著,手中拿著君影。

  「哈哈哈哈……」郭俊天大笑出聲:「我就喜歡看你們自相殘殺的畫面。」

  韓溫修緊握著刀柄,沉聲道:「樈是被控制了。」

  眨眼間,路樈突然消失了,但韓溫修舉起刀就向自己身後揮去,兩把利器摩擦的聲音,清脆悅耳。

  「好快!」當唐燁反應過來,就見路樈出現在韓溫修面前,以肉眼完全找不到對方的蹤跡,只有韓溫修不一樣。

  韓溫修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紗布,靠著心眼辨別對方的位置。

  「先管好你自己!」

  說罷,郭俊天親自上陣,他伸出魔掌,一把抓住了唐燁的肩膀,那股濃濃的邪氣,讓肩膀疼痛不已,仿佛骨頭就快要斷裂了,唐燁痛苦地掙扎,同時緊緊抓著郭俊天的小臂,完全掙扎不開。

  沈易辭想要衝上去救人,但是卻動彈不得,他正在被一團黑霧所吞沒。

  「放開他!」唐炫此時正拿著一把刀,架在郭俊天的脖子上,「你答應過,不傷害我哥的!」

  「你哥,太礙事!」郭俊天一把將唐燁扔在了唐炫身上,兩人重重地摔到了一邊。

  唐燁的胳膊完全沒有了力氣,站起來都有些困難,唐炫手中的刀已經不在手上了,摔過來的一瞬間,刀不知飛向哪去了。

  經過一場大戰的韓溫修,身受重傷,他背靠著石頭,頭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流,嘴角一股血腥味兒也不斷湧出,身上到處是傷口。


  路樈有禁忌之術的加持,多深的傷口都能完全癒合,他拿著帶有鮮血的君影向韓溫修走去。

  沈易辭用法術掙脫了黑霧的束縛,快速沖向路樈。

  路樈的腳步一頓,是沈易辭抱著他不讓他上前。

  「清明!你住手!」

  路樈面色冰冷,用著機械般的步伐向前走去。有力的腰肢和挺拔的身軀,完全把沈易辭一起帶動走了起來。

  韓溫修忍著疼痛啞聲道:「樈……,不要做讓你最後悔的事……」

  「住手!」

  一條紫色還發著光的鞭子捆住了路樈的手腕狠狠地往回拉,讓他無法舉起利劍。

  眾人看去,正是紀紫陽拿著紫雷鞭當繩子一樣拉住了路樈,同時來的還有蕭明坤和周礬。

  路大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周礬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聽蕭明坤說起過,但再次看到路樈,總是會很驚訝。

  郭俊天用邪術召喚出了更多的邪靈,蕭明坤和周礬也陷入危險的處境。

  路樈抓著紫雷鞭往自己的方向拉扯,力氣大的不像話,紀紫陽輕而易舉地就被拉過去,途中摔了一跤。

  「放開!」路樈的聲音冰冷刺耳,甚至帶了濃濃的殺意,他瞪著沈易辭,卻見他遲遲不肯鬆手。

  沈易辭抱著他的腰死緊,哪怕路樈對他又是打又是踢。


  直到路樈拿起君影,韓溫修才不顧一切地喊:「危險!閃開!」

  沈易辭終於鬆開了手,狠狠地推開了路樈,「你自己說好不會忘記我的!下手還這麼狠?!」

  路樈手中一頓,表情帶著一絲詫異。

  郭俊天看著唐燁和唐炫,看也沒看路樈一眼道:「路樈,過來。」

  沈易辭看著路樈毫不猶豫地往郭俊天方向走,韓溫修的喘息聲,才轉移沈易辭的注意。

  「你沒事吧?還能撐嗎?」沈易辭扶著韓溫修,打量了他身上的傷。

  「……我還可以。」韓溫修啞聲道。

  韓大城主都打不過路樈,那還有誰能與路樈抗衡呢?

  唐炫站了起來,站在唐燁的身前,對著郭俊天說:「你身上的禁忌只會讓你越陷越深。」

  郭俊天咧嘴一笑道:「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是在表現幽默感嗎?」

  唐炫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個機械盒,眾人看了都愣住了。

  「你……你從哪裡拿到的!」郭俊天更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十分難看。

  只有沈易辭對那個小盒子看不明白:「那是什麼?」

  「聖洛城的至寶,玉化靈,是法術的容器,一般都是對付監獄犯人用的。」

  唐燁也沒想到聖洛城的至寶會在自己的弟弟手裡,其實在聖洛城消失之前,玉化靈就已經不在城內了,再一次看見就是出現在唐炫手中。

  「你以為我一直都在順從你?那你就錯了。」唐炫淡淡道,「當年聖洛城的城主路岳峰,被四位城主封印的時候,靠的就是玉化靈,封印的地方就在這座山,我接近你,就是想辦法找到它。」

  「我真是小看你了。」郭俊天邊鼓著掌邊感嘆道:「老唐城主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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