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第一章 薏米的泥罐子

  從前，有個叫薏米的姑娘，是南越國有名的陶泥罐子世家，家裡世世代代燒制陶泥罐子。到了十八的年紀，家裡人給她說了一門親事，是一位守林人。但是薏米不喜歡這門親事安排給自己，她已經喜歡家裡搬陶泥的工人阿陶，阿陶是個很活潑的搬運工，每天和工人一起搬陶泥運罐子喊著口號。那天多看了一眼薏米，是因為薏米那天穿的一件新裙子，這件新裙子是阿陶準備買給自己妹妹阿妮當做生日禮物，而且這件新裙子布料很稀少，全南越國只有一件。

  阿妮是個住在樹林旁邊的小戶人家，靠著砍柴為生，平時還做些手帕活計賺錢。這天夜裡，阿陶說：「阿妮，我終於擁有這件新裙子了。你快穿起來讓哥哥看看，是不是比薏米穿好看多了。」這件原本雪白的新裙子，不知為什麼沾染了血跡，變得血跡斑斑。

  阿妮心裡害怕極了，但是她不敢看哥哥的眼睛，對著窗戶口那個黑色身影，大聲說：「我不要穿舊裙子，我阿妮自己會做新裙子。」看到那個黑色身影離開以後，阿妮抓著阿陶的手說：「哥哥，你是不是殺人了。快把這件裙子埋起來，別讓別人看到了，不然就會把你抓給皇帝老子。」

  第二天，薏米出嫁了，迎親的隊伍里還有阿陶。薏米身上穿的真是阿陶昨天晚上埋在槐樹底下的那件裙子，經過槐樹底下的時候，牛車裡傳來一個聲音：快停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等媒婆讓隊伍停下，打開牛車一看，牛車裡只有一件血跡斑斑的裙子。

  眾人嚇了一跳，怎麼好好的新娘子不見了，只剩下一件血跡斑斑的裙子。難道白天梳妝打扮的那個是鬼，想到這裡大家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有個平時和阿陶關係不好的人大叫：「是阿陶殺人，我昨天看見他鬼鬼祟祟在樹底下埋東西。」有人不相信，挖開槐樹底下的土，一看果然土裡還要一片血跡斑斑的白裙子碎片，就像是從裙子上扯下來的一個碎片。現在阿陶脫不了罪，秦法也就是南越國的法律，殺人是要償命。

  就在阿陶被執行刑罰的時候，阿妮在薏米的房間裡打碎了一個泥罐子，那是薏米六歲自己燒制的泥罐子，平時就放在銅鏡旁邊。阿妮一家為了還債，全家都去了薏米家幫傭，打掃衛生的時候，看到泥罐子裡還有一封信：小女薏米願嫁阿陶為妻。

  沒過幾年，阿妮就作為新娘子嫁給了娶不到老婆的守林人，結婚夜裡，在新房捉老鼠的阿妮又看到那隻破泥罐子。她好奇地打開上面的鐵蓋子，發現裡面竟然有一節塗好丹寇的手指頭。守林人進來新房一看，說：「這女人不聽話被我當做花肥了。你要是不聽話，我也把你當做花肥。過來陪我喝喝酒，吃吃菜。過了今晚，我們就是夫妻一對。」阿妮笑著說：「酒菜好吃，也不給那賤女人聞一點味道。」說完就把泥罐子扔進了豬圈裡，晃蕩一聲豬哼哼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