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年的事情

  每走一步，腳下便會發出咔嚓的泥土聲，卻是突然，蘇七月停下了腳步，他感覺到了腳下的異樣，低頭一看，借著外面的燈光瞧見地上一塊反射出亮光的玻璃。

  不，不是玻璃，是手錶。

  蘇七月將那塊手錶刨出，心中一季，眼眶中的淚水瞬間填滿流出，她不會忘記這塊手錶，那是父親曾經最愛佩戴的那一塊手錶，四年前在收拾父親衣物的時候，蘇七月還在想這塊表去了哪裡，為何不見了。

  沒想到時隔四年還會在這裡遇見，深呼一口氣，蘇七月用衣袖將手錶擦拭乾淨，雖然錶帶已經被歲月腐蝕有些損壞，時針也不走動了，但能夠收回，蘇七月也很開心了。

  隨後蘇七月離開了這家廢棄工廠，想了想，回到了蘇家。

  自從當年離開後，她便沒有再回過蘇家，如今的蘇家，不過是一亭一小院，就在尋常巷陌的最里處。

  父親遇到事情被逮捕後，警方查封了蘇氏集團以及蘇家所有的財產，到最後全數被沒收，蘇家瞬間跌落谷底，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

  蘇七月曾要求母親與自己一同離開，但是母親不願意離開這一片土地，或許是老一輩子人的思想情節，或許是父親還在這裡，她要留下來陪著他。

  這些年，雖然母親沒有與自己在一起，但是也經常保持聯繫，除了談父親的事情，其他什麼都可以說。

  可蘇七月一直以來想要知道的，就只有父親的事，她緊緊的捏著那塊手錶，還是決定回去一趟。

  夜晚巷子的燈光很是昏暗，路上幾乎沒人，冷冷清清的，蘇七月按照地址來到了自己的家，敲了敲門，很快便從裡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誰呀？」

  蘇七月的母親並未直接開門，而是從門縫裡看了一眼，瞧見蘇七月臉上的雀斑與痘印時，她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反映過來，是蘇七月。

  蘇七月的母親很是開心，立馬將門打開：「若嫵，你終於回來了。」

  雖然這些年一直都有聯繫，但都未曾見到真人。好久沒有聽見別人這般喊自己，一時之間蘇七月有些不習慣了

  蘇七月抱住了母親：「是呀，媽，我回來了。」

  蘇七月的母親落下了淚水，聲音一度哽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咽了咽口水，蘇七月不知用何種語言來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酸楚，難受，與四年前相比，母親老了不少，曾經是那般高貴，那般讓人羨慕，可如今，變成了再樸素不過的女人。

  鬆開了懷抱，蘇七月道：「媽，我們進去說吧。」

  「好。」將大門關上，兩人回到了裡屋，蘇七月的母親曾柔給蘇七月倒了一杯水。隨後坐在蘇七月的面前看著她：「若嫵，你這些年在國外過的好嗎？」

  蘇七月毫不猶豫的點頭：「自然……」就算過的不好，也會說好。

  曾柔的眸光未曾離開蘇七月的臉龐：「我覺得你變了好多，剛開始我都不敢認識你。」

  蘇七月摸了摸臉龐，她下班後沒有回去，臉上的那些偽裝都沒有擦拭掉，笑了笑，她起身走到洗手間，去將臉上的偽裝擦掉，回來後依舊坐在曾柔面前：「現在呢，跟以前對比出來有變化嗎？」

  曾柔搖了搖頭：「這樣看來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若嫵，媽不知道你為何故意在自己的臉上點那麼多髒東西，是現在流行的嗎？」

  蘇七月忍不住笑出聲來：「才不是，媽，我進了帝華集團。」

  「什麼？」曾柔驚愕：「你為什麼會進帝華集團，難道你跟墨擎蒼？你們又重歸於好了？」

  「媽，沒有。」蘇七月按捺住有些激動的曾柔，墨擎蒼這個名字，帝華這個名字在整個蘇家都是不能提起的一切，因為他們與自己一樣，都恨墨擎蒼，恨他當年出賣父親，出賣整個蘇家。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找尋當年的真相，還父親一個公道。」

  曾柔攥住蘇七月的手腕並搖了搖頭：「若嫵，答應媽媽，別再調查當年的事情了，我們蘇家已經輸給他們一次，我不想再輸第二次，將你也賠進去。」

  蘇七月皺眉：「所以媽，你的意思就是，當年父親的確是遭人暗算？」

  曾柔別開視線，一臉的為難：「若嫵，這些事情你別問了，我不會說，更不會推你入火坑。」

  蘇七月有些不耐煩，就好像答案就在自己眼前，可卻捕捉不到，這樣的滋味難受及了：「媽，難道你要讓父親在天之靈也得不到安慰嗎？別忘記，當年父親與您是多麼恩愛，對您是多麼的好。」

  曾柔呼了一口氣：「我知道，可我也要為你考慮，萬一你父親當年的事情真的是有人刻意為之，那定不會讓你查到，若知道你在找尋線索，說不定會對你動手。」

  「我不怕。」蘇七月態度很是堅決，隨後從口袋裡取出那塊手錶：「這塊手錶是我在廢棄工廠里找到的，我認得出來，是父親當年最愛的那塊手錶。」

  曾柔看著那塊手錶，眸光微微顫動，的確，那是蘇七月的父親最愛的一塊手錶，她接過來在手裡反覆摩挲，就像是摩挲真人一樣，「嗯，的確是那塊，沒想到四年了，還能找的到。」

  「這或許就是天意。」蘇七月身子僵直，怔怔的看著曾柔：「媽，這是爸在指引我去找回當年的真相，不是嗎？」

  曾柔抿了抿唇，或許吧……

  深呼一口氣，既然一切都是天意，她也只得說出來：「好吧，我說……我雖然沒有跟你父親一樣馳騁在商界，但每天都會陪在你父親身邊，蘇氏集團里大大小小的項目我也聽進耳畔，可就是從來都沒聽你父親提過關於珠寶走私這一件事情，別說走私了，就連珠寶二字我都不記得你父親有與人交涉過，而事發當天，是有人打電話讓你父親去那個廢棄工廠。前腳剛去，沒多一會兒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