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自尋死路

  「賤人，放手，你弄疼我了！」

  周嵐尖聲叫道，身後的丫鬟婆子見狀也要上前，姜媚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都別動！」

  跟著蕭氏和清檀學了不少，姜媚現在的氣勢強了不少，這一眼還真把這些人震住。

  周嵐見沒人幫忙，怒氣更盛，正想撲上來抓花姜媚的臉，姜媚幽幽地警告：「我在祁州磨了兩年的豆腐，你要是覺得打得過我，大可試試！」

  周嵐因為姜媚的話瑟縮了下，但想到裴景川現在官職還沒有自家哥哥高，還被裴家掃地出門，又有了底氣。

  她不管不顧地撲上來，嘴裡還不停叫道：「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賤人，誰出力最多回去重重有賞！」

  這話一出，這些丫鬟婆子全都壓下害怕圍上來。

  周嵐完全不是姜媚的對手，但她像個狗皮膏藥似的黏著姜媚，姜媚想跑都沒有機會。

  清檀在裴家很有威嚴，別說與人打架，便是紅臉都不曾，哪是這些丫鬟婆子的對手，沒一會兒便被拉開，所有人都圍向姜媚。

  清檀從未見過這樣蠻橫無理的人，她想把人拉開，無奈力氣太小，反倒被人推得重重跌倒。

  清檀的手擦破了皮，她顧不上疼，連忙爬起來，迅速摘下身上的首飾請人幫忙，與此同時，兩個婆子被姜媚踹開，姜媚拔下周嵐頭上的髮釵扎在扯自己頭髮的丫鬟肩上。

  「啊！」

  丫鬟發出慘叫聲，肩頭迅速被血染紅。

  姜媚毫不猶豫地拔出釵子，抵在周嵐脖子上。

  見了血就不是小打小鬧了，周嵐害怕地尖叫：「姜媚，你要做什麼，當街殺人可是重罪！」

  姜媚毫不猶豫給了周嵐一巴掌：「閉嘴！」

  姜媚這一巴掌扇得極狠，周嵐唇角立刻湧出血來，其他的丫鬟婆子也都嚇得散開，清檀連忙跑過來擋在姜媚面前。

  姜媚的頭髮都被扯散了，臉上倒是沒什麼傷，這些丫鬟婆子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個勁兒地在她身上又擰又掐。

  姜媚啐了一口口水，並不理會周嵐，看了清檀一眼問：「傷得重不重？」

  「奴婢沒事。」

  清檀搖頭，想到放到姜媚被圍毆的場面仍心有餘悸，她試探著問：「姑娘，要報官嗎？」

  「不急。」

  女子互毆並不是什麼大事，不會被判罪，報了官也不過是雙方調解一下，然後息事寧人。

  周嵐不會受到任何懲戒，日後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

  姜媚看向其中一個婆子問：「你們是哪家的？」

  周鴻遠在翰林院的俸祿並不多，根本沒有能力供周嵐如此揮霍。

  周嵐雖還是少女裝扮，但眉眼之間已有歡好後的風情，必然是攀上了貴人。

  婆子低下頭說：「我們都是伺候姑娘的人，不明白你在問什麼，請你放了我家姑娘。」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說詞。

  周嵐不知道姜媚打的什麼主意，咬牙威脅：「你快放開我，若我受了半點兒傷害，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姜媚並不害怕，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周嵐：「連靠山的名號都不敢說，看來你連名分都沒撈到，只是個見不得人的外室啊。」

  姜媚一語中的，戳中了周嵐的痛處，她激動地大喊：「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才不像你這樣下賤，不明不白地跟男人同居。」

  脖子上抵著簪子，周嵐不敢掙扎得太厲害，下巴卻高高抬起，好像這樣她就比姜媚高貴，能壓姜媚一頭。

  姜媚沒再理她，看向清檀：「有勞姑姑看看地上那匹料子是哪家布店賣的。」

  一般大一點的布店在每匹料子上都會繡上自家獨有的標記，既可以打造口碑招攬回頭客，也可以避免有人以次充好，故意訛錢，姜媚是在幫裴景川打理私庫的時候知道的。

  清檀拿起布料仔細查看後說：「回姑娘，這是明月布店的料子，奴婢記得這家店，應該就在前面不遠。」

  「那勞煩姑姑去店裡問問，這匹布記的是誰的帳。」

  「是。」

  清檀說完便離開，周嵐終於意識到不妙，瞪著姜媚問：「賤人，我都說了我不是外室，你到底要做什麼？」

  周嵐的臉都白了，心虛慌亂全寫在臉上，姜媚勾了勾耳發，淡淡反問：「你既然沒做虧心事，這麼害怕做什麼？」

  周嵐噎得說不出話來。

  一刻鐘後，清檀回來，湊到姜媚耳邊低聲說：「她記的是戶部侍郎李大人的帳，李大人的正妻是出了名的彪悍。」

  李大人？

  姜媚想起之前戶部那個和趙行知一起對著自己評頭論足的大肚子男人。

  他應該有四十出頭，都夠給周嵐當爹了吧。

  李氏竟然捨得把周嵐送給這樣的人做外室，難怪周嵐會扭曲得當街發瘋。

  但這和姜媚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姜媚把她送給老男人的。

  姜媚舔了舔唇，對清檀說：「去找個鑼來，我們給李大人送份大禮去。」

  「是。」

  姜媚挾持著周嵐上了馬車，一路敲著鑼，去往李大人的府邸。

  路上周嵐意識到姜媚要做什麼，再沒有一開始打人的囂張，急急地說：「姜媚，我不是任何人的外室，你要是敢亂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周嵐已經很害怕了，她嘴上說著威脅，眼角卻落下淚來。

  姜媚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問：「把你送人的不是我，你為什麼不找你娘和你哥發瘋，偏偏要找我？」

  因為如果不是你鬧出這麼多事，害哥哥名聲盡毀，害葉家不履行婚約，我也不會被送給老男人啊。

  周嵐眼底閃過怨毒，低下頭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周嵐仍是嘴硬不肯悔改，姜媚也沒了耐心，她撕下周嵐的裙擺綁了周嵐，又塞住了周嵐的嘴。

  在李大人府外敲了半炷香的鑼後，李夫人終於帶著人親自出來。

  姜媚把周嵐拎下馬車交給李夫人：「這個女子今日縱容刁奴行兇，我本來是想報官的，沒想到她身上的衣物還有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是用李大人的錢買的，我想夫人比我更有權利處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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