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們是在幫助她們

  這位姑娘長得嬌小玲瓏，眼波流轉間頗有幾分靈動。

  她向兩人行了一禮：「奴家紫萱，給兩位公子請安了。」

  第三個姑娘身著素白色衣裙，容貌清麗脫俗，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

  她輕聲細語地說：「奴家雪梅，見過兩位公子。」

  最後一個姑娘穿著鵝黃色的衣裙，看起來最為年輕活潑。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奴家叫杏兒，兩位公子好啊。」

  陳懷遠看著這四個美人，眼睛都直了。

  他笑著說：「好好好，四位姑娘都是美人兒啊，來來來，都坐下陪爺們喝幾杯。」

  林楓看著這一幕，心中頗為感慨。

  他對這種場合不太熟悉，但也明白這玉露閣確實有幾分不凡之處。

  這四個姑娘不僅相貌出眾，舉止言談間也透露出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顯然是經過精心培養的。

  荷香坐到了林楓身邊，輕聲問道：「公子是第一次來玉露閣吧？」

  林楓有些驚訝：「姑娘怎麼看出來的？」

  荷香掩嘴輕笑：「公子舉止間透露出幾分拘謹，顯然是不太習慣這種場合，不過公子不必擔心，在玉露閣，我們最懂得照顧客人的感受。」

  林楓點點頭，心中暗自讚嘆這個荷香的眼力。

  他裝作隨意地問道：「聽說這玉露閣是新開的？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給我講講這裡的情況？」

  荷香恢復了溫婉的笑容：「公子，玉露閣確實是新開不久，不過短短几個月就已經成了京城數一數二的去處，聽說背後有大人物支持，所以才能這麼快就站穩腳跟。」

  林楓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他正想繼續詢問，卻見陳懷遠已經和另外三個姑娘玩得熱火朝天。

  紫萱正在為陳懷遠斟酒，她纖細的手腕微微抬起，酒壺傾斜，琥珀色的液體在燭光下閃著誘人的光芒。

  陳懷遠的目光卻不在酒上，而是痴痴地盯著紫萱那張嫵媚動人的臉龐。

  「紫萱妹妹，你的手真好看。」

  陳懷遠趁機握住了紫萱的手，裝作一本正經地說：「我聽說看手相可以知道一個人的命運，不如讓我給你看看？」

  紫萱抿嘴一笑，輕輕抽回自己的手：「陳公子可真會說笑，奴家哪裡值得公子這般費心。」

  一旁的杏兒不甘示弱地湊了過來：「陳公子，你不是說要聽奴家唱小曲嗎？奴家可是專門練了好幾天呢。」

  陳懷遠哈哈大笑：「好好好，杏兒妹妹快唱來聽聽。」

  杏兒清了清嗓子，開始輕聲吟唱起來。

  她的嗓音清脆悅耳，唱的是一首新編的艷曲。

  陳懷遠聽得如痴如醉，時不時還跟著哼兩句。

  雪梅則安靜地坐在一旁，為陳懷遠布菜夾菜。

  她的動作輕柔優雅，舉手投足間透露出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

  陳懷遠被紫萱和杏兒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但時不時也會向雪梅投去讚賞的目光。

  與陳懷遠這邊的熱鬧相比，林楓這邊倒是顯得寧靜許多。

  荷香似乎看出了林楓不喜歡太過喧鬧的氛圍，便輕聲細語地與他交談著。

  「公子想聽曲嗎？」

  荷香柔聲問道：「奴家可以為公子彈一曲。」

  林楓點點頭：「那就有勞姑娘了。」

  荷香起身走到古琴前坐下，纖纖玉指輕撫琴弦，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隨即響起。

  林楓靜靜地聽著，只覺得這琴聲如清泉流淌，令人心曠神怡。

  一曲終了，林楓由衷地讚嘆道：「姑娘的琴藝真是一絕。」

  荷香微微一笑：「不知公子平日裡可有練習？」

  林楓搖搖頭：「慚愧，我對音律一竅不通，倒是好奇姑娘是如何學得這般好琴藝的？」

  荷香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很快就恢復了笑容：「這說來話長了，公子若是感興趣，不如讓奴家為你斟酒，慢慢道來？」

  林楓點頭應允。

  荷香款款起身，為林楓斟了一杯酒，然後緩緩講述起自己的故事。

  原來荷香本是書香門第的女兒，自小便習得琴棋書畫。

  家道中落，父親因為牽連入獄，後在獄中暴斃，她不得不賣身葬父。

  所幸遇到了玉露閣的老鴇，看中了她的才藝，才沒有淪為普通的青樓女子。

  聽完荷香的故事，林楓不禁有些感慨。

  他又看向其他幾個姑娘，問道：「不知其他幾位姑娘又是因何來到這玉露閣的？」

  紫萱停下了與陳懷遠的嬉鬧，幽幽地說道：「奴家本是商人之女，只因父親經商失敗，欠下巨債，才不得不來此處。」

  杏兒也收起了平日裡的俏皮，低聲道：「奴家是被人販子拐賣來的，幸好遇到了玉露閣的老鴇，才免於更悲慘的命運。」

  雪梅輕嘆一聲：「奴家則是因為家中兄長酗酒賭博，將奴家賣到此處抵債。」

  聽完這些姑娘的遭遇，陳懷遠突然一拍大腿，滿臉同情地說：「哎呀，你們這些姑娘可真是可憐啊！」

  林楓聽到這話，不禁有些好笑。

  他看了看陳懷遠那隻還搭在紫萱腰間的手，忍不住諷刺道：「表弟，你方才動手動腳的時候，可沒看出來覺得人家可憐啊。」

  陳懷遠被說中心事，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訕訕地收回手，辯解道：「表哥，你這話就不對了，要不是我們這些紈絝子弟，這些姑娘們又怎麼能過得下去呢？我們是在幫助她們啊！」

  林楓聽到這番歪理，本想反駁，但轉念一想，卻覺得陳懷遠的話也不無道理。

  在這個時代，青樓女子的確是靠這些公子哥兒們的消費才能維持生計，這個現實殘酷，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表弟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林楓緩緩說道：「只是，若真想幫助這些姑娘，或許還有更好的方法。」

  陳懷遠來了興趣：「哦？表哥有什麼高見？」

  林楓正要開口，荷香卻突然插話道：「兩位公子的心意，我們姐妹都心領了，只是這青樓行當，自古就有，一時半會兒也改變不了。」

  「不如我們不談這些傷心事，繼續飲酒作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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