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想去讀些書

  離開玉露閣後，林楓和陳懷遠並肩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夜色已深，路上行人寥寥，只有遠處酒樓傳來的絲竹之聲在夜風中飄蕩。

  林楓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陳懷遠小心翼翼地問道：「表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停下腳步，轉身對陳懷遠說：「我們去趟布莊吧。」

  陳懷遠一愣，有些不解：「這麼晚了去布莊做什麼？」

  林楓神秘一笑：「你跟著來就是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罷，林楓加快腳步，向著京城最有名的布莊——錦繡坊走去。

  陳懷遠雖然一頭霧水，但也只得跟上。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錦繡坊門前。

  已是深夜，但這家布莊的門卻依然敞開著。

  店內燈火通明，似乎隨時歡迎客人光臨。

  林楓推門而入，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只見店內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布料，從普通的棉麻到名貴的絲綢，應有盡有。

  「客官們可是來選購布料的？」

  一個中年男子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林楓點頭致意：「正是。請問掌柜的如何稱呼？」

  那中年男子連忙作揖：「小人姓周，單名一個通字，客官叫我周掌柜就行，不知二位貴客想要什麼樣的布料？」

  林楓眼睛微眯，突然，他開口問道：「周掌柜，我聽說南方雲垂國有一種名為'天蠶絲'的布料，不知你這裡可有？」

  「客官好眼力，這天蠶絲可是稀罕物，尋常布莊可是見不到的，不瞞客官說，我錦繡坊確實有一些存貨，只是……這天蠶絲價格不菲，不知客官……」

  林楓淡然一笑：「周掌柜儘管拿來便是，價錢好說。」

  周通不由得對林楓高看了幾分。

  他恭敬地說：「既然如此，那小人這就去庫房取貨，二位貴客稍等。」

  說罷，周通快步走向後院。

  林楓則悠然自得地在店內轉悠，欣賞著各式布料。

  陳懷遠忍不住湊到林楓身邊，小聲問道：「表哥，你怎麼突然想買什麼天蠶絲？這東西很貴重嗎？」

  「這天蠶絲可不是尋常之物，它產自南方雲垂國天山深處，由一種名為'天蠶'的昆蟲吐絲而成，這種蠶只在天山最高峰附近的雪松上生存，每年產量極其稀少。」

  「而且，由於天山地勢險峻，運輸極為不便，每一匹天蠶絲從採集到運抵中原，都要經歷千難萬險，因此，這天蠶絲的價格可謂是天價。」

  陳懷遠聽得目瞪口呆：「那表哥你買這個做什麼？難道是要……」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周通抱著一個精緻的錦盒從後院走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錦盒放在櫃檯上，輕輕打開。

  盒中躺著一匹通體雪白的絲綢，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宛如天上的流雲。

  「二位貴客請看，這就是天蠶絲了，摸上去柔若無物，卻又堅韌無比，穿在身上輕若鴻毛，卻又能禦寒保暖，可謂是世間難得的奇珍異寶。」

  林楓伸手輕輕撫摸著天蠶絲，只覺入手如雲似霧，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韌性。

  他點了點頭：「果然名不虛傳，周掌柜，這一匹天蠶絲，要多少銀子？」

  周通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回稟客官，這一匹天蠶絲，要價五百兩銀子。」

  陳懷遠聽到這個數字，差點沒站穩。

  他瞪大眼睛看著林楓，心想表哥該不會真的要買吧？

  林楓卻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問：「可有折扣？」

  周通連忙說道：「既然是貴客，小人自然要給個優惠，這樣吧，三百兩，分文不少。」

  林楓點了點頭：「好，就這麼定了，明日我讓人送銀子過來，你先將這天蠶絲給我包起來吧。」

  周通大喜過望，連忙應承：「多謝客官惠顧！小人這就給你包起來。」

  看著周通小心翼翼地包裝天蠶絲，陳懷遠終於忍不住了。

  他拉著林楓走到一旁，低聲問道：「表哥，你真的要買這麼貴的東西？」

  「怎麼，你覺得太貴了？」

  「何止是貴，簡直是天價啊！表哥，你買這個到底要做什麼？」

  林楓神秘地眨了眨眼：「這你就別管了，總之，這天蠶絲我是志在必得。」

  陳懷遠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只得嘆了口氣。

  不多時，周通將包裝好的天蠶絲恭敬地遞給林楓：「客官，你的寶物。」

  林楓接過包裹，鄭重其事地放入懷中：「有勞周掌柜了，明日我會派人送銀子過來，還請周掌柜準備好收據。」

  周通連忙躬身相送，一直將二人送到門口。

  夜風微涼，街上已是人影寥寥。

  林楓和陳懷遠並肩而行，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迴蕩。

  陳懷遠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林楓的懷中，欲言又止。

  林楓察覺到表弟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怎麼，還在惦記那天蠶絲？」

  「表哥，我只是好奇……你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到底要做什麼？」

  林楓不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陳懷遠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陳懷遠也不好再問，只得跟上林楓的腳步。

  兩人沿著寬闊的街道向前走去，遠處傳來零星的更夫梆子聲。

  月光如水，灑在青石板路上，映出兩人長長的影子。

  走了一段路，林楓突然停下腳步：「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府了。」

  陳懷遠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他躊躇片刻，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表哥，我……我還有些事情想處理，能不能讓我先不回府？」

  林楓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陳懷遠：「哦？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要處理？」

  陳懷遠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我……我想去讀些書。」

  「讀書？」

  林楓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懷遠：「這麼晚了去讀書？」

  「是啊，表哥，我好不容易來到京城，想要多學些東西，聽說城南有個夜讀的書院，我想去看看。」

  「哦？是嗎？那書院叫什麼名字？」

  陳懷遠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地說：「這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是聽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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