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豈會輕信他人之言？
女帝和瑤光將軍都湊近觀看，清水從壺嘴流出，看不出任何異常。
「妙哉！」
女帝忍不住讚嘆：「這等巧思，真是聞所未聞。」
林楓繼續解釋：「而且，這毒藥並非立即見效，它會慢慢侵蝕人的體力，使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反抗能力，等葉老將軍察覺不對勁時，已經為時已晚。」
女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此一來，確實可以避免正面衝突，不過……你從何處得來這等奇物？」
林楓神色不變：「回稟陛下，這是臣早年偶然所得，當時只當是個有趣的玩意兒，沒想到今日竟能派上用場。」
女帝似乎還想問什麼，但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已準備周全，那就按你的計劃行事吧。」
瑤光將軍突然開口：「林大人，不知這毒藥可有解藥？萬一誤傷了自己人……」
林楓點頭：「將軍多慮了，臣這裡自然備有解藥，而且，這毒藥發作需要時間，就算不慎中毒，只要及時服用解藥，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女帝聽罷，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消除了。
她伸手接過陰陽壺，仔細端詳：「此物當真巧奪天工，林愛卿，你可知這壺的來歷？」
林楓搖頭：「臣愧不知，不過據傳，此物出自一個神秘的鑄造師之手，那人精通機關之術，所造之物皆有奇效。」
女帝愛不釋手，將陰陽壺翻來覆去地查看：「若是平常，朕定要好好研究一番，可惜今夜事態緊急……」
「林愛卿，你今晚可還有別的安排？」
林楓沉吟片刻：「回稟陛下，臣打算在太和殿外再布置一道防線，以防葉老將軍狗急跳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女帝點頭：「好。」
走出御書房，林楓長舒一口氣。
「葉老將軍，你自詡武功蓋世，卻不知最可怕的敵人往往藏在酒杯里。」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林楓裹緊了外衣，快步向太和殿走去。
遠處傳來更漏的聲音，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林楓知道，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將會是最為關鍵的。
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宮廷中迴蕩，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敲響前奏。
金黃的陽光灑落在宮牆上，為這座莊嚴肅穆的建築鍍上一層溫暖的色彩。
宮中的侍女太監們已經開始忙碌，為即將到來的一天做著準備。
正當太陽剛剛爬上樹梢，一個身影出現在宮門口。
那是一位身著戎裝的老者，已年過花甲，但步伐依舊矯健有力。
正是赫赫有名的葉老將軍——葉重。
守門的侍衛立即上前行禮：「葉老將軍，你來了。」
葉重微微點頭，目光卻直視前方：「陛下可在御書房？」
侍衛恭敬地回答：「回老將軍的話，陛下一早就在御書房批閱奏章了。」
葉重聞言，眉頭微皺：「這麼早？罷了，你去通報一聲，就說老臣有要事求見。」
「是，老將軍稍候。」
侍衛匆匆離去。
葉重站在宮門外，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宮廷建築，多少年了，他在這裡出生入死，為大夏立下汗馬功勞。
可如今……
不多時，侍衛返回：「老將軍，陛下有請。」
葉重整理了一下衣冠，跟隨侍衛進入宮中。
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長廊中迴蕩，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推開御書房的門，葉重看到女帝正伏案批閱奏章。
聽到腳步聲，女帝抬起頭來：「葉愛卿來了，請坐。」
葉重行禮後坐下，開門見山道：「陛下，老臣今日來，是為家女如月的事。」
女帝放下手中的奏章，神色變得嚴肅：「葉愛卿，你也知道，如月勾結有謀逆之心的李若洵，此事關係重大，朕不得不慎重處理。」
葉重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陛下明鑑，如月年少無知，被李若洵蒙蔽了心智，她絕無謀逆之心啊！」
「葉愛卿，朕何嘗不知你的心情，可是，大夏的江山社稷，豈能兒戲？」
葉重急切地說：「陛下，老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如月絕無二心，求陛下開恩，饒她一命！」
女帝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
良久，她才開口：「葉愛卿，你為大夏立下汗馬功勞，朕豈會不知，只是……」
葉重聽出女帝話中有話，心中一沉：「只是什麼？請陛下明示。」
「葉愛卿，你可知道，近日朝中有人彈劾你？」
葉重一愣：「彈劾老臣？為何？」
女帝轉過身：「說你暗中調動兵馬，意圖不軌。」
葉重霍然起身：「荒謬！陛下，這絕對是有人在栽贓陷害！」
女帝抬手示意他坐下：「朕自然不信這些謠言，葉愛卿，你為大夏征戰半生，朕豈會輕信他人之言？」
「多謝陛下信任，只是……老臣勞苦功高，難道就要落得個晚節不保的下場嗎？」
女帝走到葉重身邊，輕聲說：「葉愛卿，朕知道你心裡難過，來，喝杯茶吧，靜靜心。」
女帝拿起桌上的陰陽壺，親自為葉重斟茶。
葉重看著眼前的茶杯，心中五味雜陳。
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多謝陛下。」
女帝微笑著坐回自己的位置：「葉愛卿不必如此多禮，朕知道你心系如月，這樣吧，朕會親自過問此事，務必還如月一個清白。」
「真的嗎？多謝陛下開恩！」
女帝點點頭：「葉愛卿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朕豈能不體恤？只是……只是朝中有些人對你頗有微詞，葉愛卿，你可要小心啊。」
葉重心中一凜，但面上不動聲色：「多謝陛下提醒，老臣定當謹慎行事。」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葉重感到一陣莫名的疲憊。
他站起身，向女帝告辭：「陛下，老臣告退。」
女帝點頭：「葉愛卿慢走，朕會儘快處理如月的事。」
葉重躬身行禮，轉身離去。
他總覺得今天的對話有些蹊蹺，可究竟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他緩步走在宮廷的長廊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