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無法還是不能

  等待了片刻，四周依舊沒有動靜。

  劉老爺子顯然失去了耐心，他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滾出來！」

  突然這時，一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此刻的寂靜，像是從某個角落裡發出，緊接著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道單薄的身影出現，儘管她一身黑色夜行服還蒙著面，可看身形可以確定是個女人。

  沈錦舒看到忽然出現的這人，唇角忍不住蕩漾出一絲笑意。

  「你是誰？」

  劉老爺子很意外，他從未與這樣的人打過交道。

  女人雙手抱拳，儼然就是一副俠女的作風，坦蕩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歐陽。」

  「你就是那個絕世神偷歐陽？原來是個女人！」

  「怎麼，你這老頭子還瞧不起女人啊。」

  歐陽代雪雙手抱胸，看著就是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不過她的餘光卻是有意無意看向沈錦舒，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確認無礙倒是放心了。

  「這倒不是，我知道你一向都是接單辦事，你出現在我家，是想要的東西得手了？」劉老爺子不慌不忙，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會被盜走什麼。

  他很清楚，神偷歐陽自出現起從未有過有過失手的時候，要真要拿走什麼，也阻止不了。

  「沒有，我今天就是路過。」

  歐陽代雪擺擺手，雙手叉腰，「你們繼續聊，不打擾了二位。」

  「你！」劉老爺子甚至來不及說什麼，對方已經溜的無影無蹤。

  呵，路過，劉老爺子可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不愧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神偷，根本就一點蹤跡都沒有，就算派了人去找也沒有消息。

  沈錦舒不想耽誤時間，繼續剛才的話題：「劉爺爺，我知道五年前謝家老爺子就在北洲醫院，當時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大事？」劉老爺子停頓了一下，「多大的事才算大事，多小的事才算小事呢？」

  他的話聽起來模稜兩可，又加了一句：「看在你剛才幫了妙可的份上，我才想跟你這個丫頭聊兩句，但是你這個問題怒我真的無法回答。」

  沈錦舒感覺他很不真誠，「是無法回答，還是不能回答？」

  「你！你這丫頭說什麼呢，你難不成覺得我還會騙你？」劉老爺子一副十分冤枉的樣子。

  「爺爺，嫂子，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騙不騙的？」

  劉妙可忽然出現，她的手裡已經多了一盒茶葉。

  是剛才讓她去拿的。

  「沒事，我跟劉爺爺隨便聊聊。」

  沈錦舒率先搶過了話頭。

  劉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後，開口道：「妙可啊，剛才沈丫頭說她還有點事，要先回去了，咱們也不好耽誤人家的要緊事，就讓她先走吧。」

  沈錦舒：我什麼時候說過？

  「對妙可，等我下次來看你。」沈錦舒知道對方這是在趕人，起身就要離開。

  「正事要緊！嫂子今天真是謝謝你，改天我一定再去找你。」劉妙可一直將她送到門口才回來。

  她一回到客廳，就看到爺爺耷拉著一張臉，那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

  「爺爺，爺爺？」劉妙可喊了好幾遍，他都沒有反應，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入神了。

  -

  沈錦舒就這樣走出了劉家老宅，她記憶力一向很好，走過一遍就知道路了。

  出來後並沒有著急回謝家，而是去了距離這裡五公里的酒吧。

  人一進去，酒吧內的音樂像是潮水一般湧來，激情的節奏不斷刺激著人的心臟。

  舞池中間許多人都在貼身熱舞，穿著火辣的脫衣舞者扭動著腰肢，隨著每一個大幅度動作都會有一陣此起彼伏的譁然聲。

  沈錦舒走到吧檯旁邊，身側的位置坐著一名黑裙女人，鮮艷的紅唇靠在玻璃酒杯旁，她似在品茗杯中酒的美好。

  「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女人轉過頭，露出的是一副精緻的娃娃臉，如果不看這副火辣的身材，一般人還以為是個未成年呢。

  「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嗎？再說南洲我真是呆膩了，那個什麼無雙的消息線索又斷了。」

  歐陽代雪想到這裡，就是氣不打一出來。

  「算了，我這件事先不談，劉老爺子那邊什麼意思？」

  沈錦舒搖頭，「他說不知道，讓我自己去問謝老爺子。」

  「那不行！」歐陽代雪立即出聲否定，「你要是真的說了，謝老爺子可能就會拿這件事情威脅你必須生孩子，就算會說，也不確定是不是實話。」

  她雖然沒跟謝崇禮打過交道，但聽過他的很多隻言片語，清楚這個人是見多了大風大浪的人，心腸可早就黑透了。

  「我跟你想的一樣，這件事我不會問他。」

  沈錦舒要真想問早就問了，何必要找這麼多彎彎繞。

  歐陽代雪見她一副難過的樣子，立即開解道：「行了，其實我這次回來也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她這些日子在南洲也不是白待的，還打聽到了一種新型材料，研製好之後可以代替機械心臟。

  儘管還不能跟真正的心臟相比，但比起機械心臟時不時的停止跳動，更加要保險。

  「這真是太好了，這絕對是這些日子以來聽到最好的消息！」

  沈錦舒非常的高興，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要是可以的話，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給二寶換上，這樣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歐陽代雪臉上也掛著笑容，「二寶也是我的乾兒子，材料我已經定好了，這幾天就可以送過來。」

  她相信比起那些人，沈錦舒的人研究的肯定要更快。

  「好，多謝。」沈錦舒舉起酒杯跟他輕輕一碰。

  她們已經是多年的戰友了，很多話不用說都能夠明白。

  歐陽代雪看著沈錦舒，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個謝湛他不簡單，絕對不是好拿捏的人。」

  「我知道。」沈錦舒當然很清楚，也從來沒有小瞧過他。

  「那就好。」

  歐陽代雪這下放心了。

  就在這時，兩人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很刺耳的聲音。

  「喲，我說大老遠看著眼熟呢，這不是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