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重回唐家

  靈房內，蘇母靜靜地躺在棺槨內，靈房外，人來人往。

  蘇瑾玉看了一眼神色倨傲的惜雅，又看了一眼一臉憤色的唐世傑。

  無聲痛笑。

  再抬頭滿眼的恨意，一字一句道：「唐世傑，你得謝謝我母親，不然你今個還真出不了蘇家，不過這筆帳以後我們慢慢算。」

  一旁的唐世傑一頭霧水：「你這女人，說的什麼胡話！」

  「來人，上香！」

  蘇瑾玉高呵一聲打斷他的話，

  一旁的蘇瑾舒不服氣開口道：「長姐......」

  一旁的蘇夫人見狀急忙拉了拉蘇瑾舒的手，小聲搖頭：「瑾舒，這是母親的靈堂，你難道想要母親走的不安寧嗎？」

  目光所及棺槨，蘇瑾舒的眼圈紅了。

  她已經沒了父親，如今連母親也去了，以後這個家更難了。

  她是不能再給長姐添亂了。

  蘇瑾舒老老實實退下，跪在火盆前，無聲落淚。

  惜雅上了香，學著別人的樣子朝著蘇瑾玉道：「夫人節哀。」

  說完轉身離去。

  唐世傑見她離開，急忙跟在身後，小心翼翼解釋道：「公主，我是今個早上才到了的，並沒有住在蘇家。」

  惜雅停下腳步，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將軍不用解釋這麼多，蘇氏是將軍的夫人，也是我的姐妹，她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將軍忙前忙後應當的。」

  「不過，將軍記住，等喪事辦完後，早些將蘇氏接回去。」

  「是，是，請公主放心。」

  目送惜雅離開，唐世傑難掩興奮，唐家這次真是燒高香了。

  若是在這之前，唐世傑還懷疑惜雅說的話真假，但這次徹底將疑慮打消。

  公主她真的一心為自己著想。

  也不在意蘇氏的存在。

  有公主為妻，又有蘇家女為妾，神仙日子吶。

  停棺三日後，蘇老夫人下葬。

  天色微亮，八人抬的棺槨緩緩的朝著蘇家祖墳走去。

  一路上，聞訊而來的百姓紛紛送行。

  一時之間，哀聲一片。

  百姓感嘆蘇家忠烈的同時，又感嘆蘇家老夫人這一去，蘇家的榮耀徹底敗了。

  安葬好蘇老夫人，蘇瑾玉獨自一人歇息在母親的房內。

  看著房內擺設如常，想到母親臨死時還惦記著父親，心中一片酸澀。

  父親字盡誠，盡誠竭節。

  父親一生如名字一般，竭儘自己的全部忠誠和義節。

  可惜，人死在北疆，卻連屍首都無人收斂。

  想到此，蘇瑾玉又忍不住紅了眼。

  等手上事一了，她一定要去北疆，尋找父兄的屍首查明父兄的死因。

  ......

  京城驛站內，惜雅朝身邊侍衛全吉道：「蘇氏家的老太婆埋葬有好幾天了吧？」

  「是，明個就是三七。」

  惜雅點頭，自己和唐世傑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等成親當日，趁亂帶著蘇氏離開京城才是正事。

  「你要回唐家？」

  聽說蘇瑾玉要回去，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蘇瑾舒。

  「長姐，她們唐家都要娶西涼公主了，你還回去幹什麼呢？」

  一旁的蘇夫人也不解道：「是啊，還回去作何，玉瑾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事，說出來，咱們一家子一起想辦法。」

  「就是長姐，就算父母親都不在了，家裡還有我。」蘇懷瑾站起身表態。

  「去去，書呆子一個，哪用得上你。」

  蘇瑾舒推了一把蘇懷瑾，捋捋袖子露出小巧的拳頭。

  「要我說，還得我來，他們唐家不想放人，那就用拳頭說話。」

  蘇懷瑾看了看蘇瑾舒的拳頭，又瞧了瞧自己的蒼白無力的手掌，一種無力的挫敗感席捲而來。

  他無比的懊悔為何自己身子這麼弱，連武功都練不了，更別提保護家人了。

  見他沉默，蘇瑾玉開口：「行了，瑾舒你別欺負懷瑾了。」

  「我回唐家有正事要辦。」

  「唐家還能有什么正事，值得長姐親自去的？」

  蘇瑾舒不服氣的嘟囔著。

  「和離。」

  「哎呀！」

  蘇瑾舒猛地一拍額頭，自己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只是和離的女子名聲不好，你們兩個未定親......」

  蘇瑾舒直接將她的話打斷。

  「嫁不出去就不嫁，以後啊，我在家裡陪著姐姐。」

  「對，大丈夫何患無妻，長姐放心。」

  話雖如此，但蘇瑾玉還是滿腹心事。

  和離是肯定的，但就算是和離，也要讓滿京城的人都看看，蘇家女子不是沒人要，而是唐家攀不起！

  唐府。

  聽說蘇瑾玉回來了，正在用燕窩的唐老夫人趕緊將碗放下，還不忘抹了抹嘴，躺到軟塌上裝模作樣哎呦起來。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蘇瑾玉人影。

  一問，才知人回了清風苑。

  「嫂嫂回了一趟娘家，怎麼還拿起架子來了，竟然連母親也不放在眼裡。」

  唐琳在一旁拱火。

  唐老夫人本就在氣頭上，一聽這話更是惱怒。

  「什麼嫂嫂，就是個妾，真是她給臉了，來人，把人給我叫來！」

  等丫鬟離去後，唐琳眼珠一轉：「母親，公主嫂嫂什麼時候進門啊？」

  唐老夫人何嘗不想西涼公主儘快進府，可這事也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

  含含糊糊道：「快了。」

  「娶親可不是小事，各種採買聘禮都是錢，母親還是讓將這事交給蘇氏辦吧。」

  若是交給蘇氏，自己還能順帶跟著打打秋風。

  唐琳的話正合唐老夫人心意：「嗯，等一會蘇氏來了，我給她說。」

  丫鬟去了沒多久，蘇瑾玉珊珊而至。

  「見過母親，不知母親喚兒媳前來有何要事？」

  唐老夫人鼻孔朝天冷哼一聲：「沒事就不能叫你了嗎？」

  說罷打量了蘇瑾玉一眼，見她一身素淨，全身上下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很是不滿。

  她可聽說，當日蘇氏敲聞天鼓後，得了陛下不少的賞賜。

  皇家賞賜哪件不是凡品。

  偏生這個賤人全都留在蘇家，連一片葉子都沒帶回來。

  「你回來的正好，母親想和你商量個事。」

  蘇瑾玉心中警鈴大震，每次唐老夫人露出這個神色，准沒好事。

  「母親請講。」

  「你也知道，我們唐家馬上要迎公主進門，這可是我們唐家幾世修來的福分，排面一定不能少。」

  「所以我想讓你把這婚事辦起來，一定搞得排排場場的。」

  「操辦可以，銀子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