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鄂西顯威

  1943年5月，日軍第11軍為打擊中國第6戰區，發動了鄂西會戰，目的是解決自太平洋戰爭爆發以來，在武漢、宜昌附近搶奪的各種物資無法東運供應日軍作戰的困境。日軍採用各個擊破戰術重創第6戰區的第29集團軍、第10集團軍和江防軍，將掠獲的大量船隻用於加強運輸，以此打通長江航道。

  彭以軒在楊漢域辦公室接受新任務。

  「彭以軒，交給你們一個新任務。133師為策應鄂西會戰，奉命協同134師向盤踞在岳陽以南青岡驛及臨湘東北之花橋、平水鋪等地日軍展開攻勢，以此切斷日軍在平漢鐵路南段的交通。特勤大隊的任務是，採取一切手段襲擾日軍，打亂日軍的陣腳。」

  「是。堅決完成任務。」

  彭以軒的第一個行動是劫取日軍的運輸船隻。

  日軍運輸船在軍艦和其他船隻保護下，在長江航道進行大量軍需物資的運輸，以保障日軍沿長江上游進攻的供給需要。擾亂日軍的水上交通運輸線，對於確保鄂西會戰至關重要。

  水上作戰，對於在長江、沱江邊長大的彭以軒來講，充滿信心。

  接受任務後，彭以軒從特勤大隊挑選水性好和戰鬥力強的隊員，組織了5人一組共10個組的突擊小分隊，準備對往來長江的日軍運輸船隊實施打擊。

  經過偵察，他們已經掌握每晚8點鐘左右，日軍必有一支運輸船隊要從長江岸邊一個叫潘石嘴的地方經過。船隊由一艘鐵殼機動武裝保衛船，五艘運輸木船組成。鐵殼機動船開路，木船緊隨其後。鐵殼機動武裝保衛船有兩挺機槍，七個鬼子護衛，其他五艘木船每艘船上有一挺機槍，兩個鬼子護衛。

  日軍很守時，晚上8點，日軍的運輸船隊準時經過潘石嘴。

  江面上霧氣瀰漫，能見度極差，鐵殼機動船上的探照燈巡迴照射著江面，鬼子運輸船隻要在江上發現可疑情況，立即開槍射擊。

  日軍船隊到達潘石嘴前，特勤大隊的突擊隊隊員早已潛藏於潘石嘴岸邊的礁石後面，當鬼子的探照燈剛掃過特勤大隊行動人員隱蔽的地方，彭以軒藉助腳底的石頭用力一蹬，一躍飛上了船頭，秦國民等四個特勤隊員緊隨其後，縱身上了船。其他各組隊員也分別登上了各自負責的運輸木船。

  彭以軒突然出現在日軍鐵殼機動船的甲板上，讓甲板上的兩個鬼子大吃一驚，兩個鬼子正欲持槍射擊，彭以軒手中的匕首左右快速揮動，兩道弧線划過後，兩個鬼子的脖子已被刀鋒割斷，倒在甲板上。

  一個鬼子少尉在駕駛室哼著日本的拉網小調，突然發現船艙前面兩個鬼子士兵倒了下去，鬼子少尉正詫異時，衝進駕駛室的秦國民手中的匕首已經戳穿了他的心臟，鬼子少尉頃刻之間丟了命。駕駛室的船老大是個中國人，見此情形，臉如土色，目瞪口呆，站在駕駛艙里說不出話了。

  秦國民抓住船老大的手說：「不要出聲，聽我命令，繼續往前開！」

  船老大見此情形，哪敢說話，老老實實按照秦國民的要求繼續駕船前行。

  與此同時，守在船後的三個鬼子已被三個特勤隊員一人負責一個全部幹掉。在船頂平台上操縱探照燈的鬼子發現情況不對，正想開槍，彭以軒手中的鏢飛了過去，刺穿了他的咽喉，鬼子一聲不吭倒在船頂平台上。

  其他運輸木船上的行動也很順利，除了一個特勤隊員的胳膊被鬼子刺傷以外，其餘人未出任何意外，船上負責押運的鬼子被乾淨利落全部幹掉。

  僅僅幾分鐘，戰鬥全部結束。

  經過清理，發現五艘木船上運送的全是日軍前方急需的軍用物資，彭以軒命令船上的中國船員將船開到潘石嘴下游的羅家窪後，國軍第20軍後勤處組織的人員早已等候在那裡，五艘木船上的物資被全部運上岸拉走。

  日軍一夜間丟失了六艘船和大量軍需物資，死了十多個日軍士兵，知道中了中國軍隊的埋伏。為此，鬼子加強了長江航道的安全管理，之後每次船隊出行如臨大敵，保衛力量進一步加強。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在彭以軒的帶領下，特勤大隊通過在長江航道設置水雷、潛水鑿穿鬼子運輸船船底、用擲彈筒襲擊等方式，對日軍在長江上的往來運輸船隻進行襲擾，多次炸沉和鑿沉日軍的運輸船隻，搞得日軍狼狽不堪、損失慘重。

  特勤大隊的第二個行動是襲擊日軍在水驛嘴碼頭上的軍用倉庫。

  日軍水驛嘴碼頭軍用倉庫在長江岸邊，碼頭有日軍從中國各地掠奪的大量物資，也有從日本本土運來的各種軍需物資。作為日軍重要軍需物資中轉站，日軍對水驛嘴碼頭十分重視，專門配備了一個日軍中隊和一個皇協軍中隊負責水驛嘴碼頭的保衛工作，所有人員進出水驛嘴碼頭必須持日軍頒發的特別通行證。

  為了完成偷襲水驛嘴碼頭的任務，高占寬在上級黨組織的協調下，找到當地地下黨組織，搞到了進出水驛嘴碼頭的特別通行證。

  彭以軒和高占寬商議後決定，摧毀日軍在水驛嘴碼頭軍用物資倉庫，炸毀日軍在碼頭停泊的船隻。高占寬與當地的地下黨組織取得聯繫後，當地地下黨決定全力配合此次行動，兩路人馬共同組成突擊隊，偷襲日軍水驛嘴碼頭。

  星期天晚上，身著日軍服裝的特勤大隊兩個中隊在彭以軒的帶領下，全副武裝來到大門。碼頭進出口有兩個鬼子和兩個皇協軍隊員把守。彭以軒他們剛到大門，站崗的日偽軍士兵舉手敬禮，然後查看通行證，彭以軒拿出了特別通行證。日軍士兵看了特別通行證後用日語問道：「長官，特別通行證一人一證，為何這麼多人要進碼頭？」

  身著日軍少佐服裝的彭以軒用日語厲聲說道：「今晚軍部有特殊運輸任務要執行，問你的長官就知道了。」

  說話之時，幾個特勤隊員已經向四個日偽軍士兵靠了過去，一個日軍士兵正想去門崗打電話請示長官，彭以軒一揮手，秦國民等人箭一般撲了過去，四個日偽軍士兵有的被割了喉，有的被刺穿心臟。特勤隊員迅速將這些日偽軍的屍體拉到大門隱蔽處藏起。

  這時，地下黨組織的游擊隊五十多人也集結在一起，和特勤大隊的人員會合。

  按照計劃安排，特勤大隊負責解決碼頭上的日偽軍守衛人員，之後再協助游擊隊炸毀倉庫和船隻。

  「行動。」彭以軒發出命令，兩個中隊的特勤隊員立即向碼頭裡面的日偽軍軍營包抄前進。到達日偽軍軍營外，秦國民和三個特勤隊員悄無聲息解決了兩個在門口站崗的日偽軍，然後所有特勤隊員向日偽軍軍營投擲手榴彈，日偽軍軍營立即響起了震天的巨響，毫無準備的日偽軍被炸得鬼哭狼嚎，四處逃竄。

  彭以軒帶著特勤隊員端著機槍和衝鋒鎗衝進軍營，對日偽軍進行了猛烈的掃射。日偽軍遭到突然襲擊，損失慘重，只能龜縮在軍營里向外射擊。在特勤隊員強大火力的打擊下，日偽軍漸漸失去了反抗能力。

  槍聲一響，游擊隊員分別沖向水驛嘴碼頭的各個倉庫，立即遭到日軍巡邏隊的拼命抵抗，交戰中，有七八個游擊隊隊員傷亡。

  高占寬帶領二十多個特勤隊員趕來增援，特勤隊員手持機槍和衝鋒鎗進行射擊，他們強大的火力壓住了日軍巡邏隊，經過一番激戰，日軍巡邏隊被全部消滅。

  「立即炸毀軍用倉庫，燒毀所有船隻。」高占寬大聲命令。

  游擊隊隊員和特勤隊員迅速衝進各個軍用倉庫，點火的點火，該炸毀的物資全部炸毀，停泊在碼頭上的運輸船隻被澆上事先準備好的汽油，點火燃燒。只見水驛嘴碼頭火光沖天，爆炸聲此起彼伏。

  按照預定計劃，突擊隊圓滿完成任務，迅速撤離。

  水驛嘴碼頭被襲擊，日軍損失巨大，給日軍以沉重打擊。為此，負責水驛嘴碼頭的一個日軍大佐被追責後切腹自殺。

  鄂西會戰中，特勤大隊兩次任務的圓滿完成，得到了國軍第27集團軍的嘉獎，王樹霖將軍代表27集團軍專門到特勤大隊頒發嘉獎令，勉勵彭以軒和特勤大隊全體官兵再接再厲，創造更加輝煌的戰績。

  彭以軒自出川抗戰以來戰功突出，晉升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