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找老媽去

  晾乾後用平錘子在上面反覆敲打，直到捶打得平平整整、結結實實。待炕面子乾燥後，把裡面的填土掏出來，最後抱些柴草塞進去燒，這個過程稱為「炕面子出水」。直到炕徹底沒有潮濕感，一個炕就算盤成了。

  吳寶妞困的不行早就收拾床鋪去屋子裡面睡覺去了，宋晚晚聽了一會兒也沒再打擾王師傅幹活了。

  思來想去決定自己先跑去找老媽去，說干就干，走在陌生又熟悉的路上，宋晚晚心緒恍惚，走到了姥姥家門口，突然的近鄉心怯，她有點兒不敢敲響大門，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媽媽說話。

  「咔—」

  大門從裡面打開，宋晚晚錯不及防的和要去門口倒髒水的趙雲打了個照面。

  趙雲愣了一下，沒想過門口還有個人站著，幸虧手慢，要不潑這漂亮知青一身髒水。

  趙雲端著髒水盆對著眼前的漂亮女知青問

  「你是？有什麼事兒嗎？」

  宋晚晚聽到老媽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盯著趙雲的臉，一下子眼淚就吧嗒吧嗒掉下來，現在的媽媽健康有氣色，和後代身形消瘦的媽媽不同，兩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許久沒見過媽媽的她，終於把這些年的心酸委屈哭了出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可真是小孩兒見了娘，無事兒哭三場。

  趙雲懵了！我靠！什麼情況！

  隔壁領居聽到哭聲也跑到門口看，趙雲凌亂了

  隔壁張嬸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調侃:「小雲啊，你又欺負人了？怎麼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趙雲一臉的黑線，內心崩潰:「不是我啊，我都不認識她！」

  宋晚晚聽到隔壁鄰居說的話，連忙抽泣的擺擺手，對著大嬸解釋道:「沒有，沒有，她沒欺負我，」

  趙雲嘆了口氣：「你你你，別哭啊，你怎麼了？」說著放下手裡的水盆，手忙腳亂的安撫著宋晚晚。

  宋晚晚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我，我…嗝…沒事兒」

  趙雲擔憂的看著她：「有人欺負你了嗎？怎麼哭成這樣？」

  過了一會兒宋晚晚終於平復了心情。

  不好意思的看著趙雲:「不好意思啊，我沒事，就是你長的像我媽媽，我很久很久沒見她了，特別想她。」說著眼眶又紅了。

  趙雲:「啊～這樣啊，你不是新來的知青嗎？怎麼會很久沒見她呢？」

  「她…很久前去世了」宋晚晚哽咽著

  趙雲臉上閃過慌張，內心埋怨自己的這張嘴:「對不起啊，我我我不知道，真是對不起啊。」

  宋晚晚眼眶微紅沖趙雲一笑:「沒關係的」

  趙云：「你沒事就好。」不知道為什麼，趙雲看到宋晚晚抽泣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揪心，她歸結為可憐宋晚晚早早的失去了媽媽。

  於是趙雲這種大姐大的性格:「你放心，你沒媽媽了，你就當我媽是你媽！你有啥困難你就說，咱姐倆的，別和我客氣昂。」

  宋晚晚聽到媽媽這番話，不由得嘴角抽抽，倒也不必，這…關係不全都亂了嘛。

  「emmm…要不還是算了？」她小心翼翼的瞅著趙雲。

  趙雲聽到她這麼說，認真的想了想，人家畢竟是剛來嘛，熟悉熟悉再說。

  大尾巴狼的趙雲，開始心心念念的想著把宋晚晚拐回家，其實趙雲不是一個很容易親近的人，相反她雖然和別人都很熟絡，但除了家人，每個人都沒被她放在心上。

  但是才剛見第一面的宋晚晚，她就特別親切，看著她哭紅的鼻子，只想抱抱她。

  趙雲越發慈愛的目光，讓宋晚晚心頭一激靈，不會是自己的拒絕讓趙雲不開心了吧。

  宋晚晚諾諾道:「那個，要不等說熟悉熟悉再說？」

  「行！走我領你去我家轉轉。」

  「媽！媽！」趙雲一進門就吆喝著

  「幹什麼幹什麼！一天天咋咋呼呼的，你能不能有個女孩兒樣！」趙母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媽！你看，你看這是誰。」趙雲拽著宋晚晚走過去。

  「誰呀？」趙母從廚房探出腦袋來

  趙云：「這是新來的知青。額，你叫什麼？」

  宋晚晚內心：就知道老媽是個大神經線條的，

  宋晚晚走上前乖巧的:「嬸子好，我叫宋晚晚，是新來的知青。」

  宋晚晚暗自想著，媽媽年輕時候是這樣啊，還真沒怎麼變，天天風風火火的，一天用不完的牛勁兒。

  趙母從廚房走出來看見了宋晚晚，眼鏡一亮:「哎呦，乖乖，這孩子長的可真好啊，和畫裡的人兒一樣。」

  趙雲驕傲:「那是當然了。」

  （咱也不知道她莫名驕傲啥）

  趙母招呼宋晚晚坐下:「快坐下，剛來這兒還習慣不？」

  趙雲則是跑去廚房，端了一杯白糖水。

  宋晚晚受寵若驚的看著趙母:「習慣的，姥…嬸子。」

  趙母看到宋晚晚還紅著的眼眶想著，這小姑娘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要不怎麼眼圈紅紅的？

  「那就行，有啥困難你就過來找嬸子，嬸子在趙家村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宋晚晚心想：那是當然，媽媽就說過，姥姥可是一個潑辣的人，要不然自己媽媽咋也是這個性格，都是遺傳吶！

  面上還是乖巧的點頭說是

  趙母看小姑娘這麼靦腆，也沒再說什麼，起身去廚房忙活去了，讓趙雲帶著宋晚晚去村里到處轉轉。

  趙雲拽著宋晚晚就出門，一邊兒走著一邊兒說著村子裡的情況

  「這兒是打水的地方。」

  「這兒是上工簽到的地方。」

  「這兒是牛棚，裡面有批鬥了的人，都是可憐人。」

  ……

  趙雲絮絮叨叨的說著，宋晚晚跟在她後面，沒來由的心裡暖暖的，有媽媽在身邊兒真好啊。

  走在路上，宋晚晚從籃子裡面掏出一個蘋果遞給趙雲:「媽，不云云給你吃。」

  趙雲扭頭看到宋晚晚遞給她的蘋果，那蘋果又紅有大，好像上面還掛著水珠，香甜的蘋果散發著誘人的清香，仿佛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一樣。

  （可不就是剛從空間樹上摘下來的嘛）

  趙雲搖搖頭:「晚晚你自己留著吃吧。我不愛吃蘋果。」現在這樣好的蘋果少說也有5毛錢呢，這丫頭也是個傻的，剛認識怎麼就給別人這樣好的蘋果。

  宋晚晚撅著嘴把蘋果塞在趙雲手上:「讓你吃你就吃，你和我客氣什麼。」

  趙雲看著拗不過宋晚晚，於是把蘋果收下了，想著回家給兄弟姐妹分著吃點兒，蘋果可是個好東西，自己還沒見過這樣大的蘋果呢。

  轉悠了半天，趙雲也要幫忙去上工了，就回家了，宋晚晚一個人溜達的回到了知青點，王師傅還在熱火朝天的盤著炕，她拿著自己的行李去了女知青的房間，今天晚上還要在這兒睡一晚上呢。

  一進門，宋丹丹和劉紅已經起床開始收拾，準備上工去了，看到宋晚晚進來和她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盧佳也不在宿舍，她坐在窗邊看著還在迷迷糊糊睡覺的吳寶妞，想著等她睡著了再收拾吧，別把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