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罪惡人生（十九）

  而王朝陽因一直在單層玻璃後監視著他們，見情況不對，立馬打開門沖了過來。

  「王冠，你想幹什麼？立刻松……」

  他話剛說到一半，卻見到王冠已經鬆開抓著沈江沅手腕上的手。

  他這才將剩餘的話吞了回去，讓緊跟著自己過來的安陽將王冠帶走。

  安陽應了聲好後，將王冠帶走。

  直到走遠，王朝陽才忍不住詢問。

  「小沅，你沒事吧？」

  「沒事的王隊，他沒對我怎麼樣。」

  「那就好，你沒事就好，不然你爸要是知道了，可饒不了我。」

  提及她爸，沈江沅眼神微暗。

  王朝陽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咳了一聲。

  而再二人談話間，另一警員帶著姜玉過來，二人不約而同的結束話題，再次進審訊室。

  這次姜玉倒是沒有像王冠那樣讓王朝陽出去，但卻和王冠一樣，無論王朝陽如何審問，她也始終像沒聽見一樣，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王朝陽強壓著不耐煩，「姜玉，都到了這個時候，沉默沒有任何意義。」

  「……」

  姜玉依舊不說話。

  眼瞅著王朝陽就要爆發，沈江沅立馬抓住王朝陽的手。

  「王隊，要不還是讓我來吧。」

  「不行！」

  王朝陽嚴詞拒絕，畢竟姜玉剛傷害過沈江沅，保不齊自己不在她身邊，姜玉又會突然暴起，對沈江沅做什麼。

  無奈，沈江沅只能作罷，但她也不急著審問姜玉，而是伸手給姜玉遞了一杯溫開水。

  「天氣乾燥，喝點水吧。」

  姜玉沒有伸手去接，不過在看到沈江沅綁在左手上的紗布後，眼神微頓。

  下一秒，她垂下眼眸。

  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沒事，當時的那種情況特殊，我理解你。」

  如果她是她，在那種特定狀態下，或許也會那麼做。

  然而沈江沅沒料到的是，她的一句我理解你，讓姜玉瞬間紅了眼。

  喉嚨更是開始哽咽，但還是強行忍住了。

  隔了好一陣子，她才徐徐開口。

  「沈警官，其實，那天我在直播間裡說的那些挑釁警方的話……」

  「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只是想故意轉移我們注意力，不讓無辜人受到牽連。」

  姜玉點頭，停頓了下後又開口：「其實關於案子我能交代的，那天我都差不多交代完了，除了你表妹阮青蘿在李晴晴的床鋪下面的找到的那個手機，其實那手機是我故意放在那的。」

  其目的自然也不為別的，也是為了故意擾亂他們查案的方向。

  當然，她當初也是有私心的。

  也想利用他們警方，經過他們警方的手查出李晴晴手機里的內容，混淆案子的同時，也將那內容公布出來。

  將事情正常併合理化的鬧大，好讓所有人都知道李晴晴的為人！

  「還有就是最初玉姐去警局報案，其實也是我在和王冠兩人拋完碎肉後見你們居然封鎖消息，所以故意拿李晴晴的手機給她發消息，告訴她讓她去警局報假案，以此來增加熱度，好晚上直播衝刺拿大獎。」

  「如果照你這麼說，那為什麼後來那個經紀人又去了江邊，而且還讓她發現了行李箱女屍？」

  王朝陽聽的有些迷糊，下意識提出質疑。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李晴晴的手機當時一直在我那，但我並沒有讓玉姐去江邊，等我發現她的目的地是江邊的時候，我還曾試圖中途下車，還因此差點和你表妹的計程車撞上。」

  那就對上了。

  或許真的像玉姐說的那樣，她是查到了李晴晴在拋屍完一併扔在江里的手機，所以才去了江邊。

  「但是你出租屋的監控是怎麼回事？案發時間，你明明一直在屋裡沒出來。」

  聞言，姜玉的眼神微變，隨後垂眸道：「沈警官，你忘了，陳婉瑩不是我殺的，所以你們驗屍結果的那個死亡時間，我肯定在出租屋裡。」

  「至於後面怎麼出去，其實我出租屋隔壁那間也是我的，只不過我用別人身份證租下，兩間之間有暗洞，從廚房柜子里可以鑽到隔壁，那時候從那過去後，換一件衣服出去，再捂的嚴實點，沒人會懷疑。」

  王朝陽不得不佩服，這的確是個完美的犯案手法。

  而沈江沅也記起那監控視頻里，的確是曾見到過一個男人出去，當時因那男人背對著監控，而且身高和姜玉不同，頭上也帶著帽子和口罩，所以根本沒往喬裝打扮上想。

  「那李晴晴手機有幾個？」

  「這個具體有幾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除去共用直播的三個手機，私底下我見過的就有四個，李晴晴當初的確是扔了一個手機，因為那手機上沾上了陳婉瑩的血擦不乾淨，她嫌棄。」

  王朝陽皺眉，暫時認可姜玉說的話。

  畢竟現在李晴晴還在ICU，證實不了，但依照目前所有的線索來說，只有這個最符合。

  「哼，惡有惡報，李晴晴那個人就是太自負了，自己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早就被跟在暗中的我發現並偷錄下來。」

  末了，姜玉又告訴沈江沅，那些視頻就在她的手機里。

  「沈警官，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我的手機，只不過，我的手機應該還在我家。」

  沈江沅點頭：「放心，你的手機那天就被我們同事收走，現在應該在證物科。」

  看出她似乎還有別的話想說，沈江沅便和王朝陽商議，讓他去證物科拿姜玉的手機，將王朝陽支走。

  王朝陽自然聽出她的意圖，本想讓安陽去，但也察覺到姜玉的異樣，而且姜玉也如實交代，且也沒有繼續傷害沈江沅的意向，便假裝沒發現沈江沅的意圖，起身出了審訊室。

  不過在臨行前還不忘小聲提醒送王冠離開折回安陽，去隔壁密切盯著審訊室。

  得到安陽肯定的答覆，王朝陽才稍稍放心大步去了證物科。

  而姜玉確定王朝陽走後，湊近沈江沅小聲問：「沈警官，他，怎麼樣了？」

  沈江沅知道她說的是誰，輕點了下頭。

  「放心，他沒事，雖然為了讓我們相信他是兇手，而選擇撞牆自殺，但好在撞的力道不是特別大，而且還被及時送去醫院，目前除了輕微腦震盪之外，並沒有其他大問題。」

  姜玉聞言，鬆了一口氣。

  倒是和她知道的情況差不多。

  隔了一會兒，她又說：「沈警官，這件事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切都是我做的，他只是幫我們拋過幾次屬於李晴晴的碎肉，他並沒有參與其他的。」

  「我知道，他在你之前剛交代了全部事情，所以並不會判多大罪責，頂多算從犯，而且還有另一個是，

  雖然你故意綁架李晴晴，還將她殘忍剁掉四肢，但目前李晴晴並沒有死，所以你並不算犯下殺人罪，而且還幫我們查到李晴晴犯下的其他殺人案，屆時應該判輕一點你的罪罰。」

  原以為自己這麼說，姜玉會開心。

  卻不料她在聽見自己說的話後，突然大聲叫喚起來。

  「什麼？她都那樣了還沒死？」

  姜玉一臉震驚。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李晴晴的命居然這麼硬？

  她氣的渾身發抖，嘴裡更是下意識的喃喃出聲：「早知道她命那麼硬，我應該聽那人的話，對她更狠點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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