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厲鬼索命（十六）
但因之前在出警局之前，和他突然僵了關係，於是在下車走進警局後，沈江沅就把她採好的樣本遞給了小蘇。
想讓她幫個忙去跑一趟，卻不想還沒等小蘇伸手接過，就見到不遠處，魏萊穿著一件白大褂，戴著藍色醫用口罩和手套，拿著一份報告朝他們大步走過來。
「小魏，結果出來了？是同一個人嗎？」
王朝陽見到魏萊，立即迎了上去。
「還在加急中，暫時還沒有出來，這是剛剛曲叔在死者胃裡發現的不明物體，經過化驗和拼湊，確定是一枚碎掉的紐扣。」
「紐扣？」
王朝陽接過報告看了一眼，見照片裡的被碎成細小碎片的，白色的殘缺的紐扣狀物品。
「王隊，一般正常的人，除非是異食癖，是不會吞下紐扣，而且還是碎的，
那就極大有可能是，死者身前和兇手打鬥反抗時，抓到兇手身上的，並故意咬碎吞進自己的肚子裡的。」
王朝陽十分認可她的觀點，又問：「小魏，可以檢測出是什麼材質的紐扣嗎？」
「只是普通的材質的紐扣。」
只是普通的紐扣？
那就不好確定兇手的方向！
「那死者胃裡除了碎掉的紐扣，還有別的東西嗎？」
「只有尋常的實物殘渣，而且還是些素食。」
產後正是該補身體的時候，怎麼會只吃素食？
沈江沅有些不解，王朝陽也是同樣想不通。
轉瞬像是想到什麼，又說：「不過，老曲之前好像並未提到死者身體上有反抗，或者打鬥的痕跡。」
魏萊點頭：「的確沒有，死者四肢沒有捆綁過的痕跡，身上也沒有發現勒痕。」
沈江沅愣了下後說：「如果沒有痕跡，那會不會像之前那兩起案子一樣，是被注射了某些讓她無法反抗的藥物？」
「沒有，體內也並未檢測到那方面的藥物。」
「都沒有？那就奇怪了！之前老曲說的是死者在死前遭受了暴力XQ，身上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總該不會是，死者自願被兇手那樣吧？」
王朝陽總覺得不太對勁，沈江沅也覺得前後矛盾。
按理說死者下面撕裂那麼嚴重，即使死者和兇手再認識，也不可能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不反抗，而且死者還是個剛剛剖腹產不久的產婦！
「對了，曲叔當時在現場說那河裡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那你們這次復檢，有新線索嗎？」
魏萊再次搖頭：「死者口鼻里雖有泥沙，但咽喉部以下都沒有，足以證明她是死後被搬運到河中央，至於第一案發現場的線索，暫時還沒有發現。」
「或許有，但被河水和大雨沖刷沒了。」
她從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完美的犯罪，而且還有一點，如果河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那為什麼兇手要將死者殺死後，不立刻說掩埋起來，而是費心思將屍體放到那個河中央？
兇手這麼做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是想要表達什麼，還是別的？
而且那個女屍呈現的樣子，和那個風景區水潭裡冒出的『鬼』外表極其的相似，二人之間真的沒有聯繫？
王朝陽並不知道沈江沅的心中所想，但也認可沈江沅說的話，覺得這個案子要比之前兩起都要棘手！
線索全無不說，而且越調查下去越前後矛盾！
就在幾人想不通這裡面的關竅之際，小居朝他們走過來。
「王隊，你們回來了，怎麼都站在這啊？」
「沒事，既然現在想不通，小沅，你把剛剛在李大嘴家採取的樣本交給小魏，讓他去……」
「等等，王隊，您剛剛說誰？」
不等王朝陽把話說完，就被小居急聲打斷。
「李大嘴啊。」
「王隊，您怎麼會想到去採集李大嘴的樣本？」
聞言，王朝陽狐疑的看了小居一眼後，如實將剛剛出警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卻不料小居在聽見王朝陽說的話後，立即轉身去到自己的工位上拿了一份報告折回。
王朝陽接過看了一眼報告上的照片，面露驚訝。
「李大嘴是王多餘的老公？！」
小居點頭：「我在回警局之後曾和您提過他的名字，或許您當時並沒有聽見。」
「有嗎？」
王朝陽想了下，沒什麼印象。
而沈江沅在聽見王朝陽和小居的談話後，也緩緩的記起了一些往事。
難怪剛才在見到李大嘴的時候，自己有種似曾相識感覺。
起初只以為是因為他們不久之前在醫院見過，原來還有在之前就曾見過！
當初王多餘嫁人的事情，阮青蘿曾當面跟她提及過。
說她嫁給了一個比自己大將近十歲的鄰村男人，而那個男人的名字和照片，阮青蘿也曾給自己看過。
只是可惜，當初自己因著急要去警局拿父親遺留在警局檔案櫃裡的遺物，所以只匆匆瞥了一眼照片之後，就和阮青蘿告別出門了。
沈江沅回憶起往事，不禁有些懊惱。
更是感到奇怪，她最近的腦子怎麼越來越不中用了？
「如果李大嘴是王多餘的老公，那麼結合剛剛李大嘴和他媽的諸多異常表現，那具被人毀了容貌的女屍，就極大有可能是失蹤的王多餘！」
王朝陽說完，又連忙問魏萊：「小魏，死者身上真的一點都沒提取不是死者以外的指紋，或者其他別的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沒有。」
王朝陽雖有些失落，但也沒有氣餒。
並且為了保險期間，他還是讓沈江沅將李大嘴以及陳桂蘭的樣本遞給魏萊，讓他帶走暫時保存。
同時也不忘催促魏萊趕緊去盯著DNA結果。
魏萊接過樣本轉身欲走，餘光卻瞥見沈江沅眉頭微蹙，似是身體不太舒服。
他腳步微頓，沉聲問：「傷口又不舒服了？」
聞言，沈江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同自己說話。
察覺到其餘幾人都在看自己，沈江沅連忙否認。
「沒有。」
「小沅，如果你不舒服別硬挺。」
「王隊，我真沒事，換了藥舒服多了，真的。」
沈江沅說著，為了防止他們不信，還特意扭動了下自己的身子。
見她沒有停下來，幾人也就沒繼續追問。
而魏萊則是目光沉沉的看了她幾眼後，才拿著樣本大步離開。
沈江沅雖不解他離去前看自己的眼神，但也沒心思多想，而是迅速跟上王朝陽的腳步進了辦公室。
王朝陽先是讓小蘇去查一下李大嘴和陳桂蘭是否有網上帳號，小居則是去查有關於王多餘的。
隨後沈江沅又和他開始整理他們這次調查回來的線索。
整理完後，王朝陽想到李大嘴母子的嫌疑很大，於是又給安陽打了個電話過去。
意外的是，安陽那邊並沒有接。
王朝陽猜到他現在或許是正在跟蹤，不太方便接聽，於是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而看見王朝陽拿著手機，沈江沅也終於記起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正準備轉身出辦公室去找小居詢問，就見到小蘇一臉緊張的從外面跑進來。
「王隊，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