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處為家：你可願跟著我？

  沉思片刻。

  何蕭目光一橫，執著秦仙兒柔軟的小手，看著她那雙美眸大義凜然道：「本侯怎會讓你香消玉殞？」

  「公主，我此劫難逃，那些皇庭侍衛可不會給你解釋的機會。」

  「我只希望我死後，你速速逃離武都，隱居鄉野，莫要那麼傻去見陛下，他會殺了你的。」

  「好好活著，你的命，只屬於你，不屬於別人。」

  「將軍，你……」

  似乎被這關心話語觸動，秦仙兒已是淚痕滿面。

  她嬌軀一軟，撲倒在何蕭懷中輕泣：「我雖有公主之名，但無皇室血脈，終究是一賤民而已。命，怎能由自己定奪？」

  「我說能，那便能！」

  暖玉入懷，豈能不抱？

  何蕭一把緊緊抱著秦仙兒，聞著那好聞的蘭花體香，霸氣道：「人無貴賤，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我還不是從一個平民走到今天的？」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秦仙兒一愣，抬眸痴痴望著何蕭。

  被這句話給震驚了！

  有所覺悟。

  何蕭垂目同秦仙兒相視，低聲道：「如今，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你體內有武道八境的武力，雖然沒有武技，但那些皇庭侍衛只是武道六境而已。我現在教你《大荒掌》，定能一掌擊殺他們。」

  「而後我們一同逃離武都。」

  《大荒掌》，何蕭的絕技之一。

  曾讓他國將士聞風喪膽，退避三舍。

  何蕭其實也不想教秦仙兒這麼霸道的武技，不過實在是他所學皆是陽剛霸道的，沒有女兒家柔美且好聽的。

  為了一擊必殺，索性將就湊合了。

  秦仙兒聽聞《大荒掌》，小臉一驚。

  她自然也知道這絕技，秦武皇好像還專門研究過。

  想了想，她緩緩點頭：「能護將軍，是仙兒的榮幸。」

  ……

  山雨欲來風滿樓。

  一個時辰過去，雨已經停歇。

  古樓對面，高樓屋檐之上，有嘀咕之聲響起。

  「這麼久了，何徹侯的武脈應該被吸乾了吧，我們殺進去解決他吧？」

  「不，再等會兒，等他武脈徹底吸乾，不要浪費了。」

  「我就想不通了，只要他武道降到五境，我們便可輕鬆解決，為什麼非要等他武力全無呢？」

  「哼，要問，你去問陛下啊？」

  ……

  又過了一會兒。

  一名戴著斗笠的黑衣男子目光盯著三層那燭光搖曳的房間，低沉手一揮：「留一人待命，其他人，上！」

  他們腳尖輕踏瓦礫，化作數道殘影奔向古樓。

  剛剛靠近，瞬間聽到一道冷漠的女子聲音：「大荒掌！」

  剎那間，宛如驚濤駭浪的金芒閃爍。

  恐怖的力道摧枯拉朽，將房門撞碎，重重卷向五名黑衣人。

  「武道八境之力？怎麼可能？秦仙兒敢忤逆陛下？」

  為首者駭然，全身武脈運轉，六境的武力瀰漫於身，拼死抵抗。

  然而面對八境之力，他們宛如一張薄紙，被撕成碎片，在空中飄零。

  房間中，何蕭看著破碎的閣樓一面，再看了看面色蒼白、嘴角帶有鮮血的秦仙兒，眉頭緊鎖。

  大荒掌這絕技太霸道了。

  秦仙兒剛學，即便她天賦極其高，也做不到收放自如。

  如今她體內經脈也有了些裂痕，即便體內所剩武力還能使用一次，但估計會經脈俱斷。

  何蕭想了想，抓著她的手飛出閣樓，站立在對面高樓屋檐。

  記憶之中，進閣樓殺他的有六名皇庭侍衛，還有一人呢？

  見勢不妙，溜了？

  瞧著府邸四周道路上的點點火把，聽著呼嘯而至的兵馬之聲，何蕭也來不及管那麼多。

  朝四周大聲道：「何府所有人，速速離府。」

  說完帶著秦仙兒飛下高樓，朝府邸外一條偏僻的小巷疾去。

  剛來到小巷。

  何蕭頓時一怔。

  因為在小巷對面，此刻站著一名身穿甲冑的威武高大男子。

  渾身武道八境的氣息瀰漫，似乎要撕碎這黑夜。

  他目光灼灼盯著何蕭和秦仙兒，嘴角一撇：「何徹侯，我故意讓人不堵這條路，就知道你會從這裡經過。」

  「白泣，白徹侯，你率兵馬堵我何府，寓意何為？」

  何蕭盯著對面將軍，滿目凝重。

  白泣，秦武十大徹侯之一，武道八境巔峰。

  他，深受秦武皇看重。

  白泣沒有回答這明知故問的話，抱著手臂瞅了何蕭一眼，慢悠悠道：「武道一境，看來公主選擇違背聖命了。」

  秦仙兒聽聞，立馬擋在何蕭面前，憔悴著臉朝白泣懇求道：「白將軍，何徹侯無錯，看在他為秦武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你放過他，我跟你回去。」

  何蕭瞧著面前這似乎風一吹就倒的倩影，內心一陣悸動。

  他想不通為什麼這素未謀面過的公主會對他如此。

  難道僅僅是因為愛慕許久？

  這也太不合理了吧。

  疑惑雖疑惑，何蕭還是挺身而出，將秦仙兒護在身後。

  怒瞪對面白泣：「被你截住我無話可說，不過你以後的下場絕對和我一樣。」

  「除非……你不想突破武道九境。」

  在蒼元大陸，凡是武修，不管江湖人士還是將侯，都希望能達到最高境界至尊境。

  秦武國實力最高的是秦武皇，偽至尊境。

  從武皇培養秦仙兒這等諸多義女，他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白泣聞言淡淡笑了笑，側開身子讓出道路：「何老弟，我說過是來擒你的嗎？」

  「你們趕快離去吧，不過後面的路可不好走，整個武都各個城門皆有徹侯把守，他們可不會像我一樣輕易放你離去。」

  何蕭聽著不遠處何府里傳來的廝殺聲，深深看了白泣一眼，抱拳道：「多謝告知，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何放我離去？就不怕陛下責罰？」

  「還是你早就知道了什麼？」

  白泣轉身罷了罷手，苦澀低嘆：「在你未崛起之前，我其實早就可以突破道九境。」

  「之所以壓制，就是為了證明今天這事。如今也算驗證了，我得謝謝你。」

  說完他邁步離去，消失在幽暗的小巷裡。

  那背影，無奈而蕭條。

  何蕭沉思會兒，看來自己猜對了。

  亦是輕嘆一聲，而後拉著秦仙兒的小手，打算離開這危險之地。

  「將軍，如今這情形，我們又能去哪兒呢？」

  秦仙兒嬌軀頓住不前，回頭望著火光遮天的何府，臉龐苦楚淒艷。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除非，他們能離開秦武。

  但在他國，何蕭可是死敵。

  現在其武道一境，沒有什麼價值，人人得而誅之。

  何蕭回頭認真看著秦仙兒，沉默過後輕聲深情問道：「何府已經沒了，我也不再是徹侯了，仙兒，你還願意跟我流浪嗎？」

  「願意，我自然願意。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了，死了也願意！」

  秦仙兒痴痴看著何蕭，咬了咬紅唇後，回答得很堅定。

  那模樣，似乎兩人相識許久，有青梅竹馬情義一般。

  何蕭微微怔了怔。

  就因為得到她身子，便生死相隨？

  雖然古代女子貞潔看得重，不過這其中除了愛慕，應該還有別的吧。

  些許後何蕭不再思量過多，拉緊秦仙兒的小手認真道：「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頭，而後想辦法離開武都，回到我食邑之地。」

  「我失去的，定要加倍拿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