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能背後八卦

  昨夜的鬧劇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林淺眼底重重的黑眼圈。

  就連宴無歸吃早飯時都看了好幾眼。

  「我很好看嗎？」她捏緊叉子，笑得危險。

  宴無歸收回視線：「不是顏值問題，我怕有人告我無證偷養國寶。」

  話音剛落，林慕差點把嘴裡的牛奶噴出去，察覺到媽咪快要吃人的目光，他快速擦乾淨嘴巴：「我快要遲到了，媽咪，宴叔叔，我先走了。」

  餐桌上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宴無歸施施然看著報紙，林淺投以疑惑的目光。

  著名工作狂竟然在飯桌上虛度光陰，是她眼花了嗎？

  宴無歸依舊看著報紙，諷刺道：「林慕都知道不能遲到，你想第一天就遲到嗎？」

  昨晚的話又在耳邊迴蕩，林淺哀怨撇撇嘴，把嘴裡的麵包當作宴無歸用力咀嚼。

  霸權主義宴無歸，冷漠無情資本家！

  臨走前，李姨幫忙拿外套，細細叮囑：「林小姐，其實宴先生很關心你的，你下次就彆氣他了。」

  「我沒有，李姨你誤會了。」林淺不能跟李姨詳談，只能蒼白為自己辯駁，「我先去上班了。」

  宴無歸的別墅是高檔小區，基本不存在計程車或者公交，昨天她都是特意叫車過來。今天就算再不情願，也只能坐他的車去。

  寄人籬下，住著住著就習慣了，林淺安慰自己道。

  「你在下個路口停下就好，我自己過去。」

  一路沉默，快要到公司才開口，宴無歸沒有堅持，依言停車，隨後絕塵而去。

  林淺鬆口氣，她真怕上班第一天就傳出她坐著董事長的車來，宴無歸恐怕也介意跟她扯上關係，所以才會如此爽快。

  來到前台，說明來意，很快就讓她上去，到人事部辦理入職手續。

  宴氏集團雖然裝修更豪華，但大體結構沒變，她輕車熟路找到電梯上去，沒有看到角落裡愣住的人。

  「羅秘書？看到熟人了嗎？」

  羅秘書猛然回神，搖搖頭，又看向電梯，剛剛那個人是林淺？她回來了？很快又覺得這個想法可笑，一個消失六年的人，怎麼可能回來。

  很快，他的臉在看到辦公室門口站著的人時，就已經腫了。

  「嗨，羅秘書，這幾年過得怎麼樣？」林淺侷促跟他招手，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絲歉意。

  當年她跟羅秘書關係不錯，每次她來找宴無歸時，他都會給自己準備好多零食，當年不告而別，羅秘書還給她打了不少電話。

  「董事長所說的助理，是你？」他不確定問她，又看了看人事部剛給他的文件，確實是林淺。

  林淺不好意思撓頭：「就是我，因為中途出了點意外，所以，我和你要做一段時間同事。」

  她沒有把話說滿，畢竟拿到兒子的撫養權，她就辭職。

  「董事長怎麼會讓你……算了，你跟我來吧。」羅秘書話說到一半突轉話風，好像自暴自棄。

  他先把她帶到茶水室，指著一排咖啡：「董事長的習慣沒變，你只需要每天泡一杯咖啡就行。」

  至於其他人，誰敢用曾經差點成為總裁夫人的林淺。

  林淺認真點頭，她是做任何事都習慣專心的人，宴無歸還說過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優點。

  等等，怎麼又想起他了，都怪他這兩天的存在感太強，總會不由自主回憶。

  不知道別人家的助理怎麼樣，林淺覺得她這份工作莫名的有些輕鬆，只需要負責宴無歸就行，而他是出了名不喜歡外人打擾，本就輕鬆的工作頓時所剩無幾。

  羅秘書簡單介紹之後就回到忙碌的崗位上，林淺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困意如同潮水般湧上全身。

  打著哈欠起身去煮杯咖啡，竟然遇到傳說中的茶水間八卦。

  「這個助理又是什麼來頭，羅秘書親自帶她工作啊。」

  「聽說是空降的，不過肯定也不長久，你看哪個助理不被咱們董事長罵哭了。」

  林淺津津有味聽著，時不時還感慨宴無歸一如既往的無情，男女無差別對待。

  聽得太入神，八卦聲停止都沒注意，跟裡面的兩個人撞上，場面十分尷尬。

  她揚起手上的空杯子，乾笑：「我只是過來煮咖啡，我什麼都沒聽到。」

  兩個女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嘴裡嘀咕兩聲，連忙拉著同伴低頭離開。

  哎，背後說人八卦必將被當事人聽到，這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至理名言啊。

  林淺滿意回到座位，對著電腦發呆。

  同時坐立難安的只有辦公室里的宴無歸，手上的文件一直都停留在那頁，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抬手給羅秘書發消息：「她在幹什麼？」

  「發呆。好像打開了遊戲。」

  「給她找點事情做，我不是請她來玩的。」

  羅秘書鬱結，誰敢給她發布任務，不知道現在林淺在他心裡的重量呢。

  他嘆口氣，如今的秘書可真難做：「林小姐現在對業務不熟悉，請問能夠派什麼樣的工作。」

  「上次那份文件給她，讓她改錯別字。」

  宴無歸放下手機，對自己的決定很得意，羅秘書在外面都快抓狂了！

  改錯別字？還有比這個更喪心病狂的要求嗎？他現在確定，之前的禍國妖妃又回來了。

  宴無歸剛準備重新投入工作，電話又打來，看到上面的署名，五官都柔和不少。

  「林慕，怎麼了？」缺失了五年的時間，他現在還叫不出兒子這兩個字。

  林慕似乎躲在角落裡，語氣緊張：「媽咪上班第一天，還行吧？」說完還抬頭看看幼兒園老師有沒有發現他。

  宴無歸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在兒子面前抹黑林淺：「應該適應的不錯，已經開始工作了。」

  「那你們呢？有沒有更近一步。」林慕緊接著問。

  宴無歸握著手機收緊：「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好好上課，放學我去接你。」

  說完掛斷電話，大的小的都讓他不省心。

  林淺狠狠打了個噴嚏，茫然環顧四周，誰在想她？肯定是之前那兩個女人。

  「你好，我跟宴董約好今天……林淺？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