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失去了什麼

  顧明界也在琢磨著繼母今日的反常，心裡有著心虛與沒由來的失落。

  此刻聽到父親的詢問，他緊抿著唇，不願意開口。

  一旁的三元見狀，趕忙打圓場，「會大爺，一般夫人都是在吃過早食就過來的。今日想必是有事耽誤了，要不小人去問問？」

  顧明界聽了，卻暗中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警告。

  若是三元當真去了，那他就是矮了繼母一頭，他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三元摸了摸鼻子。

  顧萬蘅沉吟片刻，心裡有些慌亂。

  他隱隱約約有些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變了。

  好似有什麼從前輕而易舉就得到的東西，如今卻不向著他這邊，他好像失去了什麼！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讓他沒有來的一陣煩躁！

  「不必了。想必夫人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他找了個藉口站起身往外走，快出屋子之時，忽然回首對著顧明界深深看了一眼。

  那一眼裡帶著凌厲的警告和濃濃的失望之色，看的顧明界膽戰心驚。

  顧明界低下頭暗暗咬牙。

  剛才父親的那一眼，他一瞬間就看懂了：他在說他是個廢物！

  顧明界憤憤轉頭，狠狠瞪了三元一眼，這才轉身回去了。

  又過了一日。

  這日顧萬蘅上朝之時就感覺到周圍同僚看他的眼神帶著些微同情。

  他內心隱隱帶著絲不自在。

  下朝之時，官員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邊走邊聊著天，路過他身旁時都帶著惋惜的眼神看他。

  顧萬蘅微微蹙了蹙眉頭。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頭，是同一個部門的同僚張寮。

  張寮湊到他身旁，看向前方三三兩兩低頭討論的官員，嘆了口氣說著，「唉！老顧，你也別怪他們，我昨日收到消息時也驚訝了一番。」

  他搖著頭嘆息道：「聽到多加一個名額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家大公子定能勝出呢！唉！沒想到呀，竟然是被衛家的搶了機會去！」

  顧萬蘅抿了抿唇，低頭向外走的，並不搭腔。

  「唉！你等等我別走那麼快呀！」張寮三步並兩步又追了上來，「話說，秦相爺家的小公子果真不凡，頗有些秦相的風采！此子日後比有大作為啊！」

  他說到此處，拍著大腿懊惱著：

  「哎呀！可惜呀！那日我公務在身，竟然沒有親眼見識這秦小公子的風采！聽說那文章寫的頗為不俗，堪稱神童啊！可惜呀可惜！嗚呼哀哉！」

  張寮說著說著，不顧顧萬蘅忍耐的神色，越說越激動，若不是此處是皇宮中，他都想大聲哀嚎了。

  顧萬蘅咬牙，腳步匆匆，越走越急，眼看到了宮門口依舊沒有擺脫人，他臉上的神色肉眼可見的開始煩躁起來。

  快到宮門口外，他深深吐了口氣，轉身正準備與他道別之時，忽然看到岳丈家的馬車靜靜的等候在一旁。

  他微愣，匆匆和同僚拜別便上前行禮。

  岳父等候在此，於情於理他都該上前問候。

  「小婿拜見岳丈大人！」顧萬蘅站在馬車外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