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師徒反目的戲碼

  第528章 師徒反目的戲碼

  扎瑞爾還不知道自己最欣賞的戰士正在掀起一場戰爭，要是在不久之前，祂肯定很有興趣看看梅琳娜能做到什麼程度。

  要是梅琳娜真能統一這片荒野，扎瑞爾還會很高興地授予梅琳娜合法的統治權，讓她成為真正的地獄領主。

  但現在，扎瑞爾只是天天焦急地催促瑪門去尋找復活安柏修的辦法。

  這巫妖的靈魂越來越虛弱了，哪怕什麼都不做，這個靈魂都在逐漸破碎，再這麼拖下去，很快就會連靈魂殘片都不存在了。

  瑪門也急，祂貴為第三層地獄的主人，屬於最老資格那一批魔鬼，又是地獄最有錢的那位，但想要見到死神克蘭沃和知識之主歐格瑪依舊不容易。

  克蘭沃沒什麼架子，但死神的身份太過特殊，屬於牽一髮動全身的強大神靈，祂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影響。在一次次搞事被艾歐多次警告之後，克蘭沃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動靜，瑪門想盡辦法送過去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任何回應。

  要不是死神的神職一直在順利運轉，瑪門都要擔心是不是克蘭沃又被那位書記官給拉下來了。

  死神不給回復，歐格瑪就更難找了。

  知識之主是絕對中立陣營的神靈，這位神靈可能是艾歐之下最接近「全知」的強大神靈，世間任何一種知識的誕生都會被歐格瑪所感知，而這種知識是否允許流通也是由祂來決定。

  理論上，一位天才法師創造了一門新的咒語，歐格瑪也有資格過問，要是祂不同意，魔法女神也要給祂幾分面子，將這門咒語封禁起來。

  當初安柏修使用「世界遺忘我」這個魔法捲軸只是讓別人忘記了他能施展強大幻術而已，要是歐格瑪出手，那就是直接抹掉所有人的相關記憶，甚至能夠將幻術這個概念徹底抹掉，將所有掌握相關知識的法師變成白痴或者普通人。

  像是鍊金之城之前弄出的各種突破底線的實驗，歐格瑪就曾經封禁過所有鍊金術師的智慧，讓鍊金術的發展停滯了多年。後來鍊金之城繼續作死，也是歐格瑪決定出手懲罰，要讓那些鍊金術師明白有些禁忌知識是不應該存在於世上的。

  最後是鍊金之神從中斡旋，這才將毀滅變成了放逐。

  不過，歐格瑪秉承絕對中立的態度，祂曾經非常厭惡迷霧女士的欺瞞欺詐神職，但歐格瑪從未動過這位女神半根指頭，只因迷霧女士萊拉從來沒有主動破壞過知識的傳播。

  反倒是謊言王子希瑞克讓歐格瑪仇恨，因為希瑞克曾經多次偽造萊拉還活著的假象，散播錯誤的知識，悄悄奪取萊拉遺留的信仰。

  篡改真實，散播虛假知識，這是歐格瑪所憎恨的行為。

  只是希瑞克同樣作為強大神力，打不過想躲起來還是很簡單的，但希瑞克同樣不敢隨意現身，因為知識之主的打擊就會隨之而來，這讓希瑞克在凡間的信仰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要不是希瑞克對信仰需求不太強，恐怕想維持強大神力的等級都難。

  總而言之，歐格瑪有著自己的行事原則，哪怕瑪門將自己全部身家奉上，歐格瑪也不會多看一眼，祂寧願去聽聽凡間的吟遊詩人又有什麼新的作品。

  很可惜，瑪門麾下全是算帳的地精，而吟遊詩人一般很少下地獄，整個地獄也找不到才華橫溢到足以讓歐格瑪瞥視的藝術家。

  在瑪門正煩躁的時候，倒是有一位神靈找上門來。

  鍊金之神，這位最近越來越不可忽視的神靈幻化出分身來到地獄，親自登門拜訪瑪門。

  瑪門聽到鍊金之神來訪的時候，身上的大肚子都抖了抖。

  這位傳聞中跟歐格瑪關係不錯的神靈，怎麼會突然找上門來，難道也是為了那個巫妖而來？

  眾神皆知，鍊金之神跟那位巫妖的關係很不錯，甚至好得有點超過了神靈與神選的關係。只是具體兩人究竟有什麼關係，別人也只能從傳聞中聽到隻言片語。

  現在鍊金之神找上門來，難道是想買下那巫妖的靈魂？

  瑪門頓時發出貪婪的笑聲，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可以狠狠地宰祂一刀了。

  只是令瑪門意外的是，鍊金之神這次來，並不是想換回那巫妖的靈魂，反而是給瑪門送來了一個古怪的裝置。

  此時此刻，這個裝置就放在瑪門和扎瑞爾的面前。

  那是一座類似鍊金反應爐的東西，只是體積要大上許多，而且那些奇異的合金上長著各種特殊的晶體。

  扎瑞爾疑惑地說：「鍊金之神說只要將那巫妖的靈魂塞進去，就能復原？」

  瑪門點了點頭說：「雖然具體細節不太懂，但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那巫妖會以一種嶄新的形態復活。」

  扎瑞爾伸手撫摸這座巨大的鍊金反應爐，祂能夠感應到裡面蘊含著無數複雜的能量迴路，包含了許多種神術的結構。雖然大部分都看得懂，但混在一起就完全不懂了。

  扎瑞爾忍不住感慨說：「鍊金術還真是發展得越來越誇張了。」

  瑪門也很感慨：「誰能想到一個弱小的神靈會在短短時間裡面就成長為中等神力，而且上次我跟祂的分身見面，我有預感祂很快會晉升強大神力。」

  扎瑞爾吃了一驚。

  「這麼快？！」

  瑪門羨慕地說：「鍊金術發展已經沒人可以阻止了，不得不說，祂的學生太厲害了。以前根本沒人能想到，當金錢與鍊金術徹底結合之後會變成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鍊金術賺錢，資本就會全力投入到鍊金術之中，讓鍊金術更加賺錢，然後再投入更多……這雪球滾下去，根本沒人能夠停下來。」

  這個學生說的自然就是安柏修，以前的鍊金之城雖然賺錢，但他們賺錢是純學術性質的，他們不重視商業的發展，甚至將商人當成奴僕來使用。

  億萬身家的富豪見到隨便一個鍊金術師都要躬身行禮，不然就要被驅逐出鍊金之城。

  學者那高高在上的姿態被拿捏得死死的，將本來可以合作雙贏的形式變成了單方面的壓榨。是安柏修的出現打破了這個情況，他不僅吃光了鍊金之城消失之後的紅利，還將資本與技術完美融合。

  別人學不來，因為安柏修自己本身就是資本家和學者的融合體。

  因此，在安柏修還在凡間的時候，鍊金之神給予多少幫助都不會令人奇怪，這麼好的信徒去哪找？其他神靈看了都快嫉妒到精神扭曲了。

  扎瑞爾眉頭越皺越深，對瑪門說：「那就更說不通了，鍊金之神不會不知道我們想做什麼，祂怎麼可能幫忙？」

  魔鬼能做什麼好事？祂們復活安柏修的靈魂肯定是為了狠狠折磨和狠狠壓榨啊，鍊金之神怎麼捨得自己最好的學生變成魔鬼手中的工具？

  瑪門摸著下巴說：「你說得沒錯，我試探過鍊金之神的態度，祂甚至都沒嘗試從我手上買回他的靈魂，這非常不合理。」

  扎瑞爾疑惑地說：「難道祂有什麼陰謀？這東西能讓祂的學生復活，並且脫離地獄？」

  「想什麼呢，我那位老岳父設定的規則，就連歐格瑪都不能破壞。不管這東西是什麼，但罪人的靈魂必將鎖在地獄之主，最多只能從我們手上逃脫，是不可能隨意離開地獄的。但只要還留在地獄，我們捏著他還沒完成的契約，要抓住這小傢伙能有多難？」

  瑪門對自己那殘忍狠絕的老丈人非常忌憚，同時也非常信任，信任祂強大的權能，那是地獄能夠穩定運行的關鍵。別說鍊金之神現在只是個中等神力，就算真晉升強大神力也不可能突破地獄之主的規則。

  扎瑞爾卻不這麼想，這年頭從地獄偷渡離開的魔鬼少了？

  雖然這是地獄之主故意留下的漏洞，就是給那些野心勃勃的魔鬼們鑽的，但有漏洞就有可能。以那巫妖的狡詐，會不會是死前就跟鍊金之神商量好了，用這種方式來逃脫？

  等安柏修逃離了地獄，想抓他回來履行契約就要麻煩許多了。

  瑪門指著這個鍊金爐說：「總不能因為懷疑就不用吧？再不將他救活，我們就要虧死了。」

  瑪門跟安柏修沒什麼仇怨，祂的心裡只有賺錢，倒是比扎瑞爾要果斷得多。

  扎瑞爾卻搖頭說：「先別急，也不差這兩天，我去打聽一下，至少要搞清楚鍊金之神的想法。」

  扎瑞爾扇著翅膀離開，兩天不到就回來了，而且還真讓祂帶回來不少情報。

  瑪門連忙說：「怎麼樣，打聽到消息沒有？」

  扎瑞爾表情略帶嘲諷地說：「打聽到了，我大概猜到了鍊金之神在想什麼，這個故事絕對有意思。你知道鍊金之神當初是怎麼成神的嗎？」

  瑪門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傢伙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嗎？」

  扎瑞爾搖頭說：「不，真正的鍊金之神，其實是那巫妖才對。現在的鍊金之神，是奪取了那巫妖的成果而成神的。」

  瑪門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作為老牌魔鬼，祂的腦海馬上就出現了許多惡毒的聯想。

  瑪門搓著雙手，興奮地說：「你的意思是，鍊金之神根本不喜歡這巫妖，恨不得他死了，這樣才能讓自己的神職穩固。如果這巫妖徹底消散了，那就等於他的命運已經走到了終點，艾歐對他的最終審判也會降臨。

  「以這巫妖之前鬧出來的功績，艾歐直接復活他然後賦予欺詐神職都沒問題，但更多的可能應該是讓他分享鍊金之神的權柄而復活。鍊金之神巴不得我們將這傢伙復活，這樣一來，艾歐就不會插手了！嘖嘖，又是師徒反目的經典劇情啊。」

  艾歐喜歡看戲，喜歡看神靈的表演，但往往不會輕易插手，一般都是等到事情已經完結，到了無法再更改的時候，神上神才會以自己的意志來修改結局。

  這巫妖顯然就是如此，命運讓他墜入地獄，靈魂消散或許就是他的終局。

  這時候，艾歐就有可能會降下最終的裁判了，許多神靈都是用這種方式晉升的。

  但如果被地獄大公們復活，那這巫妖的人生就沒有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