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荔枝肉，老虎斑

  王奶奶的聲線不那麼清亮，但她的歌聲很感人。

  劉美蘭能夠想像在破舊的教室裡面，王奶奶用飽含感情的歌聲教孩子們唱歌。

  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但精神飽滿，培養了一代又一代的學生。

  劉美蘭跟著王奶奶一起哼唱著，她的聲音清亮甜美。

  王奶奶唱完之後，眼睛一亮，「美蘭，你的聲音很好聽，我教你唱歌吧？」

  劉美蘭指了指自己，「我不以唱歌為生，也當不了歌唱家，沒必要專門學吧！」

  王奶奶笑了笑，聲音溫和，「生活不僅有柴米油鹽，也要有琴棋書畫呀！」

  「學習唱歌不是為了當歌唱家，也不是為了謀生，是陶冶情操。一個人的時候，聽聽歌唱唱歌，也挺好，煩惱都沒了。」

  劉美蘭聽到王奶奶的話，肅然起敬。

  是啊！

  現在通過打魚，她已經可以買到足夠的柴米油鹽。

  她的生活里不能只有雞飛狗跳爭吵謾罵、打架鬥毆，也應該有一些讓人身心愉悅的東西。

  「我奶奶，那您教我！」劉美蘭眼露欣喜，仿佛找到了生活中的樂趣，「不讓您白教，我給學費！」

  王奶奶趕緊擺了擺手，「別跟我提學費，要不然不教了！我現在特別想念當老師的感覺，你等一下，我去拿黑板！」

  說完，王奶奶到了屋裡，把小黑板拿出來。

  從簡譜開始教，王奶奶教得認真，劉美蘭學得認真。

  那些「1234567」經過不同的排列組合，居然能夠這麼優美的旋律。

  時間過得很快，劉美蘭沉浸在音樂的美妙中，感受到內心無比寧靜，還有淡淡的幸福。

  不知不覺太陽下山了。

  劉美蘭勤快地把王奶奶的書籍整理好，搬到屋裡。

  「美蘭，我去買菜。現在荸薺下來了，我給你做荔枝肉。」

  劉美蘭連忙說：「王奶奶，我也去。以後我不僅要跟您陶冶情操，我也要滿足口腹之慾，學做菜，以後想吃什麼自己做。」

  「好！」王奶奶很開心，有人陪她一起買菜。

  買菜的時候，都是劉美蘭付錢。

  王奶奶帶的錢，花不出去。

  正因為如此，王奶奶做菜的時候，用上了十成十的功力。

  劉美蘭一邊吃，一邊豎起大拇指，「王奶奶真好吃，只是這裡沒有荔枝，為什麼叫荔枝肉呢？」

  王奶奶一邊吃，一邊笑著解釋，「那是因為原料中有白色的荸薺和切成十字花刀的豬肉，烹調後因外形似荔枝而得名。」

  「將豬瘦肉剞上十字花刀，切成斜形塊，因剞的深度、寬度均勻恰當，炸後捲縮成荔枝形，佐以紅糟、香醋、白糖、醬油、麻油、濕澱粉等調料即成。」

  「這道菜你學會了，將來你結婚有了孩子，保證孩子不挑食，個個都能吃的肚子溜圓。」

  劉美蘭現在已經吃得肚子溜圓了，在院子裡遛彎消食。

  有絲竹悅耳，有美食香口，這才是生活啊！

  第二天吃著王奶奶做的鮮肉餡的扁食，劉美蘭渾身都是勁兒，精神飽滿地來到碼頭。

  陳嫂子看到劉美蘭來，趕緊把蝦籠，魚竿等工具，大盆水桶，拎到了船上。

  「美蘭，今天出海嗎？」

  劉美蘭點頭笑笑，「出海，陳嫂子，謝謝你。」

  「不用謝。」陳嫂子笑笑，壓低聲音說，「美蘭，若是有人跟著你出海，你別生氣，大家鄉里鄉親的，昨天還幫你說話了。」

  「大海上，風浪大，有人跟著，也有好處。萬一有意外，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陳嫂子很重視劉美蘭給她提供的這份工作，一個月能賺到幾十塊錢，希望劉美蘭能夠長長久久地打魚。

  劉美蘭點頭，笑著說：「大海是無主的人，大家想跟就跟。能釣到魚，那是運氣好；釣不到，也別怨我。」

  陳嫂子鬆了口氣，「那當然，這個你放心。大海里捕魚，都是憑本事吃飯，憑力氣吃飯，還沒憑怨氣吃飯的。」

  檢查好漁船之後，劉美蘭劃著名船，在水面上留下小小的浪花。

  漁民大多都是夫妻檔，或者父子，母子，兩個人。

  遇到劉美蘭出海，他們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們想知道劉美蘭為什麼能捕撈到那麼多海鮮？

  足足划船一個半小時，劉美蘭終於尋找到了海底礁石多，海底生物豐富的地方。

  這個海底礁石群，綿延數公里。

  即使後面跟過來七八艘漁船，在這裡應該也能有不少收穫。

  劉美蘭在延繩釣上掛上魚餌，放入海水裡。

  緊接著尋找合適的地方放蝦籠，她因為能夠看到海底的情況，專門找那些龍蝦和螃蟹多的地方。

  劉美蘭精準投放，恨不得放在龍蝦和螃蟹的家門口。

  海礁群里，有很多好海鮮。

  石斑魚，各種鯛魚，老虎斑……

  這一片老虎斑比較多，劉美蘭開始掛餌釣魚。

  其他人看到劉美蘭停船，並沒有繼續靠前。

  跟著劉美蘭一起過來捕魚，劉美蘭沒趕他們，但他們不能做得過分。

  這是海上討食的規矩！

  這些都是有經驗的漁民，仔細觀察之後，就發現這裡下面有海礁。

  不僅如此，還有茂密豐盛的水生物。

  這樣的環境是很多魚蝦螃蟹喜歡的，這裡一定是個好地方。

  羅永福連忙催促老婆，「趕緊把延繩釣和蝦籠放下去！」

  在途中，羅永福划船，他老婆坐船掛餌。

  不管是延繩釣，還是蝦籠，裡面都已經放了餌料。

  夫妻兩個人合作，速度很快。

  這樣的場景，在其他漁船上，也在上演。

  大家滿懷期待，今天能有一個好收穫。

  劉美蘭專心致志釣魚，隨時調整魚竿魚線，幾乎是把魚餌送到魚兒嘴邊。

  她正準備釣紅鯛魚，沒想到一條更大的老虎斑，惡狠狠地衝過來。

  大嘴一張，連同魚餌魚鉤一起咬到了嘴裡。

  吃到了美味的蝦，但同樣也把魚鉤吃到了嘴裡。

  這條老虎斑很兇悍，強烈掙扎，把這一片的海椒腳的泥沙翻飛，混沌不清。

  即使這樣，也掙脫不了魚鉤的控制。

  可能是太過疼痛，老虎斑掙扎一會兒之後，就老實了。

  劉美蘭慢慢收魚線，一條肥美的老虎斑，即將出水面。

  這條魚五六斤，劉美蘭用抄網抄住，把這條老虎斑弄上來。

  剛才那條老虎斑掙扎太劇烈，把周邊的魚都嚇跑了。

  劉美蘭只得把漁船往旁邊又移了十幾米。

  突然，她被一群顏色艷麗的海魚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