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然而，在信封上找到的生物信息，尤其是信封里能夠找到的生物信息，都無法找到足以可以當做線索的東西。

  不知道是誰給陸嚴河寄來的這個信封。

  陳梓妍說：「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第一，大概率是你的某個瘋狂粉絲乾的，尤其是最近那些非要給你爭奪一番、但最後又被你給拒絕了的幾個粉絲。第二，你身邊有人借這件事，故意在這個時候寄過來，去釋放內心對你的惡意。」

  「無論是哪種情況，聽起來都挺瘮人。」

  「這種事情，基本上每個藝人都經歷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放在心上，注意點就行。」陳梓妍對陸嚴河說，「一般來說，每個人氣高的藝人，都會出現一兩個很瘋狂的粉絲，陳碧舸、江玉倩都出現過活動現場被人裸體衝上前擁抱。」

  陸嚴河震驚地看著陳梓妍。

  他之前可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陳梓妍：「黃楷任還被女粉絲尾隨到家裡去過呢。」

  陸嚴河：「我去。」

  他有些驚訝，「那為什麼李治百這麼紅，怎麼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些年他跟李治百一直是朝夕相處，如果真有什麼的話，他肯定會知道的。

  陳梓妍說：「你們之前一直是成團活動，很少落單，那些瘋狂的粉絲也沒有下手的機會，再加上李治百他……應該很少去學校吧？聽說他今年都延畢了，別人就算想做些什麼，也找不到時機。你在振華大學讀書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想要知道你寢室所在的樓棟號，到你們學校論壇上問一問就知道了，也不難。別看這個人把信封直接寄到了你的寢室樓下，好像對你很了解、就在你身邊似的，並不一定。」

  陸嚴河點點頭。

  -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陸嚴河這段時間還是住回了孜園橋。

  顏良又進組了。

  不過，李治百還在。

  現在他一直在做準備，等劉畢戈那邊準備好，電影就會開機。

  李治百這段時間除了一點常規工作，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研究劇本上。

  李治百也請了之前教過陸嚴河的那個表演老師何淑怡，帶著他一點一點地研究角色。

  陸嚴河這一住回去，就成了李治百的陪練。

  李治百經常在回來以後，還抓著陸嚴河幫他對台詞。

  陸嚴河都忍不住說：「你這麼勤奮，我都感覺不是你的風格了。」

  李治百：「滾滾滾，少敗壞我名聲，我平時怎麼就不勤奮了？」

  不過，李治百自己說這話也心虛。

  他知道自己平時做很多事情都吊兒郎當的。

  李治百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對演戲這事，這麼來勁兒。

  但他卻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很來勁兒。這種心態，就跟很多人其實很難以啟齒自己真正喜歡什麼一樣。越喜歡，越不好意思承認。

  陸嚴河看出來了李治百的這個心理，也沒戳穿。

  「不過，《沉默之河》馬上就要開播了，你最近怎麼反而這麼閒，不用跑宣傳？」李治百有些詫異。

  陸嚴河說：「我們討論了一下，覺得我不參加宣傳比較好，現在我有一撥粉絲吧，他們一直在鬧事，你知道吧？」

  「就為了你番位那個事啊？」李治百問。

  陸嚴河點頭。

  「真是閒得慌。」李治百吐槽，「拿飯圈那一套在影視圈搞，搞得烏煙瘴氣，你跟曾橋最近關係是不是挺尷尬的？」

  「還行，但多多少少有點受影響。」陸嚴河也坦率地承認了，「我們都還是儘量不讓我們之間的關係出現波折吧，可是，情緒這種東西，我覺得挺難百分之百受自己的理性控制的，等這一段風波過去吧。」

  現在的情況是，陸嚴河的一部分粉絲在瘋狂罵曾橋，而曾橋也有一部分粉絲在瘋狂罵陸嚴河。

  兩個人的處境都比較尷尬，連宣傳都直接停掉了。

  劇方只在線上做宣傳，兩個人都不露面。

  「那《沉默之河》這部劇……」李治百問，「會不會受影響？」

  「可能會受吧。」陸嚴河也很無奈，「不少人就在抵制這部劇，說什麼不把一番改成我，就會一直抵制下去。」

  李治百：「真的是腦子有病閒得慌。」

  他嘖了一聲。

  陸嚴河：「唉，算了，你也別跟著我嘆氣了，希望這點風聲趕緊過去吧。」

  李治百：「不是，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我自己，雖然情況沒有你這麼嚴重，但我也一樣，基本上跟我合作的人，都要被我的一些粉絲攻擊。我挺不好意思的，可也沒轍。總有一些人說我不站出去引導我的粉絲，講實話，要是我的粉絲那麼容易聽我的話，我還說個屁啊。不就是一些人非要打著粉我的招牌，干一些偏激的事嘛。」

  「但是，不管怎麼說，都要旗幟鮮明地表態，告訴所有人，我不支持那些行為，我也不認為他們的行為是對的。」陸嚴河篤定地說。

  李治百：「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粉絲脫粉嗎？」

  「呃，可問題是，我不覺得這是我的問題。」陸嚴河猶豫了一下，「如果真的要脫粉就脫吧，我一直在努力地踐行我自己的價值觀，而且，我也一直在努力地提高自己的業務能力，拍好每一場戲，做好每一份工作，如果非要讓我像一個她們心中的木偶、聽從她們的指揮去扮演一個完美偶像，那抱歉，我會把那些提線紛紛砍掉，我不是提線木偶。」

  李治百兩個眼睛瞪得老大，放光似的看著陸嚴河。

  陸嚴河：「你眼睛跟燈泡似的發亮，是幹什麼？」

  李治百：「我想引用一下你的話。」

  「啊？」

  「發給我的那些粉絲看。」李治百說，「你說得太對了，他們憑什麼讓我去扮演一個完美偶像啊！我從出道第一天開始就不是在迎合她們的喜歡來扮演一個人設，現在她們開始指手畫腳，愛喜歡不喜歡。」

  陸嚴河：「你別激化矛盾。」

  「你剛還說必須旗幟鮮明地擺明態度。」

  「那也不是讓你直接去懟她們。」

  陸嚴河剛說完這番話，他的手機忽然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好幾個人同時給他發消息。

  包括陳梓妍。

  陸嚴河拿起手機看了看。

  消息讓他有些意外。

  原來是他的一個粉絲後援會發布聲明，說，如果陸嚴河和他的團隊堅持不肯爭取自己的正當權益而罔顧粉絲們的努力，那他們將在三天後解散粉絲後援會，也不再為陸嚴河的任何作品進行宣傳活動。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

  陳梓妍發來的消息是：你別瞎回應，等我消息。

  陸嚴河把手機交給李治百。

  李治百不明所以，問：「幹什麼？」

  「你可以先看看消息。」陸嚴河說，「別把手機給我，不然我會忍不住的。」

  李治百：「忍不住什麼？」

  「忍不住懟人。」

  李治百發出哈哈哈哈的大笑聲，「剛才是誰還在嘚吧嘚吧地教育我，讓我不要激化矛盾，不要隨便懟人。」

  他低頭看了看陸嚴河手機上的信息。

  他驀地一愣。

  「臥槽！他們這什麼鬼，什麼態度！」李治百瞬間怒了，「他們要解散就解散，威脅個屁啊！」

  陸嚴河：「……解散就解散吧。」

  「我真的是服了，拿解散後援會來威脅你必須聽他們的？我靠，周平安都不敢這麼威脅我。」李治百惱火地發飆，「他們覺得你是靠他們的力量才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嗎？服了。」

  陸嚴河：「別我控制住了不回應，你沒控制住啊，你管住自己的脾氣。」

  李治百：「……行吧。」

  -

  陸嚴河的粉絲後援會的聲明，在全網鬧得轟轟烈烈。

  各個平台的熱搜上，都可以看到這個新聞。

  這是陸嚴河第一次遭遇這種大規模的粉絲「脫粉威脅」事件。在這之前，跟其他明星藝人的粉絲相比，陸嚴河的粉絲一直都是比較安靜、比較低調、不怎麼生事的那種。

  這件事冒出來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會因為《沉默之河》番位這件事，突然演變成這樣撕裂的局面。

  粉絲「逼宮」。

  在業內，陸嚴河的態度其實受到了很多人的稱讚。

  像他一樣旗幟鮮明地反對「爭番位」「退番位」的演員，真的不多。

  而他現在這樣的地位，能夠旗幟鮮明地做這件事，意義重大。

  他們也沒有想到，在這件事上，陸嚴河的粉絲意見竟然這麼大。

  來勢洶洶的「逼宮」讓演藝圈的其他人都有些錯愕、詫異。大家都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情況了。

  陸嚴河會怎麼應對？

  在娛樂圈，沒有任何一個明星——哪怕是頂級明星，可以強勢地說自己不需要粉絲，直接跟粉絲切割。

  別說陸嚴河了，就算是商永周和陳碧舸都不可能這樣說。

  粉絲是明星的衣食父母——這話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

  -

  《年輕的日子》新的一期播出。

  陸嚴河照常發了自己的宣傳照，仿佛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和干擾。

  他的微博下面卻出現了很多逼問他的內容。

  陸嚴河只當沒看見。然而，逼問他的聲音卻愈演愈烈。

  陳梓妍說：「現在肯定是有人看到這個形勢，下場了，在背後有組織地慫恿你的粉絲鬧事情。」

  陸嚴河問：「那我們就這樣不回應嗎？」

  「不回應就是一種回應，不僅僅是不回應，還要一切如常。」陳梓妍說，「《年輕的日子》播出，就是一種態度，等節目播出以後，我安排了好幾個關於你的熱搜會出來，都是聚焦在你節目中的表現的。」

  陸嚴河立即懂了陳梓妍的安排，「你是想要讓我看上去不受任何影響，是嗎？」

  「對。」陳梓妍點頭，「就是這樣，直接回應，你的回應總會被一些人利用，然後去發酵，做出非我們本意的文章來，不如用這種態度來說明問題。等到《沉默之河》開播以後，我們再看看這部劇播成什麼樣子，要是播得好，那所謂的他們不再支持你的鬧劇也就自動結束了，他們的支持與否都不影響你的成績，要是播得不好，那也有由頭，這件事影響的而已。當然，從目前的數據來看，就算網上輿論再大，也仍然還是有很多不在網上發聲的人對這部劇很感興趣，目前它在冰原視頻上的想看和訂閱人數已經破了三百萬，仍然是備受期待的熱劇。」

  陸嚴河點頭。

  「在這件事上，你堅持一個態度就行，那種會用種種理由來威脅你脫粉的粉絲，你相信那都不是你真正的粉絲，只是水軍。」陳梓妍說，「你不能夠賭氣式的說出任何你不需要粉絲、你不在乎粉絲、脫粉就脫粉之類的話，這會讓很多並沒有參與到這件事的粉絲感到傷心，哪怕你有這麼說的理由，哪怕你事後再找補，你的這些話不是在針對他們。你必須時時刻刻地展示出你重視粉絲的態度，但你不願意被一些『愛到試圖控制你的人』威脅。你是人，不是木偶。」

  陸嚴河完全明白了陳梓妍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思路。

  「好的，我明白了。」陸嚴河點頭，說：「梓妍姐，謝謝。」

  在陳梓妍的安排下，《年輕的日子》最新一期一播，陸嚴河的接連上了三個熱搜。

  詞條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同時，陳梓妍安排的另一個消息也藉由營銷號之口傳出來：陸嚴河主演的電影《榮耀之路》將在美國上映並衝擊頒獎季，美國發行公司綠谷相關負責人表示，陸嚴河在電影中的表演非常出色，將為他申報最佳男配角的獎項。

  這是獎項。

  又有營銷號發布消息：《沉默之河》在Maxine的預約人數超出預計，Maxine正在跟陳玲玲導演團隊商談第二季製作事宜，擬邀請原班人馬回歸。

  這是作品。

  粉絲數上百萬的時尚博主發布消息：據說陸嚴河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期間，拍攝了義大利兩本一線時尚雜誌的封面，均由陸嚴河代言品牌Math買單。

  這是其他領域的影響力。

  ……

  一樁樁消息陸續發出來，傳達著一個訊號：就算網上鬧得再凶，粉絲鬧得再厲害，陸嚴河的工作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實際上，也確實沒有任何人覺得這點事會影響到陸嚴河。

  頂多是這段時間讓他狼狽一點而已。

  不過，總有人白日做夢。

  比如陳子良。

  他就有些幸災樂禍，問：「陸嚴河他經這麼一鬧，是不是粉絲會變少很多？」

  陳子良的經紀人嚴唯看著他一臉近乎天真的幸災樂禍，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

  這兩年來，陳子良可以用「流年不利」四個字來形容。

  做什麼都不行，好像出道那幾年的好運氣都用光了。

  嚴唯說：「陸嚴河的粉絲也許會變少，但是對他幾乎沒有影響。」

  「粉絲都變少了，還對他幾乎沒有影響？」陳子良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經紀人，好像自己的經紀人是在忽悠他一樣。

  嚴唯：「因為陸嚴河從來就不是靠粉絲站穩腳跟的藝人。他最大的底盤不是粉絲，是國民度和路人緣。」

  嚴唯說這番話的時候，內心也很鬱悶。

  如果不是這樣，像陸嚴河這樣成功的藝人，早不知道被多少經紀公司翻來覆去地扒成長經歷，去複製多少個「小陸嚴河」出來了。

  陳子良幸災樂禍的心情大受打擊。

  嚴唯說：「子良，你現在就別看著陸嚴河了，咱們得先想辦法，再重新做出一個好的作品，讓大家接受你才行。」

  陳子良：「你以為我不想啊？我連文藝片都準備演了，這不是俞琴導演她又不肯拍了嗎？」

  嚴唯心想，那還不是因為你被寧秀蓮嫌棄了。

  「我給你報了一個演技培訓班，每周去上一次課。」嚴唯說。

  陳子良馬上皺起了眉。

  「沒這個必要吧？平時就已經夠忙了，還讓我去上培訓班？」

  「你還想接著演戲被罵嗎？」嚴唯問。

  陳子良：「我演戲被罵，那也不能怪我，我本來就不是科班出身，就算我現在去上演技培訓班，難道演技就能不被人罵了？」

  嚴唯：「你不提升的話，那不是一直被罵？」

  陳子良皺著眉，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就不能單獨請個表演老師嗎？你讓我去跟別人一起去上課，那也太沒面子了。」

  嚴唯心中嘆了口氣。

  陳子良真的是太幸運了，從來沒有經歷過蟄伏期，也沒有經歷過那種從底層打拼出來的煎熬。

  即使現在口碑受挫，卻也還是有著很大的名氣和熱度。如果可以，他仍然可以拍一些爛戲，參加一些快餐式的活動，輕輕鬆鬆地把錢賺了。更不用說，他還有儒意影業的力捧。儘管演技水平就那樣，被嘲諷了不知道多久，儒意影業的項目，他仍然有的挑。

  嚴唯想要讓陳子良意識到業務能力的重要性。他總覺得，陳子良只是因為經歷得太少，所以不懂。可幾次下來，嚴唯又覺得，不是陳子良不懂業務能力的重要性，只是他不想吃苦，更不想去花功夫、花力氣。他之前贏得粉絲的支持，贏得太輕鬆，根本不認為需要多努力才能夠獲得別人的喜歡。

  偏偏，這就是一個弔詭的世界。

  很多努力的、有才華的人，怎麼都出不來，得不到別人的喜歡。而很多不努力的、滿肚子空空的草包，卻能被包裝、運營成一個高人氣偶像。

  連陸嚴河這樣在他們經紀人眼中完全沒有短板的藝人，現在也會陷入這樣的麻煩之中。

  沒有道理，全然失措，無從解釋，只能接受，這是一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稀奇的弔詭世界。

  -

  在「萬眾矚目」之下，《沉默之河》開播了。

  它是網劇，不是電視劇，不在電視台播，也就不存在收視率這一說。

  這段時間以來，因為陸嚴河跟粉絲之間鬧得轟轟烈烈的事情，《沉默之河》這部劇也挺受關注。

  本身就是陳玲玲導演的新作，又有曾橋和陸嚴河兩大當紅演員主演，從配置上看，這部劇只要質量過關，怎麼都不會撲街。頂多是口碑不好，熱度和數據肯定不差。

  而這部劇，第一集剛開播，片頭廣告就高達八個，也足以看出來廣告商對這部劇的看好程度。

  這也呈現出一種狀態，似乎那些因為對陸嚴河番位不滿的粉絲鬧得再厲害，也不影響這部劇的播出。

  -

  開播當晚，陸嚴河跟李治百一起在孜圓橋的房子看首播。

  他們開了投影，坐在客廳看。

  第一集上線開播時間是晚上八點。

  在周五的晚上八點開播，看似主打的就是一個「黃金檔」的概念，實際上是配合Maxine的上線時間。

  Maxine在一個小時前上線，這個時候，正好是大家能夠看完第一集，第一波觀眾評論出來的時候。

  冰原視頻顯然是非常看好《沉默之河》這部劇的口碑和觀眾質量，想要用Maxine的播放成績來造勢。

  李治百抱著一盤子滷雞翅和藕片過來，盤腿坐下，對陸嚴河說：「你也真夠厲害的，又一部周播劇，還只有八集，一個月就播完。」

  陸嚴河：「這有什麼厲害的。」

  「又是短劇又是周播，到目前位置，國內能夠把這種形式做成大爆劇的，只有你一個人。」李治百說，「現在可是有不少平台、公司都在做這種短劇，但是真正能做成的、盈利的，幾乎沒有，廣告賣不上價，演員片酬又居高不下，播的時間短，搞周播又無法延續播放量，很多觀眾會中途棄劇……反正，真正能讓這種劇大爆大賺的，目前就你一個人，這是林蘇洋跟我說的。」

  陸嚴河：「梓妍姐都沒有跟我說過。」

  「沒必要跟你說。」李治百嘖嘖兩聲，「牛啊。」

  陸嚴河斜了他一眼，說：「我沒有很緊張，你不用變著法兒地安慰我、給我鼓勁了。」

  李治百：「……你想多了，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哦。」

  八點一到，《沉默之河》準時上線。

  -

  懸疑犯罪類型的劇，一直都是一個熱門的劇集題材，尤其是在這幾年。

  甚至，都有人說，這幾年看這種類型的劇都快看吐了。

  因為實在太多了。

  儘管如此，仍然有大量的該題材的愛好者們，準時地蹲守著這部劇上線。

  陳玲玲本身就是一個經驗非常豐富的導演。

  劇集一開始，就是陸嚴河出場。

  他飾演的普通人開始普通的一天，短平快地推進人物，然後，在第一集第十五分鐘的時候，故事進入了主線。

  陸嚴河從同事的口中聽到了一起兇殺案，大家惶惶不安。陸嚴河一邊被這個消息有些吃驚到，另一邊又因為畢竟只是一個新聞，沒有真正發生在自己身邊，他仍然還是可以正常地吃著手裡的包子。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曾橋帶領的幾個警察出現。

  他們掏出自己的證件，並想要請陸嚴河跟他們走一趟的時候，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陸嚴河自己也是。

  雖然警察沒有說他是犯罪嫌疑人，可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沒有人會覺得他跟這個案件沒有關係。

  他傻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等警察要上前帶他走的時候，他才突然間反應過來似的，激烈地質問起來，問他們為什麼要帶走自己。他憤怒、激動、難以置信的種種反應點燃了這部劇的第一個高潮點。

  這個時候，每一個人都在看著他。

  警察的眼神沉默、審視和複雜。

  同事的眼神驚疑、錯愕和恐懼。

  每一個人的眼神在這一刻凝固成一幅靜默的、移動的油畫。

  劇中的陸嚴河從這一刻開始了作為犯罪嫌疑人的萬劫不復。

  曾橋強調，他們只是調查到陸嚴河可能跟這個案件有關，所以才請陸嚴河跟他走一趟。

  曾橋安撫他，等了解完情況，他就可以回來。

  隨後，陸嚴河被帶走，進行了一番溝通。

  這場戲很長，光是劇本里的台詞就是十幾頁。如果就這麼拍出來，肯定會枯燥、乏味。陳玲玲把其中很多的回憶性內容，也拍成了畫面。

  於是，這場戲就變成了隨著陸嚴河的講述，不斷地以回憶形式出現當時的情景。

  曾橋和陸嚴河兩個人一問一答。

  在第一集的後面二十分鐘，陸嚴河為什麼會成為犯罪嫌疑人這件事通過兩個人的問答和回憶畫面，在觀眾面前勾勒了出來。

  第一集的結尾，是陸嚴河結束配合調查，被曾橋送出來。

  陸嚴河仍然能夠從曾橋眼中看出他對他的懷疑。

  陸嚴河面無表情地繃著牙關。

  回到公司的陸嚴河，發現每個同事看向他的眼神都包含著疑惑不解和一點可能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緊張。

  第一集就在這個時候結束。

  「好看。」李治百第一時間說道，「這部劇會爆的。」

  他又問：「你是兇手嗎？」

  李治百認真地看著陸嚴河，問。

  陸嚴河：「自己追劇吧，我不劇透。」

  「過分了啊，我們這樣的關係。」(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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