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它本來是可以在京台獨播的（八千字更新！）

  《武林外傳》正式定檔7月15日在北極光視頻上線的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靠？！之前《武林外傳》轟轟烈烈地搞了那麼多宣傳，竟然都還一直沒定檔？

  定檔消息一經發布，陸嚴河、黃楷任、蕭雲、江軍、白景年、胡思維等人的朋友圈就開始發力了。

  他們當紅的當紅，老炮兒的老炮兒，組成的朋友圈陣容，可以說占據了娛樂圈的半壁江山。

  只要對演藝圈稍微關注一點的人，都會注意到這條消息，《武林外傳》定檔7月15日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出現了——

  岳湖台竟然播放了《武林外傳》的宣傳片，一共四十秒的宣傳片，上午、下午各播放了兩遍。

  要知道，《武林外傳》是北極光視頻獨播，不是岳湖台和北極光視頻聯播。

  從來就沒有過電視台給一個網劇放宣傳片的，這個劇還不在這家電視台播。

  這件事在這一行掀起的熱議，甚至比《武林外傳》這部劇在業內的議論還大。

  因為……史無前例。

  但是，在眾說紛紜之中，岳湖台卻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仍然按照一天四次的節奏，給《武林外傳》播放宣傳片。

  岳湖台被很多人奚落，說電視台終於淪為了視頻網站的附庸。

  -

  電視台其實早就在時代的大勢中被甩了一段距離了，但是，它們到底是曾經在一個時代占據鰲頭的存在，底蘊厚，再加上不是純粹的盈利性機構，所以，時至今日，哪怕廣告收入直線崩盤，依然屹立在這個行業中，並且，擁有著視頻網站無法取代的功能和意義。

  所以，岳湖台作為一家一線大台，突然給一部不在他們這兒播的網劇做宣傳。

  事小，意義大。

  往大了說，這就是一種「低頭」。

  哪怕岳湖台自己根本不是這樣的意思。

  紛紛擾擾的輿論里，岳湖台的一位對外發言人就發了一條動態，在朋友圈，意簡言賅：

  很高興，《武林外傳》在北極光視頻獨播結束以後，將會在我們岳湖台上星播出，屆時，陸嚴河也會帶領《武林外傳》的主創人員一起參加我們的中秋晚會錄製。

  -

  一句話不提宣傳片的事，但每一個字都和宣傳片有關。

  《武林外傳》網播都還沒開始，上星的事就已經定了。

  儼然，岳湖台謀畫已久。

  就這樣，就跟《武林外傳》也把關係搭上了。

  曾經，京台是陸嚴河唯一一個合作的電視台，現在，京台只剩下一個《十七層》系列保持著跟陸嚴河的關係。

  岳湖台不聲不響地就接過了這個合作關係。

  那一位帶來過《六人行》《魷魚遊戲》兩大爆劇的編劇，接下來的作品，岳湖台豈不是提前拿到門票了？

  從陸嚴河過去的合作經歷就能看出來，只要平台自己不搞么蛾子，他其實是一個挺長情的人，合作過的，會一直合作下去，無論是導演，還是演員，或者是平台。

  最終，Maxine和HP都還是沒有買下《武林外傳》這部劇的海外流媒體版權。

  他們仍然認為這部劇不值得他們拿出一個可以打動陸嚴河的數字價格。

  陸嚴河也不著急。

  因為這部劇能不能在流媒體上播得好，他自己都不是很有信心。

  但是，這也沒有關係。

  陸嚴河相信，光是中國一個市場，就足夠《武林外傳》大爆了。

  -

  《武林外傳》沒有採用周更，而是日播，第一季十八集，每天一集。

  上線前一天，《武林外傳》在北極光視頻的預約數已經突破了580萬，成為視頻網站預約數有史以來的第三名。

  上線當天，晚上八點，《武林外傳》第一集正式上傳。

  期待了很久的觀眾馬上登陸北極光視頻。

  然後，八點一十，已經提前做過擴容的北極光視頻網頁版，很多觀眾登錄進去，發現頁面刷不出來，崩了。

  ……

  八點十五，北極光視頻發布公告：APP仍然能夠正常觀看《武林外傳》，網站正在緊急修復中。

  ……

  「老邢~」

  眼前這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眼含痴怨不舍，柔情似水，並不美艷，卻有熟感，仿佛下一秒就會軟軟地往你身上一靠。

  飾演佟掌柜的女演員，叫劉孜，是白景年從話劇舞台上挖過來的一個演員，之前從來沒有演過一部影視劇，對觀眾來說，是一個非常陌生的面孔。

  但多年的話劇表演經驗，讓她一出場就有著老演員的氣定神閒。

  一顰一笑一動，都有身段有韻味。

  演老邢的男人，自然就是江軍老師了。

  江軍的演技很渾熟，要拿下這樣一個很世俗氣的捕頭角色，手拿把掐。

  他有些煩躁了，但耐著性子對劉孜說：「我得走~」

  劉孜的眼神更含情脈脈、更不舍了，「老邢~」

  如果語氣可以變成鉤子，那這一聲老邢就足以把任何一個人勾住了。

  更不用說，她一副「你在我這裡，真的捨得走嗎」的模樣。

  除非這個人不想留。

  江軍：「我公務在身，我心繫百姓。」

  劉孜臉上含情脈脈的神情收起來了一點。

  「你聽我說。」

  江軍堅決道：「啥也別說了。事已至此，各安天命吧。」

  劉孜楚楚可憐地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即將遠去的深愛之人：「不要走……」

  江軍更堅決了：「我得走！」

  劉孜忽然划過一抹狠色，威脅：「你走，我就死給你看！」

  江軍臉上浮現出那種無奈和惋惜，「你這又是何苦呢？」

  劉孜重新化作一汪水，「不苦，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住你的人！」

  ……

  「什麼玩意啊！為什麼陸嚴河也寫這種夢男痴女的角色！看得真叫人噁心！倒胃口！」

  一個陸嚴河的女粉絲難以置信地看著片頭這一幕，感覺有種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難受。

  她甚至想直接關掉，退出去了。

  ……

  江軍一臉正氣地問：「要是人也留不住呢？」

  劉孜臉上所有的柔情似水盡數收起，下巴輕輕一抬，突然就換了一張臉似的，毫不留情地說：「那就麻煩你，把上個月的酒錢結了吧！」

  她一個利落的轉身，鏡頭跟著一搖。

  黃楷任飾演的白展堂劍眉星目地出現在鏡頭裡。

  劉孜：「老白，算盤伺候！」

  剛以一個玉樹臨風的帥氣鏡頭出場的黃楷任，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個油滑市井的跑堂。

  「好嘞！」

  ……

  不知道多少人被開頭這個反轉給震驚到了，弄懵了，臉上的表情就跟劇中江軍這場戲的鏡頭一模一樣，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一段秋風掃落葉般的快放鏡頭，邢捕頭就被所有人押到了大堂桌子那兒坐下。

  同福客棧所有人堵住了他所有的方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來自同一個流派的威脅與警告眼神，讓他不要逃跑。

  劉孜施施然打著算盤，嘴裡念著：「汾酒七兩，七八五十六……」

  這個數字一念出來，前面還腰杆挺直、義正詞嚴的江軍，下一秒就慫了，討饒道：「佟掌柜，咱們總得講點道理吧？！」

  劉孜眼皮都不抬一下，慢條斯理：「我咋不講道理了？」

  江軍馬上說：「雌雄雙煞鬧得這麼凶，整個七俠鎮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我一個堂堂緇衣捕頭，不能總護著你一家吧？」

  劉孜打算盤的手停下來了。

  「說得也是噢……」劉孜仿佛認可了邢捕頭的話，又情意深深地看向他。

  總算講道理了。

  江軍瞬間鬆了口氣，「這就對了。」

  劉孜下一秒就繼續開始撥打算盤，算盤珠子噼里啪啦清脆地響著。

  她又繼續：「汾酒七兩，七八五十六……」

  江軍怒了：「行了行了，你還有完沒完了？！差不多行了啊！」

  劉孜露出愧疚之色，「不好意思啊，我錯了。」

  江軍老神在在，眉毛一挑，「知道錯哪了？」

  又端了起來。

  劉孜誠摯地點頭，說：「錯在女兒紅是七兩，汾酒是八兩，八八六十四，七九六十三，還要再加五錢。」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剛才還在覺得自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的女孩，現在忍不住發出爆笑。

  短短几分鐘的戲，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反轉。

  這種反轉不是說劇情來了個多大的反轉，而是幾乎兩三句話就一個包袱，形成了「以為的」和「實際的」的衝突和對撞，走向頻頻超出觀眾的意外，而且還是一種意外的笑料。

  所謂情景喜劇的好玩之處，也就在這裡了。

  ……

  「這個女演員演得真好啊，你們是從哪裡找到的？」陳思琦跟陸嚴河正一起看首播呢，她邊看邊問。

  陸嚴河說：「是白導找到的，之前找了很多女演員來試戲，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所有知名的、在這個年齡範圍的女演員，都無法完全放下身段，去演佟掌柜。佟掌柜這個形象，既要風情萬種，又不能真的風情萬種，既世俗，又高尚，既要聰明，又不能太運籌帷幄，既要善於算計，摳門，又不能顯得真斤斤計較，要把世俗、市儈、風情萬種演得可愛，這種可愛又得是一種成熟女人而不是嬌憨少女式的可愛。太難了，這是《武林外傳》裡面最豐富也最有表演難度的角色之一，或者說沒有之一。」

  陳思琦：「你跟我說這麼多幹什麼，這才看第一集呢！」

  陸嚴河：「……呃，對不起。」

  陳思琦說：「不過，她雖然也才三十歲出頭，她看上去比江玉倩、張瀾她們要……不是老，而是更有熟齡感，沒有一點少女的痕跡，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年紀很大，還挺神奇的。」

  「所以說這種風格的演員很難找的，我跟劉孜不熟，我只跟她見過幾面，沒有深入交流過，但看她演戲，我就很喜歡。」陸嚴河說，「最難得的是，她這麼好的演技，鏡頭感也這麼好，但之前從來沒有出現在影視劇里過，她不肯演小角色。」

  「喔？那她是一個挺驕傲的人啊。」

  「只要業務能力強，自然有驕傲的資本。」陸嚴河說，「而且，我聽白導說，她說那話，更多的是氣話，因為找她演戲的製片方說她沒有什麼名氣，只能演一點小角色，扛不起主角，她才這麼懟了回去。」

  「那她是故意這麼說的。」陳思琦點頭，「那個製片人就是嘴賤，事實是事實，可非要挑著短板說人家，也是無語了。」　　　　「沒事，真正有能力的演員，一定會有脫穎而出的那一天的。」陸嚴河說，「我感覺尤其是最近這幾年，每年都會有一些實力派演員冒出來。」

  陳思琦點頭，「嗯，其實跟大家都說觀眾喜歡年輕演員、寧願給新人機會是一回事，大家都喜歡新鮮面孔，實力派演員，如果是觀眾不認識的，一樣是新鮮面孔，有了一個扎入觀眾心裡的角色，就直接一口氣成了。」

  陸嚴河：「你看江軍老師，估計以後他要成為身價最高的電視劇演員之一了。」

  《十七層》《魷魚遊戲》和《武林外傳》，他雖然只有一部一番角色，可是，他三部戲都是主角團成員啊。

  這叫三連爆了，還都是系列劇。

  本身就在演技上有著「無冕之王」稱號的他，爆劇在手，地位飛升。

  陳思琦說：「江軍老師值得。」

  「嗯。」陸嚴河也點頭，「以前那些擔心江軍老師身體沒有恢復的製片方，現在一個個都瘋狂地給江老師那兒送劇本。」

  陳思琦：「正常，他們不送劇本反而不正常，不過，江老師他現在還有空拍新劇嗎？我感覺光是這三部劇，都夠他拍幾年的了。」

  「今年下半年他要拍《武林外傳》後面的部分，以及《十七層》的第二季，確實沒有時間，但是，明年的檔期都還空著呢。」陸嚴河說，「我聽說北極光視頻就已經在為他量身定做項目了。」

  「真好。」

  陸嚴河又說：「北極光還把劉孜老師的影視約給簽下來了。」

  「嘖，這速度，夠快的。」陳思琦說，「這樣一來，北極光不僅得到了一個大爆款，還簽到了一個演技很牛的當紅女演員了啊。」

  陸嚴河：「北極光本來還想要把何江給簽下來呢，演呂秀才的這個演員，但是被梓妍姐先下手了。」

  「梓妍姐簽新藝人了？」

  「不是她親自帶，是她之前的助理，許浣，現在許浣也開始做經紀人了。」陸嚴河說，「簽到了梓妍姐和慶珍姐一起開的那家高級經紀服務公司。」

  陳思琦點點頭。

  「感覺那家公司越做越大了。」

  「是的。」陸嚴河點頭，「我覺得就是梓妍姐在星娛做得不是太痛快，她跟公司的發展方向不太一致，乾脆就自己出來幹了。也挺好，不用跟星娛那幫人摻和到一起。」

  「梓妍姐那家公司叫什麼名字？我一直都不知道。」

  「拾火。」陸嚴河說，「梓妍姐說，她們幹的就是把能火的藝人找出來的事。」

  「這名字，聽著還挺有藝術感了，一解釋怎麼這麼簡單粗暴。」陳思琦笑。

  「能有《跳起來》簡單粗暴？」

  陸嚴河正笑著，手機來電話了。

  是白景年打來的電話。

  「嚴河，你在看劇嗎？」他問。

  「嗯，正在看呢，導演，拍得真好。」陸嚴河說，「得虧是你來執導這個片子。」

  白景年：「不辱使命，沒有把你的本子拍砸。」

  兩個人互相捧，互相夸，語氣喜氣又輕鬆。

  「剛才，Maxine一個叫鍾本碩的人給我打電話了。」白景年說。

  「嗯？」陸嚴河一愣，有些驚訝，「鍾本碩？他是想要讓你幫Maxine拍戲嗎？」

  白景年應：「是，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跟我提到了一件事，我覺得我得馬上跟你說。」

  「什麼事？」陸嚴河問。

  什麼事會讓白景年這麼著急地在《武林外傳》剛上線的時候打電話過來？

  「他說，他拿到了《六人行》英語版的翻拍權，想約我談一下，參與英語版的可能。」白景年說，「京台他們不僅僅授權了岳湖台。」

  陸嚴河的心幾乎是一瞬間沉了下去。

  白景年說：「嚴河，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我聽到了，但我不知道說什麼。」

  「真不知道京台這是想幹什麼。」白景年有些惱火，「明明已經把開發權給了岳湖台，又同時給Maxine授權！」

  陸嚴河想了想，說：「沒事，Maxine拍就拍吧，反正不是同一個版本，而且，我為重啟版創作的劇本，版權可不歸京台一方所有。Maxine就照著京台的那三季《六人行》拍好了。」

  反正也只有第一季的劇情是正常的。

  「可是，這樣一來，同樣一群人物角色，就完全會創作出兩個不一樣的劇情走勢來了啊。」白景年說，「這對觀眾來說，太糟糕了，又不是隔了十年、二十年來翻拍，同一個時間段里拍兩個版本，這不就是在搶觀眾嗎？」

  「沒事，白導，第一，Maxine版本肯定是流媒體獨播，第二，英語版的受眾還是以海外觀眾為主，而英語版的推出，也會在全球範圍內讓更多人對我們中文版感興趣，畢竟有對比才有高低。第三，我們自己已經足夠紅了，就算是要搶觀眾，也是他們跟我們搶。但我們才是觀眾們心中的《六人行》，我們才是最開始的那幫人，像這樣一部類型的劇，什麼都比不上最先推出來的那個版本，就像初戀一樣，不是那麼輕易能夠被取代的。」

  陸嚴河越說越有信心，有些惱火的心情，也漸漸地緩釋了。

  白景年：「靠，雖然我是不怕，但是京台玩這麼一手，真夠讓人噁心的。」

  「沒辦法光明正大贏咱們了，就只能用這種小手段噁心咱們了。沒關係，白導，只有不敢正面跟咱們掰手腕的人才會這樣做，他們能親手把《六人行》系列給做砸，其他的戲，又憑什麼做得好？等著看吧，我們還在往前走，他們只能守著這點家產坐吃山空了。」

  掛了電話，陸嚴河長吁一口氣。

  陳思琦抓住了他的手，輕輕一握。

  「京台又幹什麼噁心事了？」

  陸嚴河稍微給她做了一下解釋。

  陳思琦馬上冷笑了一聲。

  「還真是……你也不能罵他們做得不講道義，在商言商，不過，算了，沒什麼，拍完《十七層》這個系列，你以後就別跟京台合作了，蔣蘭再有能耐，在這個大泥潭裡，她也很難獨善其身。」

  陸嚴河嗯了一聲，說好。

  他跟陳思琦是一樣的想法。

  京台這傻逼玩意兒，以前是自己能耐不夠，不能蚍蜉撼大樹，只能委曲求全，不公然撕破臉，現在不敢說能跟他硬碰硬了，但他至少有了不去跟他維持表面和氣的底氣。

  -

  第二天，《武林外傳》的網播數據就出來了，上線一小時的觀看人數破了四百萬，上線十二小時的觀看人數破了七百二十萬，更牛逼的一個數據是，完整觀看了第一集80%以上內容的人數，高達五百一十三萬人。

  觀看人數極高，看完率極高，留存率也同樣極高。

  《武林外傳》一晚上包攬了各大社交平台共計三十七個熱搜，火爆程度比《魷魚遊戲》要誇張得多。

  ……

  娛評人管蘇晨說：「真正的高手，是用喜劇解構武俠，用武俠豐富喜劇。《武林外傳》第一集的劇本，可以送到每一個編劇的桌上，讓他們看看，什麼是黃金開場，什麼是既點明人物性格又推動劇情發展，同時還能保持兩句話一個包袱的節奏密度，讓觀眾大笑的同時，迅速地對每一個人物留下深刻印象，並快速接受了這部劇的風格。」

  《電視評論》發文：「在《武林外傳》播出之前，我認為把武俠和喜劇兩種元素組合在一起，就像要把水和油兩種完全無法相融的物質硬揉在一起，純粹是瞎胡鬧。看完了第一集，我才知道，哪怕在《六人行》《魷魚遊戲》《人在囧途》《胭脂扣》這麼多部戲之後，我已經足夠相信陸嚴河的才華，但我依然還是低估了他。他拍的不是武俠，是一個江湖路遠、萍水相逢的客棧，他拍的也不是喜劇，而是這個客棧里的人生百態、雞飛狗跳。」

  《電影人》評論：「《武林外傳》不知道從哪裡挖掘出來了一個叫劉孜的女演員，浮誇的表現之下，竟然有著沒有絲毫痕跡的表演節奏，帶來了一個電視劇史上從未出現過的女性形象。」

  羅宇鍾接受採訪，笑著說：「《武林外傳》這個戲好看，陽春白雪的好劇每年都有一兩部，下里巴人的高級卻是好久沒有見過了，白景年導演、編劇小嚴河，還有一眾演員，他們共同創作了一部好戲，我會追看的。」

  《人在囧途》的男主角王大山也發微博：當初陸嚴河老師找何江演呂秀才，何江向陸老師推薦了我，我才被陸老師認識，有機會出演《人在囧途》，@陸嚴河，陸嚴河，後面能不能給我一個客串《武林外傳》的機會？

  有人評論：你比陸嚴河年齡大吧？你喊他老師？

  王大山回：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韓愈《師說》。

  跟蕭雲一起出演了雌雄雙煞的客串女演員柳智音發了一張自己的劇照：演員柳智音前來報到，感謝編劇小陸老師的邀請，感謝表演老師小雲的指導。@陸嚴河@蕭雲

  《武林外傳》播出的第二天，網絡世界突然熱鬧得跟什麼似的。

  誰不想看這些明星藝人們真實地來玩一些梗、玩一些包袱呢？

  比起一本正經的帥照、美照以及各種廣告軟文，他們的真實表達，他們的社交面，他們不那麼千篇一律的發言，天然就有著傳播價值和八卦價值。

  茶餘飯後小憩一般的輕鬆嘛。

  大家再一回顧，好像也只有陸嚴河的戲，能夠這麼快地帶動一大幫明星藝人、大V和知名人士參與討論，提供豐富的討論素材了。

  就像鬱江就吐槽：《武林外傳》這個佟掌柜，簡直就是對我們中年女性的醜化，這就是陸嚴河眼中的喜劇和搞笑嗎？以扮丑來搞笑？

  剛開通微博的劉孜不久之後就更新了一條狀態：扮丑？

  下配一張劇照，是她在劇里照鏡子的一幕，面頰緋紅，眼含春波，左手舉著鏡子，右手撫著自己的臉側，旁邊配文：老娘美滴很！

  看過第一集而喜歡上劉孜的粉絲們帶頭轉發：姐姐美滴很！

  琳玉則直接用自己的實名認證帳號出現在鬱江的評論區，說：你只是領會不到生活里不夠精緻的美罷了，畢竟，在你的故事裡，永遠只有少女最美。

  殺人誅心——

  可不是嘛，鬱江寫了一輩子的青春愛情小說，主角全是少男少女，裡面的中年女性，全是母親的角色。

  琳玉這是明目張胆地在帶節奏了。

  一向支持陸嚴河的管蘇晨也再次發博：劉孜只有三十歲，在當下的市場裡並不算中年女演員。但佟掌柜卻是近年來電視劇里，既不迎合少女審美、又不往成熟精英塑造、完全取材自生活里的真實女性形象。這樣一個世俗、市儈乃至有點憨的女性形象，卻讓每一個觀眾都覺得她可愛，這是醜化嗎？不，它只是沒有像大部分高舉女性主義大旗的作品裡一樣，過度美化、精英化、神化、反而讓很多女性自慚形穢的女性形象。什麼是好的人物創作？好的人物創作，不是創作出一個完美無缺的人物，而是她的身上有著種種缺點、但你仍然覺得她可愛的人物。

  陳碧舸出現在她的評論區，評論了一個大拇指。

  鮑珍珠也轉發了管蘇晨這條微博，說：轉給各位製片人、各位導演、各位編劇。

  -

  一天下來，這個網絡就沒有消停過，時不時就冒出新的討論點，新的話題，以及新的發言。

  這就是一個好劇本的魅力和價值，它可以經得住大家的反覆審視和議論。

  《武林外傳》的播放數據也隨著網絡的熱度，不斷提高。

  第二集上線時，這一次，北極光視頻不僅僅是網頁版崩了，APP也崩了。

  都不用統計數據了。

  崩到無數據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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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誇張了！我們都已經按照預計同時觀看人數的1.3倍擴容了，結果同時觀看人數還是超出了我們的預料，我們向各位道歉，我們後面肯定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北極光視頻的技術部門負責人站出來錄了一個戴口罩的道歉視頻。

  等他正兒八經地道完歉，又無奈地補充了一句：「但也不能怪我們，《武林外傳》的數據增長得太誇張了，前所未有，不是我們沒有準備充分，是它火得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預計。」

  北極光崩了和這個人的道歉，再次席捲各大社交平台。

  在一群人對北極光視頻大為抱怨了十分鐘以後，修復了。

  當然，大家仍然吐槽北極光垃圾。

  只有冰原視頻的人一看這個修復時間，秒懂。

  「靠，他們竟然在這上面搞飢餓營銷？！」

  大家都知道，要是數據炸到讓系統崩了的話，是很難這麼快恢復的，十分鐘？！你忽悠誰呢？！這次崩盤絕對是北極光故意策劃的！

  下一秒，冰原視頻的人就說：「下次咱們也得學一學！」

  看的人越是多，多到視頻平台都崩了，吸引來看的人就會越多——

  飢餓營銷永遠不過時。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第二集，拋開平台崩掉的那十分鐘不算，上線一小時，觀看人數突破了700萬，創下了歷史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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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台。

  一間會議室。

  一群本來早就應該下班了的人。

  蔣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坐在她對面的徐斌一眼，又深深地看了台長沈泰林一眼。

  「台長，再不下定決心、集中咱們手裡的資源把《神圖》做出來，我們就真的要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了。」蔣蘭毫不客氣地說。

  她的聲音，仿佛一把尖銳的刀，戳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臟里。

  「《武林外傳》，它本來是可以在京台獨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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