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懲罰

  第303章 懲罰

  「曉組織明面上的首領？明面上？」長門呢喃著這個稱呼，然後露出了苦笑，本來他想要反駁，但是想到了面具男和絕後，才發現這個稱呼是那麼的貼切。

  「可惜我被利用了那麼久還不自知。」長門雖然不知道面具男的具體計劃是什麼，但應該絕對不是那個時候和他說的那個，如若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跳出來。

  長門自認為雖然戰勝不了夏礫，但依舊是有著一些價值的，比如對方就沒有想過用虛化的能力帶著他離開嗎？

  雖然他大概率確實不會同意，但對方連嘗試一下都沒有也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對方從來沒有將他看做是同伴，而是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罷了。

  「被利用了這麼久？那麼你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被利用的嗎？」夏礫一邊為長門治療著，一邊戲謔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難道我不是從彌彥死後才開始被利用的嗎？」長門此刻身體猛然間繃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彌彥的死亡是不是也和面具男有關？

  「聰明。」夏礫也感覺比較輕鬆，和聰明人說話確實不需要他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一道來。

  「那麼，請問，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被利用的嗎？」長門詢問道，聲音裡帶著些許著急。

  「那當然是從你得到了輪迴眼的那個時候開始。」夏礫回答道。

  長門怔住了，因為他有想過很多種結果，但是卻沒有想過夏礫口中的時間會這麼前。

  這讓本來只要夏礫說出來他就想要發出質疑的他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至於是什麼質疑，那當然是『你那時候在場嗎？為什麼能夠確定我那個時候就被利用了？』之類的話語。

  現在倒好，夏礫口中的時間點將長門也整不會了，那個時間通過小南剛剛說的事情中也完全看不出來吧？

  「說說看。」長門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太過於離譜以至於他感覺可能是真的……

  「輪迴眼作為傳說中六道仙人的眼睛，你知道它具體是怎麼誕生的嗎？」夏礫也是詢問道。

  「誕生？不應該是……天生的嗎？」長門此時腦海中的一根弦跳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輪迴眼的來歷，但是按照夏礫的話，輪迴眼難道不是天生的嗎？

  「當然不是，至少……你的那一雙輪迴眼不是，因為除了那一族外，輪迴眼的誕生並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通過寫輪眼進化而成的。」夏礫思考了一會兒後，還是沒有將大筒木一族說出來。

  「寫輪眼？」長門和小南都頓住了，完全沒想到夏礫口中的話會如此勁爆。

  夏礫則是繼續說道，「所以，即使假如伱的母親是漩渦一族，而父親是宇智波一族，也不可能直接開啟輪迴眼，而是會通過寫輪眼一步一步進化上去，三勾玉，萬花筒，然後再是輪迴眼。」

  「你確定嗎？」長門此時有點乾澀地問道，他感覺自己此刻的思緒都完全停轉了，因為如果夏礫說的是真的話，那麼他的一生……就是個笑話！

  「自然是確定的，我並沒有必要欺騙你，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那是你的眼睛，你使用起來真的會如此費勁嗎？」夏礫說道。

  確實……沒有必要，再加上長門在自己挖出了眼睛之後，那種身體傳來的輕鬆與解脫之感，這個時候長門才忽然意識到，那不是錯覺，就是在將一個不屬於自己身體的東西丟掉後的感覺……

  但是，如果是真的話……

  長門的身體在顫抖著，這一刻，他的思緒紛飛。

  「長門……」小南此刻也有些擔心地看向長門。

  長門此刻陷入了回憶，從他小時候開始，去回憶那些他不願意去回憶的事情。

  那一夜，是他的父母死亡的夜，也是他『覺醒』輪迴眼的夜。

  現在，那一夜在長門記憶中還歷歷在目，顫抖的他，以及為了保護他衝出去的父母……

  以前的他沒有懷疑過輪迴眼的來歷，現在懷疑之後，這一切都是偶然嗎？

  他在屋內聽到的聲音，雖然確實是木葉的忍者殺死了他的父母，但是一開始他聽到的對話其實對方只是在搜尋食物，後來殺了他的父母后的對話能夠表明對方也是誤以為他的父母是敵方的忍者才會痛下殺手……

  以往長門認為這種誤會毫無意義，因為即使只是誤會，但是他的父母卻真的死在了他們的手中啊！

  但是現在，如果夏礫說的是真的話，那麼那兩個木葉忍者為了食物的到來真的是巧合嗎？

  「沒錯，你的人生就是被註定的，父母的死亡讓你開啟不屬於你的輪迴眼，然後摯友的死亡也將你引導到對方為你安排好的道路之上。」夏礫如此說道。

  「所以，就算是沒有團藏的那件事情，依舊還會有別的事情發生嗎？」長門有點呆滯地詢問道。

  「當然，或者說你應該慶幸只有彌彥一個人的死亡就讓你走向了這條路。」說著，夏礫不由得看了看小南。

  小南此刻也有點默然，因為按照夏礫的話，如果長門依舊堅持以前的想法的話，那麼下一個應該就輪到她了。

  長門也聽懂了夏礫的意思，腦海中徹底亂了。

  如果夏礫所說的是真的，輪迴眼不屬於他，而輪迴眼的原主人大概是和面具男以及絕一夥的，那麼對方的做法也就有了解釋。

  是擔心他們的輪迴眼落入夏礫的手中取不回來嗎？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長門此刻的聲音裡帶著掙扎以及痛苦，仿佛失去了一切一般，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他的人生真的……一文不值。

  「不相信那就不相信吧，我只是將真相說出來罷了，也沒指望你真的去相信。」夏礫聳了聳肩膀說道。

  「……」長門沉默著，內心的震動在持續著，換句話說，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六代目火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小南此時盯著夏礫，有點不解，明明對方放過了他們，但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又要說這些東西，明明可以不說的，不說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剛剛的那句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該不會認為真的之前就是懲罰了嗎？」夏礫有些嘲諷地說道，「剛剛只是自來也老師在，我不好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罷了。」

  「而且，真相也只是真相罷了，無論我說不說它就在那裡。或者說長門願意被操縱一生，然後在完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死亡嗎？」夏礫此刻依舊在為長門治療著，他如今的醫療水平算上陽遁的話，已經不比綱手弱多少了。

  至於夏礫為什麼要這麼做，原因也確實是懲罰。

  夏礫可以確定的是，如果自來也去往調查雨隱村的話，那麼自來也的結局大概和原著並不會有什麼區別。

  長門依舊會下手殺死自來也。

  這件事情並沒有發生，所以夏礫才可以饒過長門和小南一命。

  但是，如果僅僅是這樣可過不了夏礫心中那一關，因為別人不知道原著發生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如果不施加懲罰的話，夏礫感覺自己會非常不痛快。

  有句話說得好，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而被這把刀插中的長門後面的餘生都要去治癒這道傷口。

  「長門，不要相信他，他也沒有證據證明他說的是真的！」小南此刻看著還在顫抖的長門，忍不住開口說道。

  「……小南，他沒有必要騙我。」長門如此說道。

  頓時，小南沉默了，長門願意相信的話，她又能夠說什麼呢？

  只不過，長門此刻也有點疑惑，問道，「請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難道就真的只是想懲罰我嗎？」

  「不然呢？」夏礫反問道。

  長門有些沉默，而後忍不住問道，「六代目火影，我和你之間以前並沒有太大的仇怨吧？」

  「嗯，確實。」夏礫點了點頭，而這也讓長門更加疑惑了。

  「之前，自來也老師打算一個人去雨忍村查探曉組織的情報，我想知道，如果那個時候自來也老師真的去了的話，那麼你會怎麼做？」夏礫問道。

  長門聞言沉默了，也是思考了起來，如果是之前的他的話，那麼答案似乎也只有一個了……

  「所以，明白了嗎？」夏礫反問道。

  「明白了……」長門此時沒法回應，只能夠默然，而小南此時也沉默了，她也在長門的回答中得到了答案。

  長門會親手殺了自來也老師嗎？

  這個時候，小南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好，她會阻止嗎？應該……也不會吧？她只會跟著長門做事罷了。

  「不過，不是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嗎？」小南此刻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所以，你們現在還活著。」夏礫瞥了小南一眼，如此說道。

  頓時，小南和長門同時默然，原來如此……

  但是，同時他們又有點不解，為什麼對方會那麼確定自來也去到雨忍村一定會死呢？

  最終，他們也沒有問出來這個問題。

  良久之後。

  「好了，結束了。」夏礫此刻手掌之上的綠色光芒也消失了，說道。

  「長門，感覺怎麼樣？」小南此時有點緊張地看著長門問道。

  「我感覺……很好。」長門此時握了握拳頭，也有些驚奇，說道，「六代目火影的醫療忍術非常強。」

  「那就好。」小南鬆了一口氣。

  「此外，你的這個設備還需要嗎？」夏礫此時看著長門身下的機器，問道。

  「不需要了，沒有了輪迴眼，這個機器也就沒有了作用。」長門回答道。

  「那我就收走了，回頭扔給那群研究人員去。」夏礫想了想說道，而長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小南也已經扶著長門從機器里走了出來。

  夏礫將機器利用封印術封印好後，也就帶著長門和小南利用飛雷神離開了。

  …………

  自來也住處。

  長門感知著周圍忽然變化的一切，有點驚訝。

  「這就是……飛雷神嗎？真是方便啊。」

  「你們終於過來了，怎麼樣，長門的身體治療好了嗎？不行的話，我去找綱手過來。」自來也此刻也是帶著笑容問道。

  「已經治療好了，自來也老師，我還有事情要做，就先離開了。」夏礫忽然說道。

  「這麼著急嗎？」自來也撓了撓頭。

  「嗯，木葉的警備狀態還沒有解除，我得先回去確認一下。」夏礫回答道。

  「這樣啊。」自來也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件比較著急的事情，所以自來也也就沒有再留夏礫。

  看著夏礫離開的身影，自來也也是嘆了一口氣，再一次慶幸自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

  這個時候，自來也也看了看長門和小南，也不知道夏礫支開他和長門與小南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只要都還活著……就好。

  只要不要太過，自來也一般也不會幹涉夏礫的想法。

  自來也也沒有詢問長門與小南夏礫到底說了些什麼，既然對方支開他，就代表那些話應該不是他應該聽到的，他沒必要計較那麼多。

  …………

  木葉避難所里，此刻有著不少村民都待在這裡。

  上一次來到這裡還是幾年前的中忍考試那一次，那一次他們在這裡待了很久，不知道這一次需要待多久？

  應該也不會短吧？

  雖然他們也沒有見到具體的敵人，但是有些人來得晚的卻是看到了天空中那巨大的地爆天星，也在和之前沒有看過的人形容那種震撼之感。

  仿佛，天空之上又多出來了一個球形大陸一般……

  而來得早的這些人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地爆天星的威力，但是也感覺到了地爆天星誕生的時候產生的源源不斷的震動，這是那一次中忍考試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但是，就算是如此，也沒有人太過於擔心，因為他們也有著他們的火影大人在。

  他們也相信，他們的火影大人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

  而這個時候，負責安排避難的上忍宇智波佐助也再次來到了大家面前，然後就在所有人都有點疑惑的時候。

  佐助露出了笑容，說道，「這一次的危機已經解除了，六代目火影已經解決了來犯的敵人。」

  佐助話落，避難所內先是一片寂靜，隨後在佐助有點疑惑的時候，忽然就爆發出了強烈的歡呼聲。

  佐助見此，也是微微一笑，這一次的任務也算是他自己爭取而來的，畢竟老是以暗部的身份做事情太過於隱蔽，想要成為火影的話，還是需要明面上的事跡的。

  所以，這種有機會在所有人面前拋頭露臉的事情，佐助自然不會放過。

  只不過，佐助此時也想到了鳴人那傢伙，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偷跑的意思？

  但，我是不會將火影的位置讓給你的，鳴人。

  佐助心中暗道。

  離開了避難所之後，佐助也看著木葉的一切，基本都是完好的狀態，但依舊有一些年老失修的建築被剛剛的地震弄塌了。

  不過，這種房屋本來就該拆了，所以基本沒什麼損失。

  想到這裡，佐助也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天空之上的地爆天星，也有點沉默，如果是他的話，要怎麼解決掉地爆天星呢？

  以他現在的實力似乎很難對抗那個地爆天星，這讓佐助深吸了一口氣，果然實力還是不夠啊……

  幾天後，木葉內部也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而在木葉內，自那件事情之後也悄然間多出了兩個人。

  正是長門和小南，此時的長門正坐在一個輪椅之上，由小南推著，而自來也此時也走在他們身旁。

  自來也此時正在給長門和小南介紹著周圍的一切，當然都是一些生活所需的地方，自來也再怎麼傻也不可能帶長門與小南去秘密基地。

  而小南在旁邊也認真地聽著，以後她和長門就要生活在這邊了，所以這些賣生活用品的還是需要了解的。

  長門呢，此刻並沒有說話，他本來是不想出門的，結果卻是被自來也硬生生拉了過來。

  現在，長門並沒有移植眼睛，眼眶那裡是有點嚇人的，所以眼睛的位置此時也被一根黑色的布條所遮擋著。

  長門此時聽著周圍的一切，小孩的歡呼聲以及周圍討價還價的買賣聲，心中有點難受。

  原來這就是大忍村裡的樣子嗎？他從來沒有在雨忍村里感受到過這樣的感覺，是如此寧靜以及快樂。

  即使長門也知道就算是木葉也不可能沒有陰暗的角落，但是比起雨忍村，那是要好得太多了……

  但是，這種和平以及歡樂都是建立在他們小忍村的痛苦之上。

  長門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拳頭在此刻也握得很緊。

  忽然，長門感覺到有一股風迎面而來，下一刻，長門只感覺一道小小的身影撞到了自己身上。

  長門下意識伸出了那瘦弱的手扶住了撞到了他身上的小傢伙。

  「喂，次郎，你怎麼不看路啊，都撞到了別人了。」旁邊傳來了小傢伙同伴的玩鬧的聲音。

  「唔，抱歉，大哥哥，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名叫次郎的小傢伙看著眼前的長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關係，和他們去繼續玩吧，不過要多看看路。」長門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順著自己的內心開口說道。

  「嗯嗯，謝謝大哥哥，這個給你當做賠禮。」說著次郎將一枚還沒有拆封的棒棒糖塞給了長門，然後還沒等長門拒絕就跟著他的小夥伴玩鬧著離開了。

  留下了長門拿著那個棒棒糖有點沉默。

  小南在後面微笑著看著這一幕，本來她看到了次郎要撞到長門的時候是想要阻攔的，然而她卻是被自來也阻止了。

  現在看到了這一幕後，也是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小南看著跑遠的那些小朋友，真好啊，不需要東躲西藏，也不需要靠偷取食物才能夠生存下來……

  「長門，你認為這些都是虛假的嗎？」自來也此時輕聲問道。

  長門依舊沉默著。

  「我們每一個人都希望世界和平，但是那個希望太大，大到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實現，但是我至少會守護我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守護我的村子，讓它避免戰爭的苦痛。」自來也開口說道，「對我來說，村子裡的希望並不虛假。」

  而後，三個人繼續走著，本來小南和長門都在自來也身上感覺到了以前的情感，那位和藹可親的老師。

  但是，後面讓小南和長門有點目瞪口呆的是，當他們來到了洗浴中心比較多的地方時，周圍有不少人見到了自來也就直接大罵色狼……

  然後，小南和長門才了解到，原來是自己的老師經常偷窺……

  「我那不是偷窺，而是為了藝術創作而進行的採光！」自來也強烈反駁著偷窺的觀點。

  但無論如何，自來也本來想繼續建立的老師的偉大形象在這一刻是崩塌了，讓小南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長門此刻，聽著自來也的辯駁，手中還拿著那個棒棒糖，也不得不承認，這裡的生活比起雨忍村要好太多了……

  此件樂不思蜀？

  如果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那自然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但是對於擁有著崇高理想的長門來說，或許這也是一種懲罰吧。

  但是，他現在也沒有了選擇，或者，丟掉那個理想，融入現在的生活是最好的選擇？

  又或者……長門握了握拳頭，雖然沒有完全信夏礫的話，但是對方確實沒有必要欺騙他，所以他身上還背負著血海深仇，然而……他現在的狀況又何談復仇？

  長門最終複雜地嘆息了一聲，聽著周圍的一切。

  他現在就只是一個連行動都要靠著輪椅的廢人罷了，無論是理想，還是復仇，都完全做不到……

  這種無力之感讓他痛苦，讓他掙扎，讓他想立刻和世界進行道別，但是為了小南又不得不繼續活下去。

  「所以，這就是對我的懲罰嗎？」長門呢喃著。

  然後，長門慢慢地拆開了手中的棒棒糖，塞進了嘴裡品嘗了起來。

  很甜，也很苦澀。

  (本章完)

  一手資源突破防盜章節，收藏czbook.cc。請分享更多的讀者，讓站長能添加更多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