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那之後的故事（卷終）

  第213章 那之後的故事（卷終）

  「呼~」

  陸克呼出一口氣，感覺體內的力量澎湃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暴戾的沖向女神，化作光芒避開的女神剛呈現出人形就看到一雙赤紅的手掌摁住祂的腦袋，接著眼中的景色就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流逝。

  轟——

  神軀砸入地面，感受著體內神力消耗速度的女神眉頭不自覺皺起，祂剛伸出手試圖反抗，立刻就感到手被整個折斷。

  「唔……」

  不算什麼的疼痛，想治好也很輕鬆，但是沒有時間行動，女神終於發覺自己陷入麻煩。

  陸克掐住祂的脖子，連接不斷的將祂往更深處的地面砸去，每一擊都是最大出力，每一擊都讓大地震顫，每一擊都需要祂全力抵抗分不出心神。

  「停下！」

  將可能化作現實的神言發動，陸克周身的空間凝固，但在超越女神認知的力量下，束縛轉瞬即逝。

  狂暴的力量摧枯拉朽，陸克的手掌收緊繼而以更快的頻率砸地。

  神力飛速消耗，女神一邊沉醉於這種從未經歷過的體驗一邊阻止，隨著時間流逝，祂的表情從無到有，從淡然轉為疑惑，再到有些焦灼。

  「我承認，現在是你比較強。」

  陸克充耳不聞，繼續發動無休止的攻擊。

  八門的持續時間不長，陸克是使用【天之持】固定狀態，雖然現在體內充盈到難以想像的力量，但一旦到達時限，他就只能使用【天之初】回歸。

  而再想開啟八門，女神估計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所以必須趁現在解決女神，至少解除祂的抵抗。

  「停下吧陸克，沒有鬥爭的必要了，我願意退步。」

  生命受到威脅，女神艱難的從沉醉中脫身，雖然想繼續享受未知的體驗，但現在祂不想死，而是想體驗更多。

  似乎是看穿祂的內心，陸克冷漠的回應：「女神大人沒品嘗過死亡的經歷吧，在你死掉的那一瞬間一定會有前所未有的新奇體驗。」

  女神完美無瑕的臉蛋皺著眉，「但是我並不想死，有你在就有未知的未來，我不想死，我想體驗更多。」

  「黃金鄉馬哈特也有著同樣想法，他也想觀察更多關於人類的情感，您不也讓他死掉了嗎？」

  感知到女神的氣息已經減弱到可以常規應付的程度，陸克停下攻擊，將身體狀態重置，語氣冰冷。

  迴旋鏢落到自己身上，女神似乎有點迷茫，顯然沒想到區區一個不入眼的魔族會讓自己深陷窘境。

  不過仔細想想馬哈特並不是源頭，兩個人交戰的真正原因是特蕾拉。

  「你確定要為了一個人類女孩弒神？」

  「所以呢，因為你是神所以你可以選擇讓我的希望破滅，而我不能報復？」

  陸克扯著女神的華麗長袍，「現在情況倒轉了女神大人，你的希望會破滅而我會復活特蕾拉。」

  「為什麼，你明知道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伴侶，我的身體是女性魅力的最高形式，你體驗過的，我們的身體是那麼契合……」

  「閉嘴！」

  陸克神色發生了些許變化，不由在心裡盤算要不要跟特蕾拉說這件事。

  說了她肯定生氣，但是不說同樣是一種不忠的體現。

  肉體已經出軌，精神不能也跟著出軌吧。

  女神沒有閉嘴，而是認真詢問：「同等的力量、無盡的生命、契合的身體，我不會因為你不是神就不愛你，但神與神確實才是最好的選擇。」

  陸克看了女神一眼，「當你擁有力量，你是選擇做對的事，還是符合自己意願的事？」

  這句話讓曾經胡作非為過的女神閉上嘴巴，好一會才問，「那你的意願為什麼不能是我？」

  陸克安靜了片刻，「你覺得呢。」

  空間一陣波盪，他手中出現一枚鏡蓮華戒指，為了防止戰鬥中損毀，他一早就收進隨身空間了。

  鏡蓮華的花語——永恆的愛。

  女神的目光在戒指上停頓片刻，眼中出現一絲莫名的情緒，「你太像一個人類了，這並不好，隨著時間流逝你還是會改變的，變得和我一樣。」

  「如果那個女孩在活著的時候被你拋棄，還不如讓她永遠記得你愛著她。」

  「未來的事我不清楚，起碼現在我的想法不會改變。」

  陸克手中重新出現歸墟，斬魄刀對準女神的心臟，這一次不會有結界阻攔，女神也不會有足夠的力量治癒。

  「準備體驗此生未有的死亡吧，女神大人。」

  「不，如果不想特蕾拉徹底消亡的話，就不要殺死我。」

  女神的話讓陸克心中一驚，他停下動作眼神發冷，「你對她做了什麼手腳？」

  「不能說是手腳。」

  女神輕輕招手，世界彼端的厄德地區，魔王城處一道空間波動出現，隨後一道金色的光點出現在祂手中。

  北方諸國，魔王城厄德，靈魂安息之地。

  陸克曾經在流浪的百年中去過一次，但一無所獲，他還以為是芙拉梅說謊的假消息，沒想到是被藏在另一個空間。

  女神手中散發著熟悉氣息的金色光點，那是特蕾拉的靈魂，脆弱的靈魂在敵人手中導致陸克的語氣弱了三分。

  「不要衝動我可以不殺你，我們沒什麼敵對的理由，等我復活特蕾拉後我們就沒有矛盾了。」

  金色的光點融入手掌，過程行雲流水，仿佛一滴水流回大海，精通靈魂手段的陸克怔住，剛剛那不是女神吃掉特蕾拉的靈魂，而是……

  「用你曾經那個世界的話來說是叫燈下黑吧？」

  女神目光平靜，「既然我一早就選中你當我的配偶，怎麼可能讓其他女人觸碰你的身體。」

  特蕾拉也是女神分身？

  陸克的大腦有片刻宕機，好一會才幹澀的開口。

  「但萊妮絲並不知道，她還很妒忌特蕾拉。」

  「這很正常。」女神渾然不在意陸克難看又帶著糾結的臉色。

  「除去靈魂的本質是我，特蕾拉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她本身就只是用來讓你經歷人類情感的工具而已，這種無足輕重的東西沒有特意告知分身的必要。」

  「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會真的這麼在意這個工具。」女神眉頭微蹙。

  在祂看來特蕾拉就是祂的一縷頭髮，用來給自己選定的配偶進行一下短暫人類生活的過渡，沒想到配偶會喜歡祂的頭髮而無視本尊。

  以神的角度來說，這實在是荒謬。

  「既然特蕾拉是你，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救她？」

  陸克說完才反應過來，如果特蕾拉一直活著女神就沒有出場的機會了，這個認知讓他有種想把女神再教訓一頓的衝動。

  「一開始我是想等你經歷、嘗遍所有感情，在漫長的時光中變得和我一樣，但是等待的時間太久了我才做出安排，現在這個局面……只能說欲速則不達吧。」

  女神閉上眼睛，氣息發生變化，「看來我還是太著急了，不過沒關係，你終究會變成我，而我會耐心等著那個時刻到來。」

  當祂再次睜開眼睛時，那雙熟悉的眼眸讓陸克意識到現在不是「祂」，而是「她」，闊別兩百年的妻子。

  頂著女神殼子的特蕾拉似乎半天沒反應過來，她張大嘴巴，好一會才用迷茫的語氣開口。

  「我？我是女神？」

  看到像是吃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的陸克，特蕾拉眼睛發亮，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壞心情，將人緊緊抱住。

  「好久不見，親愛的，你好像又變好看了。」

  陸克無言以對，感覺特蕾拉的心態似乎也回到了年輕時的樣子，憋了半天才點頭，「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特蕾拉閉上眼睛，睜開後開口：「本體說等你把我玩膩了祂就回來接班……這個碧池！」

  罵完自己後，看著臉色不對的陸克她關切的問：「你臉色好難看，很生氣嗎？」

  陸克悶聲回答：「有點生氣，但是又不好對著你生氣。」

  全是女神的錯！

  特蕾拉嘴角勾起，貼在陸克身上手指在胸脯劃圈，「祂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可以生氣的，用別的方式。」

  熟悉的對話讓陸克露出些懷念的神色，但正事要緊，他搖搖頭，「先收拾好殘局吧。」

  看了看因為兩人戰鬥而滿目瘡痍、千穿百孔的大地，一時有些頭疼，恐怕有不少無辜的人犧牲了吧？

  這復活死者、修復大地、清除記憶外加做出補償，一聽就是個大工程啊。

  新女神特蕾拉自告奮勇，「交給我吧，等我休息一下就好，這個世界的一切我都可以想像到，將世界恢復成開戰前就行！」

  陸克聽了之後，若有所思，「可以做一點改變嗎？」

  「可以是可以，你想怎麼改？」

  ……

  中央諸國，王城。

  芙莉蓮漫無目的的巡視四周，「應該是在這附近……」

  「芙莉蓮。」

  熟悉的溫柔聲音傳來。

  蔚藍的頭髮和蒼穹色的眼睛，一雙尖尖的耳朵，身姿挺拔的辛美爾笑著看向精靈。

  「五十年不見了。」

  芙莉蓮眼睛瞪大，「你怎麼突然變成精靈了？」

  「不清楚，大概是某位好心神明大人的幫助吧。」

  辛美爾笑著對她單膝跪地，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盒子遞過去打開，鏡蓮華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芙莉蓮，嫁給我吧？」

  芙莉蓮一時間手足無措，「等等，什麼？為什麼是這種展開，不是一起去看半世紀流星雨嗎？」

  「不衝突啊！」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海塔和艾澤異口同聲，「答應他吧！」

  ……

  矮人佛爾像往常一樣守在村口，嘴裡念叨，「半世紀流星雨快來了，陸克怎麼還沒有經過這裡。」

  「好像是說在和妻子忙著修補漏洞。」

  一道頭髮花白，身材矮小的人影走過來，看著驚愕的佛爾，眼中含淚。

  「你守護了這裡兩百多年嗎？」

  「因為這是和你的約定。」

  佛爾抹了把眼淚，「你怎麼變成矮人了？」

  「因為還是人類的話就不能陪你一起走啊。」

  聽到這話佛爾有點憂愁，「難道我活不久了嗎？畢竟矮人的平均壽命不過三百歲，而我已經快四百歲了。」

  「你可以活五百多歲呢，還是人類的話你又得送走我一次！」

  佛爾：「……」

  他居然這麼長壽嗎？！

  ……

  王城，魔法協會。

  賽麗艾百無聊賴的坐在接待處，似乎是被小心眼的女神知道她說自己壞話，於是被安排到這個她看不上的小地方。

  「最近沒什麼有意思的魔法使啊，人類果然不適合收為弟子。」

  話應剛落，大門處傳來敲門聲。

  「有人嗎？我是來報名成為魔法使的！」

  賽麗艾輕輕揮手，一個少年微笑著推開門，對她微微鞠躬。

  「您好，我是來加入魔法協會……」

  少年的話說道一半就停下，看著賽麗艾周身的魔力，「好恐怖的魔力量，而且在晃動，您是在壓抑自己的魔力嗎？」

  賽麗艾的嘴角勾起，「你的天賦不錯，做我的弟子吧。」

  少年笑了笑，「這是我的榮幸，老師。」

  賽麗艾點點頭，「你叫什麼？」

  「名字已經忘掉了，不過稱謂的話還有一點印象。」少年輕輕開口。

  「以前，好像有人叫我南之勇者。」

  ……

  「我覺得吧，這事兒你做的有點欠考慮。」

  頂著十歲身板的阿米爾坐在陸克身上亂蹦躂，「坎貝爾家真的沒人當過國王啊，你直接讓王城的國王換人是不是太誇張了！」

  陸克摸摸逆子的腦袋，「虧待身邊的人在我這裡是禁止事項。不會可以學，你家當代的子孫隔了八代還認出我供我好吃好喝，難得五十年後還活著，讓他享享福吧。」

  「那是當然！」

  阿米爾得意的挺挺胸，「坎貝爾家的人都是說到做到的。」

  「好好好，知道你們家的人人品好了。」

  陸克將小阿米爾放下去，「去找你兒子或者老婆玩吧，我要找特蕾拉調整一下魔族的參數，把人類的屬性複製粘貼一下，當做新的類人種。」

  「你把我做成十歲，把我兒子做成二十六歲就離譜，別人看到了會覺得誰是兒子啊，現在阿諾叔和查爾斯都把我當小孩對待了。」

  「羅茵女士說她想再體驗一遍你的童年，有問題找她。」

  「……這我哪敢啊。」

  阿米爾吐槽一句，旋即有點擔心的問。

  「不要緊嗎？人類和魔族廝殺了那麼多年。」

  陸克點點下巴，「沒事兒，舊魔族已經死絕了，新的魔族是捏出來的，沒有因果關係，等在厄德養個幾代放出去就行。」

  畢竟修拉哈特也算幫過他一些忙，就讓新的魔族活著吧。

  阿米爾離開後，一臉疲憊的特蕾拉走進房間，看在陸克懷裡。

  「終於差不多修好了，好累啊……」

  陸克摸摸妻子的臉蛋，「漫長的生活得給自己找點事干。」

  「那我學著給你畫一幅畫，當年的畫放壞真的好可惜。」

  陸克瞅了一眼窗外，星漸花海上堆著的一大堆雕像，想起晚上一群黑黝黝的影子，沉默片刻後搖頭。

  「你還是歇著吧。」

  特蕾拉的目光放到桌子上，看著紙張上寫的東西，一字一句念出來。

  「血繼限界合成項目、百變怪的解析變身步驟、霸王色纏繞、八奇技的進階研習、嵐龍後續發展規劃、封印物解析進度……都是些什麼鬼啊？」

  「嗯……是一些很好很好的朋友拜託的工作內容。」

  陸克親昵的蹭蹭特蕾拉的臉蛋，「這是我給自己找的事，免得無聊。」

  「有我陪著你還會覺得無聊？」

  「不會。」

  陸克淡然一笑，雖然過程有點波折，但他已經沒什麼遺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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