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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丁卷 煌煌綢繆意(第五更求月票!)

2024-09-20 07:53:19 作者: 瑞根
  第457章 丁卷 煌煌綢繆意(第五更求月票!)

  熟悉的香氣撲鼻而入,比起上一次見面似乎有些變化,熱意在肩頭,滲入自己衣衫中。

  陳淮生忍不住撫摸了一下她的頭。

  而另一股香氣從右側傳來,太熟悉,手一探便握住了那柔夷。

  半個時辰後,陳淮生已經無比放鬆地躺在了溫泉池中,浸泡著自己,方寶旒正用木瓢舀起水來,一瓢一瓢從他頭頂澆下。

  他喜歡這種感覺。

  屏風外,宣尺媚坐在錦凳上,靠著石桌,手撐在頜下,就這樣靜靜地隔著屏風,既想要享受這種安閒,又想要找些話來說。

  「兩年零兩個月?!」陳淮生喃喃自語,眼睛卻沒有睜開,他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卻又下意識地知道恐怕這是真的。

  恍惚間,他覺得很短,似乎就是大半年,但記憶里卻又模糊不清。

  修行過程中的一點一滴都完全混淆在了一起,既像是昨日,又像是上一次在回雁峰證道的時候。

  「是啊,誰也沒想到你會入定閉關這麼久,兩年多時間,我們都以為一年差不多,最多也就是一年半,但一晃就是兩年,……」方寶旒一邊澆水,一邊隨意地道:「宗門裡掌門師伯,李煜師伯,吳師伯,苟師伯,王師兄,徐師兄,趙嗣天、滕定遠他們都來了好幾回,也就是這半年才來得少了一些,但掌門師伯也沒說什麼,倒是李煜師伯似乎有所期盼。」

  「李煜師伯入登紫府了?」陳淮生一喜。

  重華派中,長輩裡邊,除了吳天恩,陳淮生對李煜印象最好。

  論私人關係雖然不及吳天恩那麼密切,但李煜的知遇之恩,陳淮生卻從未忘記。

  「嗯,是去年中回山門的,宗門裡大家都非常高興,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原來元荷宗渡果師伯也在去年初來了山門,不過渡果師伯傷勢一直不穩定,到山之後一直隱居不出養傷,聽說跌落了紫府,只有築基巔峰的狀態,宗門上下都還是希望能儘早幫助渡果師伯修復傷勢,重登紫府,……」

  這卻是一個讓人驚訝的消息,渡果居然逃脫了劫難?

  天雲宗幾大紫府合力聯手,居然還是未能擊殺對方,可見這一旦跨越紫府,哪怕是高於自己的,甚至是數人聯手合擊,逃生機會一樣不小。

  雖說跌落紫府,但是畢竟還是逃得了性命,這就足夠了。

  這樣一算下來,宗門裡已經有五大紫府了,商九齡、丁宗壽、令狐醉、朱鳳璧、齊洪奎、李煜,如果日後渡果能修復傷勢,重登紫府,那重華派一下子就有了六大紫府。

  在這河北地界上,這份實力已經可以和月廬宗、鳳翼宗這些本土大宗門抗衡了,大概也就只比天鶴宗略微遜色,連幽州寧家、雲州雲圖門這些宗門世家都要差幾分了。

  可能唯一遺憾的就是這些紫府真人並非一宗所出,而是用這種方式結合起來的,其凝聚力究竟有多強,還有待於考驗。

  或許在一路向好的時候,大家都還能同富貴,但是真正遭遇危機時,能共患難麼?

  一連串的消息讓陳淮生意識到自己這閉關苦修這兩年時間太長,不僅僅是外部,也包括宗門情況,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李煜入登紫府了,這是大喜事,也有助於宗門局面的穩定。

  渡果居然悄然入返重華派了。

  看這樣子重華派也暫時未對外宣布。

  畢竟這是當初天雲宗誓言要擊殺的人,現在雖然跌落紫府成為築基巔峰,但仍然極具威脅。

  一旦修復傷勢,便有可能重返紫府,若是抱著必死之心,那也能給天雲宗製造很大的麻煩。

  「宗門發生了這麼大變化,我卻茫然不知,這兩年時間我好像有點兒閉目塞聽了啊。」陳淮生有些感慨。

  「淮生,你還沒說伱怎麼一步飛升三重天,這等天賜際遇,勢必要全副身心沉浸其中,若是讓你知曉這些俗事雜務,那才要擾動你的道心,成為天大的遺憾呢。」方寶旒大大的不以為然:「你記得當初閉關修行前我們就說過,一切以你提升境界實力是最為關鍵,失去了你這根主心骨,一切都是虛妄,而現在你能連晉三重入築基中段,便是做好的回報!」

  聽到方寶旒提及這一點,屏風外一直沒有做聲只是默默聽著二人對話的宣尺媚也忍不住了:「是啊,淮生哥,你怎麼做到的連晉三重,我們從未聽過有這種事情,你這兩年閉關苦修已經頂得上人家十年之修還有餘了,真要有什麼秘法,我和寶旒姐也可以借鑑一番,你可不能藏私!」


  這個問題可把陳淮生問住了。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內里的具體情形,但有一點他明白,這應該和諸多因素有關,赤鯽血以及金須鰲王根,紫陽內煉要術,虎猿二靈對金須鰲王丹元的吞噬和消化儲存於鼎爐內,這幾樣缺一不可,可這些因素能對人言麼?

  起碼虎猿二靈和鼎爐的因素只能永遠藏於心中。

  「一言難盡,但日後你和寶旒築基時,我倒是可以有一些經驗看看你們二人能不能派上用場。」

  陳淮生只能應道,但實際上能不能有用,還不好說,還不如在赤鯽血和金須鰲王根這些靈材上下下功夫。

  沐浴結束,陳淮生才回到靜室。

  他暫時沒有見別人,除了方宣二女,也就只有才從山門那邊歸來的閔青郁得見,連任無塵和雲蕾都暫時不見。

  飛升三重這種太過駭人的異舉,陳淮生還需要評估一下如何告知宗門,才能避免引來不必要的猜疑和嫉妒。

  山中的拮据局面倒是在他的預計之中,他甚至都很驚訝於幾女主持道院日常事務,居然還能堅持到現在。

  山門那邊瞞是不可能瞞得過去的,也不可能去瞞,只是需要一種合理的解釋給山門,讓他們接受這種事實。

  「宗門對你的驚艷表現應該是很高興才對,為何還需要如此謹慎的態度?」宣尺媚有些不解:「哪個宗門只怕都應該渴望多出一些這樣的弟子啊。」

  「理論上是如此。」陳淮生點頭,「但尺媚,你也莫要小覷了人類的劣根性,我是掌門親傳弟子,但實際上我是李煜師伯代掌門招入,掌門其實與我並無傳藝之恩,另外朱師伯甚至尤師伯,對我並沒有多少好感。」

  宣尺媚訝然:「為什麼?淮生哥你什麼時候得罪了朱師伯?尤師伯,是尤少游麼?淮生哥你現在都是築基四重了,尤師伯不過是築基八重,他也奈何不了你了,只是朱師伯那裡為何對師兄不滿?」

  「還不至於,朱師伯對我也沒有什麼不滿,大概是和他的親傳弟子卓一行有些關係吧,卓一行原來拜入朱師伯門下時和我們幾人關係一直很冷淡,也許就把這份情緒代入進去了,朱師伯也受了一些影響吧,但朱師伯還不至於因為這個就做什麼,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陳淮生淡淡地道:「我只是不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還沒有強大到那個地步,若是我入登紫府,也許就不必在意外邊的風風雨雨了。」

  宣尺媚何等聰慧,陳淮生只是寥寥幾句,她就明白了。

  原本以為九蓮宗舊有宗支這些弟子可能和老重華派的弟子有些不睦,但沒想到連陳淮生這種老重華派的嫡傳弟子,內部一樣也有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陰微齟齬。

  「每個宗門都多多少少有這樣的陰暗面,尺媚你也不必介懷。」方寶旒解釋:「元荷宗一樣有,只不過那個時候你的心思可能沒有放在其上,注意不到罷了。」

  宣尺媚搖頭,「元荷宗也有,我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當時不願意去知曉罷了,只不過現在覺得這種事情到哪裡都擺脫避免不了,有些不太舒服罷了。」

  陳淮生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思考了一陣之後才道:「《紫陽內煉要術》是趙嗣天介紹拿到的,我希望以內煉之術來提升靈境,在宗門裡亦有不少人知曉,倒是可以以這一點來做解釋,當然,赤鯽血也是一個由頭,無需瞞人,……」

  這些理由都要鋪墊好,陳淮生素來不憚以惡意猜度人,尤其是那些對自己有敵意或者惡意者,亦包括哪些心胸狹隘者。

  現在的重華派已經隱隱成為一個大雜燴,除了老重華派的弟子,元荷宗、玉菡宗以及鬼蓬宗,甚至還有如淨芙宗、妖蓮宗這些九蓮宗的余支都有弟子主動來投,看樣子也是元荷宗與鬼蓬宗加上玉菡宗的加入,起到了很大的示範作用,所以許多不願意留在原有宗門的這些弟子索性就都選了重華派,這一點連重華派都沒意識到。

  來源越是龐雜,日後利益就越是紛亂,一兩年間可能大家鑑於尚不熟悉,還不好妄動,一旦情況摸熟了,只怕各種么蛾子就要冒出來了,陳淮生不知道重華派諸位主事人做好這方面心理準備沒有。

  但他需要防微杜漸,把各種可能考慮在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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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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