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靜制動

  付欣暫時不能回家安排住在單位，韓青和李鹿晗仍住在旅社。

  李鹿晗躺在床上琢磨：如果那幫傢伙知道我們在這旅社而且知道在哪間房裡，必定會想方設法對我們進行暗殺。來暗殺我們的對手一般都是訓練有素的，如果進來，手腳相當麻利會給我們一個猝不及防。雖然外面有警察把關，也難防這幫傢伙避開警察的視線偷襲。因此，我必須要有穩准快狠地制服對手的手段。

  她下床對整個房間進行了仔細檢查，然後到外面對整個旅社所處的地理位置和整棟樓的各個角落進行了全面觀察。

  旅社臨街，前面是一條不寬的馬路，人來人往。旅社不是很大，只有一棟五層樓的樓房，一樓是食堂和小賣部，和旅社出入辦理登記。二層到五層每層都有二十間客房。

  李鹿晗和韓青從一樓走到五樓，對各個可以藏身的地方進行了全面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來到樓頂，樓頂是一個平台，有一米多高圍著的護牆。上面牽有很多的鐵絲，那是專為曬被子和曬床單用的。

  李鹿晗走到圍牆邊對韓青說：「暮色蒼茫覽穗空，白雲飛渡遇晴明，瑤池櫛比鱗依接，我欲追梟展翅行。唉，好心情被林威整沒了，好光景被他糟蹋了。此時，唯有陽光能安撫受傷的心，勇往直前戰勝魔鬼的殺戮。」

  韓青看著李鹿晗說：「魔鬼就是魔鬼，即使我們跟他沒有仇恨，他也不一定會放過我們。」

  她趴在牆沿往下看，我們現在住的是五樓，如果別有用心的人想進入房間害你，不一定要走正門進來，完全有可能用繩索攀爬破窗進入房間。

  李鹿晗對韓青說：「今天晚上又會有好戲看，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應對來犯之敵。」

  他們倆剛從樓上下來回到房間，門外咚咚地敲門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李鹿晗站在門後打開門，只見一個女人送來一瓶開水放在門口說：「請你把那個空熱水瓶拿來。」

  李鹿晗提起那瓶開水，把空瓶遞給了她。李鹿晗見送開水的女人好像在哪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李鹿晗對韓青說：「你剛才注意送開水的沒有，是不是有點面熟？」

  韓青懷疑地說：「她好像吳菊蓮，但說話的聲音有點不像。」

  李鹿晗說：「她說話的聲音尖聲尖氣是假嗓子，而且有點嘶啞，她要再壓迫嗓子，聲帶受不了會引起咳嗽的。她再怎麼裝，無法改變看人的那雙眼睛。這個畜生，居然混到這裡當了服務員，厲害！」

  韓青說：「親戚找上門了，我們對她還是客氣點吧。」

  「我去會會她。」李鹿晗笑笑說完走了出去。

  開水房在房頭，李鹿晗到開水房沒找著她，於是信步走到值班室，跟值班員閒聊了一會，與韓青一起來到食堂吃飯。

  食堂里打飯的那個女人警惕地瞅著李鹿晗尖聲尖氣地說：「幾兩飯？」

  「三兩。我瞅著你好面熟，你好像我們家的一個親戚。請問你貴姓？」李鹿晗試探地問。

  那女人別過臉尷尬地一笑說：「我姓李，你叫我小李吧。」

  「小李？你真特像我家的一個親戚。謝謝！」李鹿晗打好飯說完端著飯與韓青坐在飯桌旁吃著，那女人時不時地瞅他們一眼。

  李鹿晗邊吃邊對韓青說：「你剛才注意那個打飯的女人沒有？她說她姓李，其實，我已經辨認出來了，她的確是吳菊蓮。」

  韓青低聲說：「很有可能是林威找熟人安插進來的，也許這旅社不光她，還有其林威手下的人。注意觀察。」

  「我們給他們製造個犯罪時間，別待在屋裡，到外面溜溜，我們也熟悉一下周邊環境。真是事來了，我們也不會束手就擒。」李鹿晗說。

  客房外的熱帶樹林綠油油的感覺真爽真愜意。李鹿晗和韓青來到綠樹下的石凳上坐下吮吸著清新的空氣，掃視著周邊的一切。

  「到底是廣州，你看這裡的樹我們那連見都沒見過，這真叫開眼了。」

  韓青看著樹說：「這些樹只適宜雨水充沛溫度適宜的南方，而北方雨水不充足而且冬天氣溫低不適宜栽種。」

  倆人坐在這裡閒聊了一會回到了房間。一進屋，李鹿晗發現有人進來過。李鹿晗在屋裡搜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她到前台問及他們的房間誰來過，值班地說沒看見人進屋。李鹿晗產生了懷疑，又進行了一次仔細徹底地搜查。結果在他們的旅行包里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紙團，歪歪扭扭畫著一個孩子哭泣的臉，身上正滴著血。上面寫著：「死吧！」

  李鹿晗拿著紙條鎮靜地說：「諾諾是在他的手裡，被他們折磨得一身全是血？真是一個禽獸不如的傢伙。死吧，這是什麼意思？畫這圖的目的是想讓我們亂了方寸不能理智行事還是故意激我們做出錯誤的決策知難而退？或是提出警告不要我們追查下去。」

  韓青警惕地說：「看來我們的敵人厭煩了又要對我們下毒手了。」

  夜深人靜，客房裡的客人都已熄燈睡著了，前台的值班人員躺在了睡椅上閉上了眼睛。只有前台和走廊上幾盞燈睜著昏睡老人矇矓的睡眼乜斜著走廊里走動的每個人。

  韓青已經熟睡，呼嚕呼嚕打著鼾。李鹿晗想著今天的事迷迷糊糊也睡著了。

  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輕輕地來到5015房門口，在門口聽了一下動靜，只聽見屋裡鼾聲均勻地響著，他輕輕地拿出鑰匙，開著門。

  門上輕微的聲音傳到了李鹿晗的耳朵，她警惕地從床上迅速起來，躡手躡腳站在門的後面。門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蒙面人手裡拿了一把匕首，走進屋就對李鹿晗的床上一頓亂刺。

  李鹿晗打開燈，拍著手說：「好！好！好！好功夫！」

  殺手見人站在了門口而沒睡在床上，惱羞成怒，轉過身向李鹿晗兇狠地刺去。

  李鹿晗身子一閃，戲謔地嘲笑說：「好厲害啊！真不愧是殺手！不過狠得還不夠，還沒畢業，再去找你的師父教教吧。」

  那人見李鹿晗譏諷，馬上轉過身拿著匕首向她猛刺過來。李鹿晗輕盈地急轉身，刀撲了個空，人往前踉蹌了幾步又轉過身對李鹿晗刺來。

  李鹿晗嘲笑一邊防著她說：「你真是訓練有素的好殺手，沉穩，遇事不慌，你真沒有辜負你師父的一番心血，不錯！什麼時候有時間教教我？等下次來殺我的時候我好回報你啊。」

  殺手聽了挖苦的話，突然發起狂來，向李鹿晗猛刺過去說：「你死吧！」

  韓青聽到打鬥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見殺手沖向李鹿晗，瞬間從殺手的側面猛地一腳，把她踢倒在地，只聽見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殺手見遭到圍攻，她立馬起身去抓匕首站起來，韓青猛地一腳又踢在了她的身上，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匕首又落在地上。她抬頭瞅著他們，身子在移動，她想乘虛奪路逃走。

  李鹿晗譏諷說：「怎麼？任務沒完成就想溜啊？你的主子能放過你嗎？有種，你再來啊！」

  韓青抓住殺手，把她摔在地上，你既然把我們當砧板上的肉，那我是不是該吃了你？

  李鹿晗過去在他的肩上拍了兩下後快速將他頭上的頭罩拽下說：「有本事何必蒙面？哦，你是怕我們認出你是吧？」

  殺手見狀不妙，使勁推開李鹿晗準備逃走，可身子不聽使喚。

  李鹿晗拿著扯掉的黑布套，撿起地上的匕首仔細打量諷刺說：「我說誰會對我們這麼特別關照，原來是表妹啊。表妹，一年多沒見面了，想見我們，也沒必要這麼個打扮用這樣的方式來見啊，萬一警察抓著了還不把你當殺人犯抓起你啊你說是不？不過我還是佩服你的膽量，拿著匕首對著床就是一頓亂刺，好像我們跟你有深仇大恨一般，半夜三更穿著黑袍蒙著臉，偷偷摸摸進來，我覺得打黑自己真沒這個必要。想殺我們明目張胆來就是，你表哥表嫂是明白事理的人，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何必勞駕你深更半夜冒這麼大的險鬼鬼祟祟潛入進來大動殺機。」

  落在你們手裡肯定會把我交到警察，跟你費口舌多餘。吳菊蓮瞪著眼睛看著李鹿晗，

  「為虎作倀來殺人，就你這個臭水平，即使殺了我們，你能逃得脫嗎？沒想到，看似溫柔賢惠的你，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我踢死你！」韓青鄙視地說完對著吳菊蓮就是一腳踹去，吳菊蓮倒在地上。

  「她可是你的表妹，千萬別踹死了。」李鹿晗提醒韓青說。

  「你真是個角色，晚上不知道好好在家睡覺，要跑出來殺人，冒這麼大的危險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啊？」李鹿晗鄙視地問吳菊蓮。

  韓青坐在床沿上說：「真行，膽大妄為，不想後果，殺了我們你能得到什麼好處？是不是你在食堂工作，別人就不會懷疑你殺人是吧？」

  吳菊蓮瞪著眼沒吱聲。

  李鹿晗對韓青說：「你的這個表妹真客氣，一進屋就拿著匕首對我刺來，你看我的床上被子刺了好幾個口子。」

  韓青憤怒的過去又踢了他一腳，扇了他一個耳光，然後從李鹿晗的手裡拿過匕首說：「沒人性的魔鬼，我殺了你！」

  李鹿晗含蓄地說：「殺人是要償命的，老公，我們殺了她要為這樣的賤人償命，不值吧？」

  「你現在可以說實話了，是誰派你來的？不說？不說我馬上把你交給警察！」

  吳菊蓮見要交給警察，必定會對她嚴加審問，而且還會判殺人罪，那我必死無疑。我必須殺了他們逃出去，可是，釘在那裡兩腳無法動彈一下。與其不能脫身，不如跪地求饒。

  吳菊蓮雙膝跪在地上求饒說：「求求你們，千萬別把我交出去，不然，我死定了。」

  李鹿晗鎮定地說：「如果我沒防備你，那我是不是死定了？沒想到看似一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居然干起了殺手，真令人刮目相待！不交給警察也行，那你告訴我，我的兒子現在在哪？你把我的兒子弄到哪去了？你什麼時候歸還我的兒子？」

  那女子瞅著他們說：「我不知道。」

  「好，你不說也行，外面就有警察，只要我招呼一聲，他們馬上就過來，你自己掂量掂量說還是不說。」李鹿晗托起她的下巴說。

  韓青過去又給了她一巴掌說：「既然你不想說，我們也不為難你。我今天就用你的匕首，慢慢一塊一塊割下你的肉，直到你說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