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途中遇截

  阿姐看著他穿上了廣東人又短又大的衣服笑著說：「小弟弟，你也是我們廣東人了。」

  敏諾想起就是廣東人把他抓到這兒的，滿臉的不高興說：「我才不做你們廣東人呢。」

  「廣東人有什麼不好啊？」阿姐調侃地問。

  「廣東人有抓小朋友的大壞蛋！」敏諾氣憤地說。

  「你怎麼知道廣東人有抓小朋友的大壞蛋啊？」

  聽了阿姐這麼問，敏諾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他忙說：「我媽媽說的。」

  阿公在外面聽人說，附近有一家人家買了一個外地的孩子，說不知跑哪去了，現在到處找人。這個孩子這麼牴觸廣東人，是不是就是這個孩子呢？

  他對他的女兒說：「芒村有一家走丟了一個外地孩子，不知是不是就是他？你問問。」

  阿姐用普通話問敏諾說：「小弟弟，你說我們這裡有抓小朋友的大壞蛋，是不是你被壞蛋抓了跑出來的啊？」

  敏諾傻眼了，要說是跑出來的，他們肯定會送我再次回到阿婆家，那我就找不到警察叔叔，就回不了家了。

  敏諾忙說：「不是，我是跟爸爸媽媽來玩走丟的。」

  阿公阿婆聽了敏諾的話半信半疑，阿公對阿婆說：「這孩子我們必須馬上送走，否則我們會有麻煩。」

  阿婆說：「送他走，把他送哪啊？」

  阿公說：「送到派出所吧，讓警察處理。」

  阿婆說：「派出所離我們這裡有四五里地，而且是山路很不好走，要是他真是被拐來的孩子，被別人發現是我們收留送到了派出所會對我們不利，我們商量一個對策，看怎麼辦才好。」

  阿公阿婆把三個孩子都叫了過來。阿公說：「這孩子說是跟他的父母一起來玩走丟的，芒村有一家從外地買了一個孩子說走丟了，現在到處找人。如果真是前者，我們把他送到派出所不會帶來麻煩，真要是芒村走丟的那個孩子，我們會少不了麻煩。你們看怎麼辦？」

  阿姐走過來對敏諾說：「小弟弟，你真的是跟爸爸媽媽一起走丟的，還是壞人把你抓來的？你跟阿姐說實話好不好？」

  敏諾看著他們的表情一個個都很嚴肅，我不能不說實話，但又不能說實話。他哇地一聲哭了：「我要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媽媽，我要回家。」

  阿姐見他很可憐，她對阿公阿婆說：「阿爸、阿媽，這小孩子這么小，離開了父母太可憐了，我們還是送他到派出所吧，讓公安局的人替他找到他的阿媽阿爸。」

  阿公看著孩子說：「你看孩子長得這麼俊，人又聰明，可以斷定他是被壞人抓來拐賣的。如果送他去派出所，路上又這麼遠，而且是山路，難免不會遇到那幫禽獸攔路打劫，這孩子又會遭厄運。孩子暫時別走，等我摸清這一路有沒有人監視路口後再走。」

  阿婆對敏諾說：「你在山裡待了幾天？」

  敏諾沒聽懂，迷茫地瞅著阿哥阿姐。

  阿姐問敏諾說：「小弟弟，你在山裡有幾天了，你知道不？」

  敏諾說：「我昨天晚上就在山裡。」

  阿婆看著阿公說：「看來這孩子是昨天跑出來的，芒村的那家肯定會找到我們這來，如果被發現在我們家，孩子難逃出魔掌，我們也會惹來麻煩。先把他藏起來，等天黑了，再用背簍把他送出去。」

  兩個阿哥看著敏諾說：「阿爸阿媽，我們還是白天送他走吧。」

  阿公說：「白天目標太大，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行。」

  阿姐看著牆上掛的小背簍說：「要他背著，裡面放點山上采的藥材，給他化裝成我們這裡的孩子，不要他說話。我們朝供銷社那裡的藥店走去，只要到了藥店，再到派出所就不遠了。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一個阿哥說：「我到前面探路，如果有人，我就吹口哨。阿姐帶著他就轉路。」

  阿公阿婆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於是同意了。

  阿姐阿哥弄來鍋底黑灰，摻了一些柴火灰，用水調勻，抹在了敏諾的臉上，然後給他戴上一頂斗笠，身穿當地孩子的衣服，背著一個小背簍。大家看著，呵，真還像一個小廣佬。阿哥阿姐囑咐他在路上不管對誰都不要說話，做一個啞巴，有什麼事做動作。

  兩個阿哥他們手裡各持一個木棍，一邊扑打著路邊的草木，一邊留神周邊的動靜。

  阿姐頭戴有面罩的斗笠，背著背簍，和敏諾走在了去供銷社的山路上。

  剛出山口，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攔著他們倆說：「檢查！」

  阿姐微笑說：「阿炳，怎麼，老熟人的東西也要檢查嗎？」

  那個傢伙說：「誰跟你是老熟人？背簍里是什麼東西？」

  阿姐嘲笑說：「鄉里鄉親背點山貨到供銷社換點零花錢還要檢查，唉，檢查就檢查吧。」

  阿炳在背簍里翻了又翻，然後瞅著敏諾說：「這崽子是你的什麼人？」

  「我阿叔家的小弟弟。阿叔阿嬸走不開身，要我帶他背點東西去換點錢，順便買點油鹽回家。」阿姐回答說。

  那傢伙見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也就放他們通行了。

  他們倆來到大路上，倆人並排走著。敏諾回頭看著沒人跟來，他對阿姐說：「阿姐，這是什麼人啊？是不是壞蛋？」

  「是壞蛋。很有可能是查那家丟了的崽子。你跟我走，千萬不要說話，不然，你被暴露是外地人他們會把你抓走的。」阿姐看著敏諾說。

  敏諾看著阿姐點點頭，心想，這幫壞蛋真的守在這裡抓我，太可怕了。

  他們沿著一條曲折的土路走著，敏諾瞅著這條曲曲折折的土路，如果又碰上了壞蛋怎麼辦啊？阿姐能對付得了嗎？他抬頭看著阿姐。

  阿姐微笑說：「你只看前面，不要看我，要有自信。」

  敏諾馬上反應過來說：「知道了。」

  倆人默默地走在土路上，在一個拐彎的岔路口，阿哥使勁吹了一聲口哨，阿姐和敏諾兩人趕緊藏到了路旁的樹叢里，慢慢地朝前方移動著。

  他們從山裡走出來又到了土路上，倆人默默地朝前走著。阿姐驀然抬頭往前看，倆個痞子攔在了路中說：「你哪的，要到哪去？」

  阿姐鄙視地笑著說：「你說我是哪的要去哪？拿點東西去供銷社換點油鹽沒有罪吧？」

  「小阿妹，取下斗笠讓我看看。」一個傢伙說完調戲地去掀阿姐的斗笠，另一個在她的身後翻背簍里的東西。

  「都是幾隻家麻雀，鄉里鄉親誰不認識誰，何必跟我過不去？」阿姐鄙視地說。

  「哎呀，這崽子也知道做事，不錯。」一個傢伙過去翻敏諾背簍說。

  阿姐牽著敏諾要走，那兩個傢伙攔著說：「陪我們玩玩。」

  「玩什麼玩？沒那份閒心。」阿姐牽著敏諾繞開他們說。

  那倆傢伙拖住阿姐動手動腳調戲說：「我喜歡你，不要走。」

  「做什麼？阿牛，阿斌，這是我的阿妹，不要胡來好不好？」兩個阿哥過來拉開他們的手說。

  「怎麼？想打架？臭崽子！」那兩個傢伙說著就要對兩個阿哥動手。

  「打就打，誰怕誰？」兩個阿哥上前迎戰說。

  阿姐見兩個阿哥過來牽制他們，忙牽著敏諾往前面的小路走去。沒走多遠，又碰到三個傢伙攔在路中間，敏諾心想，不會是來抓我的吧？他抓住阿姐的衣服畏怯地靠著她。

  那幫傢伙看見敏諾害怕，忙過來抓住他說：「臭崽子，你叫什麼名字？」

  敏諾畏畏縮縮地抓住阿姐的衣角鼓起眼睛瞅著什麼也沒說。阿姐氣憤地嚷著：「你們要幹什麼？欺負一個小孩就有能耐有本事了是吧？」

  「臭妹子，嚷什麼嚷？把你的背簍放下，走人！」

  「強盜！欺負比你弱的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跟石頭去鬥狠！」阿姐不屈服地說。

  「哎呀，你還蠻厲害，我最喜歡跟你厲害的人鬥狠。」一個傢伙說完就去聊阿姐。

  「臭崽子，你背的什麼東西啊？」

  另外一個傢伙說完把敏諾的背簍取下來扔了，藥材丟得到處都是。敏諾過去撿起背簍，把藥材撿起放進背簍。那傢伙見他去撿，用腳踩著藥材說，你從我的胯下鑽過去老子就讓你撿。敏諾沒理他，又去撿旁邊的藥材，那個傢伙又用腳把藥材踢開，敏諾狠狠地瞪著他。

  「阿弟，藥材扔了就扔了吧，不要撿了。等著吧，等你們一個個病了都會沒藥治等死！我們走！」阿姐又惱又恨地說完拉著敏諾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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