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善良的阿姨

  「李醫生，有你一封信。」收發室老李遞了封信給李鹿晗說。

  李鹿晗隨口問道：「哪來的？」

  老李看了封面說：「內詳，沒寫地址。」

  李鹿晗接過信對著光照了一下說：「這筆字好陌生，能是誰呢？」

  老李瞅著李鹿晗手裡的信說：「不會是病人家屬寫的感謝信吧？打開就知道了。」

  李鹿晗拿著信對著光線照完，然後拆開把信拿出來，發現裡面有兩張照片。李鹿晗拿出照片，敏諾！她高興得熱淚盈眶地對老李說：「諾諾，諾諾，我的諾諾有消息了。」

  老李瞅著李鹿晗高興勁說：「太好了，你兒子在哪啊？」

  「不知道，等會兒我看完信就告訴你。」李鹿晗激動地說完把相片給老李看，自己展開信紙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

  李醫生：你好！

  我受一個五歲孩子的囑託，要我把他的相片寄給他的媽媽。雖然他是一個孩子，他那種渴望見到親人，想媽媽的痛苦，飽受折磨的磨難都刻在了他稚嫩的臉上。這麼點大的孩子，忍受常人難以想像的折磨，是何等痛苦的煎熬啊！在巧遇中他向我求助，我不能不管啊。你能想像到嗎？孩子才五歲，五歲的孩子由於營養缺乏臉色蒼白，居然幹活手上起了繭子，還有不少的水泡，看了真叫人心痛，我不得不告訴你們，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也許你要問我是怎麼見到這孩子的，我旅遊來到天涯海角，我對著周邊的美景拍照，看見他一個人站在路旁眼睜睜地瞅著一個個遊客從身邊經過。他見我拍完照坐在一邊休息，他走到我的身旁膽怯地叫了聲阿姨，看著我手中的相機說要我給他拍張照片。我問他相片怎麼給他，他告訴我他媽媽的地址和姓名，要我把照片寄給媽媽。照完相後他要我買支玫瑰給他。我問為什麼要買玫瑰，孩子說媽媽喜歡玫瑰，我喜歡媽媽，玫瑰就是媽媽。孩子說完潸潸淚下。我看著孩子心受到很大震撼，我給他買了一枝玫瑰。沒說幾句話，過來一個女人把他拖走了，不一會在我的視線里消失。那女人就是照片的那個人。

  也許你要問，為什麼不報案，當時旅遊車快開了，其他人已經上了車，他們都在等我，我瞅著孩子遠去，孩子還不時回頭看我，那種求助的眼神叫我畢生難忘。我回到家，立即去照相館沖洗了相片，剛取回來就給你郵來了，希望你趕緊報案，讓警察識別相片中的女人，幫你找回兒子。

  此致

  快速團圓！

  陌生人 1988 .6.5

  敏諾，我的兒子，你受苦啦。李鹿晗的眼睛模糊了，激動的淚水打濕了信紙。敏諾終於有消息了，太好了！太好了！李鹿晗激動地跑到韓青辦公室告訴了他，倆人欣喜若狂地跑到公安局，拿出照片報了案。很快，潭市公安局跟海南的公安局取得聯繫，把兩張照片傳真過去，進行追蹤。

  敏諾被那女人拖走回到了那個所謂的家，一進屋，阿婆訓斥敏諾說：「我跟你說過，不要跟陌生人接觸，你怎麼還要別人買的花呢？」

  敏諾辯駁說：「不是我要她買的，她說我長得可愛買一枝花送給我。是她自己要買給我的，你不信去問她啊。」

  「好，你既然可愛招人喜歡，那你就到景點去騙得別人的信任去跟別人討錢吧。」阿婆隨後教他怎麼行討。

  敏諾雖小，但他懂得行討有辱人的尊嚴拒絕了阿婆。阿婆一計不成另生一計。你不是做事速度快得驚人嗎？趁遊客在購買點不注意，掏別人的腰包不也是一個賺錢的渠道？

  阿婆回到家後就教敏諾如何動手掏別人的錢包遭到敏諾的拒絕。阿婆先是說好話鼓勵他去偷，後來見他拒絕，乾脆動手打，逼他去偷。

  敏諾明白，如果空手回去，阿婆不高興不說，搞不好還要挨打沒飯吃，於是跟過往遊客乞討，一天下來也賺了不少錢。阿婆只要他拿錢回來給她就高興。

  一天，阿婆帶他到旅遊景點的購買點去，見旅客從背包里拿出錢來購物，她心生貪婪，逼著敏諾去偷那人的錢，敏諾開始不同意，阿婆舉起手就要打他。他知道逃不出阿婆的手掌心，沒辦法，只好靠近一個遊客的身邊，摸走了他錢包里的一部分錢，然後又把錢包放進他的兜里，轉身把錢給了阿婆。就這樣，即使別人懷疑是他偷了，也找不到可以證明他偷了錢的證據。

  阿婆覺得他是幹這行的料，每天帶他往旅遊景點跑。

  天涯海角門口，熙熙攘攘旅遊的人群朝寬敞的瀝青路走去進入大門。進門不遠處有一個碩大的紅色「愛」字刻在了一個巨大的石頭上。

  敏諾走過去對一個年紀大的老人說：「爺爺，這是什麼字？」

  那爺爺說：「這是愛的繁體字，愛。」

  「謝謝爺爺，我知道了。」他站在「愛」字面前用小手比劃著名怎麼寫。

  媽媽，我愛你，爸爸，我愛你，你們都在哪啊？為什麼還不接諾諾回家啊？阿姨，我的相片你給我媽媽了嗎？我媽媽知道我在這裡不？

  阿婆看著他在「愛」字面前站著，走過來揪住他的耳朵說：「還不去幹活？」

  敏諾瞅了一眼，然後轉身跑了。他跑到剛才告訴他的那位爺爺身旁說：「爺爺，您能帶我回家嗎？」

  那爺爺微笑地看著他說：「孩子，你是哪裡人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敏諾看著爺爺，眼淚潸然而下說：「我是湖南人，我被壞人抓到這來的。」

  那爺爺半信半疑地看著孩子說：「我怎麼相信你啊？」

  「我家住在湖南潭市，我爸爸是幹部，我媽媽是A醫院的醫生，叫李鹿晗。如果你去潭市請你告訴我的媽媽，要她接我回家。爺爺，那壞女人過來了，她要我偷你們的錢，我走了。」敏諾然後轉過身偷窺別人的錢包。

  敏諾鑽到一群談笑風生的中年人中間，他拉著一個中年男子的手喊著：「叔叔，給我點錢吧，叔叔，給我點錢吧。」

  那中年男子打量他說：「多大點的孩子就來要錢，長大了怎麼辦？好吃懶做，不幹活啊？不給！走開！」

  敏諾被人羞辱特委屈，眼睛濕潤了，閃出晶瑩的淚花。

  旁邊一個中年婦女說：「小朋友，你告訴阿姨，你為什麼要討錢啊？」

  「我不拿錢回去，阿婆就不給飯吃。阿姨，請你行行好，給點錢吧？」敏諾乞求地說。

  阿姨給了點錢給他說：「你不是海南人，你是哪裡的呀？」

  敏諾謝過阿姨說：「湖南人。阿婆來了。」

  敏諾把錢交給了阿婆又到別的地方去了。

  景點有孩子乞討的消息很快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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