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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牢騷

2024-09-15 00:19:42 作者: 任必芳
  林翔鵠見柳玉蓉回來了,他泡上一杯茶遞過去說:「玉蓉,你今天怎麼回這麼晚?」

  柳玉蓉嘆口氣疲倦地說:「今天早上幾個顧客都上了我的車,不知從哪跑出幾個人把他們都叫走搭他們的車,害得我一整天沒生意在路上瞎轉,快下班好不容易接了幾個客,賺了幾十塊錢還不夠今天車的油錢,真是倒霉透了。」

  「泡時間耗精力沒賺到錢人也累了,太不划算。還不如回家休息一會也許會轉轉好運,你怎麼不回來休息一會再去?」林翔鵠勸說。

  「我回家休息陪你是吧?虧你說得出口。轉運,轉鬼的運!自從你到我家後我的生意一落千丈,每天接客的錢還不夠車的油錢,你說我這日子怎麼過?轉運,轉運,不轉霉運就是大吉了。」柳玉蓉埋怨地說。

  「你這麼說是我給你帶來了霉運,要是這樣,我還是搬到旅社去住,免得給你帶來霉運。」林翔鵠退一步試探說。

  「你搬到旅社住看看我能不能轉轉運。我說你也是,人家處理車禍幾天就完事,可你幾個月還沒有一點眉目。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老闆,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處理不好,我真懷疑你的辦事能力,是不是大老闆真叫人質疑。」

  「我從來沒接觸過車禍這樣的事,我是摸著石頭過河慢慢往前走,當然要時間。」

  「別騙我了,根本就沒有車禍的事。你還是老老實實說說你住在我這到底是什麼目的吧?」

  「我的員工出差在這裡出了車禍,這事我能瞎掰嗎?不信可以到醫院去打聽。我在這裡來辦事人生地不熟,要走很多的彎路,所以時間也比別人耗得多。公司還有很多的事等我做決定,我在這心掛兩頭也沒辦法。要是兩個月能辦好結案我也安心回去了,唉,攤上這檔事真頭疼。你以為我不做事住你這裡白吃白喝願意看你的臉色?我住多久,花了你多少錢,到時候我會加倍補償的。」

  「補償,我現在連吃飯的錢都夠嗆,你拿了多少錢?還說給我買房子,盡說誆人的假話。」

  「玉蓉,不是我賴在你這不走,不是我不回去打理公司的生意,我的這位員工實在是太難纏了,交警不好做處理。所以,只好暫時寄居你這。」

  「法律對於交通案子是有明文規定的,他再怎麼難纏,能纏住國家法律不?再說,你是公司的老闆,公司你不回去打理守在我這裡,怎麼掌握家裡的經營狀況?」柳玉蓉質疑地說。

  「聽交警說是他本人違反交通規則,對著紅燈突然橫衝過馬路,司機沒來得及剎車撞上的,主要責任還是我的這位員工。雖然賠了點錢,住院費由肇事司機出,但人畢竟是肇事司機撞的,責任跑不了吧?公司的事有我老婆撐著,問題應該不大。」林翔鵠振振有詞地說。

  「你訛上他了?嚴格地說傷者明知是紅燈還要強行橫過馬路是故意作死,肇事司機拿出一大筆錢來給傷者治療是出於人道,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們還不依不饒地纏住不鬆手,也太沒良心了。我看得饒人處且饒人,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你說是吧。」柳玉蓉勸他說。

  「我也是這麼勸他,但他心裡不服,我拿他也沒辦法。」林翔鵠把手一攤說。

  「碰上你們公司這樣的亡命之徒真是倒血霉,他是有意碰瓷來訛錢的吧?不然不會這樣。我說林先生,你們公司的員工就這麼個素質?也太沒檔次太沒道德了吧。」柳玉蓉為那個倒霉的司機打抱不平說。

  林翔鵠附和說:「話不能這麼說,他再怎麼錯,畢竟是人家撞的他,叫人治傷賠償當然應該。玉蓉,你開車千萬要小心,每天早起拜拜菩薩,求菩薩保佑平安無事。」

  「我不光拜菩薩,而且帶著菩薩跟我一起開車。可菩薩也不能保證我生意好不出事啊。」

  「有菩薩保佑總比沒有好。不過開車還是要多注意安全,別出事。」

  「謝謝你的關心!你說,開車的誰願意出事?除非他腦殼有毛病,變態。」柳玉蓉心煩地說。

  林翔鵠見柳玉蓉煩躁,他端來一盆水果說:「這是我今天到街上買的,挺新鮮的。」

  柳玉蓉心想:廣東人怕都是打小算盤的主,那裡一個賴在醫院不肯出院;這裡一個有旅社不住賴在我家不走,省了住旅社費還省了吃飯錢。我這個蠢豬,開個的士賺點辛苦錢還讓他盤剝,真是腦殼進水了。

  她瞅著林翔鵠說:「車真不是人開的,每天開車出去生怕接不到客,又怕那些不怕死的碰瓷,還怕那些壞傢伙見錢起心害人搶錢,上個月我的一個同事開車被人搶了還被捅死了。你說我開這個車提心弔膽還是人幹的嗎?你說我白天晚上忙忙碌碌拼死拼活工作,賺到了幾個錢?」

  林翔鵠瞅著她說:「你們開的士的確是不容易,錢應該沒少賺,至少一個月下來五六千。」

  「你也這麼看?上個月我沒休息一天,賺的錢除了加油費,除了交公司的費用外,剩下給自己的不足五六百塊錢。你不信吧?但它確確實實如此,不信你可以問問其他的的士司機看他們每月賺了多少錢。」

  「沒想到開的士這麼辛苦,錢賺得這麼點,真是不容易。」

  「每天要吃要喝,還有一個讀書的要花錢,你說我這日子怎麼過?」

  林翔鵠想:我以為你真是把錢當糞土的人,沒想到拐著彎問我要錢啊?

  林翔鵠瞅著柳玉蓉淡然一笑說:「我知道我在這裡住,給你增加了開支,你看我每月該給你多少,說個數。」

  柳玉蓉沒想到:第一天找到我家,要給我買房子的慷慨男人,住到我家這麼久,不主動拿出一分錢來辦生活,還要問我要多少,看來我哥哥說得沒錯,他是在利用我想達到他的什麼目的。他不會是一個騙子,到我這裡騙吃騙住騙色吧?

  「林先生,像你這麼有錢的大老闆,住在我這建築面積不到五十平方米的貧民窟里,成天聽孩子吵吵鬧鬧,你不光休息不好,而且也降低了你大老闆的身份,真夠憋屈的,實在是太委屈了。我看你還是到賓館訂一間房,一個月下來也花不了多少錢。你們公司也不會出不起,你說是吧?」柳玉蓉對他開誠布公說。


  看來真要趕我走了。

  林翔鵠委婉地說:「其實,我喜歡住居民屋,因為這裡人氣十足,賓館好是好,但不如居民房有家的親切感。」

  賴在這裡不想走了,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麻煩惹上了,怎麼辦?

  柳玉蓉含蓄地說:「林先生,不是我不願意要你住這裡,只是我表妹剛從學校畢業分配到潭市上班,單位沒房子安排,租房子剛參加工作租不起。我媽說我帶著一個孩子晚上還要出車沒人照顧不行,要她搬到我家替我照顧劉文。劉文學習上不會的地方也好要她進行輔導。林先生,你住在這裡,名不正言不順,要是我的父母知道了,還不把我罵得狗血噴頭。你說,要是我的父母正好碰上你在這裡,我該怎麼跟他們解釋?」

  林翔鵠想:想趕我走,肯定是她父母的主意。我費盡了周折好不容易找到的避風港,就這麼離開,我不是前功盡棄?不行!

  「你的父母今天已經來過,跟我聊了一陣,看來對我這個未來的女婿還是很滿意。」林翔鵠糊弄著說。

  看來這個傢伙挺有心機,明明我的父母對他很不滿,他卻故意說這話,真夠鬼的。

  柳玉蓉裝作不知著急地說:「什麼?我的父母今天來過?什麼時候的事?」

  林翔鵠看著她驚訝的樣說:「你不知道?」

  「我沒在家,我怎麼會知道?完了,這下完了,我肯定死定了。」

  林翔鵠瞪著柳玉蓉半晌說:「沒這麼嚴重吧?你又沒幹壞事,交一個男朋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值得他們這樣待你跟你過不去嗎?」

  「你是不知道我父親那個脾氣,尤其是終身大事,如果我沒聽他的自作主張,他不但把我往死里打,而且還會鬧得滿城風雨。你說我在社會上還有什麼臉面做人?那我不死定了嗎?」柳玉蓉含著淚說。

  「我看你的父母也不是個橫蠻不講理的人,他們不會那麼專橫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林翔鵠冷漠地說。

  「你是不知道,那年我跟我的男朋友偷偷地談戀愛,沒想到有一天被碰上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棍子朝我鋪天蓋地的打來,人都被他打住院了。後來他教訓我說:在家隨父,嫁出隨夫。你說他還是老一套,我還有自主權沒有?」

  「後來你跟你的男朋友好了沒有?」

  「沒有。後來經人介紹,我父母同意嫁給了劉文的爸爸。沒想到,結婚沒幾年,他遇車禍死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度日如年。你說我父母知道了,見我這麼大了還是稀里糊塗不知跟他們商量,他們不氣嗎?」柳玉蓉含著淚動情地說。

  「你都這麼大了,孩子都幾歲了,還怕他們?再說,你的丈夫已經死了好幾年了,交一個男朋友也不是一件壞事,我也不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傢伙,值得他們對你大做文章?值得你這麼緊張嗎?」林翔鵠鄙視地說。

  「交朋友不是壞事,但他們不允許目無尊長,有事不跟他們商量。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而我的兒子小,大事還得靠父母把關。你知道你住進來這麼久,我沒主動告訴他們,本身是我的不對,我必須回去跟他們道歉,跟他們好好解釋。不然,他們氣出一個好歹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柳玉蓉說。

  「你不是怕他們打嗎?那你回去不是自找苦吃?」

  「他們把我養育大也不容易,再說他們也是為我好。我都這麼大了,還不讓他們省心,要是我的兒子長大了也是這樣待我,我會是什麼態度?不氣死才怪呢!既然父母都是為我好,我也應該體諒和理解他們,不跟他們對著幹。不管如何懲罰我,責罵我,我必須正確面對,不能讓他們傷心對我失望。打我也必須回去面對。」柳玉蓉說完起身就要走。

  她回去肯定是挨訓,挨訓過後就是趕我走。我該怎麼做?

  林翔鵠想了想說:「這事是我給你惹得麻煩,你回去,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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