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鋼屑

  查理跟查德清回到家，趙琳走過來說：「查理，你外婆外公都好不？」

  查理高興地回答說：「我外公外婆都好，只是說你好多年沒回去，他們很想你，要你回家看看。」

  趙琳說：「我要上班，家裡一攤子的事都要我到場，我哪有時間抽空回去啊？你沒說接他們到這裡來住住？」

  「說了。他們說城裡的房子太小，住得憋屈，不願來。」查理說完走進了自己的屋。

  奶奶過來說：「查理，你這一路還順利吧？」

  「奶奶，車上的人也不是很多，我一路都很順的，還在車上睡著了呢。」查理開心地說。

  「坐車就是累，也難為你坐了這麼久的車，人也坐乏了吧？」奶奶理解地說。

  查理從包里拿出湖北的土特產說：「沒。這是外婆特意為奶奶做的桂花膏，您吃吧。」

  奶奶接過一塊遞給了站在一旁的伊逸說：「你外婆真是一個有心人，每年還要從郵局寄來給我們吃。伊逸，你嘗嘗，挺香的。」

  趙琳對查理說：「你去洗洗，要吃飯了。」

  「好，我這就來。」

  伊逸見大人都走開了，她高興地上前抱住查理的脖子說：「你怎麼才回來啊？我都快想死你了。」

  查理看著伊逸說：「不會吧？」

  「我真的想死你了。」伊逸撒嬌地說。

  「你在我家都好吧？我家裡人待你都好不？」查理問。

  「他們待我挺好的，就是想找一個合口味的人說說話也沒有。煩死了。」伊逸埋怨說。

  「你沒到外走走？」

  「我人生地不熟，這裡的人說話我又不是很懂，出去怕自己回不來。」伊逸對查理訴說。

  查理瞅著她微笑說：「你這麼聰明的人，出去還會回不來？那真是笑談了。你沒去找趙新林和劉逸雲他們玩？」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誰還會陪我玩啊？」伊逸很委屈地說。

  「好，等會兒吃完飯我陪你到外面走走，怎麼樣？」查理商量地問。

  伊逸開心地說：「好，我想到市里去轉轉，你看怎麼樣？」

  「明天再說吧，我今天累了，就在附近轉轉。」查理認真地說。

  吃完飯，查理陪伊逸來到公園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旁邊的大人帶著孩子在開心地玩。

  查理說：「我小時候經常和小朋友來這裡玩藏貓貓。一天，我和鄰居家的一個男孩在這玩藏貓貓，我們倆商量說：這次要他們誰也找不著我們，找一個最隱秘的地方。其實，這地方開闊得很，沒地方可藏身。我看了看身旁的大樹，樹葉茂密，那我們倆就爬到樹上藏起來吧。那個孩子也同意了我的決定，倆人爬到樹上，躲在了樹的中間，下面不細看，真還找不著我們。我們藏好後，就叫那些小朋友出來找，找了半天也沒找著，他們生氣地說：我們不找了，讓他們倆好好藏著吧。結果，他們都走了。我們倆見他們走了，從樹上溜了下來。等我倆剛下到地上，沒想到，他們就躲在了樹的後面，抓了一個正著。那些孩子開心地大笑說：你們倆想耍小聰明，沒想到，我們比你們還聰明吧？我們倆不服地說：你們用奸計，我不干。你愛干不干，反正我們逮著你了。你不服也要服，這是遊戲規則。現在想想，仿佛就在眼前。」

  「你小時候真幸福，我小時候我媽不准我出門，專門要我在家做事，做不好就要挨打。」伊逸羨慕地說。

  查理同情地說：「別說那些不愉快的事了，我們還是到茶館去喝杯茶吧。」

  倆人來到茶館，趙新林和劉逸雲也在那。他們看見查理回來了，高興地說：「查公子，你怎麼捨得回啊？」

  查理微笑說：「我在路上來回要幾天，我的外公外婆死活不要我回來，要我多住些日子，我說，我爸爸要我回美國去讀書，兩年沒看見外公外婆，特意過來看看。」

  趙新林說：「怎麼？你還打算回美國讀書啊？不是已退學了嗎？退學後要繼續讀書是很麻煩的。」

  查理說：「我總不能讀了兩年，眼看只有最後一年不讀了吧，你們不覺得我有始無終不虧嗎？那我上哪去拿碩士證書啊？沒文憑我又怎麼能找著工作？」

  劉逸雲說：「在中國沒有文憑的少嗎？他們有幾個沒有工作？算了吧，回了就回了，何必還要回去讀什麼書。」

  查理看著他說：「你說什麼風涼話？你倒是拿到了碩士證書，我還差一年，眼看就要到手了，不拿是不是太可惜？我還是回美國把書讀完再回來找工作吧。」

  伊逸不高興地說：「你把我送回國，你自己就準備跑啊？那我怎麼辦？」

  「你不是入了美國籍嗎，你不回美國去哪啊？」查理狐疑地問道。

  伊逸嬌氣十足地說：「我來中國，還沒到處玩玩呢？你陪我玩玩好不？」

  查理看著伊逸說：「你說到哪玩，我陪你去，這總可以了吧？」

  伊逸看著趙新林和劉逸雲說：「你們說去哪玩合適？」

  趙新林說：「你還是回家看看你的父母吧，不然你的父母真生氣了，不要你了。」

  伊逸看著查理說：「你能不能陪我回家一趟？」

  查理明白，她只是兜圈子，我就將計就計答應了吧。他說：「好，那我們明天就走，這總可以了吧。」

  伊逸猶豫不決地說：「其實，我是在那裡長大的，那裡的山山水水我太熟不過了，到那裡玩，真還沒有多少意思。張家界是世界級的地質公園，那裡的山山水水太吸引人了，我看還是去那裡玩吧。」

  查理見她不想回家去看父母說：「你真不要你的親生父母啦？你不覺得你的父母每天都在掛念你，想你嗎？還是回去看看吧。看完回來再去張家界玩玩，滿足你的要求，怎麼樣？」

  趙新林鄙視地瞅著伊逸說：「沒用的東西，連親生的父母都可以放棄，那我們這些朋友看來你需要的時候就跟我們在一起，不需要就把我們一腳踢開了。」

  伊逸滿腹委屈地說：「我不是捨不得你們嗎？我這是舍親人求朋友，我這還不重感情啊？還遭到你的指責，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趙新林說：「你在罵我？」

  「豈敢？我這只是打個比方。」伊逸解釋說。

  查理懷疑地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做？如果你們要做什麼事，那我就不再來打擾你們，那我直接去美國讀書。」

  劉逸雲說：「美國有什麼好的？想吃什麼都難合自己的胃口。別走了，回什麼美國，要讀書還是在中國讀吧，回家想鬧點什麼吃得也方便。」

  趙新林看著查理試探地說：「如果你要回去，我想請你給我幫一個忙，不知是否可以。」

  「我跟你一樣，剛從美國回來，我能幫你什麼忙？」查理明白趙新林想利用他做什麼說。

  「你跟我們不同，我們只是到這裡來玩玩，而你則是這裡的主人。我想要你進廠里弄點鋼屑，知道你一定能辦到，你願意不願意幫我？」趙新林說。

  查理為難地說：「我連廠子都進不去，我怎麼能弄到鋼屑？你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趙新林說：「你爸爸是總工程師，安檢對你爸不會像其他職工一樣那麼嚴格的。只要他帶點出來，交給我就可以了。」

  「我說趙公子，你以為廠子是自己家開的呀，想拿什麼進去拿不要問他人？那可是國家的，它有嚴格的管理制度，有嚴明的紀律！任何人想拿出一點東西都是痴心妄想，你懂不。你就不要做美夢了。」查理明白趙新林要竊取軍工產品的鋼材質地樣品說。

  劉逸雲說：「任何事都不是那麼絕對的，如果在鞋內帶點鋼屑出來，我看是完全可以的。」

  查理極力反對說：「你真不知道他們管理嚴得什麼程度，進車間整個人的衣服鞋全部要換掉，出來又要把在車間的衣服鞋全部換下來。也就是說，連一點鋼灰都帶不出。這是有專人檢查的。我看你別做夢了，你們要搞鋼屑去找別人吧，我是辦不到。」

  伊逸說：「叔叔應該可以辦到的。因為他經常要到車間去檢查。」

  「他去車間檢查，也要換衣服進去，這是有嚴格規定的。尤其我爸，他到車間去，必須有幾個人同時進去相互監督。你說這麼嚴格的地方想弄到一粒鋼渣有可能嗎？」查理解釋說。

  趙新林看著查理說：「你辦不到就算了，這事你不能對任何人說。要嚴格保密。」

  「好吧，我事做不成，還多嘴，那不是自找苦吃嗎？你們放心，有伊逸監督，不會說出去的。」查理認真地說。

  查理和伊逸離開了茶館回到了家。查理對伊逸說：「他怎麼會對那玩意感興趣？」

  「他是吃飽撐的，別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