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因小失大
「不介意。」顏芙凝自是感激。
顏博簡迅速夾走吃了。
洪清漪含笑虛指他的腦門：「你這孩子。」
小女兒先吃誰夾的菜，亦或只吃其中一個，都不對，這便意味著選擇的問題。
最好的處理方式是都不吃。
但是不吃，雙方皆得罪。
也不是說國公府千金怕得罪人，但事情能做得漂亮，便是本事。
好在女兒聰慧，三子機靈，巧妙化解了難題。
這對兄妹極有默契，讓她這個當母親的，甚是欣慰。
待到夜裡，雨終停歇。
長公主提出要回，轉眸見傅辭翊沒有走的打算，微笑開口：「傅大人救駕受傷，當早些回府歇息才是。」
傅辭翊聽出意圖，淡聲回道：「多謝長公主體恤，臣是該回了。不過在回去之前，臣想與二小姐約定下次複診時日。」
說罷，清冷的眸子看向顏芙凝。
當著所有人的面，與她道：「今日淋雨，傷口發炎，得勞煩二小姐增加複診頻次。」
顏芙凝咬住了後槽牙：「好，後日我去給大人複診。」
長公主暗忖自己兒子遇到了對手。
姓傅這這小子太過明目張胆了，但他所言又不好教人反駁。
而且自己先提出要走，此刻不走，顯得太過刻意。
好在龍池安溫潤出聲：「芙凝，改日你我好生對弈一番。我那的棋譜理了不少出來，屆時你親自去挑。」
顏芙凝轉身看他，頷首道：「好。」
長公主拉了洪清漪的手：「清漪，我走了。」
走就走罷，還拉她的手。
洪清漪自是知曉這位好友的意圖，再加對方身份在，今日又是專程為芙凝而來。
「芙凝，隨為娘一道送送長公主。」
顏芙凝應下。
估算石家馬車該駛離了，傅辭翊帶著江河湖海緩步往國公府大門口行去。
半道遇到顏芙凝等人回來。
顏芙凝一瞧見他，便想起花廳偏房被他輕薄之事，當場瞪他一眼，提了步履。
顏博簡追上她的腳步：「妹妹怎麼惱了？」
「我真的只想好好做生意。」
有些人是真的煩，特別是某人。
顏博簡笑：「誰讓妹妹生得好。」
「三哥，咱們家可有核桃？」
「想吃核桃了？」
「嗯，伱幫我整幾顆就成。」
「你先回房，我等會給你送一袋去。」
——
翌日，六月初六。
今日是應聘裁縫與繡娘的女子們來交成品的日子。
一大早，顏芙凝與顏博簡到了成文樓。
兄妹倆一個驗收成品，一個登記造冊。
女子們拿著自個成品，排隊上交。
由於人多，且成衣與繡品需要細細驗看，是以速度並不快。
杏色衣裙的女子瞧著隊伍還挺長，便與前後的女子攀談起來。
「你們還真老實，成衣做那麼大件。」她抖開自己手上的衣裳，「瞧我，做了套孩童的衣裳，多出來的錢財買了不少肉吃。」
站她前頭的藍衣女子轉頭：「我是真心想要尋活做的。」
「你們也不想想，說是開成衣鋪，連鋪子都沒有，哪來的活？」杏衣女子低聲笑。
錢啊，能撈一筆是一筆。
誰叫櫃檯後坐著的小娘子長得太好，一看就是很好騙的模樣。
再說了，她又不是沒完成活計。
站她後頭的女子探出身：「一兩銀子確實是不少錢了，但若能有活干，往後能掙的錢會更多。」
杏衣女子見她們都說不通，笑了笑，不理她們了。
後頭隊伍里有個赭衣女子走了過來，低聲道：「我只繡了一方帕子，線與布都是自家的，那一兩銀子可都進了我自個荷包。」
兩人很有話題，說了不少，很快吸引旁的女子聚在一起。
禾氏見隊伍變粗，又吵吵囔囔的，遂扯開嗓門：「都給我安靜些，莫要影響我閨女驗收。」
女子們立時排好隊伍。
約莫兩刻鐘後，所有成品收上。
顏芙凝從成品堆里，拎出不少孩童成衣、帕子、襪子、褲衩，朗聲道：「這些成品的女子全都淘汰，不必參與第二輪比試。」
藍衣女子輕聲問：「那剩下的是不是有機會尋到工？」
顏芙凝點了頭：「你製作的襦裙針腳細密，保持此般手藝，我便留你。」
「多謝小掌柜！」藍衣女子甚是感激。
禾氏將顏芙凝拎出來的成品堆到了餐桌上：「都是誰的，自個拿走，豆腐乾一樣的東西也好意思交上來。那麼缺錢，小錢也吞，往後該吞大的了。」
劉松搖首：「就這德行，哪有機會吞大的？」
沒被拎出來的女子紛紛上前確認自己是否進入了第二輪。
如此一來，人群分成兩撥。
一撥擁在櫃檯旁，另一撥都是貪小便宜的。
顏芙凝指了指其中幾件衣裳：「這些針腳不太行，但我能看出衣料選擇不錯，將一兩銀錢花得恰到好處，更能看出剪裁功底，是以這些都能進入第二輪。往後成衣鋪的工作是大家通力合作，做自己擅長的。」
被點到的女子高興道：「多謝小掌柜慧眼！」
杏衣女子取走了自己做的衣裳，大聲哼道：「鋪子都沒有，說什麼大話？」
取走帕子與襪子的女子們紛紛附和：「就是，也不知尋這麼多人按了什麼心思？」
顏芙凝不想理會她們。
倒是禾氏怒極：「你們這幫貪財的，吞了我閨女銀錢不說，還好意思來質疑？」
向陽姐姐出來：「小掌柜給我弟弟發放的月錢是你們一年都掙不到的，你們這些眼皮薄的，活該家裡窮得叮噹響！」
文武兄弟的妹妹也站出來：「有些人窮就窮了，志氣也短。」
取走褲衩的女子擠上前：「我不服，大熱天的，男子只穿一條褲衩，這便算成套了，怎麼不收我？」
「貪小便宜的人，我不收。你要說單條褲衩就成套了，我無言以對。」
顏芙凝懶得費口舌，準備讓彩玉趕人。
就這時，好幾位房牙過來帶著不少鋪主過來。
長著山羊鬍的房牙走在前頭，腳步一跨進廳堂的門口，便開口：「小掌柜，咱們這幾日忙下來，東三街上的鋪子已談妥十餘家。這些購買協議，勞煩小掌柜簽一簽。」
聞此言，那些貪小便宜的女子們個個傻了眼。
特別是杏衣女子，驚得下巴直抖：「她要買下十餘家鋪子？」
敢情她們因小失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