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跨越世界的特異點，其名為迦勒底亞斯之物

  第302章 跨越世界的特異點，其名為迦勒底亞斯之物

  「我準備好了，船長。」

  噠噠。

  回歸地下大空洞的李耶第一眼便注意到了那大聖杯的變化，宛如胎盤的事物中【惡魔】的身影在被孕育著。

  安哥拉曼紐在拜火教的二元論中是惡神之首，他們認為人界的惡行全部是安哥拉曼紐的所作所為。

  安格拉曼紐的本質在他的主要綽號【謊言】中得到了表達，這個綽號表達了貪婪、憤怒和嫉妒。

  為了幫助他攻擊光明，安格拉曼紐創造了一大群體現嫉妒和類似品質的惡魔。

  儘管他的攻擊給世界帶來了混亂和痛苦，但信徒們預計安格拉曼紐會在最後被阿胡拉·馬茲德擊敗。

  局限於自己的領域，他的惡魔會互相吞噬，他自己的存在也會被熄滅。

  而在後來的二元論中，阿胡拉·馬茲德仍然是造物主，他自己是善的力量，安格拉曼紐是他邪惡的、破壞性的對手，兩者都存在於永恆之中。

  這也是【此世全部之惡】的由來。

  這也只是【安格拉曼紐】的由來，而那被冠以【安格拉曼紐】之名的青年，則是連姓名都不曾擁有。

  青年有著尋常的家庭，平凡的父母、兄弟姐妹，一直在幸福的環境中成長。

  不過，突然有一日，為了證明全世界的人所擁有的善性，被愚昧的村民加上安哥拉曼紐的惡神之名負擔起了全世界的罪。

  所謂的習俗，就是定義惡的規則。

  在那個村子裡，為了忍受日復一日艱苦、貧困的生活，習俗是必要的。

  【我們的生活始終沒有改善、肯定有罪魁禍首存在。】

  這是無解的問題。得不到救贖的人們的心靈，需要一個能夠宣洩這股怨氣的對象――名為【惡】的祭品。

  青年被關到山頂上，然後被挖去右眼，斬斷雙手雙腳，作為絕對的惡被輕蔑地持續拷問著。

  最後，在嘗到了人類所能感受到的所有痛苦之後，青年理所當然的死去了。

  但是對於這荒謬境遇所產生的憎恨深深烙印在這岩牢之中，結果化為了無名的亡靈，成為了【人世間所有的惡】之名的惡魔，負擔著罪的反英雄。

  即使在青年消失之後，即使在可憎的村民們離去之後，即使連村子都已經不復存在之後。

  他始終被束縛在山頂，眺望著人類的生活，人類的醜惡，人類的喜悅，溫暖的光芒。

  遙想著自己並未能得到的【理所當然的日常】。

  這便是被冠以【安格拉曼紐】之名的人的由來，除此之外，已經是虛無。

  而在第三次聖杯之爭中，愛因茲貝倫成功的召喚到來規格外的特殊職介【復仇者\Avenger·安哥拉曼紐】。

  但安哥拉曼紐的正體是卻瑣羅亞斯德教教徒的村莊，被冠以【世上一切惡】之名的普通青年。

  由於真名被【遍示記載之萬象】除去而能逃過咒術的打擊，儘管如此，作為英靈的力量是青年本身擁有的力量。

  那也就是說，跟普通人沒有多少區別。

  最弱的英靈，因為原本只是個普通人，對上沒有對英靈手段的普通人倒是有著絕對的勝算。

  凝視著盡頭的大聖杯，李耶微微虛起眼。

  若是有什麼會是讓他忌憚的，也只有這個【對人類】特化的力量了。

  【安格拉曼紐】是無比脆弱的英靈，所能夠做到的也只有殺死人類這一點。

  據其所言似乎擁有【絕對能戰勝人類】、【以人類為對手絕對不會輸】這種性質的能力，只要對方是人類，就算是史上最強、比英靈還厲害的怪物也可以確實的殺死對方。

  而在殺死人類這一點上，有著絕對的優勢。

  也只是速度比不過靈長類殺手和ORT——

  就算是李耶，都無法想像【安格拉曼紐】這個【絕對能戰勝人類】、【以人類為對手絕對不會輸】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直以【人類】為堅守的李耶，是否會被納入特攻範圍？

  從未見過【安格拉曼紐】出手的李耶無法清楚這一點，不過李耶也有著勝利的自信，不會因為這一點事情就退縮。

  在絕對的火力面前，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無論【安格拉曼紐】存在什麼花招，只要以絕對的火力打擊殲滅，哪怕是付出半個冬木的代價李耶也能夠接受。

  短暫的思考結束，李耶與身邊的少女亦是走到了梅林身邊。

  始終保持沉默的少女也僅僅是牽制了梅林注意片刻，梅林轉眼便盯著李耶說道：「現在停手還來得及，接下來你再繼續，事態真的不能逆轉了。」

  「我會失敗嗎？」

  望著大聖杯的李耶緩緩說道：「現在冬木已經被驅人結界覆蓋，我從時鐘塔學來的結界直接覆蓋在大半個冬木的範圍。

  如果事態超過我的控制，我會連帶柳洞寺以及半個冬木都殲滅，這樣也無法阻止它嗎？」

  「這個這個——」

  聽到李耶的話，梅林有點無可奈何聳拉肩膀。

  李耶為了應對【安格拉曼紐】所做的準備他都知曉。

  但這都只是小事，對與【安格拉曼紐】，梅林並沒有多少在意。

  對於這個世界的態度，梅林是更接近寶石翁澤爾里奇的，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而抑止力也不會任由【安格拉曼紐】誕生，從而【殺害人類】。

  【阿賴耶】是人類（靈長）這一群體中的任何個體都擁有的統一意識，想讓自己的世界存續下去的願望。

  是由人類本能里存在的方向性所集結形成的東西，是身為人類的祈求，迴避破滅的祈禱的機構。

  星球不會在意文明的破滅、靈長的死去，而成為星球靈長的人類卻不斷拒絕文明、生命的終結。

  那是人們的無意識集合體所作出來的【人類世界】的防衛裝置。

  為了讓人類史能夠繼續下去，吸取無數紀錄、無數力量，在人理結束前都會永遠存在的靈魂儲藏庫。

  簡單來說就是沒有額度的高利貸。

  若那個人物是【能讓人類存活派上用場】的人，那個就會無限的給予個人魔力————給予機會，為了使人類史能夠繼續而以道具來使役那個人。

  而抑止力和英靈之座是不同的東西，抑止力由人類們的無意識集合所產生，為了使人類存活而將人類變成奴隸的防衛機構。

  既有覺得那是上帝聲音的人，也有覺得那是世界聲音的人。

  但無論哪邊結果都是一樣的，稱了抑止力意的人，死後，將會做為守護者永遠被奴役。

  【英靈和守護者的差別，雖然同樣都是位於座上的靈魂，但英靈被人們的希望喚出，守護者則是被人們的絕望召喚】

  因此，抑止力會比照理應抹殺的對象來改變規模出現。

  會以絕對能勝利的，超出對象的數值出現。

  如果人類的力量無法制止那個的話，抑止力便會化作自然現象將他連同其周圍一同消滅。

  在過去，某處的大陸沉沒等等也都是抑止力乾的。

  在遙遠的過去，自囚高塔的梅林親眼見證了王因太過憎恨不列顛的滅亡，甚至是拒絕了自身的救贖，與響應召喚而來的抑止力締結了契約。

  那是名為尋求聖杯的旅途，也可以算是永遠無法得到救贖的無間地獄。

  總的來說，抑止力會勝利。

  除非對象是能夠否定人理的超規格存在，不然抑止力是絕對能夠勝利的。

  對這點心知肚明的梅林，本來是不會參與進來的。

  對於自囚阿瓦隆梅林而言，這個世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以旁觀者的態度注視下去，直到星球迎來終結。

  這次頂替召喚，其目的也只是為了李耶。

  在梅林看來，李耶的危害可比【安格拉曼紐】來的要大。

  就算【安格拉曼紐】無法成為人類惡，但本就身為獸之幼體的李耶與【此世全部之惡】接觸會發生什麼，梅林都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除此之外，梅林想到了李耶為了對付【安格拉曼紐】準備的魔術，臉色都難免帶上些許愁容。

  那玩意的原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由聖槍倫哥米尼亞德作為核心，小紅帽作為充能，遍布柳洞寺地界的大型魔術陣列，最終形成了那正在形成的東西。

  儘管覺得很怪，但梅林還是有點期待那個魔術升空時會造成什麼樣的風景。

  「對了，抑制力會用什麼方式來針對我？」

  望著孕育【惡魔】的大聖杯，同樣知曉抑制力不會坐以待斃的李耶問道：「是守護者還是其他英靈？」

  【阿賴耶】雖然是人類無意識的集合，除了被推上英雄之位的守護者外，同樣具備調動英靈之座的權限，能夠召喚出真正的英靈。

  若是召喚出數量過多的英靈來對付李耶，李耶也不清楚能否保全大聖杯。

  「已經來了哦，在你開始布置那個魔術的同時，被稱為人理奠基值的東西已經開始搖晃，冬木範圍內的【世界】出現了扭曲。」

  時刻注意著冬木的梅林如是說道：「這個變化在你開始殺死從者抵達了巔峰，這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但由於實施者是伱，導致產生的變化能夠動搖人理的根基。

  再者便是抑制力的動作了，種種要素的迭加下，被你稱為【特異點】的小世界已經出現了。」

  「你說了一通，似乎沒說到重點。」

  給自己倒著果汁的李耶頭也不抬的說道：「特異點本來是魔神王蓋提亞為了進行人理燒卻而布置的起爆點。

  冬木跟人理燒卻倒是沒什麼關係，我這個應該算是亞種特異點吧，算了，怎麼樣都好。

  那麼，梅林你看到的到底是什麼人？」

  能夠被抑制力派遣而來的從者，必然是符合絕對碾壓的標準。

  李耶想要知道，他與抑制力間孰勝孰負。

  「接下來請看VCR。」

  梅林笑眯眯的打了個響指，利用幻術構築出了視覺共享的畫面。

  宛如水鏡般的光景在李耶身前升起——

  遙遠的冬木大橋上。

  屬於靈子的光點悄然綻放著，被稱之為靈子轉移的跨時代移動方式在這冬木展現了一角真容。

  從靈子光輝中顯現的橘發的少女，第一時間便被夜晚的冬木所吸引。

  這並非是她第一次來到冬木，最初的那一次，她所見到的冬木是被熊熊烈火籠罩的死亡的城市，而如今的冬木——

  雷光氤氳，神子的巡禮仍未結束，那覆蓋天宇的澎湃神威仿佛在宣告著大神大權的至高權威。

  滾滾雷雲覆蓋千千，使得這夜幕下的冬木沉寂在一片低壓之中。

  噠噠。

  清脆的腳步在少女身邊響起，長長的黑髮隨意的披落，三十多歲的英國男性，是一名五官輪廓立體的美男子。

  「埃爾梅羅先生，這是什麼情況？」

  橘發的少女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那覆蓋寰宇的雷光，手中的通訊環第一時間便給出了是某位從者在活動造成的異象。

  高強度的魔力和神氣形成了這堪稱天災的一幕。

  「這是——」

  被稱為埃爾梅羅的中年男子神色錯愕，望著那天空中的雷光，以及隱藏在雷光中的神子。

  那是他絕對不會認錯的身影，並非是體內憑依英靈的君主，而是屬於他——韋伯·維爾維特-埃爾梅羅二世的唯一君主。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但這怎麼可能？

  埃爾梅羅二世無比清楚自己不具備能夠讓伊斯坎達爾發揮出如此力量的魔力，難道是哪裡出現了變故？

  「那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以Rider職介參加聖杯戰爭的從者。」

  埃爾梅羅二世沉聲道：「但他的御主只不過是個魔術水準低下的魔術師，不具有威脅力。」

  「如果征服王還在正常活動，那就說明冬木聖杯戰爭計劃中的聖杯還沒有出現吧？」

  做了事前調查的藤丸立香如是說道：「冬木的聖杯到底是什麼情況？」

  「冬木的這場戰爭，只是隨著戰敗者脫離，從而逐步推進大災難倒計時的委婉的陷阱。」

  埃爾梅羅二世仿佛在回想某件十分讓人不屑的事情：「當被召喚到這裡的從者陣亡人數到達一定數量時，【此時全部之惡-安哥拉曼紐】就會啟動。」

  「此世全部之惡？」

  藤丸立香眨眨眼，似乎對這個稱呼感到驚訝，畢竟看起來就很厲害。

  「不需要了解其正體是什麼，想像成地球破壞炸彈之類的東西就行了。」

  對此很有研究的埃爾梅羅二世如是說道：「是威力足以毀滅那時人類史的存在，你們最初奠基修復的特異點f，以在下的眼光來看，那或許就是第五次聖杯戰爭完成後冬木市的模樣。

  世界崩潰開始的原點，不該成功的儀式成功後的樣子。」

  「那麼，現在儀式——」

  藤丸立香抬頭望向天宇中的雷光，緩緩眯起眼：「進展到哪一步了？」

  此世全部之惡的危害是顯而易見的，那麼藤丸立香的目標便是阻止這場儀式和回收被迦勒底觀測到的聖杯了。

  「這次的發展有點超過我的記憶，我無法給出最好的判斷。」

  埃爾梅羅二世也沒能夠下達定論，而是繼續說道：「鑑於你那位亞從者失去戰力，無法跟隨這一情況來分析，我們目前最要緊的是找到合作對象來應對這場戰爭。」

  「看來您已經有了最佳的對象了。」

  藤丸立香笑道：「那我們是繼續探查情報還是先找合作對象？」

  「這是自然，兩手都要抓。」

  埃爾梅羅二世沒有在原地久留，而是帶著藤丸立香很快便離開了原地。

  沒有瑪修隨行，便無法依靠圓桌連結地脈，從而得到來自迦勒底的補給。

  不過福禍相依，如今靈脈被遠坂所把持著，不想驚動對方的埃爾梅羅二世倒是省了功夫。

  那本該遍布整個冬木的百貌哈桑似乎也失去了蹤跡，而且埃爾梅羅二世在進入市區不久後便察覺到了那搖搖欲墜的驅人結界。

  種種異變讓埃爾梅羅二世本就不爽的神情愈發狂野，一根又一根的菸捲在被消耗著。

  直到看見凱悅酒店已經成為了廢墟後更是愈演愈烈，這讓身旁的藤丸立香都不好開口勸阻。

  兩人就這麼遊蕩在冬木中，直到埃爾梅羅二世發現了那本該失去理智的Caster並不存在後，才肯定了變化的出現。

  在那之後不久，埃爾梅羅二世和人類最後的御主藤丸立香，終於找到了失去從者，神色陰沉的肯尼斯。

  其身旁，韋伯·維爾維特神色錯愕的看著兩人，不知如何搭話。

  而這一幕亦是被梅林以及李耶所納入眼中。

  不同於經常看直播，對此津津有味的梅林，李耶則是神色微冷。

  完全沒有會跟某人再度重逢的喜悅。

  『真有你的啊，迦勒底——亞斯……』

  在看見那無比熟悉的少女的身影后，李耶緩緩眯起眼，冷冽的目光中倒映著的卻是某個星球模型的影子。

  迦勒底的靈子轉移系統，要觀測到那投影在星球模型上的特異點，才能夠將其導入靈子演算機，進行靈子轉移。

  在第一次進入迦勒底，見識到那顆星球的瞬間，李耶便是意識到了——

  那顆星球模型，是名副其實的【異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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