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混戰
聞言，名為齊格飛的屠龍勇者很快調轉劍鋒，面向李耶。
在那名為巴爾蒙克的聖劍上，李耶甚至是察覺到了壓制和威脅感，得到了屠龍偉業的事跡升華，不僅是齊格飛自身，連這把聖劍都附帶了對龍特攻。
可謂是身為紅龍的李耶的天敵。
但這對李耶而言僅僅是相性上的不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區別。
只要不是生者，就無法打敗李耶。
而隨著戈爾德以及齊格飛的舉動，貞德和迦爾納均是露出了詫異之色。
「你不是黑之Archer？」
本來以為是對面陣營的迦爾納神色詫異的看著李耶以及身邊的提亞馬特，作為太陽神之子，迦爾納自然能夠感受到提亞馬特身體中潛藏的龐大神性。
那絕對不是尋常聖杯戰爭能夠出現的存在。
而除了提亞馬特之外，李耶的存在更是讓迦爾納感到驚嘆。
生者，這是毋庸置疑的一點。
迦爾納能夠肯定李耶並非英靈之類的，就算有改變自身氣息的寶具，來混淆他的判斷也是做不到的事情。
作為人類史最強一角，迦爾納擁有著名為【貧者的見識】的超絕能力。
能看穿對方性格和屬性的眼力，也不會被言語上的辯白、欺瞞所騙。
迦爾納有幸以天涯孤獨之身詢問弱者的生命和價值，此技能顯示出他所擁有的掌握對方本質的力量。
因此，迦爾納完全能夠看到——
潛伏在李耶那具身軀之下的強大力量，那絕不是常規聖杯戰爭中賦予的靈基能夠抵達的力量。
而在迦爾納開口之後，不遠處的貞德臉色也是微變。
連紅方的迦爾納都斷言李耶並非己方陣營，而黑方的saber齊格飛和戈爾德亦是將李耶選定為攻擊對象，那麼——
李耶到底是誰？
「不用在意這點，反正都是要戰鬥的。」
李耶擺擺手，道：「這不是你們能夠選擇的事情。」
話音剛落，澎湃的戰意便自李耶身軀中爆發，僅僅是純粹的意志仿佛都在扭曲著世界的法則。
那是何等的戰意？
經歷過神話、本身便是神話的齊格飛和迦爾納無比清楚這點，這是只有經歷親身經歷過神話大戰，自生死中才能磨礪而出的戰意、鬥氣。
「你到底是誰？！」
不同於隨時準備戰鬥的齊格飛和迦爾納，以中立裁判自居的貞德果斷出聲喝道：「伱並非是這場聖杯戰爭的御主或者從者！」
沒有理會貞德，很久不曾動過手的李耶凝視著迦爾納和齊格飛：「準備好了嗎？我們可要上了哦！」
嚴肅以待的迦爾納目光掃過李耶和齊格飛，不難看出來，如今場上存在三個陣營。
「若是對我的槍無所畏懼的話，那便放馬過來。」
只見迦爾納冷冷說到：「我的名字是迦爾納，太陽神之子，你們的名字是？」
「尼德蘭的遍歷騎士。」
神色肅穆的齊格飛如是說道：「齊格飛在此！」
「若是想以什麼來稱呼我，那邊如此稱呼我吧。」
李耶笑容消失，冷淡的話語隨之響起：「最後的圓桌騎士，也是終結爾等第二人生的騎士！」
鬆開提亞馬特小手的李耶，反手構築出黃金的聖劍，一道道魔術式銘刻劍身，在那堪比神氣的魔力纏繞下抵達了非同尋常的韌度和強度。
「那媽媽要開始了哦！」
知曉李耶心意，不曾反駁，選擇全力支持的提亞馬特為前夜的戰爭升起了開幕的花火。
那璀璨的赤色星瞳可謂是星之魔眼。
寄宿了星（地球）之意志的存在，或是可被稱為星之力本身的智慧體中之光。
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魔眼】的地球版。
迸發的光輝甚至是有著直感的李耶都沒能夠察覺和避開！
「啊啊啊！！」
源自海洋的咆哮，生命的呼喚自大地爆發。
魔眼中的詛咒隨著蒼藍魔力的放出，轉瞬覆蓋四野。
本就化作熔岩的地獄於此刻如海浪般滾滾，向著遠方的平原呼嘯而去。
面對神靈的一擊，抵達最強之座的迦爾納以及齊格飛都不敢忽視！
但還要迅速的是李耶的突進！
鐺！
隨著黃金的聖劍與殺神之槍發生對碰，這場戰鬥也終於拉開了帷幕。
那是怎樣的地獄？
作為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的魔術師，戈爾德有著自己的驕傲和見識，身為魔道中人，那自然是要有著對非人事物的接受力。
但他無法理解眼前這幅光景，無法理解【地獄】的誕生。
劍與劍在交織，神槍與聖劍在碰撞。
那是遙遠歲月的英豪，抵達最強之座的大英雄和那屠龍的勇者，以及那無名的騎士碰撞下造成的駭人破壞。
齊格飛那超越人類領域的武藝，迦爾納哪怕因為真名被揭露導致失去效果的無冠的武藝，也仍舊抵達最強。
而李耶則是將自己數年磨礪的武藝盡數展現！
三者哪怕是不曾動用魔力的對碰，都能夠撕裂大地，一道長達數百米，寬數十米的峽谷正在生成。
大地在隆起，切痕猶如鏡面般光滑整潔，仿佛都能夠倒映出戈爾德的身影。
三者那超越了人智的速度使得戈爾德根本看不清人影，只能夠看到閃爍的劍芒以及被撕裂的大氣。
金鐵交戈間，攪動著數十、百米範圍內的大氣，冷冽的風暴在捲起。
那是猶如劍擊般凌厲、駭人的風暴，在那之中不存在生命存續的條件，是貨真價實的地獄。
到底什麼樣的生命能夠在這種地獄中存活？
戈爾德無法想像，就算是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提前召喚的魔偶使者阿維斯布隆，所製造的魔偶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存續吧？
哪怕意識都未能理解這副光景，害怕死亡的身軀已經開始了動作，自幼便開始修習的魔術被激發。
催促著戈爾德離開這片人外魔境。
隨著青綠魔力的升起，赤炎亦是綻放。
作為大英雄的幾人，皆是具備著魔力放出的高等技巧，能夠通過魔力放出來大幅度提升自我數值來進行戰鬥。
而唯獨某人，就算迦爾納和齊格飛皆是使用了魔力，仍舊以白刃相持！
仿佛在藉此磨礪自身的武藝，試圖抵達更高之處！
相比武藝，李耶尚不及齊格飛，遠不及迦爾納，但他的力量夠強，反應夠快。
不存在武藝的戰勝，僅僅是數值的美感。
「哈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穿梭在風暴之中，隨著大地的崩潰而起伏。
立身於大地的起源之母，雙手垂落兩側，璀璨的星之瞳無視了風暴的阻攔，凝視著那唯一之人的身姿。
並非是嚮往力量，也並非是嚮往寄託，僅僅是眺望著。
自美索不達米尼亞被打敗後，被擊退回虛數空間的提亞馬特始終記憶著那次的屈辱和痛苦，但相比這些屈辱和痛苦，現在的她更重視【守護人類】這一想法。
而李耶——是她一直在眺望的對象。
那是不同於璀璨之星般的藤丸立香的存在，是飄搖不定的暗淡之星辰，哪怕是自身的存在都無法得到真正的證明。
並非是他人的驅趕，而是自我的否定。
「提亞馬特神，起源之母啊，你是否違背了此次聖杯戰爭的紀律？」
頂著狂風，依靠自身頂級對魔力來防禦風暴的餘波，貞德也終於來到了提亞馬特身邊。
自李耶和迦爾納以及齊格飛陷入三方混戰，僅僅是開始時使用過魔眼的提亞馬特不曾加入這場戰鬥。
就像是一個在公園看著孩子戲耍的母親，神色溫和的守望著這一切，
面對貞德的質問，提亞馬特搖搖頭，對於這救國的聖女，她也是以孩子看待，道：「聖女啊，你——」
話語並未說出口，或者說如今的環境已經不許聲音的傳播。
漆黑的極光終於綻放。
大氣在被捲起，沿著風暴之壁高速運動，使得風暴眼中化作了真空般的環境。
瀰漫在此地的也只有金鐵交戈的肅殺，不存在知性交流的環境。
隨著李耶終於動用魔力，三者的戰鬥規模也終於再上一層樓，不在局限於這片區域，像是移動天災般向著圖利法斯移動著。
那是相隔十公里都能夠看見的末日，赤色的炎火之上，是高懸天宇的極光。
戰鬥到底持續了多久，無人能夠給出答案。
當第一抹晨曦自地平線綻放，風暴也隨之停歇，那延綿數公里的峽谷如同永恆的創口，留在了星球表面。
踏踏。
落回地面的李耶上身盔甲盡數損壞，受到的傷勢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不到數個呼吸便徹底消失。
相比迦爾納的黃金甲，李耶用魔力構築的甲冑形同虛設，而那等同於齊格飛那惡龍血鎧的的皮膚防禦在這兩人身前也只能夠起到些許作用。
可以這麼說，迦爾納和齊格飛都具備傷到李耶的能力，但能否殺死李耶還是另外的問題。
而相比起李耶，迦爾納的傷勢也十分淺薄，有著黃金甲高額度減傷和提供的自愈力，迦爾納在防禦和恢復上甚至是遠超李耶的。
作為屠龍的英雄，齊格飛則是身軀上出現了道道血痕，儘管李耶所用出的攻擊也不過b+或者a級，命中齊格飛後被惡龍的血鎧消減到只有e級甚至更低的威力。
雖不及位列最強之座的迦爾納，也不及全盛姿態的李耶，但齊格飛仍舊是值得尊敬的英豪。
加上齊格飛自身攜帶的對龍特攻，在這一戰中給李耶打出了不少傷害和壓制。
「你們的御主，魔力似乎不夠了呢。」
李耶扭了扭脖子，一臉笑意的望著迦爾納。
相比有著整個人造人集群提供魔力的齊格飛，迦爾納的御主就顯得有些單薄，無法提供充足的魔力使得迦爾納盡情一戰。
這一缺點在後半夜的戰鬥中便已經突顯，迦爾納的出力和魔力均是有所下降，甚至掉落到齊格飛的規模中。
當然，這並不妨礙李耶的戰鬥。
李耶所期待的正是這種酣暢淋漓的武藝對拼，只有這樣才能夠使得他得到武藝的進步。
齊格飛和迦爾納均是武藝超越人類領域的強大英豪，齊格飛自然不用多說，迦爾納更是身為人類史最強一角，與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同等規模的至強英靈。
可以這麼說，迦爾納已經是常規聖杯戰爭中能夠召喚的從者中的頂點存在。
能夠與這兩位交手，讓李耶感到了充足的愉悅和滿足。
第四次聖杯戰爭中，能夠頂著聖裁之門炮擊，跟李耶進行白刃戰的實在是太少了。
這一次打算好好享受戰鬥，吃完餐前甜點再進行收穫的李耶痛定思痛，換一種碾壓局來打。
強者的勝利方式，不能只有一種。
李耶始終堅守著這一標準，劍技、槍法、弓術等等武藝，劍技、槍法師從蘭斯洛特，弓術更是在第六特異點的半年中，向著大英雄阿拉什學習過一段時間。
但這樣還不能夠讓李耶登頂，成為真正的人類史最強一角，甚至是超過他們。
他所需要的不僅是自我的成長，還有技藝的完善。
戰士所具備的武藝、魔術師所鑽研的魔術等等。
李耶話語剛落，齊格飛便扭頭看了眼極遠處躲在貞德身後的戈爾德，以及與貞德同行的提亞馬特。
面對那根本逃不開的風暴，戈爾德很快便調整方向，選擇依靠貞德來躲避風暴的波及。
而作為裁定者的貞德也並未拒絕戈爾德，而是守護戈爾德到了現在。
隨著李耶幾人的停手，貞德也終於有了靠近的機會。
但沒等貞德開口，已經無法忍受這點的戈爾德直接說道：「我們走，saber！」
戰鬥的規模超過了所有人的預計，完全不是在這前夜便進行的超規模的消耗，哪怕沒有進行寶具的解放，但消耗的魔力也是駭人的水準！
更不提差點波及到他！
「看來你的御主已經是不耐煩了呢。」
迦爾納神色冷淡的說道：「第一次能夠與你們戰鬥，我發自真心感謝這份幸運。」
似乎不止是戈爾德的舉動迦爾納也接受到了某個存在的指令，果斷化作了靈子狀態轉移離開。
「希望下一次，能夠與你們盡情戰鬥。」
神色依舊的齊格飛看向李耶，道：「閣下還要就此戰鬥？」
相比迦爾納，齊格飛無法判斷李耶的舉動。
當然，李耶若是還要繼續戰鬥，齊格飛也並不會懼怕。
「幾位的戰鬥十分精彩，但現在時間已經到了白晝，還請停下。」
趕來的貞德出口制止道：「而且我還有事情想要詢問這位先生。」
「嗯？你打算用什麼理由來制止白天不能打聖杯戰爭？」
李耶指了指身後那延綿數公里的裂谷，道：「這個動靜，白天和晚上有什麼區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