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某人的一天

  第320章 某人的一天

  龍是非人之物，哪怕少年身為人造人，所蘊含的精神、知性在那邪龍的力量面前也是顯得無比渺小。

  強行改造身軀的代價便是精神受到壓迫和傾斜，若是不使用這份邪龍的力量倒是還好說，但——

  「你醒了，現在是漂亮的女孩子了哦。」

  隨著少年睜眼的動作，帶著淡淡笑意的話語也是從身前傳來。

  那是讓少年印象深刻的男人的話語。

  儘管少年還無法分辨個體性別的含義，但也能夠感受到那話語中的笑意。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無名的少年望著蹲在身前的青年，雙眼漸漸泛起了光輝。

  死裡逃生是少年所沒有想到的事情，這簡直跟他覺醒求生欲望，使用魔術打破營養倉的概率相差無幾，是名為奇蹟的事物。

  而能夠再次見到李耶，也是令少年驚喜的事情。

  「叫我李耶就好了，我期待之後你親口告訴我你的名字。」

  見少年恢復意識，李耶拍了拍手起身，瞥了眼那仍舊站在原地的貞德以及——自夜幕中走出的弗拉德三世等人。

  在完成了紅之Berserker的狩獵後，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的人也是追著阿斯托爾福來到了這裡。

  騎著戰馬的弗拉德三世以及達尼克等尤格多米雷尼亞的魔術師，還有喀戎之流的從者。

  而隨著saber職介的齊格飛自滅，尤格多米雷尼亞所屬的強力職介似乎只剩下弗拉德三世和喀戎。

  那跟隨者在眾人身邊的Caster阿維斯布隆沒有一點近身戰鬥的能力，而Berserker弗蘭肯斯坦在李耶看來完全沒有什麼影響。

  嚴格來算，如今聖杯戰爭中能夠算上李耶對手的從者都是在紅方。

  沒有在這點上過多考慮，李耶掃過弗拉德三世，在他們之前開口道：「多的我就不說了，讓這個少年離開就行，阿斯托爾福你們帶回去。」

  「看來你加入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少年？」

  弗拉德三世凝視著李耶的身影，似乎理解了白日李耶投靠的動機，以及夜幕討伐紅之Berserker時消失不見的原因。

  雖然不清楚這個除了作為素材顯得有些優異的人造人對李耶而言存在什麼意義，但這不是李耶橫行的理由。

  不僅是弗拉德三世如此想著，那以魔術師自居的達尼克更是露出了陰鬱的表情，仿佛自己被冒犯了一般。

  賢者喀戎則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算是黑之陣營中與李耶相處最久的人，儘管對李耶的實力也無法徹底洞悉，但能夠與齊格飛以及迦爾納大戰一夜，那必然不會弱小。

  若是在這裡開戰——

  貞德的存在是無法忽視的。

  Ruler貞德擁有著對從者決定性的特權，令咒的加持使得貞德面對這場聖杯戰爭的從者有著天然的優勢。

  若是無法確認貞德的意願，冒然開戰只會陷入被動。

  「看來你是選擇與我等為敵，Ruler是要選擇與他一起聯手？」

  弗拉德三世掃過貞德以及阿斯托爾福身邊的少年。

  對於那人造人少年，弗拉德三世並非是一定要奪回去，但李耶若是選擇與他為敵，那麼他也不介意再開始一場狩獵。

  「我不會插手你們的戰鬥，但是這個少年我是要帶走的，我不會讓他捲入這場聖杯戰爭。」

  貞德的意志不曾動搖，她始終遵守著聖杯戰爭的紀律，而這個少年雖然移植了齊格飛的心臟，但還不能夠算是從者或者御主，是不在這聖杯戰爭中的局外人。

  而且——齊格飛死前的約定，才是貞德行動的動機。

  少年的自由由她來賦予。

  而在貞德表態之後，弗拉德三世則是舉起了長槍，指著李耶道：「現在投降，我還能夠原諒——」

  「這個不是商量或者交易，而是通知。」

  李耶微抬眼帘，伴隨著極光的泛起，上百道聖裁之門自虛空而生，呈星羅棋布般的布局將弗拉德三世在內的黑之陣營一同覆蓋。

  魔術師、從者，無人能逃。

  夜幕下的森林迎來了極光的照耀，從那密集樹冠上灑落的光輝，是猶如星海般璀璨的漆黑極光。

  澎湃的魔力讓在場所有從者都感到了危機感。

  仿佛每一道聖裁之門都能夠釋放出寶具級別的攻擊！

  而就在聖裁之門展現的瞬間，李耶動了。

  幾乎同時反應過來的大賢者喀戎立刻張弓搭弦，數道箭矢發射而出！

  嘩啦。

  隨之飛舞的鋼鐵長龍穿梭在這幕森之中，將那一道道箭矢擊的粉碎！

  李耶本人則是手持虛假的聖劍，一劍將弗拉德三世自戰馬上盪開！

  堪堪反應過來的弗拉德三世咧開嘴，一道道鐵樁自地面驟然暴起，那是遠超是第六特異點交手時的規模，不到剎那間便是數百道鐵樁自地面升起。

  【極刑王（Kazikli Bey）】

  與【護國鬼將】技能搭配，將最多兩萬支樁子在拓展的領地內展開，可活用於攻擊、防禦與移動控制等。

  由於羅馬尼亞的風土民情，以【護國鬼將】獲得的領地在聖杯戰爭中是規模最大的！

  而與上數百道鐵樁相對應的是——毀滅的極光！

  連一剎那的時間都未給喀戎反應，就算是喀戎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那聖裁之門盡數擊落！

  嗡！

  星光開始墜落，在聖裁之門中不斷加速而發射的聖裁化作了光之錐，多達數百的駭人之數，直直插進了這夜幕的森林之中。

  轟隆隆隆！！！

  漆黑的鐵樁連同森林被蒸發，昔日的穿刺公的大權在那星光面前連剎那的時間都未能走過。

  而喀戎等人更是被迫後撤。

  這並非說是他們畏懼了聖裁之門的威力，更多的是他們的御主還在附近。

  以御主的能力，是無法在這級別的戰場中久留的。

  在喀戎等人試圖避開聖裁之門轉移御主的同時——

  李耶也終於與弗拉德三世開始了白刃戰，有著等同狂化a補正的弗拉德三世，在這個國度的實力甚至能夠與迦爾納交手！

  鐺鐺鐺！

  劍與長槍在碰撞，自遠天疾馳而來的箭矢穿過了那鋼鐵長龍的封鎖，向著李耶呼嘯而至！

  作為大賢者喀戎發射的箭矢，裹挾了神氣的箭矢，其威力自然能夠對李耶造成傷勢。

  而在李耶因為箭矢而分心的瞬間，找到機會的弗拉德三世一槍命中了李耶手臂，槍鋒撕裂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若只是一道傷痕還好說，更加致命的是——

  噗嗤。

  自李耶身軀內部爆裂的鐵樁向著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弗拉德三世的樁子傷害不僅會累積，接二連三襲擊而來的兩萬支壓倒性數量，讓弗拉德三世的『穿刺公』別名更加栩栩如生。

  雖然一支樁子的威力很低，但只要挨了一擊就會暫時附加【貫穿】造成的持續傷害。

  加上只要槍頭刺中一次，甚至會從敵人體內產生樁子加以貫穿！

  這一點，就算是李耶也無法避開！

  見李耶被鐵樁所貫穿，弗拉德三世也未停下腳步，而是催化出更多的鐵樁從四面八方將李耶身形擊穿，令那身軀中的鐵樁再度增生！

  「你很強，但是結束了！」

  弗拉德三世不曾猶豫過剎那，刺出手中的長槍，試圖將李耶心臟徹底貫穿！

  伴隨著鐵樁的崩解，血淋淋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弗拉德三世的槍鋒。

  李耶那帶著些許癲狂的目光——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輝。

  刺啦。

  但鐵樁的威脅，李耶早就見識過了，而相對應的解法——

  漆黑的極光在泛起，那並非是自體表流轉而進行的魔力防禦，而是連同身體內在都一同覆蓋，連一個死角都不曾留下的極致毀滅！

  只要將鐵樁出現的前提毀滅就可！

  駭人的極光在李耶身軀中呼嘯，將那一根根生出的鐵樁堙滅！

  「是你該結束了！」

  同時揮出的斬擊，伴隨著出現的是聖裁之門的展開。

  自弗拉德三世身側展開的聖裁之門並未進行聖裁的裝填，而是以兵裝向著那死之線路切割而去！

  噗嗤！

  面對如此攻擊，就算是有著極高敏捷度的弗拉德三世，也難以避開！

  叮叮！！

  仿佛預知了未來，自遠方射來的箭矢險之又險的將弗拉德三世四周的聖裁之門盡數擊潰，儘管避免了弗拉德三世就此退場的命運，但也無法挽回——

  一蓬血霧炸裂，伴隨著持槍斷臂高高飛起，弗拉德三世那震驚的目光仿佛無法理解眼前的事情。

  但無法理解歸無法理解，弗拉德三世還是遵循本能向著後方瘋狂退去。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他不能在這裡死去！

  留在原地的李耶魔力微微盪起，將周圍的鐵樁盡數堙滅。

  那因為鐵樁產生的貫穿傷，無論是在人類還是尋常從者那都能夠稱得上重大傷勢，甚至致命的傷勢在呼吸間癒合。

  李耶扭了扭脖子，將身上的血跡一併蒸發，再度構築出魔力的盔甲來遮掩身形。

  啪嗒。

  落下的斷臂被李耶一腳踢開，僅僅是將那長槍提在手裡。

  「就一條手臂啊。」

  李耶抬了抬眼帘，遠處的弗拉德三世正捂著斷臂的缺口，源源不斷的鮮血正在湧出。

  李耶還以為能殺了這個傢伙的，沒想到喀戎所能夠做到的短暫的未來視，將聖裁之門給擊潰了。

  這就導致李耶拿自己做誘餌，效率最快的必殺方式給躲開了。

  沒有在這件事上浪費過多的精力，李耶轉了轉手中的長槍，望著弗拉德三世，道：「還要來嗎？

  就算你們一起上，我也可以哦。」

  說著，李耶掃了眼遠處的喀戎和弗蘭肯斯坦等人，他並未用聖裁之門對她們展開攻擊，而且喀戎在移動的過程中一直都在擊潰著聖裁之門，導致不到數秒的時間，聖裁之門只剩下幾十道。

  這完全不是問題，只要李耶願意，完全能夠再度展開上千門聖裁之門。

  而面對李耶的挑戰，失去一臂的弗拉德三世沉聲道：「下次再見，余便會拿下你的項上人頭！」

  「沒勁，下次再見吧。」

  見沒人想要繼續動手，李耶擺擺手，轉身瞥了眼那在阿斯托爾福攙扶下起身的少年，道：「我就不帶你走了，之後再見的情況可能會複雜了點，總之加油吧。」

  最終，李耶還是沒有選擇帶著少年離開。

  若是讓李耶來帶著少年，最後的發展也不是李耶樂意見到的，少年的可能性也會因此消滅。

  李耶期待的是——更加混沌的展開。

  李耶離開了，而弗拉德三世一行人也沒有冒然出手攔截對方。

  不僅是因為李耶自身素質的緣故，更加重要的是提亞馬特都不曾出現。

  那被賢者喀戎認為神靈從者的提亞馬特在他們看來都是極度危險的存在，若是在己方陣營倒是還好說，但——站在對立面則需要考慮更多了。

  之後發生的事情，李耶已經無意去關注，只要貞德在場，願意遵守與齊格飛約定的她便不會讓少年被弗拉德三世等人帶走。

  當然，阿斯托爾福則是不在她的庇護範圍之內。

  翌日，

  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因為弗拉德三世斷臂的無法治癒的緣故，不得不調集大部分資源來試圖治療。

  與此同時。

  留宿在圖利法斯的獅子劫界離不僅是收到了來自時鐘塔的埃爾梅羅二世對於最近出現的殺人鬼的情報，死者均是時鐘塔的魔術師。

  除此之外，獅子劫界離亦是得到了李耶相關的情報。

  獅子劫界離既然在時鐘塔見過李耶，那麼時鐘塔一定有著李耶相關的情報才對。

  「一年前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身份全是空白的原始人，想要以紅方御主身份參加聖杯戰爭結果失敗的傢伙——」

  獅子劫界離將埃爾梅羅二世提供的情報告知那床上正在跟小貓戲耍的莫德雷德。

  前夜的他們本來是睡在死靈墓地之類的地方，但昨夜還是轉移到了這旅館之類的地方。

  「什麼都沒有啊！」

  莫德雷德抓了抓頭髮，她這幾天除了吃東西就是在惦記李耶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結果好不容易等來的情報就是這樣。

  「他既然是失敗者，但還是擁有了從者，這一點比較可疑。」

  獅子劫界離目光閃爍，除了前夜因為裁定者引發的三方大戰外，就是因為紅之Berserker導致的初步交鋒。

  但在那之中，獅子劫界離都沒有看見李耶的身影。

  他到底在做什麼？

  常年作為僱傭兵行動的獅子劫界離有種預感，李耶圖謀甚大。

  不僅是李耶的問題，那一直在狩獵時鐘塔魔術師的殺人鬼也是他的處理對象。

  畢竟這已經違反了第一守則【神秘理由隱匿】的紀律。

  但相比殺人鬼，李耶身上的疑團更吸引獅子劫界離。

  想到這，獅子劫界離好奇的問道：「你想要從他身上知道什麼？」

  「我要問問他，他跟亞瑟王………父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抱著小貓的莫德雷德沉默片刻後說道：「我能夠感覺到的，那體內存在著紅龍的血，不是那種隔代傳承或者返祖的血，是從亞瑟王身上剝離出來的血………雖然已經不太一樣了，但我還是能確定。」

  「亞瑟王的血………？」

  獅子劫界離聞言，點了根煙開始沉思。

  作為跟莫德雷德締結了契約的御主，他很榮幸的遭遇到了極小概率的從者的記憶回流。

  從者生前的記憶以夢境的形式出現在他腦海中，這也讓獅子劫界離隊莫德雷德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她對於【王】、對於亞瑟王的執著。

  白晝的時間在飛快流逝著，黑紅兩方的陣營似乎都不約而同遵守著白日不進行聖杯戰爭的約定，當黃昏降臨的同時。

  已經開始調查殺人鬼的獅子劫界離和莫德雷德也終於找到了目標所在的區域，而在他們前往相關區域的同時——

  嘟嘟。

  潔白的手指微微弓起，敲打在木質的房門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嗨嗨，等等喲！」

  回應著敲門聲的是稚童天真無邪的話語，絲絲縷縷的霧氣從門扉中流出，帶著滲人的陰寒。

  白髮的女童雙手持刀，笑眯眯的望著那正在敲門的白髮青年，道：「大哥哥是有什麼事嗎？」

  隨著女童話語的吐露，愈發濃郁的灰霧將整個樓層淹沒，伸手不見五指。

  僅僅有著那白髮女童和身後響起的腳步聲，層層迭迭，仿佛幾十個身形嬌小的人影站在了樓道中。

  望著身前的女童，李耶挑了挑眉頭。

  黑之Assassin開膛手傑克，世界上有名的倫敦獵奇殺人鬼。

  一般而言獵奇殺人犯有兩種，有秩序和無秩序的。

  有在某種程度上保有理性和秩序的殺人犯，也有完全沒有理性可言、人類無法了解他的行為的殺人犯。

  以不容易被捕的這點來說是前者壓倒性的多，後者常常不會隱藏作案的證據，而開膛手傑克便是後者。

  但雖然有許多證據，但開膛手傑克並沒有被逮捕過。

  或許是當時的鑑識能力不足，也或許是因為被害者是特殊工作者讓警方在偵辦進度上並不積極。

  另一方面，無秩序型的開膛手傑克也有向新聞媒體寄信、煽動恐懼的行動。雖然很有可能其實是假信，但也沒有證據能證明那是完全的假信。

  某種意義上來說，開膛手傑克之所以這麼膾炙人口，原因就是這有著壓倒性謎團的部分。

  根據不同的職階或是不同的土地，會有不同的變化。對於聖杯而言，除非【真正的開膛手傑克】被確立，否則召喚出的開膛手傑克會不停產生變化。

  而這一次，以Assassin職階召喚的開膛手傑克是以倫敦白教堂區、眾多被特殊工作者墮胎的孩子們的怨靈集體體。

  從來沒有存活過的她們，為了回歸子宮之內而不斷地殺人，真要說的話，她們是由【被害者一方】所誕生出來的異端傑克。

  最為重要的一點，失去控制的開膛手傑克的存在對李耶而言是沒必要的——

  儘管開膛手傑克有著極為高等的氣息遮斷，但李耶還是靠著自己的感知找到了她的御主六導玲霞。

  嗡。

  清冷的劍芒撕裂了這片灰霧，將其徹底殺死。

  隨著灰霧被殺死，先前為李耶開門的女童也再度進入了李耶的視線，她手中的雙刀都還沒能夠揮起，竟是被一道道漆黑的鐵鏈所束縛著。

  對靈體專精的魔術式銘刻其上，使得女童無法在短時間內掙脫，而這也給了李耶動手的機會。

  「別動，就一下。」

  完全不給傑克機會，李耶反手便是一劍貫穿了她的死線。

  就算開膛手傑克是由眾多怨靈體匯聚而成，但共同的死之線杯斬斷後，也會迎來相同的命運。

  一劍貫穿傑克，李耶瞥了眼房間內的六導玲霞，淡淡說道道：「不要謝我，我做好事不留名的。」

  撲通。

  癱坐在地上的六導玲霞呆呆的望著這一幕，大腦仿佛無法處理這些情報。

  這是不為外人所知的戰鬥，也僅僅是身為裁定者的貞德和言峰四郎在第一時間知曉了開膛手傑克的退場。

  至於發生了什麼，他們是一概不知。

  那是稍後一段時間發生的故事——

  為了等待夜幕降臨，以便開始行動的獅子劫界離和莫德雷德坐在一處長椅上。

  一邊吃著小吃，一臉不耐煩的莫德雷德抱怨道：「啊啊，真是的，我還以為能夠來觀光的，結果這個鎮子高樓大廈也好遊樂園也好，什麼都沒有嘛！

  你們這裡真的是離我的時代過去了千年嗎？」

  莫德雷德看著那與中世紀沒什麼差異的城市，神色抱怨的再度掏出包裝袋裡的小吃。

  對此也感到無奈的獅子劫界離說道：「畢竟這裡是以此為賣點的旅遊小鎮吧，而且你胃口真大啊。」

  獅子劫界離看著已經是第三袋食物的莫德雷德，說起來，自從莫德雷德召喚之後，他每天的伙食費不知道為什麼多了幾倍的量，仿佛在養好幾個人。

  「畢竟我的興趣就是吃飯嘛！」

  沒有一點在意的莫德雷德十分自豪的說道：「畢竟難得得到了身體嘛！」

  在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中，清脆的腳步緩緩響起。

  莫德雷德冷著眼瞥向小道盡頭，白髮的青年與女神緩緩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

  看到青年的瞬間，莫德雷德立刻站了起來，抱著懷中的事物便是大步流星沖向那白髮的青年，道：「你這個傢伙，躲到哪裡去了？」

  在莫德雷德看來，幾天都沒有出現過的李耶，就是躲起來了。

  這簡直太可笑了，作為聖杯戰爭的參與者，結果帶著自己的從者躲起來了，這簡直有失風度。

  「沒啊，我沒躲起來。」

  神色詫異的李耶伸手便從莫德雷德懷中的包裝袋裡掏出兩個小麵包，無視了莫德雷德那炸毛的表情，分給了身邊的提亞馬特。

  「你這傢伙！」

  莫德雷德露出虎牙，宛如一個護食的小獅子，若是李耶沒有給出讓她滿意的答覆，似乎就會直接撲上去撕咬對手。

  對此十分了解的李耶笑著說道：「安啦安啦，且聽我慢慢道來。」

  說著，李耶抬手構築出了一把摺扇，十分瀟灑的展開。

  「嗯？」

  見李耶如今態度大轉變，本來還打算繼續軟磨硬泡的莫德雷德頓時收起怒容，只是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虛著眼以防李耶再伸手。

  「我長話短說，總的來說，說來話長………」

  李耶豎起食中二指，模仿著小時候電視上看見的說書人的姿態，煞有其事的說道：「我本尋常家，誰料天有不測風雲………」

  在之後的時間中，閒心大發的李耶給莫德雷德說了一遍自己潤色後的第六特異點經歷。

  但隨著李耶越說多，莫德雷德的嘴角便愈發聳拉。

  似乎完全不相信李耶的說辭。

  「你不是在唬我？」

  莫德雷德死死盯著李耶，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絲不安和心虛。

  不僅是莫德雷德，不遠處旁聽全場的獅子劫界離也不得不說李耶編造的經歷十分離奇，可惜完全沒有可信度。

  畢竟除了這身血脈以及樣貌外，李耶沒有任何證據。

  見狀，李耶一把拉過莫德雷德的肩膀，跟其勾肩搭背。

  十分習慣這個姿勢的李耶笑眯眯的說道：「相信我，你看這就是證據。」

  意外的沒有排斥李耶的靠近，莫德雷德隨著李耶所言望去。

  泛起的光輝形成了莫德雷德無比熟悉的槍身，那是奪走了她性命的盡頭之槍。

  也是莫德雷德的父王，亞瑟王的至強武裝之一的聖槍倫哥米尼亞德。

  「認真的？」

  「認真的。」

  「聖………槍？」

  「聖槍，捅了你的那個。」

  「在你………手上？」

  「沒錯，在我這裡。」

  短暫的交流結束，莫德雷德握著聖槍，生前最後的光景歷歷在目，沒想到她也有握住聖槍的一天。

  作為圓桌騎士，莫德雷德能夠斷定這把聖槍是貨真價實之物。

  至於會不會是流落在歷史中的聖槍，被李耶得到後編造如此謊言，莫德雷德便是不清楚了。

  她更願意相信李耶說的是真的。

  「你為什麼願意跟我說這些？」

  莫德雷德將聖槍交還給李耶的同時，問道：「前幾天還一句話都不想說，現在倒是全說完了。」

  「我比較閒，而且不能看著你不管啊，莫德雷德。」

  蛙趣，泳裝兩個月，直接開奏章三，這才是周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