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與花共逝

  第326章 與花共逝

  嗡。

  一道道漆黑的聖裁之門瞬間展開，迸發的光之矢自下而上與那神之箭矢相互抵消，對沖。

  使得那片光雨在半空便是被徹底攔截，連一根都未能越界！

  此刻的李耶也根本無心關注這沒有任何威脅力的寶具，而是全身心的專注於將提前留存在聖槍中的魔力塊化作光之洪流，哪怕未經過神代環境那般的規模膨脹，但也是十分驚人的爆發力和規模。

  就算是在李耶的有意抑制下，也還是達到了a級水準的對軍寶具，更是如同莫德雷德寶具那般的直線型的洪流向著尤格多米雷尼亞呼嘯而去。

  漆黑的洪流猶如傾倒大地的光之柱，好似高牆、天塹，隔斷整片戰場。

  亦是化作了戰場上唯一絢麗的光景，所過之處一切物質都在堙滅，被極光所收攏，化作了驅動的一部分。

  正如那日在冬木展開的奇蹟那般，人之權已然顯現。

  對【星辰】的掠奪、改變，乃是人之權的體現。

  突如其來的洪流打破了尤格多米雷尼亞城堡中所有魔術師的動作，那橫貫整片戰場，長達千米的光之洪流仿佛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攔。

  不僅是大地在堙滅、收攏，所有與極光接觸或者擦肩而過的魔術師與魔偶在無聲間被【燃燒】，化作了洪流繼續前進的驅動。

  就算是那穿刺公也無法打斷洪流的前進，好不容易從迦爾納手中逃脫的弗拉德三世，只能夠眼睜睜看著極光貫穿了尤格多米雷尼亞城堡。

  作為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的根據地，眾多魔術工坊存在的城堡，自然是有著眾多防備他人入侵的迎擊術式和防禦措施。

  但在極光面前，顯得太過脆弱了。

  除非是展開了固有結界般的【世界】，否則尤格多米雷尼亞不存在能夠防禦下這一擊的寶具。

  轟！

  仍未停止的光之洪流吞沒了半數的城堡，一切術式和造物在洪流中蒸發殆盡。

  猶如末日般的光景倒映在少年眼中，那不止是城堡的消滅，在他看來也是自身同胞的死去。

  一個？三個？四十個？

  到底有多少同胞死在了洪流之中，少年無從得知。

  他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一定是惡魔所為。

  對於同胞之死感到悲憤的少年咬緊了後槽牙，立刻轉身帶著其他的同胞從廢墟中離開，而在這時——

  轉身的少年藉助眼角餘光看見了那自高處墜落的騎士的身影，那是曾救他於水火的騎士——

  「Rider？」

  發生在尤格多米雷尼亞的事情，李耶無從得知，他也無心關注。

  選擇了幾乎沒什麼人的城堡半身進行殲滅，將尤格多米雷尼亞的城堡以及地面盡數掀起，使得那掩藏在地下的大聖杯終於暴露在世界的面前。

  自七十年前，達尼克藉助德國的軍隊力量，強行終止了聖杯戰爭，並且在德國軍隊轉移大聖杯時，搶走了大聖杯。

  時光荏苒七十餘載，愛因茲貝倫的至高傑作終於再度回歸世界。

  遙遙窺見了大聖杯散發的光輝，李耶收起了聖槍。

  望著那以驚人速度接近尤格多米雷尼亞城堡的空中庭園，在提亞馬特的控制下，空中庭園將會在抵達城堡廢墟上空後對大聖杯進行收納。

  屆時，便是李耶得到大聖杯的時機。

  不僅如此，仰望著那高天之上的空中庭園，李耶微微挑起了眉頭。

  迦爾納的魔力激盪不止，似乎在跟提亞馬特交手？

  施捨的英雄迦爾納乃是太陽神蘇利耶之子，作為神子的迦爾納儘管不是以Rider職介現界，仍舊具備了複數以上的寶具。

  【日輪啊，化作甲冑（Kavacha and Kundala）】

  與迦爾納的肉體一體化，放出太陽光輝的強力防禦型寶具。

  迦爾納的母親昆蒂對成為未婚母親感到恐懼，為了保護兒子而向蘇利耶請求授予的黃金之鎧和耳環。由於是光本身所化成的存在，因此即使是眾神也難以破壞。

  能將所有敵對干涉（物理攻擊、魔術、詛咒等干涉概念）削減，使迦爾納所遭受的傷害只有十分之一。

  持有這個寶具的迦爾納，不僅擁有著這場聖杯戰爭最強的物理防禦力，在魔力充足的情況下甚至能夠自愈致命傷。

  完全可以做到不見任何傷害放在眼裡。

  第二件則是【梵天啊，覆蓋大地（Brahmastra）】，婆羅門持斧羅摩（Parashurama）賜給迦爾納的對軍寶具。

  卻是因為迦爾納並非是以Archer而是Lancer的職介現界，從神之弓化作了神槍，但也是有著a級的攻擊力，能使筋力B的迦爾納依靠技術貫穿齊格飛的龍之血鎧。

  最後便是現在的李耶都感到忌憚的至強一擊——【日輪啊，順從死亡（Vasavi Shakti）】。

  EX級別的對神寶具。

  那是足以打倒眾神的，僅僅一擊的光槍。

  由雷光組成的必滅之槍，因陀羅在奪去黃金之鎧時，由於迦爾納的態度實際太過高潔，認為不得不回報他而賜予的。

  以黃金鎧甲作為交換而顯現，以巨大防禦力的裝備換取的，強力的【對神】性能之槍。

  即使是眾神之王也難以掌控的光之槍。被全身剝離的血所沾染而放出的一擊將所有污穢一掃而淨。

  威力足以徹底毀滅世間所有【單一】存在——生物、非生物甚至任何物體，包括魔獸、幻獸、神獸、人、盾、軍隊、城池、結界、神，所有的存在都無法抵擋。

  但唯有【世界】能夠與之對，既是【神】也無法毀滅【世界】，哪怕包括神在內的一切事物全部滅絕，世界也會存在，換言之以【世界】為概念的守護是貫穿不了的。

  但是問題不大——

  如今的迦爾納是否有足夠的魔力來釋放這至強一擊還是未知數，更何況——

  凝視著空中庭園，仿佛能夠看見女神戰鬥時的美麗身子，李耶微微揚起嘴角：「提亞馬特是無敵的！」

  而在李耶為女神感嘆之際，那仍舊立身在空中庭園邊緣的言峰四郎收回目光，再度激發令咒。

  「以令咒命令之，Rider，請殺了那個男人——」

  通過從者連接，言峰四郎的話語在紅方從者耳邊響起，如今的戰場上，除了被令咒召喚帶走的迦爾納，也就阿喀琉斯得到了這一指令。

  「哦？大姐？」

  正在與恩師戰鬥的阿喀琉斯猛然扭過頭，望向那光之箭雨落下的區域，在那片區域中閃爍的極光是？

  那堪稱寶具的光之洪流自然進入了阿喀琉斯的視線中，極光展現的威力對他倒不是什麼問題。

  持有足以與【熾天覆七重圓環（Rho Aias）】相匹敵的【包圍蒼天的小世界（Achilles Cosmos）】的阿喀琉斯，無論是對人、對軍、對城、對國，還是對神寶具都能進行防禦。但阿喀琉斯沒有攔下這波洪流的理由。

  不僅是阿喀琉斯，正在與他戰鬥的大賢者喀戎在藉助千里眼目睹了釋放極光之人的身影后，便是停下了手。

  望著自己的弟子，問道：「他不是你們紅方的御主吧？」

  「嗯？」

  手持長槍的阿喀琉斯微微挑起眉頭，道：「我可不認識他，他不是你們那邊的人嗎？」

  說著，阿喀琉斯便是動了起來。

  僅僅是c級對魔力的阿喀琉斯，並不具備抵抗令咒的力量，在言峰四郎使用令咒後，阿喀琉斯之後的行動是便是已經被註定了。

  看著身為自己恩師的喀戎，阿喀琉斯邊走邊說道：「老師，你還要繼續嗎？」

  聞言，早已放下手的喀戎搖搖頭，道：「下次，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說罷，喀戎便消失在了夜幕的森林中，向著尤格多米雷尼亞的城堡飛奔而去。

  李耶那一擊波及範圍實在是太大，就連喀戎的御主菲奧蕾·弗爾維吉都險些被命中，這讓喀戎無法再與阿喀琉斯纏鬥。

  御主的安危關係才是最為重要的。

  再者，便是李耶身份和來源的存疑，喀戎心中雖然有著眾多推測，但也不是這個時候來進行求證。

  當然，求證這個對喀戎而言也並未有多少好處。

  在確認李耶仍舊身為生者後，喀戎便清楚李耶不具備神話逸聞這類可以透露出缺點的東西。

  喀戎他們身為英靈，流傳了眾多逸聞、神話、事跡，這些傳聞為他們帶來了許多能力的升華和提升，但也是宣示了他們的終末。

  他們的死因也是流傳在世界上，就像是那希臘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因海德拉之毒而死去的他，就算作為英靈再度重生，海德拉之毒對他而言仍舊是世界第一的劇毒。

  正所謂福禍相依。

  而李耶不具備這些缺點，畢竟他的旅途這才剛剛開始。

  目送著喀戎的離開，阿喀琉斯這才猛然扭過身，向著極光綻放之地邁開了腿。

  轟！

  僅僅是奔跑，便是有著狂風在咆哮，使得這片森林紛紛出現了晃動。

  【彗星跑法（ Dromeus Cometes）】，離開【疾風怒濤的不死戰車】便會啟動的常時發動型寶具。

  從【所有時代的所有英雄里最為迅速】這個傳說所具現化而成。

  雖然阿喀琉斯必須露出作為自身弱點的阿喀琉斯之腱，不過鮮少有英靈能夠完全捕捉到他的速度。

  也是因此被稱為有史以來全人類頂點的疾風腳力。

  其速之強，無人可及！

  縱然是這廣大戰場，也能夠一口氣穿越！

  因高速移動，接連突破音速壁障形成的氣環橫切入大地，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

  在一息之間便跨越整片戰場的阿喀琉斯向著那白髮的青年揮出了長槍！

  裹挾著無邊神速的一槍，其威力甚至能夠比肩寶具！

  嗡。

  幾乎是同時，甚至還要稍早一點的聖裁之門，伴隨著大地的粉碎迅速展開。

  多大數百的漆黑之門中迸發出細小的聖裁，自四面八方向著阿喀琉斯射來，其身下的地面中更是揚起一道道鋼鐵長龍，漆黑的天之鎖裹挾堪比神氣的魔力，封鎖了一切的退路。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藉助直感的警示和自己那從未放鬆的感知域，在阿喀琉斯起步的瞬間，李耶便有了相對應的決策！

  這是與迦爾納同等的英雄，那麼李耶便沒有放鬆的理由了！

  「很厲害啊！這位小哥！」

  為人爽朗的阿喀琉斯大笑著，並未在意那些襲來的聖裁，反倒是那些裹挾了魔力的鎖鏈讓阿喀琉斯有點在意。

  這都完全不是問題！

  有著【勇者的不凋花（Andreias Amarantos）】的阿喀琉斯，除非是遇到具備神性的對手，否則都是無敵的！

  疾風仍未停止，舞動手中長槍的英豪在剎那之間便斬斷了那些虛假的天之鎖，哪怕有著魔力裹挾也無法阻止這一幕的發生！

  而襲來的聖裁更是被狂風和長槍提前引爆！

  但也是這一舉動，讓李耶得到了動手的空隙！

  阿喀琉斯實在是太快了，哪怕是提前做了準備的李耶，也只是堪堪將其攔下。

  不愧最速英靈這一稱謂，但這無法扭轉戰局！

  閃爍著寶石般光澤的雙眼，看見了阿喀琉斯身軀上淡淡的死之線，若隱若現，仿佛不存在似的。

  唯有那位於腳跟的死之線無比顯目——

  得到了母親忒提斯女神的不死祝福的阿喀琉斯，也是具備著一定的不死性。

  若是沒有神性攻擊，那麼只能是擊破其腳跟處的弱點才能夠擊敗阿喀琉斯。

  李耶是不具備神靈的人類，而對於攻擊阿喀琉斯腳跟這一選擇，也是有點困難。

  畢竟阿喀琉斯是身為最速英靈的存在，若是沒有針對性的必中寶具，也很難是擊中其弱點吧？

  但這對於李耶而言，完全不是個問題。

  聖槍倫哥米尼亞德隨之落入手中，身為星造兵裝，A++級別的盡頭之槍，完全能夠擊破阿喀琉斯的不凋花！

  甚至也是因為A++的屬性，導致不凋花根本無法給出減傷之類的效果！

  漆黑的極光沿著聖槍開始螺旋攀升，憑附在槍尖上，爆發出無比巨大的力量！

  樸實無華的前刺自然是引起了阿喀琉斯的反擊，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同樣前刺。

  鐺！

  槍與槍在碰撞，爆發的巨力甚至使得阿喀琉斯不由得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誠然，阿喀琉斯身為能夠與迦爾納比肩的大英雄，也是具備著最速英雄的稱呼。

  但是在純粹的力量上，得勝者將會是李耶！

  「準備好了嗎？」

  拉近與阿喀琉斯身位距離的李耶，望著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大英雄，咧嘴笑道：「會死的！」

  「看來不會無趣了，你的名字叫什麼？！」

  立刻興奮起來的阿喀琉斯掃視著身前的李耶和那把造型奇異的聖槍倫哥米尼亞德，哪怕並未得知真名，他也能夠看出這把聖槍的不凡之處。

  「圓桌騎士，李耶！」

  單手持著聖槍的李耶欺身而上，澎湃的戰意猶如熊熊烈火般燃燒。

  不同於需要御主供給魔力才能夠進行戰鬥的從者之身，李耶作為生者——對於這些強大的從者絕對的優勢便是魔力的自我生成以及能力的全面性展開。

  李耶無法做到各方面超越甚至持平阿喀琉斯這類英靈，畢竟是能夠位列最強之座的大英雄，哪怕因為成為從者而導致了各方面數值降低，但也是極為驚人的成就。

  如今的李耶雖能列為神代英豪，但還是無法與生前的他們所比肩，但李耶的優勢便是不被靈基束縛出力，絕對的自由！

  不僅如此——

  噗嗤。

  血花在綻放，與阿喀琉斯擦肩而過的天之鎖猶如利刃般在他的肩頭留下了淡淡的血痕。

  感受到傷痛的瞬間，就算是阿喀琉斯也為之動容。

  這是不對勁的，不具備神性的李耶，要想攻擊到他，只能夠依靠寶具之類的東西，但這些東西會是寶具嗎？

  阿喀琉斯一眼掃過那些徒有其表的天之鎖，能夠斷定只是些魔力投影罷了。

  唯一的變數是那纏繞在天之鎖上的魔力之光，那是等同神氣的事物——

  同樣身為神代英豪，甚至能夠位列希臘大英雄的阿喀琉斯無比清楚這魔力意味著什麼，畢竟他自身便能夠使用神氣來進行戰鬥。

  堪比神氣的純粹魔力，可以算是魔力行使的某種成就。

  僅僅依靠著魔力，便能夠與混入了神性的神氣相比肩，這並非是單純力量上的比肩，而是連神秘都能夠對抗。

  如果是這樣的攻擊，能夠打破不凋花也是理所應當的。

  短暫的思緒在阿喀琉斯心中掠過，對於李耶的純粹魔力感到驚訝外，有的也僅僅是對戰鬥的期待。

  只不過是得到了能夠擊傷他的能力，離戰勝他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哪怕能夠滿足不凋花的攻擊要求，若是無法以超過阿喀琉斯神性等級的力量來攻擊阿喀琉斯，也是會受到相對應的削弱！

  具備c級神性的阿喀琉斯，不凋花將對等級D能將傷害削減至75%，等級E則能削減至50%。

  戰鬥的狂潮在掀起，那是波及整個戰場的駭人光景。

  青綠的疾風不停馳騁在平野下，掀起的狂風猶如驚濤駭浪般向著四周呼嘯，掀起一陣陣風暴。

  其目的只是為了影響風暴中心的騎士！

  猶如星之錨點般巍然不動的騎士，手持聖槍十分冷靜的追溯著阿喀琉斯的身影，天空那星羅棋布的聖裁之門更是停緩了聖裁的發射，不停調整瞄準，試圖攻擊阿喀琉斯那仿佛無法鎖定的身影。

  漫長的一秒過去，終於邁開步伐的騎士化作了極光，追趕著那永遠跑在前方的疾風。

  無數鋼鐵長龍封鎖了周遭百米的距離，再度發射的聖裁之門更是降下了猶如訴狀箭書般的光雨。

  鐺鐺！！

  仍舊以無可匹敵之速和抵達神域的武藝將那襲來的天之鎖盡數殲滅，避開了聖裁的攻擊後向著李耶發起了猶如狂風般的槍擊！

  哪怕使用了魔力放出，單純的筋力上阿喀琉斯還是無法接近此時的李耶，但他的速度夠快，快到李耶只能夠跟在身後的神速。

  配合著他那神域之藝，瞬息刺出的槍尖層層迭迭，猶如高牆向著李耶傾軋而來！

  甚至攻擊都未抵達，激起的風壓便猶如利刃般尖銳，足以貫穿尋常人體！

  轟！

  憑藉直感的警示，李耶從那猶如高牆般的槍擊中找到了唯一的真實。

  哪怕快到了極致，那也只是快，真正的流星槍也只有一把。

  在這高牆般的攻擊中也只有最開始那道攻擊值得警惕，畢竟阿喀琉斯並非是依靠純粹技藝抵達魔法領域的槍聖，能夠形成多重次元折射現象，使得這一瞬間真正出現複數的流星槍。

  只要最初的那一道攻擊被打斷，之後的槍擊也不過是虛無。

  猶如極光般筆直擊中流星槍的倫哥米尼亞德爆發出了阿喀琉斯無法抵禦的巨力，甚至導致了流星槍脫手而出！

  嗡。

  流星槍脫手的瞬間，阿喀琉斯周身便是浮現出一道道細小的聖裁之門。

  噗嗤！

  自細微之處發射的聖裁在阿喀琉斯生身上留下了眾多傷口，猩紅的血液猶如鮮花般炸裂。

  哪怕無法追上阿喀琉斯，李耶卻也能夠將來自阿喀琉斯的全部攻擊盡數擋下，做出的反擊甚至能夠對阿喀琉斯產生不小的傷害。

  但是對阿喀琉斯而言不痛不癢，甚至無法影響到他的行動！

  「抓到你了！」

  李耶猛然探出手，裹挾沛然魔力的一拳，掄圓了朝著阿喀琉斯砸去！

  在這麼短的距離里——哪怕是阿喀琉斯也無法完全避開！

  「這可不一定！」

  就算空手也不輸於人的阿喀琉斯咧嘴，師承大賢者喀戎的他，自然是有著極為豐富的近身格鬥技，更不提他之後經歷的諸多戰場，最終磨礪而出的抵達神域的武藝。

  懷揣著如此的自信，阿喀琉斯只感覺一股駭人的危機感從心中泛起。

  『不對勁！』

  在那危機感的催促下，阿喀琉斯果斷放棄了硬接這一擊的舉動，而是抽身後撤，但是在是太晚了！

  哪怕並未直接命中阿喀琉斯，那裹挾了魔力的拳鋒也僅僅是從身前擦過，掀起的風壓卻是在阿喀琉斯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轟隆隆！！

  一擊之下，這片平原猛然炸開！

  以李耶為中心，輻射擴散數十上百米範圍的平原崩潰，化作了無數碎石，以違背了物理規律的姿態逆流而上。

  而李耶和阿喀琉斯的身影則是穿梭在碎石之間，以碎石為落腳點進行跳躍和穿梭。

  飛舞的鋼鐵長龍藉助碎石的遮掩，不停在阿喀琉斯身軀上留下了傷痕！

  李耶更是緊緊咬著阿喀琉斯疾馳的身影不放，仿佛要將他立地斬殺！

  「喂喂喂，這可有點說不過去了啊！」

  險之又險避開這一擊的阿喀琉斯神色驚詫，他如何看不出來這一拳對李耶而言似乎沒有什麼消耗，甚至不算是寶具那類的王牌。

  這攻擊規模認真的嗎？

  阿喀琉斯抬手召回被擊飛的流星槍，失去流星槍跟李耶戰鬥實在是有點難辦，阿喀琉斯能夠注意到李耶不僅是在試圖攻擊他的腳跟，也在試圖命中他身軀上的某些地方。

  雖然無法確定李耶的意圖，但作為武者的直覺告訴他不能夠讓李耶得逞。

  有所圖謀便是有所影響，李耶試圖攻擊的位置都不是什麼能夠造成致命傷的位置，完全就是無關緊要的器官。

  『是那雙魔眼的效果——生命之魔眼？』

  阿喀琉斯立刻試著推斷李耶那雙魔眼的效果，早在戰鬥開始時，李耶便是啟動了直死魔眼，而阿喀琉斯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雙魔眼的存在。

  但有著不凋花的他，自然是無視了這不具備神性的能力，但從李耶的反應來看，他仍舊相信著魔眼能夠影響戰局。

  那阿喀琉斯便是不能夠忽視這雙眼睛了。

  狂風和碎石在共鳴，掀起了狂獵的樂章，但這也無法阻擋英雄的對話。

  「你的眼睛是什麼？」

  召回流星槍的同時，仍舊不停穿梭在碎石間的阿喀琉斯大笑著問道：「能夠告訴我嗎？」

  嗡。

  猶如青綠閃電的流星槍即將掠過李耶身側，回到阿喀琉斯的身邊。

  但——

  嘩啦。

  早有預計的天之鎖調轉對象，迫使流星槍停頓了剎那，而也是這一剎那使得一隻大手死死握住了槍身。

  啪嗒。

  「你的槍跟你一樣嗎？」

  強勢攔截下流星槍的李耶，單手死死捏住流星槍，瞥了眼槍身便是找到了流星槍的死之線。

  流星槍是阿喀琉斯的父母結婚時，大賢者喀戎所贈予的長槍，其材質與喀戎的弓箭相同。

  不僅如此，流星槍還能製造出以英雄單挑為目的的領域，是足與固有結界匹敵的大魔術。

  因為阿喀琉斯並未被作為Lancer職階召喚，其缺失了無法治癒的詛咒等一部分能力。

  而除去寶具相對應的效果外，流星槍也不具備不可損壞等效果，那麼便不存在無法殺死的情況了。

  但——

  「算了，還你。」

  李耶鬆開了對流星槍的拘束，使其回歸阿喀琉斯的手中。

  「哦？你剛才是準備破壞我的寶具吧，為什麼不動手？」

  重得流星槍的阿喀琉斯挑著眉，問道：「我看得出來，你能夠破壞我的流星槍，為什麼不動手？」

  李耶剛才的舉動都被阿喀琉斯看在眼裡，以阿喀琉斯的觀察力不難看出李耶先生瞥了眼流星槍後調整了手指，仿佛在那個位置有著能夠破壞流星槍的致命弱點。

  加上李耶先前不停調整攻擊位置的舉動，阿喀琉斯能夠斷定李耶的魔眼極有可能是直死魔眼。

  最初預測的生命魔眼是無法看見非生命的弱點的，那樣李耶是不可能通過魔眼來破壞他的流星槍，而直死魔眼能夠做到這點。

  「有人，來了。」

  隨著極光的升騰，李耶周圍的碎石盡數堙滅，所暴露出來的視界中——名為莫德雷德的少女全副武裝，向他舉起了劍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