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艷麗的天元之花其劍,能達無空之高度 其一
2024-10-06 06:03:38
作者: 我貞的
第396章 艷麗的天元之花——其劍,能達無空之高度 其一
那是第二日的清晨,殲滅了兩騎英靈劍豪的武藏,在草庵外與咿呀作語的田助所玩鬧。
「唔~~好乖好乖,來~舉高高~~」
眉開眼笑的武藏抱著田助,由於阿縫另有他事的緣故,加上李耶和千子村正在打鐵,此時也就武藏能夠照顧田助。
或者說這是她們的獨處時光。
面對稚嫩的田助,武藏臉上儘是笑容:「話說啊田助,再聽我說兩句吧,我會邊舉高高說的,可以嗎?」
「咿呀咿呀!」
舉著小肉手的田助儘管不理解武藏的話語,但還是表現出了喜悅之色。
「呵呵,謝謝你。」
舉著田助的武藏仿佛在起舞似的,輕飄飄的話語隨著風飄去,這是僅有她與田助的小秘密。
「我啊,見識到了很厲害的傢伙哦,雖然說是某隻鬼,居然能肯定的說自己【已經壞掉了】,真令人大吃一驚,說實話,還好她是在對決後才說的。」
提及某人,武藏難掩落寞之色:「儘管冷靜的鬼我也見過不少,但像那樣的,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態才能夠說出自己有問題啊。
說什麼,已經壞掉了——」
山風拂過面容,也將武藏的苦惱所帶走。
「不過嘛,若從缺少些什麼的角度來說,我也沒資格說人家就是了。」
武藏有些無奈的笑著:「雖生為女子,卻無意嫁作他人婦;雖手持刀劍,卻無意繼承家業。
李耶的時代姑且不論,但在這亂世之中,這種行為可不值得稱道呢。
就算被人指手畫腳批評說身為人類有所欠缺,那我也只能老實承認——」
神色釋然的武藏輕聲說道:「哪怕我遇到的眾多劍士們,再怎麼也多少腳踏實地的活著,但我就不行了,看來我生來就不能是在同一地方久留的人。
——看來我所走的道路只有我一人,似乎沒人與我相伴。」
不對,不對。
這是不對的。
並非獨行,而是有著其他的存在。
武藏的內心在呼喚著某人,那是認知外的奇蹟,漫長歲月下來武藏都不曾遇見的奇蹟。
「前進、旅行、不回頭,之所以為輾轉於其他世界,或多或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無論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不會留下任何足跡——在與不在都不會對那個世界產生影響。
所以才會來回不停的輾轉不同的世界吧,【啊啊,反正你是無關緊要的存在,所有可以進來哦】【事情辦完了?那就滾出去吧,畢竟世界對你沒有興趣】。
諸如此類,從亡靈的意義來看,我早就是亡靈了。」
舉著田助的武藏,與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眸對視著,輕笑道:「知道了很多從不知道的事情,與人們的相遇或錯過,又被趕往下一個世界。
若問我做到如此地步,究竟意欲何為的話,大概是為了超越老爹吧~~」
那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
但對於武藏而言,仍舊是一生中無法忘卻的時光。
「啊啊,我的器量還真是小的可以啊~
明明最喜歡金錢和名譽,面對真正不能讓步的事物時,卻固執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算了,這也沒辦法的嘛!」
畢竟我基本就是愚蠢的及時行樂主義者啦!」
武藏笑著:「只要我還在追求空位,我會維持這樣,做個浪人女劍士,至於前途規劃嘛,我想想。
當此劍宿有天神大人之刻,抵達了天滿大自在天神,甚至伊舍那天之理的話——
到那時,我就能接受自己的結局了吧。
空有善無惡,智者有也,理者有也,道者有也,心者空也。
【一】即超越【無二】之境界,存於極限前方的極限領域。
嘴上這麼說,但我本以為一輩子都無法踏入這個境界了——」
在未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未與李耶相遇之前,武藏都無法想像自己的劍技能夠完成到這個地步。
前所未有的敵人和壓力,催促著她走到盡頭。
「哎呀,傷腦筋啊!迄今為止習得的諸多武藝也算有價值了!
雖然自己還不敢相信,但在與賴光閣下的交鋒中,唰的一下就抓住感覺了!」
語氣帶著自豪,但難掩武藏的落寞之色:「對,所以接下來就是問題的關鍵了,二天一流再過不久就將完成——
這樣一來我將終於失去理由,找不到歸途所在,也沒有結緣之人。
真是的~就算得到了無敵之劍,又該如何是好呢。」
隨著數次的戰鬥,武藏所修持的二天一流終將完成,抵達神域之境。
屆時,或許真如她所言,一切的理由都不再。
踏踏。
響起的腳步沿著少女的思考而前進,清風吹過山丘,抵達面前的是不為世界所接納著。
同樣抵達剪定的無歸之人。
「答案只有一個,武藏。」
黑色的髮絲在風中飄搖,青年的目光無比堅定,同時帶著武藏從未見過的溫和之色。
青年的存在是武藏一直下意識忽略的。
她不敢抱有下次相見的想法,若是沒有再見到會怎麼樣?
而且世界對她而言是有限的,若是全部的世界都不再接受她,那麼等待著她的是否只有【空】——
對武藏而言,對未來最好的態度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這種無法確定的事情,不如暫時放在腦後。
但青年似乎不會給她這種選擇,在武藏錯愕的神情中,那帶著笑意的話語在此刻響起。
「我們會再見的,你接下來的未來,不會再孤單。」
不曾停下腳步,青年大步流星走到了那少女面前,輕笑道:「你是能夠斬斷宿業的劍士,那我就是抓住因果的人了。
你既然出現在我面前,就一定會有再見的那一刻。」
這似乎是無法奢求的承諾,但少女清楚。
他沒有說謊。
儘管這只是一個會再一次相見的原定,但在武藏看來,卻比什麼承諾都要重要——
「可不要騙我哦!」
抱著田助的武藏笑嘻嘻道:「之後要是看不見你,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你給你嘗嘗完全狀態的二天一流!」
「那就這麼說定了。」
李耶抬手握拳,笑道:「解決完這次的事,下次再見的時候一定要多聊聊。」
「說好了!」
同樣握拳的武藏抬手,跟李耶碰了碰。
其洋溢的笑容正如盛開的花朵,純潔無瑕。
——
那是發生在某時,無人知曉的故事。
「——時辰已至。」
身著華貴服飾的妖術師望著夜色中的土氣城,大笑著:「吾之悲願的厭離穢土城終於即將顯現!
撒旦所賜之伴天連妖術的奧秘即將再次達成。
阻礙吾等的唯一障礙,並未迦勒底御主的某人,以及新免武藏已離開土氣城下,而合眾地獄與黑繩地獄已完成她們自己的任務,這是個好機會。
現在正是適合厭離穢土城顯現之時,Caster Limbo啊,降下夜幕吧,這世間早已不需要真正的太陽。」
隨著命令的落下,一旁待機的蘆屋道滿便是笑道:「遵命。」
蘆屋道滿並非妖術師,若以身份地位來形容,他更是妖術師所召喚而出的英靈——
「太陽啊、太陽啊、太陽啊。
用光祝福生命萬物的偉大存在,沉沒吧。」
隨著咒文的念誦,深刻在蘆屋道滿體內的神靈之力,屬於黑色太陽的力量在此刻綻放,頃刻之間天光暗淡,永夜降臨。
「沉沒吧、沉沒吧、沉沒吧,閉上眼瞼,睡去吧,在猶如黑夜的死亡中淺眠吧——」
高舉雙手的蘆屋道滿神色狂熱,魔性的面容儘是邪魅的笑容:「太陽啊,陷入死亡吧,接下來乃是吾等魔性之物覺醒之時。
——黑暗啊,到來吧,殺盡眾生萬物吧。」
總計三位神靈的力量,在此刻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綻放的詛咒並未他物,而是——
「在懊悔中死去的五騎英靈劍豪,擁有力量之魂啊!以及在在他們被打倒之前所屠戮的百姓之魂啊!
粘稠堆疊的怨恨痛苦與懊悔的凝結,成為明星撒旦指定的祭品,已然充溢!
現出身形吧,吾之聖杯!吾之厭離穢土!」
被蘆屋道滿稱為妖術師的男人張開雙手,猙獰的面容儘是對世界的憎恨!
轟隆隆隆!
隨著宣言的告解,伴天連的妖術也在此刻展現身形。
妖術師所呼喚的並是其他,而是深藏在土氣城下,被李耶所觀測到的污穢之所。
血月降臨的瞬間,土氣城悄然發生了改變。
發生在下總國的異變之究極,終究顯現了身形;
被譽為第二江戶的土氣城下矗立出異形。
遍布血色荊棘的妖城以亂世一夜城傳說般的神速顯現了,沒有人目睹城池翻轉的樣子,當所有人回過神來時,土氣城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詳的妖城。
平安軍記曰,叛軍將領於下總建造據點,那麼這就是詛咒日本的王城嗎?——
非也非也,此處並非【真正】的下總,倘若此處乃名為下總實為上總的舞台,那此城正是即將侵蝕全世界的穢土大妖城!
其名乃——厭離穢土城!
但幾乎是在厭離穢土城顯現的瞬間,同時綻放的極光乃是守護靈長的脊樑。
那並非是名為盡頭的光之塔,而是名為空想的星之夢。
在那赤月所照耀之下,本該發動的,屬於Caster Limbo陰陽術奧義,強制使人轉化生命的外道之術也在無聲中消弭。
無聲搖曳的極光在土氣城所有居民的注視中悄然盛放,好似屹立在高嶺的孤高之花。
那或許是這夜幕下唯一令人感到安心的事物。
踏踏。
抵達了土氣城,或許如今該稱作厭離穢土城的李耶和武藏以及千子村正三人掃過四周,武藏更是驚嘆道:「李耶你這是什麼?也是類似結界的東西嗎?」
儘管見識過了李耶數次展開空想具現化,但武藏還是沒搞懂這東西到底是在做什麼用。
「差不多吧,我也在慢慢琢磨這些東西的作用。」
聳聳肩的李耶笑著說道:「感覺能加很多功能在上面呢,村正老爺子的鍛造我似乎也有點眉目了。」
沒有在展開的空想具象化上過多糾纏,本身就是依靠李耶自身魔力來維持和對抗厭離穢土城,消耗之大讓李耶都有點按住腰子的想法。
本著快點解決戰鬥的想法,李耶與武藏和千子村正三人便是迅速抵達了厭離穢土城。
「還真是變得面目全非了呢。」 儘管沒有來過這土氣城,但武藏好歹也是在遠遠看過,但如今卻是變成了這幅模樣,讓武藏不由得感嘆道:「這根本不是人類居住的城,完全變成怪異之城了吧?到底要收集多少邪惡才能變成這樣啊!」
不僅是武藏,就連千子村正都忍不住吐槽眼前這一幕:「真是沒想到,居然會這大搖大擺的出現,原本還在為不知敵人大本營而犯愁呢。」
作為被抑制力獨立召喚出來的從者,千子村正自打知曉化生之物後,就知曉必有一戰,但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裡。
「今晚也該迎來尾聲了,兩位,做好準備了嗎?」
走在前頭的李耶微笑著說道:「接下來可是一場大戰了——」
嗚嗚。
話音未落,大量的化身之物自地下和陰影中湧出,向著李耶等人衝來!
錚。
果斷拔刀的武藏暴射而出,數道劍氣猶如無形的奪命之刃,瞬息斬殺化生之物!
對於化生的戰鬥並未持續多久,在李耶和武藏以及千子村正三人超絕的武力面前,幾乎難有一合之敵。
在李耶的帶領下三人更是以飛快的速度進入了那猶如生物般的厭離穢土城。
李耶那不曾鬆懈的感知瞬間將整個厭離穢土城覆蓋,並且找到了通往最後的路徑。
但在那之前——
「雖然貧僧有說過約定的條件,但你似乎還是不太把小僧放在眼裡啊!」
出現在李耶等人面前的高大人影散發著森然的氣息,魔性的笑聲伴隨著妖氣呼嘯而至。
一頭頭強大到極點的化生之物自四周湧現。
而在看清來者的模樣,武藏頓時一愣。
怎麼是個超級美男子?
雖然不符合她的口味就是了。
「武藏武藏,現在是這個時間嗎?不要輕哼。」
注意到武藏異樣的李耶悄咪咪說道:「注意形象。」
「啊?!嗯嗯,當然沒問題!」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武藏臉頰微紅,尷尬笑道:「討厭啦,剛才那只是條件反射而已!」
「你會不會也有少年H計劃?」
李耶神色玩味,很快便是放棄了打趣武藏,轉而看向那不遠處的蘆屋道滿,道:「怎麼說,我會動手的?」
「哎呀哎呀,貧僧出來不就是為了跟你動手的嘛!」
蘆屋道滿獰笑著:「貧僧要看看,你到底憑什麼!」
無需多餘的解釋,就算先前達成的約定也無需在意,現在世界即將毀滅,那麼只需要獻上名為死戰的節目即可!
「出現吧,血話怒放的吾等極地,吸收吞噬敗北者靈魂的屍山血河死戰舞台!」
蘆屋道滿大笑著:「吾這刃之忌名,乃Caster Limbo!吾這屍骸之真名,無需提及!出現吧,出現吧,獲賜吾之魔力的下總相馬大靈!」
隨著話語的響起,自地底泛起的魔力波動極為驚人,足以躋身一流英靈之列。
白骨的亡靈在李耶的注視下升起——
「此乃與數騎英靈為敵亦能遊刃有餘之存在,足以擔任吾之替身,既有充分資格立於死戰舞台之上!」
嗡。
與蘆屋道滿那充滿了自豪的話語同時響起的是冷冽的劍鳴之聲。
漫天的血花伴隨著是雙臂的飛起。
不僅是斬殺了名為下總相馬大靈的惡靈,李耶甚至是斬下了蘆屋道滿的雙臂!
「你廢話很多呢,Limbo。」
站在蘆屋道滿身前的李耶神色淡然,道:「我說了,我會出手的,那麼再見了。」
「怎麼可能?吾之大靈,吾之替身,怎麼可能會被斬殺——」
瞪大眼的蘆屋道滿神色難以置信,儘管知曉大靈無法對抗李耶和武藏,但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怎麼快就結束!
沒有理會蘆屋道滿,李耶果斷的讓開了身體,緊隨其後的武藏便是揮出明神切村正,將蘆屋道滿一劍梟首!
斬斷宿業的劍鋒,正是英靈劍豪的克星!
「嘎——嘎!」
對於插曲般的蘆屋道滿之死,無人在意,繼續前進的李耶和武藏很快便是進入了厭離穢土城的中心。
正要登頂之際——
再度出現在李耶面前的劍鬼攔住了去路。
不同於對抗李耶時的清冷,此時的劍鬼竟是難得的主動開口:「真令人惴惴不安,不過你還是順利抵達這裡了,武藏,新免武藏。」
劍鬼面對武藏,此時再也難掩心中欲望,竟是直接揭開了兜帽,露出了那副武藏無比熟悉的面容。
「吾名為柳生但馬守宗矩。」
柳生但馬守死死盯著武藏,道:「乃擁有冠以至高天之名號之宿業的最後英靈劍豪是也。」
本不該是最後的英靈劍豪,但為了能夠與武藏戰鬥,他不惜自己出手,結束了另一位英靈劍豪的性命,加快了這厭離穢土城的出現。
「——我倒是不吃勁,我覺得若是但馬老爺子,會這樣也並非不可能。」
武藏神色自然,道:「倘若一定要說我覺得哪裡不可思議,對,你是怎麼消除從者氣息的?」
柳生但馬守並無從者氣息,這也是武藏將其跟英靈劍豪分開的證據。
「當然是因為,我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柳生但馬守面色平靜,道:「就算被稱作統率魑魅魍魎的怪異們的英靈劍豪,我依舊是我,是柳生但馬。」
「呃,還以為是個斬妖除魔值得敬佩的傢伙。」
從各種小道消息中得知了柳生但馬守的千子村正露出了嫌棄之色,道:「到頭來還是一丘之貉啊,雖說不知護符還是咒術啥的掩蓋很深,但你還是有味道,好重的味道,全是血與內臟的腥臭。」
「嗯,與怪物為伍當然會變成這樣。」
露出了微笑的柳生但馬守,道:「終於有人願意這樣責難我了嗎?還說什麼為了保護下總百姓而自江戶而來的但馬大人,事實截然相反,話雖如此,演這麼一齣戲還是費了我不少功夫。
畢竟只是門外漢的拙劣表演,率領武士抵達下總的時候,哼,幹什麼不好。
偏偏要在此處築起屍山血河——」
駭人的殺意在泛起,名為柳生但馬守露出了無比冷酷的笑容:「當時我正拼命壓抑著自己沸騰的內心,然而你們沒有察覺,就算是這位也不過是將其隱瞞下來,最終選擇走到了這一步。」
柳生但馬守瞥了眼李耶,儘管不知曉李耶為何在認出自己後還是選擇了無動於衷,但柳生但馬守還是說道:「首先,我要向你道謝。」
注意到柳生但馬守視線的武藏並未開口,僅僅是默默對視著。
「沒事,絕不是指我這把歲數了還要表演暴露醜態的事,並非如此。」
終於能夠傾述的柳生但馬守笑道:「半年前,我們偶然相遇,並得以交鋒,雖然只是短暫的瞬間,你卻在那時,將我這個男人的外皮徹底撕下來。
無論是原本應對家光公的忠義,還是為柳生家與新陰流獻上的人生,全都消失了,也就是我這個男人的一切,都消失了。
之後的情況就再簡單不過,留在世間的——只剩一個劍鬼。」
那是不需要多餘理解的話語,是某個男人被撕下虛偽的面容,徹底瘋狂的平淡的自述。
同樣身為劍士,甚至抵達神域的武藏,無比清楚這話語的重量。
「如果我——如果我當時沒有讓引誘你的話。」
武藏神色落寞,道:「如果沒有讓你拔刀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居然使得你瘋狂到這種地步?」
劍道是美妙的,但一味地執著只會是瘋狂。
「並未瘋狂。」
柳生但馬守說道:「只是被撕下了一層外皮罷了,真是不勝感激,作為回禮,就讓你見識下我的劍術吧。
是你讓我察覺到了,我過去從未在劍術中察覺到的樂趣。
因為我正是這樣的人,父親才會讓我繼承古老的新陰流,由新陰流衍生出的,柳生新陰流。
我覺得這樣就好,無論說的多麼冠冕堂皇,劍道終究是殺人之道,認為想要從中探求特別的意義——探求人生的價值是不純的。
直到這把歲數,與你交戰過後,事到如今,我才被人教會。
劍鋒的奧妙,生死融於剎那的感覺,自己與對手的心化為一體的境界——原來如此所謂的劍者之道,著實有趣。」
拔出腰間配劍的劍鬼柳生但馬守如是說道:「我所做的一切,武藏,都是為了與你較量——讓我好等,真是讓我好等啊,新免武藏。
就算被譽為劍術無雙、江戶第一劍豪,終究不過和平之世的最強罷了——哪怕被人這樣指指點點,也不過是戲言,江戶柳生之劍早已是御留流,吾之劍術乃只能傳給天下人的存在。」
「我從未留意過自己的人生——」
提及過往,饒是柳生但馬守也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但與你交戰後,我便湧起了極大興趣!武藏!
你之劍與吾之劍,究竟誰才是最強!於是我便重生成了,只為確認此事而存在的鬼!」
「——」
武藏無法去責備是柳生但馬守,在場之人或許只有她無法去責備是柳生但馬守。
儘管對於是柳生但馬守和其他英靈劍豪的行徑感到厭惡和憤怒,但身為劍士的她也明白是柳生但馬守的執著。
是永無止境究究自我的人類啊。
「想要與強者戰鬥,想要真刀真槍的切磋琢磨,只為終有一天,攀登上那僅憑自己力量難以抵達的高峰。」
武藏神色堅毅,直視著是柳生但馬守,道:「先不論什麼劍神——起碼想要將手伸手想抓的東西緊緊攥著死去啊!」
「一切正如你所說的,因此,拔出刀來吧,武藏。」
柳生但馬守周身劍氣沸騰,道:「無論再這麼想讓心境保持無念無想,身體都在吶喊著定要在此戰鬥。」
「嗯,村正老爺子,李耶,你們先走吧,無論現在什麼情況,我都要優先這場廝殺。」
拔出太刀的武藏緩緩說道:「這就是以揮舞殺人屠刀為生的,武藝家的尊嚴。」
「我看著,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並不打算離開的李耶瞧著武藏,笑道:「武藏這麼有信心打敗柳生但馬守?」
「啊哈哈哈,沒想到我那麼不可信呀,不對,也是,他很強,是極端強大的劍士。」
武藏說道:「柳生但馬守已立於劍神之域,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我所不知曉的事物,若論我一個能否戰勝他,嗯,我也沒法給出答案。
但有你的話——」
若只有武藏自己,面對臻至劍神之域的柳生但馬守或許還沒什麼自信。
但有李耶的化,勝利的只會是她們!
「來吧,武藏,你的同伴之劍技也是讓人食指大動啊。」
柳生但馬守掃過李耶的身影,道:「劍道果然是殺人才能夠體現出美妙之處,暗殺雖然落了下乘,但仍具美感。」
「當然!我這就來了,柳生新陰流算得了什麼!」
雙目圓瞪的武藏喝道:「就讓我用水面月影,十文字將你斬殺!」
「有這氣勢就好,在不會再度相遇的兩人邂逅的天運之下——」
柳生但馬守神色清冷,道:「出現吧,血花怒放的吾等極地,吸收吞噬敗北者靈魂的屍山血河死戰舞台!
吾這刃之忌名,乃saber Empireo!
吾這魂之真名,乃柳生但馬守宗矩!
來吧、來吧、來吧,讓我見識你那決死之劍吧,新免武藏!
來吧!堂堂正正地!」
「————決一勝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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