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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艷麗的天元之花其劍,能達無空之高度 終

2024-10-07 05:45:17 作者: 我貞的
  第398章 艷麗的天元之花——其劍,能達無空之高度 終

  武藏神色不曾動搖,仿佛只是在陳述日常小事一般。

  對此,仿佛品嘗了美味佳肴的李耶則是撫掌輕嘆,道:「神域之技啊——」

  親眼見證神域之技的完成,這一經驗是比之任何戰鬥都來的寶貴。

  解決了柳生但馬守宗矩後,武藏和李耶沒有在原地久留,跟不遠處一直旁觀的千子村正共同抵達了妖術師所在的頂樓。

  在那頂樓之中,除了妖術師還有身為德川血親的松平公主。

  沒有在意那個血親的存在,剛一踏入頂樓的李耶便是瞧見了那所謂的妖術師——

  「天草四郎時貞,不對。」

  李耶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渾身縈繞怨恨,宛如一個仇恨的集結體,道:「你是天草四郎,但又不是天草四郎。」

  「哈?」

  聽聞李耶對那妖術師的稱呼,千子村正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神色帶著些許難以置信。

  無他,天草四郎時貞是島原之亂的參與者,可以說是未被承認的聖人。

  這樣的人物,就算是千子村正也是知曉的。

  但怎麼會是眼前那個猶如惡靈般的東西?

  「哦?你居然認得我的相貌嗎。」

  名為天草四郎時貞的男人咧嘴笑著:「想必是見到過所謂正確歷史的天草四郎的英靈吧。」

  「唔,嘛,是這樣。」

  李耶想了想聖杯大戰的經歷,點點頭,道:「那你是從何而來的天草四郎時貞?」

  「哼,當他作為英靈站在守護人理一方的那刻起,就與我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了!」

  雙目通紅的天草四郎時貞嘶吼道:「即便經歷了島原地獄,也沒化作憤怒之火,還老老實實地被收歸於英靈之座,簡直太搞笑了——」

  那是絕對不能夠原諒的事情,猶如投敵一般的可笑行徑。

  「我覺得天草人還不錯,放棄了自己的憤怒,選擇了救濟全人類。」

  李耶攤著手,道:「只不過,看來你的經歷和選擇並不太一樣呢。」

  「哼,宮本武藏——是嗎,Empireo被打敗了啊。」

  天草四郎目光掃過武藏,收起了猙獰之色,神色譏諷道:「愚蠢,倘若能夠遵從明星撒旦,真正獻上自己的一切,是不可能敗北的。

  不過是生活在江戶之世的傢伙,連雜兵都當不了的平庸之人。」

  對於柳生但馬守的失敗,天草四郎可謂是極盡諷刺之言。

  而這一行為,自然是引起了武藏的不滿。

  「——平庸之人,你說那位劍神是平庸之人。」

  武藏神色冷漠,但話語中難免帶上不滿:「所謂不打自招就是這種情況,確實不能指望低俗的傢伙能夠理解孤高身姿,即便自己墮落為惡鬼,也不會扭曲對劍抱持的尊嚴。

  將那位成為英靈劍豪的你到底多少斤兩也可想而知。


  那才是劍之聖,是連石舟齋都望塵莫及的,立於劍聖地位之人!」

  唯有這點,武藏不能做出讓步,那是不該被侮辱的劍聖。

  「閉上你的臭嘴吧,亡靈!」

  武藏美目圓瞪,呵道:「像你這樣的傢伙根本評估不了柳生閣下!倘若憎恨這個世界,那就去殺戮!

  你將人類變成化生,玩弄他們命運的行為,完全不是出自憤怒,而是出於艷羨、嫉妒!

  豈是能在治理百姓的天守城樓中說出的粗鄙之語!」

  武藏的呵斥之語在樓層間迴蕩不休,對此沒什麼反應的天草四郎輕蔑的笑著:「哼,在島原丟人現眼的男人還真敢口出狂言,不,你和他是不同的武藏吧。

  ——新免武藏,看來確實是與傳聞一致的劍士,為了追求武道的極致,捨棄了劍以外的一切。

  所謂的武藝家大多都是這種蠢貨,但你卻不一樣。

  技藝不精的劍士是無法談論天下大事的,唯有百般精通之人才由資格談論究極的【一】。

  為精通百般武藝,達到至高的一劍,你學習了諸多知識,修得了諸多技巧。

  雖為敵人卻值得敬佩,實在是——精神可嘉啊。」

  天草四郎對於武藏的評價並不吝嗇,反而大力誇讚對方。

  「說的也是,假如你有這份自覺,也就不會站在這裡與我對峙了。」

  天草四郎嘴角微微揚起,道:「你說過我是亡靈吧,武藏,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我確實是為了復仇而穿越了眾多世界,最終,保持著人身化為了非人的【脫離之物】。

  但是,這方面你也一樣,你是出於何種理由,才會穿梭在世界之間,我對此毫無興趣——

  但你早已即是人亦非人了,不過是從人類框架中脫離出來的異物罷了。

  【此身不被任何人需要】,這點自覺你還是有的吧?」

  「——」

  武藏並未開口,而是靜靜凝視著天草四郎。

  「那當然,你不過是個漂流者,無論去到哪裡,對世界來說都是礙事的異鄉人。」

  天草四郎仿佛在期待著武藏的表情,接著說道:「看你的表情,似乎還指望能夠回到原本的世界吧,但這不可能。

  武藏,並非因為你迷失了回去的道路,像吾等這樣輾轉到異世界的傢伙,都會被世界的修復力移回【原本世界】,儘管如此,卻總是輾轉到其他世界去,這能證明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i並非迷失了回去的道路,而是你的世界已經拋下了你,徹底消失了。」

  饒是天草四郎,在道出這一答案時神色也是有著幾分凝重:「沒有可回歸之處,也沒有記得你的人,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這就是你的真面目,新免武藏,與此身一樣,都是被世界厭惡的亡靈啊。」

  名為天草四郎的妖術師,揭開了武藏的真面目。

  這無疑是讓人失落的事實,但——

  「確實很奇怪吧,能穿越世界之間的生物,怎麼可能會是人類嘛——」


  武藏抬手肘了肘李耶的腰腹,笑道:「你說是不是?」

  「我覺得不是。」

  抬手按下武藏手肘的李耶笑道:「這玩意主要唯心的看法吧。」

  「嗯,當然啦,所以我並不介意。」

  武藏望著天草四郎,笑道:「或許你是因為憎恨才穿越世界的,但我是自由漫步於世界之間,尋找著根本不存在的歸途,僅此而已。

  這段旅途隨時都可以結束。

  雖然說確實很讓我心痛就是啦——」

  武藏吐了吐舌頭,試圖糊弄過去。

  而在武藏話語落下的瞬間,某個老頭子也捋清了思路。

  「啊啊,原來如此,是是這樣啊——哎,原來就是你啊。」

  突然想明白了的千子村正望著天草四郎時貞,笑道:「老夫被召喚到這下總的理由,之前一直沒能搞明白,但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天草四郎時貞,都是因為你,背負著怨靈,成為了世界移動者或者移動特異點之類的那啥的。

  總之,你成為了破壞世界的威脅,所以【世界還是抑制力那啥的】就——啊啊該死的。」

  無法將自己的意思徹底說清的千子村正神色煩躁,道:「麻煩死了,總之老夫也不是很明白,再說所謂被抑制力作為守護者召喚的英靈,應該與從者不同,是沒有人格的吧。

  應該事關剪定事項還是平行世界來著,這也太麻煩了,算了撇開不談。


  天草四郎時貞,我要將你斬殺於此。」

  千子村正望著那猶如惡靈般的天草四郎時貞,發出了死亡的宣言。

  他確實名為天草四郎時貞,確實與島原悲劇相關的歷史人物極為酷似。

  然而,他並不是被刻印在人理之上的英靈,而是從所知歷史的不同的彼方來訪的存在,作為沒有靈基的生物。

  【人類】

  乃是在化作地獄的島原中獨自倖存的悔恨之徒,同時,也是在憤怒的盡頭髮狂了的男人。

  作為隸屬於無法延續後世的剪定事象中的【他人】。

  他,不為人知的跨越了眾多世界,行遍未知的世界,旅行與眾多世界——

  活生生的成長為擁有生命的怨念,積蓄力量,不知不覺超越了人類的領域。

  就如同那位新免武藏一般。

  「正是,你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任務了啊,千子村正!」

  注意立刻從武藏身上挪開的天草四郎獰笑著說道:「抑止之手竟伸到了非特異點的此處!因此被世界所召喚出來的,就是你啊。

  倘若你老老實實地當個草庵主人平靜度日的話,我本打算在世界終結的剎那前都不去管你的。

  沒想到你竟會親自前來送死,真是滑稽!

  吾身早已超越了人類,自信擁有與英靈劍豪相匹敵的強度,別以為你手上的破爛能斬得了我,村正!」


  「你早就不是人類了,但是,不管你是死是活都與老夫無關。」

  千子村正拔出了刀,道:「你是怨恨的集結體,猶如人類的怨靈,猶如怨靈的人類,就是這樣的一副嘴臉。

  僅存在就會侵蝕世界,是個了不得的邪魔外道,和那個Caster一樣,但這裡是縫與田助生活的世界,不是你的遊樂園!」

  除了自身的任務外,千子村正同樣有著想要守護的人。

  哪怕是偶然的心血來潮,他也要守護那兩個孩子。

  「哈哈哈哈,當然是遊樂園,我會毀滅所有世界的德川!」

  神色愈發猙獰的天草四郎終於將目光從千子村正身上挪開,看向李耶,笑道:「編篡事項!正確的人理、人類的歷史!在毀滅此處後就會吞沒你們的世界!」

  實力的差距一開始便是知曉,就連英靈劍豪都敗於他們手,單靠自身是無法戰勝他們的。

  但——

  現在時機已然成熟!

  憑藉這漫長的對話,天才四郎也終於將自己的魔術準備完成!

  「就讓你們親身體會一下,這是從何等地獄中誕生的存在吧!」

  魔力瞬間沸騰的天草四郎大喝道:「甘之如飴吧,吾之慟哭!固有結界-島原地獄繪卷!」

  以驚人速度完成解放的世界卵在此刻得到了綻放,就算是千子村正和武藏都沒能夠將其攔下,那是不同於屍山血河死戰舞台的結界,是【真正的固有結界】。

  映射的是某人無法忘卻的心象風景。


  隨著強光的消失,出現在千子村正等人面前的是無邊的火海地獄。

  熊熊燃燒的火海遍布山野,無數哀嚎隨著火海跌宕起伏,那是名為島原之亂的地獄。

  「這是——什麼?」

  放下手的千子村正神色錯愕,望著那片地獄,道:「一片模糊不清啊,前後左右都是些霧啊火啊的,看不清前方。」

  不僅是霧氣和火海的存在,這也讓千子村正失去了李耶和武藏的身影,仿佛被徹底分割開來。

  「斬擊沒有效果,觀音大人的庇佑呃不起效,看來是個封閉的世界,或者說——」

  緊閉著呼吸的武藏掃視四周,道:「這裡,就是那個妖術師原本的世界,我的已經失去了,但那傢伙卻一直烙印在靈魂之中嗎?——」

  這是何等的執著,已經徹底化作了惡鬼。

  儘管看不見人,但千子村正還是聽見了武藏的自述,隨即扯了扯嘴:「所以才叫島原地獄繪卷啊,難怪老夫覺得這裡似曾相識。

  這裡對你而言就是地獄吧,島原——」

  「正是!聽見我的聲音了吧,千子村正!」

  自虛空傳出的聲音正是展開了這地獄繪卷的天草四郎,人未見,聲已至。

  「這正是吾之憤怒到了極致的怨恨領域,在此處,生者的存在是不可饒恕的!吾之固有結界-島原地獄繪卷並無出口,無間的地獄,掙扎苦痛與怨恨的波濤,作為泡沫之一消失吧,賤人們!

  汝等生者,盡數向吾等賠罪道歉吧!

  然後好好感受吧,於我眼前現身的福音,厭離穢土城,在此完全啟動!」


  獨自留在了外界的天草四郎神色狂熱,情不自禁的張開雙臂擁抱天穹。

  那是只有他才能夠欣賞的奇蹟。

  並非如此——

  同樣選擇不被結界所包裹,留在了外界的某人正站在天草四郎身後,與其一同仰望那無言的奇蹟。

  那是在厭離穢土城完全啟動後,被召喚而來的事物。

  夜幕在消融,自天外落下之物熠熠生輝,纖細的光尾直達九霄,其身為何——

  「啊啊,天空逐漸消融滴落,空想之根自宇宙落下!」

  根本無法壓抑心中澎湃的熱情,天草四郎神色無比狂熱,道:「——何等美麗,這就是世界的終結——撒旦大人的使者嗎!

  哈哈哈,我一直,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時刻!我那無限的漂流,終於獲得回報了!

  這幅光景竟能在塵世間傳播,這是何等的奇蹟!

  現在誰也阻止不了了!誰也阻止不了!」

  叮。

  響起的聲響並非他物,而是金鐵交戈之鳴動。

  火光迸發間,使得聽出這聲響來源的武藏下意識道:「老爺爺?」

  「噢,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哪裡,但你們都先閉嘴,現在是老夫的工作了——」


  猶如鐵錘般的事物不斷敲打著通紅的劍胚,千子村正緩緩說道:「不對,老夫迄今為止一直不斷忍耐、等待,總算是熬到頭了。

  你以為我們沒有殺手鐧了嗎?你傻啊,那種東西,我們當然有。」

  仿佛在嘲笑不在此地的某人,千子村正有板有眼的敲打著劍胚,清脆的劍鳴在這世界中不斷迴響,成為唯一。

  「既不是無敵的劍豪十兵衛,也不是被譽為忍者大名的半藏,更不是傳聞中的 Caster,安倍晴明,為何偏偏召喚出了身為刀匠的我,沒有預估到這點的你已經輸了。」

  靈基在燃燒,但千子村正對此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默默行使過往所積累的技藝。

  「吾過去追求的究極一刀,並未碎肉斷骨絕命之鋼刃,吾身所追求的,乃是對怨恨的清算,斬斷因緣、斬斷命運、斬斷宿業。

  ——也就是,從宿業中的解放。」

  錚。

  自熊熊火光中拔出的刀胚,淡綠的魔術迴路開始在身軀上顯現,千子村正發出了宣言:「——到達於此乃無數鑽研,用成千上萬的刀劍為模,堆砌累累刀塚。

  到達於此乃諸般集約;

  展示於此乃萬物宿願;

  集聚於此乃所有非業——    吾人生之一切,皆為到達此刀而存。

  劍之脈動在此——

  接招吧,這就是我的,都牟刈,村正啊!」

  那是某位刀匠畢生所追求的,究極的一刀。


  並非是以劍技臻至神域,斬斷因果宿業,而是鍛造之技,以自我靈基為代價去鍛造而出的妖刀,其名為【都牟刈村正】。

  其力之強,斬斷因果、斬斷宿業、斬斷命運,甚至能夠——

  斬斷世界!

  名為島原地獄繪卷的固有結界在頃刻間便被斬裂,一往無前的劍光甚至繼續前行,無遠弗屆,終抵盡頭。

  轟隆!

  駭人的劍光在天草四郎的注視下連帶這厭離穢土城一併斬裂!

  熊熊火光瞬間點燃,自劍痕起始,焚燒這厭離穢土城!

  隨著厭離穢土城的死去,同時落幕的天草四郎卻是無人在意。

  千子村正也因為揮出了那一刀從而靈基崩潰,直接返回英靈之座。

  對此,李耶也只能報以敬意。

  那一刀之風采,李耶也能夠窺見一二。

  不愧是臻至神域之人。

  ——

  「好燙好燙!」

  回過神來的武藏發覺自己又被另一股火海包裹,下意識喊道:「怎麼從戰場回來就發現整個城都燒起來了啊~!」


  很快,武藏便察覺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不詳氣息消散,很顯然作為源頭的妖術師已經消失了。

  意識到這點的武藏,便明白天草四郎已經死去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先逃出這座城了吧。

  正當武藏打算動身之際——

  「哎?」

  神色錯愕的武藏,望著火焰的另一頭,那背負長刀屹立的男人。

  「抱歉了,只要在下還在這裡,這樓梯就禁止通行。」

  無名的男人語氣輕鬆,仿佛只是在訴說日常。

  「難以置信——」

  能夠清晰察覺到對方存在的武藏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在這種地方,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能夠遇到兩個——劍聖。

  比我還強數倍的劍聖。」

  縈繞在那個男人身上的劍氣絕對不會出錯,是已然臻至神域的劍聖。

  這種級別的劍士怎麼可能會在這偏遠之地接連出現兩位?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傢伙,但看來你找我有事吧?」

  武藏死死盯著那個無名的男人,道:「在這火焰中,如果不趕緊逃跑,連你的性命都會不保哦。」


  「嗯,在下十分愛惜性命,也很清楚當前的狀況,所以在與您對決完後,就會速速離開這座城。」

  無名的男人並不打算就此離開,道:「儘管您是位容貌端麗的美女,但在下沒有殉情的打算,擺好架勢接招吧,武藏閣下。」

  「——非這樣不可嗎?」

  似乎有點苦惱的武藏說道:「我可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必須廝殺的理由啊?」

  「是沒有,雖說妖術師閣下對在下有恩,但關於這個嘛,只要事後去祭奠他,應該就會原諒我吧。」

  無名的男人亦是知曉天草四郎的死去,但並不算為他而戰,他揮劍的理由只有一個。

  「吾等對決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兩位以自身實力為傲的劍士相遇了而已。」

  男人的話語十分平淡,所陳述的理由也毫無意志。

  但這份理由足夠了。

  不需要更多的虛偽的藉口,僅僅是這樣就足夠了。

  「——也是。

  我撤回前言,沒有比這更有道理的理由了。」

  武藏微微閉上眼,放鬆著身軀,道:「儘管我以前從未見過你,但我知道你的名字,仿佛命運追上了我一般。」

  該說是宿命嗎,還是偶然。

  在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對面,有一位若無其事颯爽佇立的劍士。


  他的身姿,你認識。

  他的名字,你知曉。

  他是被譽為將一個招數練至無窮之域的男人,據說,他連飛燕都能夠在瞬間斬殺無數次,是個擁有駭人絕技的高手。

  據說連後世都無法確認他是否實際存在

  其名為——

  「既然如此,就只有在這拼死一戰了——讓你久等了,佐佐木小次郎!」

  「——原來如此,這就是在下的名字啊。」

  隨著武藏終於道出宿敵之名,終於在此刻知曉自己之名的佐佐木小次郎道:「那容在下重新報上名來,在下正是佐佐木小次郎,將他人無法揮動的【曬衣杆】作為拿手武器的劍士是也。

  然而並非岩流,請恕在下使用我流。」

  武藏搖搖頭,道:「我覺得流派云云都是後人牽強附會的,你就是小次郎,這便足矣。」

  宮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乃是宿敵,除此之外的一切都無關緊要。

  「同樣,您究竟是誰,是男還是女,這都是些細枝末節。」

  名為佐佐木小次郎淡淡說道:「只要您的劍是二天一流,便值得在下於此攻破。

  吾之前行之路乃虛幻旅途,吾之存在方式乃是虛幻劍士

  虛無縹緲,如夢似幻。


  僅在歷史的狹縫間——窮究斬殺飛燕之一斬。

  然而武藏,然而武藏啊。

  現在,在下面前有朵美麗的鮮花。」

  宿命的對決,這縈繞在雙方心中。

  而這一幕被不遠處的李耶所看在眼裡。

  這一點,就算是李耶也無比清楚。

  這是宿命的對決。

  無關地點,無關時間。

  哪怕連戰鬥的意義都不存在,但這種東西,對兩人而言完全沒有必要。

  因為,只要這兩人一旦相遇——

  「既然武藏終於遇到了小次郎——」

  佐佐木小次郎目光鎖定著那火海中的鮮花,道:「那會發生的事,就只可能有一件。」

  「嗯,沒錯,說得對,你說道一點也沒錯!」

  終於露出笑容的武藏緩緩拔出了雙刀,神色驟然肅穆,喝道:「那就是!」

  同樣拔出了身後【曬衣杆】的佐佐木小次郎沉聲道:「既非英靈,亦非劍豪!吾等乃兩隻劍鬼!」


  「震顫魂魄的決鬥!」

  名為宮本武藏的少女死死盯著自己的宿命:「空前絕後,驚天動地,這正是吾等乃是吾等的證明!

  此乃——真真正正的決一死戰是也!!!」

  並不打算插手這宿命之戰的李耶只是靜靜的看著,兩個截然相反的神域之劍的碰撞。

  ——激烈碰撞的刃與刃,力量與技藝都勢均力敵。

  非也,超越了時間與空間與存在與概念的兩人的劍,正可謂截然相反的極端。

  一方乃欲超越無二的零之劍,也就是所謂追求【獨一無二正確答案】之道。

  將多大數萬、數億的【選項】全部驗證、排除,止於毫無意義,最終抵達獨一無二的【正確答案】,也就是所謂的【有限】之劍。

  抵達究極,將其存在消減至無可再削的地步,在此狀態下依然殘存著的某物。

  那就是武藏的【零】,將神佛爺無法避免的【終結】予以確定之劍。

  另一方乃多重連綿的分身之劍,也就是所謂認可【眾多可能性】之道,原本為有限的一手,在有時間的空間內只能執行一次的斬擊,對其進行同時認可並創造出眾多【正確答案】,也就是所謂的無限之劍。

  抵達極限,將自身存在透明化至通透無存的地步,在次基礎上依然能掌握的某物。

  那就是小次郎的【燕返】。

  將神佛爺無法迴避的【未來】編織而出之劍。

  而這二者相碰,即是打開了通往無限的道路。


  無限領域,亦或是,無之領域。

  既無時間,亦無空間。

  既無因果,亦無善惡。

  只有將靈魂寄託於刀刃上疾馳之人才能達到的,無念無想的境界嗎。

  亦或是——行將就木的兇徒眼中的穢土之顯現,夢想之盡頭。

  「武藏!!!」

  「小次郎!!!」

  劍與劍在碰撞,只此一次的劍刃相交。

  同時也是通往無限的劍戟。

  若僅此二人,一定會永遠廝殺下去吧,重複著永恆無限延續下去的這一回合,無休無止。

  此處並非世界,不會被作為事象進行編篡,也不會被剪定。

  世界語夢境狹縫中的狹縫。

  無限與零交錯的不可能地帶。

  然而、然而。

  此處——還存在著另一位,注視著他們的人。


  見證吧。

  見證這仿佛永劫般持續下去的僅此一次的奇蹟劍戟的結局。

  強者們的夢之盡頭,僅此一個的勝者。

  目視了有限與無限的他,倒映在其眼中的人究竟是誰——

  「武藏——」

  在他的見證下,零之劍擊敗了無限之劍!

  「噢噢噢噢!!!!!」

  奮力揮出最後一劍的少女吶喊著,抵達了盡頭。

  宣告吧。

  向命運註定般終將相逢的二人,宣告離別之刻吧。

  「勝者——新免武藏守藤原玄信。」

  在無聲中臻至神域的第三人,為這場戰鬥做出了判決。

  這場宿命的戰鬥,結束了。

  「嗚呼——」

  被火焰遮掩了身形的男人輕笑道:「實在是令人滿足的短暫時光啊,真希望您也這麼認為,


  新免武藏玄信閣下。

  在下將帶著這份感慨,帶著這份切實無疑的感觸先行一步了,或許在下將消失在不見陽光的縫隙中,就此終結吧——倘若鞥如願,是啊。

  那是叫編篡事象嗎?倘若在刻印與人理相依之座上的人中,有個像我一樣的男人的話,哪怕只有一個也好,真希望將這短暫的滋味傳達給他。

  嗚呼,實在是、實在是,華麗如天元之花的女人啊,武藏——」

  名為佐佐木小次郎的男人消失了。

  「現在睡著了可不太好哦,武藏。」

  名為李耶的男人輕輕抱起了昏昏欲睡的少女,向著外界走去,帶著淡淡笑意的話語在少女的耳邊迴響:「你找到了零之境界,二天一流的完成讓你失去了未來的目標麼——」

  「小哥你現在還在打趣我呢——」

  靠在李耶肩頭的武藏已經毫無力氣,為了與佐佐木小次郎戰鬥,她已經賭上了自己的一切。

  「我已經找到了零,找到了我所追求的事物——」

  閉著眼的武藏輕聲道:「這樣一來,旅途也該結束了,因為在到達零之境界後,就沒有什麼要做的事了,我能回去的世界,也早就消失了。

  抱歉啊,小哥,明明有約定的——」

  「那就再找一個,我期待著你跟我交手呢,武藏。」

  從破碎的城樓躍下,李耶抱著奄奄一息的武藏向著外界走去。

  「我比我自己想的還要貪婪呢——」

  微微睜開眼的武藏,看見了無比純白的世界,那是還未散去的星之夢,道:「若是最後能看到的光景——能是清澈湛藍的天空就好了——」

  「會有那麼一天的,武藏。」

  傾聽著少女的願望,李耶輕笑道:「藍天,未來,都會有的,在我們重逢的那一日。」

  「那約定咯——」

  在即將陷入睡眠之前,武藏笑道:「我好想吃烏冬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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