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陰險VS狡詐
「刃獸是靈修者的造物嗎？」
「抱歉，我無法回答。」
「靈能者是靈修者文明有意用人類灌注出的嗎？」
「抱歉，我無法回答。」
「你在耍我們對嗎？」
「抱歉，我……呃。」
這個虛影老人看到王機玄劍指環繞的那一絲黑氣，趕忙改口：
「我並不是耍你們，請冷靜，神秘的修行者！
「我必須說的是，我只是一個保護傳承的看門人，我掌握的情報有限，而且部分情報沒有靈修者文明的允許是無法說出來的，因為我只是一個看門人。
「這是一種……文明的加密。」
王機玄悠然道：「你是看門人還是靈修者，這需要我們自己去驗證，而不是靠你空口直言。」
「強大的靈修者，怎麼可能如我這般，被你利用這種骯髒的靈能脅迫？」
虛影面容變得清晰了些，那張老人面孔上擠出了一點苦笑，繼續說：
「你無法理解我，正如我也無法理解你。
「我是基於萬維靈能公式誕生的虛假思維體，有點像是那邊那幾個人類文明創造的機械體。
「我的任務就是看守這個石板……你其實可以進入石板看看，當你的手觸碰在石板上，我可以接引你的靈魂進入其內，然後你就能明白我說的一切。」
「我不去，」王機玄果斷拒絕，「我可以讓我信任的隊友進入裡面。」
鄭士多果斷站了出來。
他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只要能進去，他就是王老師口中『信任的隊友』了！
呃，好像這個其實也不是太重要……但現在，該他站出來了！
「抱歉，他不行。」
虛影老人直接拒絕：
「他已經是其他傳承石板的靈奴，打上了其他靈修者傳承的印記，這壞了規矩，也會破壞靈修者之間的默契。
「靈奴就是靈奴，只能為靈修者服務、效命、奉獻，而不能接受靈修者的傳承。
「這也是我發現他後，立刻關閉大門的原因。」
「靈奴？誰？」
鄭士多錯愕的指著自己鼻子：「我啊？」
虛淡老人略帶嘲諷地笑道：
「看來，你們人類文明並沒有共享這部分情報。這很正常，人性都是這樣，靈修者文明也是類似人類文明發展出的高級文明。這些都是我有權限可以透露的。」
王機玄哼了聲：「不要賣關子，儘量不要用修辭。」
虛影老頭苦笑了聲：「與你交流真困難，你為什麼要拒絕這種傳承呢？」
王機玄面色漸冷：「嗯？」
這老頭話鋒一轉，繼續說：
「下面都是我能透露的所有情報。
「六面石板對應六位靈修者大人的傳承，這六個傳承對你們而言無比的關鍵，完成整個傳承儀式，六位大人就能甦醒並拯救你們的星球，傳承是一件極其複雜的事。
「目前為止，只有你激活了我看守的這塊傳承石板。
「六面石板，每面都有一百二十塊小石板，當所有小石板被拼合時，傳承的大門會被合適的人選所觸發。
「在此之前，已經有三面傳承石板被觸發了，我是第四面。
「而且，那三面石板的傳承者，此刻已經感受到了我的甦醒，這可能會給你們帶來一定的麻煩。」
傅堅突然道：「靈能之都出現了暴動，他們派出了所有的應急部隊，正撲向這邊，不過不用擔心。」
「我就是這個意思。」
虛影老頭笑眯眯地看向王機玄：
「所以，你現在必須接受這份傳承，甚至，還要用儘量短暫的時間獲得傳承印記，踏上成為靈修者之路，這樣才能抵消前三位傳承印記擁有者帶來的壓力。
「不要猶豫了，這是你走向高級文明的機會，你難道不想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嗎？神秘的修行者。」
「我當然想獲得力量，不過……」
王機玄搖搖頭：
「我不用依靠別人的施捨。
「而且就在這短暫的交流中，你就撒了幾個謊。」
「撒謊？」虛影老頭有些不解，「既然我可以拒絕回答你，那我為什麼要撒謊？」
「你覺得，我會浪費時間揣摩你的心思嗎？」
王道長目光多了幾分銳利，直視著這個虛影老頭：
「第一，你不是什麼基於萬維公式的類機械思維體。
「你是生命，是靈魂，一個殘缺的靈魂，你自身蘊藏著的靈光。
「第二，只要手觸碰到石板，應該不只是靈魂進入其中。
「我察覺到了空間的波動之力。
「很明顯，讓靈魂進入尖塔是一種方式，另一種方式，應該就是讓全身進入尖塔。
「第三，你剛才說的【完成傳承】和【甦醒】互相矛盾，傳承是為了傳授自身的知識或者能力，但你偏偏說了甦醒，很大概率，六個靈修者陷入了一些麻煩的境地，對嗎？
「你們需要一些祭品？或者是，新的身體？」
虛影老頭默然，他變得面無表情。
王機玄打了個響指，平靜地道：「我已經不期望你能說出什麼真話，你只是想忽悠我進去，然後利用裡面的東西對付我罷了，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不必了。」
虛影老頭冷漠地道：
「你比我想的還要難對付。
「不過，你說的這三條，我有一條並未騙你。
「你只是想要在我這得到情報，而沒有想過為我做出奉獻，我用謊言對你回應，就是對你心不誠的懲戒。
「我並未做錯什麼。」
這個老人憑空多了幾分威嚴感。
王機玄點點頭：「那就是，沒得談？」
「我會讓傳承石板進入沉寂周期，從而避免被你用這種骯髒、邪惡、不詳的靈能污染！」
虛影老頭凝視著王機玄：
「我對你很好奇，這也是我主動跟你交流的原因。
「事實上，你錯失了巨大的寶藏，那是能讓你成為星球之主的寶藏！你會成為這個文明、這顆星球的罪人！
「既然你們拒絕我的感召，那這顆星球只需等待死亡，你們無法對抗刃獸，你們根本不知道刃獸真正的力量。」
虛影老頭冷笑著，似乎還要繼續輸出，但他面部表情突然一僵。
他猛地扭頭，看向背後那石板牆投影出的尖塔。
尖塔中，一縷黑氣正上下翻飛，那似乎是……一條蛟龍……
「你做了什麼！該死的！」
他大吼著，身體化作一束光撞向尖塔，石板上的所有光亮飛快消退。
不等王機玄有任何反應，石板牆自身突然崩解成一個個長方塊，自由落地散落在了地上。
這就是所謂的沉寂周期？
靈氣注入也沒了反應。
一股黑氣懸浮在半空，凝成半米長的蛟龍，回到了王機玄肩膀。
王道長有些遺憾地嘖了聲：「可惜了，只看到了一點東西。」
陳主任忙問：「你看到了什麼？」
「很複雜，」王機玄看向傅堅，後者立刻會意。
傅堅道：「稍後再討論這些，立刻把這些石板順序打亂、分開收放，靈能之都的應急部隊一個半小時後抵達D5邊境，先應付他們。」
倉庫門外傳來了傳令兵的呼喊聲：「總司令！靈能之都六老發來通信請求！」
陳主任識趣的壓制住了自己的求知慾。
「讓他們六個老混蛋先等著！王征跟我來，」傅堅叮囑道，「忠誠僚機負責收裝這些東西，有靈魂的普通人不要接觸。」
「是！」
……
開往執政官會議室的越野車中。
「發現了什麼？」傅堅問。
「很多東西。」
王機玄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抬手揉著眉心：
「那個老東西應該就是靈修者的殘魂，尖塔內部有很大的空間，每一層都很大，上下總共有十一到十三層，我只瀏覽了一半。
「尖塔核心是在最高層，那裡有一口石棺，石棺橫在一片湖泊上，那個湖泊是一種奇怪的陣勢。
「石棺裡面應該是靈修者，也就是殘魂的所在。
「我在火融記憶碎片中看到過類似的石棺，但兩者的花紋不同。
「從上面數第二層擺著兩套可以鑲嵌晶核的牆壁，還有一些其他的上牆壁，我在紀曉記憶中看到過這樣的牆……靈能灌注儀式核心物件。
「至於，第三、第四層擺著的東西，老傅你可能無法想像。」
傅堅冷笑道：「你也太小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晶核，密密麻麻的晶核！每個都有將級刃獸晶核那麼大，就這麼一層鋪過去，上下鋪了十幾層。」
「就這？」
「還不夠震驚嗎！這是多大的一筆寶藏！」
王機玄揉了揉鼻子：
「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忍不住心動了。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想把我騙去尖塔，然後搞死我。
「就在兩個晶核層下方，我看到了一群乾瘦的人影，他們像是乾屍，有部分已經開始甦醒，應該是這個靈修者殘魂為幹掉我們準備的。
「還好我留了個心眼，偷偷去探查了……不然，等這些乾屍完全甦醒，有可能蹦出一群強大的靈能者。」
傅堅沉默著，他在不斷思考。
越野車抵達升降台，開始了勻速上升。
他們在趕去第一層的執政官辦公室。
王機玄在心底簡單總結：
【靈能者的『學名』叫做靈奴，是靈修者利用靈能灌注發展出的奴隸。
靈修者的傳承石板應該有六面，D5戰區當前得到了一面，靈能之都保守估計最少有三面，六老最大的秘密就是這玩意，靈能之都就是建立在靈修者的傳承基礎上。
可能存在三個被靈修者選中的『傳承者』，而這三個傳承者從未露面，六老只是被推出來的強大靈奴。
火融這種覺醒靈能者，本身就是高級靈奴。
覺醒後的靈能者擁有強大的戰鬥力，能百分百甚至百分之一百二的利用體內靈能。
靈修者是一種與修仙者完全不同的修行文明。】
不過……
王機玄又仔細對比了一下。
假設那些尖塔中的『乾屍』都擁有火融這樣的實力，那一個傳承石板，確實會擁有對抗單個支柱級刃獸的資本。
但在王機玄的感應，這些『乾屍』本身的靈能蘊藏有高有低，並不都是S級靈能者，大部分都是A級，他們也干不過支柱級刃獸群……
啊，所以靈修者才會建立起靈能之都？
這個倒是說不準的。
刃獸與靈修者是死敵；
刃獸發現疑似靈修者之後，直接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勢。
接下來，如果D5扛過八個王級刃獸族群的攻勢，刃獸有可能會繼續加碼，直到他這個『疑似靈修者的傢伙』被解決掉。
事情開始變得清晰了。
刃獸從哪來的答案已開始逐步浮現。
王機玄開始思索，他該如何擺脫刃獸現階段的追殺……
對他而言，最好的情況，就是讓刃獸瞄準靈能之都狠狠發力……
傅堅主動打破車內的沉默：「這些情報不能對外披露，不然會引發恐慌，靈修者和靈能者不能成為救世主一樣的存在。」
「明白，」王機玄簡單說了心底做的匯總。
傅堅平靜地點頭，苦笑道：「他們甚至傲慢到，從來不肯跟真正對抗刃獸的第一線戰士，去商談這些。」
「靈修者只是想培養靈奴，他們有可能還是奴隸制社會。」
王機玄閉目養神：
「其他靈修者我不太清楚，這個老頭給我的感覺……滿嘴跑火車，沒有一點可信度。
「老傅，我們接下來要主動反擊。」
傅堅饒有興致地問：「怎麼反擊？」
「刃獸和靈修者是死敵，我們要利用這一點。D5戰區能兩邊開戰嗎？」
「能，只是會有一定的壓力，尤其是刃獸這邊，後續可能會有更多王級刃獸族群加入對我們的攻擊。」
「我會儘量幫你。」
王機玄快聲道：
「我們去主動偷襲S級靈能者和王級刃獸，怎麼樣？一直被動防守，我有點不太爽利。」
「偷襲？你是說，用你的劍陣？」
「劍陣只是一種手段。」
王機玄笑道：
「靈修者提醒了我，接下來，我要嘗試給佛堂小分隊改造一下，提升他們實力，讓他們去圍攻S級靈能者，直接打擊六老的勢力，然後我去幹掉邢鈿，我來指揮對付靈能者的戰鬥。
「王級刃獸群就交給菱童深海他們，你來指揮這邊。
「刃獸這塊需要大兵團作戰，我不太行，但靈能者這塊，我應該行。」
傅堅笑了笑：「為什麼，我突然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此前沒有過的鬥志？」
「因為我是神秘的修行者，代表著某個修行文明！」
王機玄眼底滿是光彩：
「可能是被堡壘的氛圍薰陶了，我現在集體榮譽感爆棚。
「靈修者文明在一些方面確有獨到之處，比如他們弄的那個傳承石板，那是一個門戶，聯通了一個秘境、也就是亞空間。
「我如果擊敗他們，或許也能在他們那裡學到一些東西，補充自己的不足。
「這極有可能提升我面對未來那個強敵的成功率！」
傅堅皺眉問：「你也有宿命強敵？就像靈修者跟刃獸這樣的？」
「啊，不是，我這個強敵跟你們沒關係。」
王機玄指了指上面：
「它叫天，也叫凡人命，我要與它再斗上一斗。」
傅堅嗤的一笑：「您還是先跟六老斗一斗吧……等會不要開口，戴上頭盔站在我後面，你的任務就是觀察六老，如果未來我意識崩潰了，他們就交給你來對付。」
王機玄：……
就你，還想崩潰？
貧道若是放下正道修士的原則，動用極端點的手段，把您魂兒煉成血煞傀儡，把您機械身體練成法寶，保您能活過六老加起來的壽齡總和！
吱——
越野車停穩，辦公室已在前方。
王機玄接過一旁自主機械警衛捧著的黑色頭盔，跟隨傅堅，直面六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