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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發誓不再與她牽扯

2024-09-12 01:48:08 作者: 千川雪
  宿辰見他神色恍惚,猶豫了片刻還是安慰道,「青芷昨晚傳來了消息,說太后本欲微服出宮來看侯爺,是因為小陛下突發高熱,才不能成行的。」

  祁鶴安聽了,卻並沒覺得寬慰,反而嗤笑一聲。

  「即便她來了,我也不見。」

  他的江山,他的兒子,他的皇后之位,這些永遠排在他祁鶴安前面。

  宿辰見狀連忙暗怪自己多嘴,不敢再說話了。

  房間裡安靜了沒一會兒,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祁蓮很快推門進來,她一進門什麼也不說,直奔柜子開始翻箱倒櫃。

  「大小姐,您找什麼?我幫您?」宿辰連忙道。

  祁蓮恍若沒聽見。

  祁鶴安皺起眉頭看了半晌,突然掀起被子下床。

  他昨天剛受了重傷,劇烈動作下腰部傷口劇痛,他臉色更白了一分。

  祁蓮嚇了一跳,連忙衝過來把他摁回床上,「祁鶴安!」

  吼了一聲後,她把手裡的衣衫扔到床上,兩行淚迅速落下。

  「你回北境去,傷一好就回,阿姐絕不能再讓你待在上京了!」

  祁鶴安搖頭,「阿姐,你知道我不會回去的。」

  祁蓮神色失望地盯著他,「我可以包容你任性妄為,但那是建立在不危及你性命的前提下,這是底線,祁鶴安。」

  她喚了他的大名。

  「父母故去,我在這世上便只有你一個親人,可你為了一個女人色令智昏,把家族父母兄弟都拋諸腦後,這不是我祁家的兒郎。」

  「若要我眼看著你一步步墜入深淵,我只能以死向父親母親謝罪!」

  說著,她竟一把拔出了祁鶴安床頭的佩刀。

  「宿辰!」

  祁鶴安怒喝一聲,宿辰應聲握住了刀柄,硬生生從祁蓮手中奪了過來。

  祁鶴安顧不上傷口,伸手握住祁蓮的肩膀。

  「阿姐,你聽我說。」

  「我前些日子回北境,便是去調查父親當年病逝之事,已經有了眉目,幾乎可以確認他是死於外因,更何況,你以為北境就安全了嗎?」

  祁鶴安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肋骨上。

  那裡有一道猙獰的圓疤。

  「這是我到北境的第一年,在一場小戰役里受得箭傷,讓我在床上躺了七天。」

  隨後又挪到左胸前,「這個位置受過兩次傷,其中一次若再歪兩寸便會命中要害,這傷讓我躺了足足兩個月。」

  「還有許多,我都快記不清了,但這些傷並不是出自敵軍之手,而是從身後射來的冷箭。」

  聽到這兒,祁蓮的手已在劇烈顫抖。


  「是誰!是誰如此狠毒,要對我們家趕盡殺絕。」

  祁鶴安搖頭,「我只能說,這個人一定在上京。」

  「從前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可一天沒揪出背後之人,我就會活在明槍暗箭中,我若身死,你便也會被斬草除根,所以阿姐,別再阻攔我。」

  祁蓮終於承受不住,伏在他肩上失聲痛哭。

  直到眼淚徹底打濕他的衣衫,才平復下來。

  祁蓮擦乾眼淚,嚴肅地盯著祁鶴安,「我可以不管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你發誓你絕不是為了蕭令宜,也絕不會再與她有任何感情上的糾纏。」

  祁鶴安盯著她,沉默下來。

  祁蓮冷笑一聲,「怎麼,她要殺你,你還捨不得?」

  旁邊的宿辰聞言一驚,連忙看向祁鶴安。

  果然見他冷眼看向自己,宿辰連忙搖頭,「侯爺,我沒和大小姐說這些!」

  祁蓮替他解釋,「不是宿辰,你在北境的這些年,侯府都是我在打理,你帶回的那個刺客審問出了什麼,我一清二楚。」

  祁鶴安沉默半晌,才道,「不是她。」

  「什麼?」


  「我是禁軍指揮使,整個皇宮裡的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她沒有機會動手,也不會這樣做。」

  祁蓮明顯不信。

  祁鶴安又沉聲道,「我與她說是合作,也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在肅王沒倒台前,她不會動我。」

  「此事頗有疑點,我會追查到底。」

  祁蓮看他堅定的神色,已經信了幾分。

  但她仍舊道,「不管此事是不是她的手筆,你都要發誓,絕不會與她再有感情上的牽扯,你若答應,我便不再管你,你若不答應,我便死給你看。」

  她說的破釜沉舟。

  祁鶴安毫不懷疑她話的真實性。

  此刻他的內心仿佛有兩股力道在不停拉扯,天人交戰。

  可轉瞬,又泄了氣。

  他到底在堅持什麼呢?

  「我答應你。」

  祁蓮得到了滿意的答覆,終於擦乾眼淚起身,「我去給你熬湯。」

  待她離開,宿辰連忙上前一步,「侯爺,真的不是太后嗎?」

  雖然人是他親自審問的,可他也不想接受這個答案。


  祁鶴安看他一眼,疲憊地閉上眼沒說話。

  宿辰唇邊笑容逐漸消失,神色間染上憤怒。

  他從胸前掏出禮品單子,憤憤道,「我這就去把太后賞賜的這些金銀珠寶全都偷偷丟了!」

  「站住。」

  宿辰回眸委屈道,「難道您看著這些東西,不難受嗎?」

  祁鶴安沉聲道,「換成棉衣棉靴,送去北境給兄弟們。」

  宿辰又來了精神,「是!我替兄弟們多謝侯爺!」

  「對了侯爺,柳……姨娘知道您受傷來過一趟,可要見她?」

  祁鶴安擺了擺手,「不見,她不是想要安穩的生活嗎,便讓她好好待在風荷院就行。」

  先前是他昏了頭。

  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

  蕭令宜坐在案前批閱奏章,只是神思卻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回過神時,筆尖滴下的墨已在紙上洇出一大片烏黑。

  她難得有些耐不住性子,「烏蘇,他,如何了?」

  烏蘇看她一眼,內心嘆息,「太后,這已經是您今日問的第五遍了。」

  「是嗎?」蕭令宜不自在地垂眸。

  「宮裡最德高望重陳醫正已去了侯府,傳回消息說侯爺雖然傷口深,但沒有傷到筋骨,待傷口癒合便能痊癒了,也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那便好。」雖然已經知道,但再每聽一遍,總能心安些。

  探子傳消息時,描述的慘狀還歷歷在目。

  祁鶴安是失去意識後被抬回侯府的,經過的地方血跡滴滴答答落了一路。

  探子形容他穿著一身黑衣,可他那天是穿著紅色官服出宮的。

  紅衣生生被染成黑的,可想而知有多少血。

  「走吧,去看看景兒……」

  蕭令宜剛站起身,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烏蘇慌亂地扶住她,急聲道,「太后,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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