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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快不行了

2024-09-12 01:50:40 作者: 千川雪
  商景嘴巴張大到能塞下一個雞蛋。

  「太師,武術師傅教我的是跟小太監打,您這麼高,欺負人呢吧?」

  祁鶴安冷哼一聲,「少廢話。」

  說罷,他握著木劍率先朝商景揮去。

  商景見他來真的,連忙狼狽地揮舞起木劍格擋。

  他畢竟身高只到祁鶴安腰間,即便祁鶴安只是在隨手亂揮,也讓他應接不暇十分狼狽。

  一會兒的功夫,商景身上被打了好幾下。

  雖不是很疼,但也激起了他的血性來。

  他認真地觀察祁鶴安揮劍的習慣,連連格擋,甚至偶爾找到機會開始反擊。

  祁鶴安也逐漸發現了異樣,他下意識擋住商景朝他腰間襲來的木劍。

  不由內心讚嘆一句:好小子,這麼快學會見招拆招了,是個習武的好苗子。

  祁鶴安也稍微認真了些,開始有意給商景餵招。

  這小子似乎發現他總是有意無意護著腰部,於是更使勁兒往這兒招呼。

  祁鶴安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腰間傷還未痊癒,雖然只是小孩拿著木劍,但用力招呼一下也不是好受的。

  正欲教訓教訓商景這臭小子時,他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祁鶴安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接下來不但不格擋朝他腰間揮來的木劍,還有意無意地往上湊。

  終於,被商景找到一個機會,木劍厚鈍的側面用力拍在祁鶴安腰間。

  商景扯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太師,朕……」

  還沒等他說完,便見祁鶴安的驀地悶哼一聲,而後面色慘白地連連後退了幾步。

  要不是有石桌阻擋,便要跌坐在地上了。

  有太監見情況不對,慌忙上前扶住了祁鶴安,「侯爺,這是怎麼了?」

  祁鶴安沒說話,只是皺著眉手捂在腰間。

  太監十分機靈,頓時道,「侯爺受傷了?快,快叫太醫!」

  不過他心裡也犯嘀咕,陛下怎麼說也才六歲,能把明宣侯這個久經沙場的大將軍給打傷?

  商景也懵了,他看眼自己手中的木劍,慌忙丟下撲到祁鶴安身旁,「太師……」

  祁鶴安勉強道,「不關你的事,是我前些日子在獵場傷到了腰。」

  他說的是實話,商景那點力道,只是讓他痛了一下而已。

  其實養了半個月,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為了逼真,他表面捂著傷口,實際上暗地裡用拇指用力摁傷口,半晌後才察覺到一抹濕潤。

  可商景不知內情,還以為自己這回重傷了祁鶴安。

  到底還不夠成熟,他愧疚地嗚嗚哭了起來,「太師,對不起,朕不知道你腰上有傷嗚嗚嗚。」


  「……別哭了,我沒事。」

  祁鶴安看他淚珠子跟不要錢一樣灑,嫌棄地伸手抹了把他的小臉。

  蕭令宜那麼聰明,是怎麼生出這麼單純的孩子的……

  很快,太監喚來了轎輦,將祁鶴安就近送到了附近空置的宮殿。

  一路上,他臉色慘白,渾身無力地靠在轎輦上,仿佛隨時會昏厥過去。

  太監猶豫半晌,還是招手喚人,「太師在皇宮內受傷,此事還是要稟告一下太后娘娘,快去。」

  有宮人應聲脫離隊伍朝坤寧宮快步跑去。

  沒人看到,轎輦上『重傷』的祁鶴安嘴角勾起一抹極細微的弧度。

  他被安置在床上後,太醫也隨後趕到了。

  太醫先是半褪下他的衣衫,只見腰間潔白的紗布上有一抹刺眼的紅痕。

  太醫連忙又解開紗布,確實是傷口又撕裂了,正往外流著血。

  不過,似乎也不是太嚴重……

  但他怎麼看祁鶴安臉色白中帶青,眉頭緊擰,似乎馬上快不行了一般……

  老太醫邊為祁鶴安上藥換新的紗布,邊摸不著頭腦。

  剛重新包紮過傷口,便聽殿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蕭令宜甚至等不及宮女上前,親自推了門快步奔進來。

  「明宣侯怎麼樣了?」

  宮人來通知時,她在泰文殿處理政務。

  這幾日祁鶴安每日入宮便只安穩教商景習武,並未有其他不妥,她便也漸漸不放在心上了,誰知會突然接到他受傷的消息。

  她震驚之下連轎輦都沒乘坐,便疾行趕來。

  蕭令宜親眼見過他的傷口,自然知道他傷得有多重,便更加著急。

  進來第一眼便見床邊換下的紗布上那一抹刺眼的紅,蕭令宜身形驀地一晃。

  太醫在皇宮裡待了一輩子,為人最是謹慎,管他到底嚴不嚴重,往嚴重了說便是了。

  他斟酌道,「回稟太后,侯爺傷口遭受重擊再次撕裂了,微臣已包紮完畢,以防萬一,暫且不要挪動,讓侯爺先好好養幾天傷再作打算。」

  蕭令宜聞言驀地看向商景,她在來的路上已經聽宮人說來龍去脈。

  「景兒,你昨日是怎麼和母后說的?」

  商景本就愧疚,聞言更是哇哇大哭。

  「母后對不起,嗚嗚,兒臣不是故意的。」

  「你這次真的過分了,不罰不行,今晚便不要睡了,將《論語》抄寫十遍!」

  這是蕭令宜第一次對商景如此嚴厲。


  商景不敢再哭,抽抽搭搭地止住聲音,憋的臉色通紅。

  「是,兒臣知道了。」

  榻上祁鶴安輕咳一聲,「臣無礙,陛下也不是有意的。」

  他本只是想逼蕭令宜來見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嚴厲地斥責商景。

  良心不安的同時,他心間又止不住地泛起一抹快意,她果然還是在意他的。

  商景聽祁鶴安為自己說話,頓時對他又添了一絲好感。

  覺得自己今日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的確是過分了。

  蕭令宜張了張嘴,又將關心的話咽了回去。

  「既如此,侯爺這幾日便暫時住在這玉堂殿吧,李太醫,便由你照顧侯爺的傷勢,萬不可有差池。」

  李太醫連忙拱手保證。

  蕭令宜又掃了一眼祁鶴安腰間,生生別開目光。

  她拉起商景的手,「那哀家便先走了。」

  祁鶴安:「……」

  就這樣?

  就這樣走了?

  蕭令宜步伐很快,他呆愣的功夫身影已經消失在殿外。

  祁鶴安這回臉色是真的青了。

  在意?在意個屁!

  他看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是生怕他對她那寶貝兒子做什麼,所以趕緊來把人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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